肖瀟睡了個下午覺,睡的渾身汗溼,出透了一身汗,剛退燒後的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只是左手上還在輸着液,出了一身汗,黏膩膩的也沒法去洗澡。
只想着讓這瓶液趕快吊完,再去洗澡。
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肖瀟還以爲是宋恆或者是容城墨,因爲她朋友就宋恆一個,除了宋恆會給她打電話外,就是容城墨了。
可來電顯示,卻意外的是個海城的陌生號碼。
肖瀟狐疑的接起,“喂,請問你是哪位?”
那頭傳來一個女人聲音,有些嬌媚,“請問你是容總的助理嗎?”
肖瀟蹙眉,“我不是,你是……?”
那頭的蘇畫,笑了笑,“哦,我找容總,你能把電話轉接給容總嗎?”
“容城墨不在,你可以直接打他電話。”
肖瀟以爲是容城墨生意上的朋友,可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他生意上的朋友怎麼會知道她的電話號碼?
對方認爲她是容城墨的助理,可這說話口氣,肖瀟並不覺得像是工作上的朋友。
她沒多想,到底是掛了。
……
那頭的蘇畫,看着已經掛掉的電話,冷笑一聲,“呵,來日方長,容太太的位置到底是誰的,還不知道呢!”
私家偵探將一摞文件交給蘇畫,“蘇小姐,關於肖瀟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裡了。”
蘇畫從錢夾裡拿了一疊人民幣,直接丟在私家偵探懷裡,“拿了錢,就要懂規矩。”
“是是是,一定保密。”
“對了,蘇小姐,現在這個肖瀟在人民醫院,似乎生病了,在住院。”
蘇畫眼眸一動,腦子裡滑過一個主意,“嗯,知道了。”
等私家偵探從蘇畫車裡離開,蘇畫這纔打開牛皮紙袋。
看了一眼肖瀟的身份,冷笑出聲,又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
可喬默不也是嗎?可最後蕭太太的位置,竟然還是被喬默這個女人搶走了。
所以,這個肖瀟雖然沒有什麼家庭背景,卻不容小覷,至少能讓容城墨這樣的男人,眷戀了十多年,肯定有一定的本事。
……
人民醫院。
蘇畫戴着墨鏡和口罩,拎着一籃水果到了前臺,問:“是不是有個叫肖瀟的住在你們這樓?”
那護士看了她一眼,有些防備的問:“你是肖瀟的什麼人?”
“我是肖瀟的閨蜜,她剛纔打電話跟我說住院了,我來看看。”
護士也沒多想,見蘇畫人模人樣的,便告訴了蘇畫:“是的,肖瀟住在我們這樓的VIP315房間。”
蘇畫拎着水果,去了VIP315房間。
肖瀟當時正拿着一本雜誌,百無聊賴的看着。
病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肖瀟微微皺眉,這敲門的人,不可能是容城墨,容城墨不可能這麼禮貌的敲門。
“進來。”
蘇畫拎着果籃進去,摘下了口罩和墨鏡。
“你是……?”
蘇畫有些熱切的迎了上去,“啊,我是容總的秘書,容總剛纔讓我買一籃水果送過來。”
肖瀟一見來人,衣着華麗,脖子上,耳朵上,還有手上,佩戴着各式各樣的寶石,渾身的氣質,怎麼也不像是一個秘書。
再一看蘇畫這張妝容精緻的臉,有點明星相,哪裡是一個秘書?
肖瀟卻沒直接點破,而是禮貌的說:“謝謝,你坐坐吧。”
蘇畫在肖瀟病牀邊坐下了,見肖瀟左手上插着輸液管,故作關心的問:“肖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好好的生病了?”
彼此都在打量着彼此,肖瀟看了一眼她,“我只是受涼發燒了。難道你們容總沒跟你說嗎?”
蘇畫有些接不下去話,“哦,容總可能趕着去開會,沒來得及告訴我。”
蘇畫眸子一轉,落在肖瀟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上。
一看,這戒指便是私人定製款。
這麼多年來,在娛樂圈別的沒見識什麼,這珠寶見識的最多,肖瀟無名指上這一枚戒指,一定出自某某大師。
“肖小姐,你手上的戒指真好看,能借我看看嗎?”
肖瀟彎了彎眼眸,笑意清澈,像個天真的小女孩,“好啊。”
蘇畫握着她的手,仔細瞧了瞧,還摸了摸,“哎呀,真好看。”
肖瀟將戒指從無名指上摘下來,遞給她,“你喜歡的話,送給你好了。”
蘇畫一怔,有些不敢置信,“肖小姐,你不是開玩笑吧?”
“不過是枚戒指而已,我怎麼會開玩笑?再說,你不是說你是容城墨的秘書嗎,你爲他工作也挺辛苦的吧,送給你當做見面禮,應該的。”
蘇畫本就想要這枚戒指,聽肖瀟這麼說,恨不得立刻讓肖瀟把戒指摘下來送給她。
“那……”蘇畫撫了撫耳鬢的髮絲,故作不好意思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肖瀟正要把戒指摘下來給她時,病房的門,再度被打開。
這一次,來的是容城墨。
蘇畫和肖瀟,皆是看向門口。
容城墨沉着俊臉,冷聲呵斥:“你們在做什麼?”
肖瀟反應過來後,拿着那枚戒指,笑意輕鬆,“你的秘書說喜歡我手上的這枚戒指,叫我送給她,阿墨,你覺得怎麼樣?”
她像只扮着小白兔的小老虎,一點也不怯場,卻短短几句話,將蘇畫逼到了難堪的境地。
蘇畫臉色一白,立刻從椅子上豁然站起,目光恐懼的看着容城墨,“容總,我沒有。”
容城墨皺眉,像是完全不認識她一般,冷漠開口:“阿森,請她出去。”
“是。”
阿森對蘇畫做了個“請”的手勢,“蘇小姐,這邊請。”
明顯的逐客令,蘇畫怎麼會不懂?
她紅着臉,又氣又惱的跺着腳從病房難堪的出去了。
這個肖瀟,沒想到這麼狡詐!
明明是她自己說要把戒指送給她,一看見容城墨回來,就說是她自己想要的!
沒想到,她低估了這個肖瀟。
出了醫院後,蘇畫戴上了墨鏡,狠狠罵了句:“長着一副白蓮花模樣,沒想到是個心機女表子!肖瀟,你給我等着!”
……
而這邊病房中,阿森已經退出去了,安靜的VIP病房中裡只剩下肖瀟和容城墨兩個人。
肖瀟臉上方纔的乖巧笑意,一下子收斂起來。
容城墨走到她身邊,將那枚鑽戒拿起,握着她的小手,準備重新幫她戴上,肖瀟卻忽然揮手,將那枚戒指打落在地上。
她諷刺的看着容城墨,冷笑道:“林嫂說你這麼多年來孤身一人,可我看,容總豔福真不淺。”
他們之間空白了這麼多年,他有幾個女人很正常,肖瀟早該想到的,她怎麼會天真的以爲,他從來只有過她一個?
當初他在她和葉佳佳之間,選擇了葉佳佳,她就該明白,其實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止是她,也不僅僅是她。
容城墨擰眉,撿起地上的戒指,“胡說什麼?她剛纔跟你說了什麼?”
他面色波瀾不驚,不喜不怒,攥着她柔白的小手,強勢的將戒指套入她纖細的手指上。
肖瀟攥了攥拳頭,“她能跟我說什麼。”
“瀟兒,你在吃醋?”
容城墨並不覺得肖瀟在這件事上生氣,是一件壞事,相反的,是件好事,畢竟,從這點上來看,肖瀟對他不是不在乎。
肖瀟掙扎開他的桎梏,冷着一張笑臉道:“我沒吃醋,只不過容總就算不潔身自好,也別搭上我,我不想和容總的那些鶯鶯燕燕打交道。”
聽見“鶯鶯燕燕”四個字的時候,容城墨板着的俊臉,忽然忍俊不禁的笑了下。
肖瀟漲紅了一張笑臉,心中惱火,“你笑什麼?”
男人彎身,修長有力的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挺拔身影籠罩了小小的她,“你有做正宮娘娘的自覺,這點值得誇張。”
肖瀟咬脣,憤怒的瞪着他。
容城墨心情滿足的折回身子,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拿了一個蘋果一邊削着,一邊解釋道:“剛纔那個女人,不是我秘書。”
肖瀟冷哼一聲,“傻子都看得出她不是你的秘書,容總養在外面的小明星情人就不用跟我彙報了!反正我也不是什麼正宮娘娘!”
容城墨挑了下眉頭,擡起幽邃的眸子,好笑的看着她,有些玩味的問:“你怎麼知道她是明星?我從來沒發現,你原來這麼關心我以前的私生活。”
如果她想知道,他可以全部告訴她。
只是,她這顆小腦袋,總愛胡思亂想,有些事,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好。
肖瀟將手裡用來打發時間看的那本雜誌,重重丟進他懷裡。
容城墨放下手裡的蘋果和水果刀,翻開雜誌一看,裡面正是蘇畫拿了最佳女主角獎項的娛樂新聞。
他勾了下薄脣,顯然對肖瀟方纔的表現很滿意。
“所以蘇畫一進來,你就知道她不是我的秘書,肖瀟,你爲了我,跟她玩小心眼?”
肖瀟氣結,回眸狠狠盯着他,卻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了,明明是件小事,她可以不用跟蘇畫玩小心眼這種事,可她卻故意賣乖,她真的在吃醋嗎?
吃醋的感覺,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我沒有。”
男人修長的手指,落在她嘴脣上,抵住她的小嘴,“小騙子。”
肖瀟別開小臉,“我只是不希望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情人,再來找我麻煩。”
容城墨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她,像是保證一般,“不會再有下一次。”
他會處理好。
現在,她回來了,那些所謂的“鶯鶯燕燕”,的確需要清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