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蕭衍早晨帶着喬默去了瑞士的醫院做檢查。
這還是蕭衍第一次陪着喬默做產檢。
在醫院排號的時候,喬默靠在他肩頭,回憶着道:“阿衍,你知道嗎?以前我很羨慕別人家的丈夫陪着妻子來做產檢。”
蕭衍已經想起了過去所有的事情,自然明白喬默的意思。
他伸手,摟住喬默的身子,低頭在她發心輕輕吻着,啞聲道:“以後的每次產檢,我都不會錯過。”
“以前,我誤會你陪着宋夏知來做產檢,我很害怕,我和孩子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如她,我每次求你陪我來做產檢,你總是說忙,乾脆讓燕嫂陪我來。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傷心。可是現在……”
喬默抱了抱蕭衍的手臂,將下巴壓在他肩頭,擡着小臉,對他甜笑道:“現在不一樣了。”
蕭衍長嘆一聲,抱歉道:“以前是我不對。”
兩人剛說完,便已經排到喬默的號了。
蕭衍扶她起來,“到我們了,走吧。”
……
做了一系列精密的檢查,醫生說,兩個孩子都很健康。
喬默躺在檢查牀上,上衣掀開,露出小腹,她伸手,拉着蕭衍的大手,探到小腹上。
喬默笑眯眯的說:“阿衍,你看,我們的孩子長大了不少。”
蕭衍的手,在觸到喬默的肚子時,輕微的顫了顫。
良久,他才勾脣,脣邊笑意溫暖。
有妻,有子,如此甚好。
……
瑞士的天氣,已經入冬。
喬默已經到了瑞士有兩個多月,平坦小腹,也微微凸起了。
這天,蕭衍週末在家休息。
“小默,我們很久沒出去逛逛了,今天我帶你出去逛逛?”
喬默一口便答應了,“好啊。”
出門的時候,蕭衍和平時那個雷厲風行的男人,完全不同,像個老媽子一樣,給喬默添衣。
把白色短款的羽絨服強制Xing的套在喬默身上,給她繫上厚厚的粉色粗線圍巾,喬默在家不愛穿襪子,家裡有暖氣和壁爐,自然不會覺得冷。可外面的溫度較低,蕭衍握着她的腳,就給她穿了軟綿綿的羊毛襪子,把她的小腳塞進一雙厚實的雪地靴裡。
喬默坐在沙發上,她的肚子要彎腰,已經有些困難,所以她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蕭衍的“伺候”。
走的時候,蕭衍還把喬默頭上蓋了頂和圍巾同款的毛線帽子,喬默本身就懷孕,這麼一穿,哪怕再纖瘦的身材,也顯得有些臃腫了,穿起來肥嘟嘟的,蕭衍反倒覺得,這樣胖乎乎的喬默,平添一絲可愛。
喬默被他牽着手,還沒適應穿這麼多衣服,行動起來很不方便,小嘴巴撅着,瞧着身側挺拔清俊的男人,眯着眼眸故意傻氣的問:“老公,你爲什麼可以穿這麼少?”
蕭衍裡面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外面一件長款的呢絨黑色大衣,大手露在外面,裹着她的小手,和在國內,沒什麼兩樣。
蕭衍靠過來,矮下身子,對着被裹的只剩下一雙水漉漉的大眼睛在外面的小妻子,很是配合她的說:“因爲老公是男人,男人不怕冷。”
說畢,伸手又攏了攏喬默身上的羽絨服。
……
喬默被蕭衍牽着手,在因河河畔散步,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爬到因河河畔,高於地面的小矮墩子上走着,蕭衍像帶着小女兒一般,一手執着她,防止她摔跤。
喬默在認真的走着。
即使懷孕了,可她的手,被蕭衍這麼牢牢攥着,身體都支撐在蕭衍手臂上,所以喬默一點也不擔心會摔跤。
走了快十分鐘,喬默看見不遠處的大教堂,指着哥特式的尖頂建築雀躍的叫:“那裡是一個大教堂,我們進去看看吧!”
蕭衍抿脣,淡笑不語。
他還沒說,要帶她來的就是這裡,喬默就自發自動的甩開他的手,迫不及待的跑過去了。
站在門口,對着裡面看了看,沒進去,扭着胖胖的小身子,喊還沒走過來的男人:“阿衍,你快來,裡面好漂亮!”
蕭衍快步過去,喬默拉着蕭衍的手,帶着新奇和驚歎的目光走了進去。
教堂裡,八個巍峨的大柱子,中央是一幅銅人像,看起來古色古香,很有中世紀皇家的風範。
就在喬默仰頭看着銅人像的時候,蕭衍從背後抱住穿的胖嘟嘟的小矮子,微涼臉頰貼着喬默熱乎乎的小臉,淡聲道:“這是宮廷教堂,由斐迪南一世建於1553年至1563年,紀念他的祖父馬克西米利安一世。蒂羅爾民族英雄,安德烈亞斯?霍費爾墓也在這裡。”
喬默扭着小臉,驚奇的看着自己老公,“阿衍,你怎麼這麼清楚的知道?你是不是做過功課?”
蕭衍目光看了一眼銅人像,緊接着,呼出一口氣,並不回答喬默的問題,忽地鬆開她,站定在喬默面前。
“來這裡,主要目的不是帶你來看教堂。”
喬默還一愣一愣的,沒有反應過來,“那我們來這裡幹什麼的?可是這裡好漂亮。”
男人忽然單膝跪地,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一隻絲絨昂貴的粉色盒子。
喬默的心,在凸凸的跳着,彷彿裡面有隻小兔子,在亂跳。似乎要意識到這個男人要做什麼,喬默伸手,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小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單膝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的目光,深沉而炙熱,帶着無法抗拒的魅惑和吸引力。
男人修長的手指,打開絲絨盒子,裡面一枚精緻的鑽戒,燦燦躍然眼底。
他取出戒指,手裡握着那枚鑽戒擡頭仰望着她,柔聲道:“我們的婚姻,始於交易,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可是喬默,我對你,是認真的。上天終於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能娶到你,在那之前,我一直對你勢在必得。我知道,你並非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我得寵你愛你,直到把你寵上天,再也沒有別的男人能受得了你,或許,總有那麼一天,你的心不甘情不願,總會變成甘願。”
喬默死死的捂着嘴巴,睫毛上沾染着溼漉漉的水珠,瞪大了雙眸盯着他,這個男人,鮮少說這麼多話,在外人面前,冷顏寡語,並不與她過分親熱,只有在兩個人的時候,纔對她那樣親密。
可她知道,他是很愛很愛她的。
她面頰上溫熱一片,她壓抑着哽咽問:“蕭先生,你這是在和蕭太太求婚嗎?”
他對誰,都從未求過,喜歡的,勢必得到,哪怕豪奪。
可是對於喬默,他豪奪來了,又如何?
“請問喬默小姐願意嫁給蕭先生嗎?不論生死,無論貧窮或者富貴,你願意嗎?”
喬默喉嚨裡的哭意衝出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忙點頭說:“我願意,我願意的……蕭衍,我願意的。”
所有情緒,全部化爲激動。
這個男人,在低下驕傲的頭顱,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戒指緩緩滑進她纖細的無名指,到了骨節處,微微卡住,稍一用力,便套進手指,似乎再也不會拔下來,牢牢的套在了手指上。
喬默眼簾重重眨動了一下,淚珠子掉下來,看着手指上的鑽戒,卻哭着傻兮兮的在笑。
蕭衍起身,站定在她面前,挺拔的身軀,傾巢而下,聲音低啞Xing感,“現在蕭先生可以親吻蕭太太了嗎?”
喬默莞爾,踮腳,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脣上印下一吻。
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照在相愛的人身上,變得聖潔而美好。
喬默在他薄脣上蜻蜓點水的親完後,小手點着他的薄脣說:“這裡被蕭太太蓋了章,以後,就只能屬於蕭太太一個人。”
蕭衍伸手,捏住喬默點着他脣上的手指,寵溺的笑,輕輕吻她白禿禿的手指頭。
喬默被親的癢癢的,蹭進他懷裡咯咯的笑。
若是真的可以這樣,該有多好。
可是喬默知道,這些現在越是美好,回憶就會變得更加殘酷。
……
在瑞士的日子,過的似乎輕描淡寫,每天都重複着,但喬默卻享受着這份安靜寧逸。
或許是知道,往後陪着蕭衍一起走過的日子,可能真的掐指不多了,所以喬默格外珍惜。
孩子,一天天長大,到了第四個月的時候,喬默走路的時候,偶爾需要扶着腰,沒走多久,可能就累了。
盧海蘭和她通話的頻率,越來越高。
喬默的心,也被攪的越來越亂。
盧海蘭的意思,喬默怎麼會不知道,她就是太明白了,所以纔會心慌。
蕭衍已經去公司了,喬默握着手機,在落地窗前來回走動,和盧海蘭通着電話。
“媽,你再給我一點點考慮的時間,好嗎?”
喬默心煩意亂,被逼的急了,對盧海蘭的口氣,也不是很好。
盧海蘭自然聽出喬默的口氣,“瀟瀟,媽等不了了。”
喬默蹙眉,心裡一怔,“媽,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等不了了?
難道,蕭衍暗地裡派人在海城爲難母親了?
喬默咬脣問道:“媽,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阿衍在海城派人爲難你了?”
“瀟瀟,你能不能儘快回來,媽媽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