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喬默明顯嗜睡,蕭衍不知在海城哪裡找來一個有幾十年經驗的老中醫,爲她把脈。
喬默卻被老中醫皺着眉頭,數落了一通。
元氣不足,氣血兩虧,腎虛。
“你們年輕人,可不要仗着年輕就不知道節制,房事要有規律,不能過度頻繁。不要爲了一時快活弄壞了身體。到時候有你們後悔的!”
就這樣被老中醫訓了一通,喬默臉色,可謂五彩繽紛。
他們分別多日,雖然最近做的有些頻繁,可,能把身體耗成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唯一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喬默自己不注意身體,瞎吃就算了,還不注意休息。
蕭衍咬着牙也訓她:“好樣兒的,把自己弄成這樣,你高興了?”
喬默坐在沙發上,小手軟軟的扯了下他的衣袖,對他清甜的笑,“哪有這麼嚴重?現在的醫生可會嚇唬人了,其實就是爲了讓咱們買他死貴的補藥……”
“你……”蕭衍氣的說不出話來。
蕭衍瞪着她:“行了,今天開始,我監督你吃藥。”
喬默聽他兇巴巴的口氣,縮了縮小腦袋。
蕭衍起身,邁開長腿,面色清寒的已經進了房間裡,喬默不敢跟進去,他在氣頭上,她最怕他生氣了。
坐立不安了一個下午,到了晚飯時間,喬默在門口墨跡。
小女人終於咕噥出一聲:“我肚子餓了,你不是說要我好好補補?你不陪我吃飯嗎?那我也不吃……”
話還沒說完,蕭衍沉着臉,大步就出來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這套對我不管用!”
男人嘴上雖然這麼說,可行動上,卻已經開了門,長腿邁開,去樓下用餐。
男人走在前面,喬默在後面忍不住輕笑,蕭衍驀地停下步子,喬默一直低着頭在腳,額頭陡然撞上他的背。
蕭衍扭頭,扣着她的腰肢,一把將她抱到了桌邊的椅子上。
她一個人坐在飯桌前,心不在焉漫不經心的挑着碗裡的飯粒。
蕭衍在廚房裡,不知在弄什麼,還沒出來。
喬默低着頭,出神的看着碗裡的飯粒。
蕭衍還在和她過不去呢。
等到他出來,臉色依舊冷沉着。
喬默抿了下脣,乾巴巴的說:“我錯了,你原諒我吧。以後我再也不讓你這樣擔心了。”
她最受不了,蕭衍這麼冷落着她又不說話了。
他冷笑了一聲,目光泛着彆扭的冷澤,“身體是你自己的,關我什麼事,用得着和我道歉?”
喬默一時無語,本想說,不想喝老中醫開的那些所謂的中藥,聞着都想吐。
可卻咬着牙說:“我待會會喝黨蔘當歸煮的湯,還會喝那些中藥沖劑。每天都會喝,不會讓你Cao心。”
小女人乖乖的垂着臉兒,擺出小學生的認真勁兒來說:“關於這幾天我犯的錯,我待會兒會寫兩千字的檢討給你。以後我每天都會乖乖喝藥的。不過,我有個條件……”
其實,他根本和她生不了什麼氣,再氣,也不過是因爲她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她還這麼年輕,往後落下這麼多病根子,一定有她好受的。
男人抿着脣角快要控制不住的淡笑,卻依舊冷淡的道:“你吃個藥,和我有什麼關係?”
小女人驚訝的“啊”了一聲,又失落的小聲“哦”了一下。
低着小腦袋,再也不說話了。
蕭衍一聽這個失落的聲音,不對勁,打擊這孩子吃中藥的積極Xing,頓了頓問道:“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喬默的聲音細若蚊聲:“吃藥後……吃藥後……要給親吻獎勵……”
聲音越來越小,可蕭衍耳力那麼好,怎麼會聽不見。
他幾乎要大笑,這小東西居然提出這種要求?
忍耐着情緒,依舊板着臉看她。
小女人白嫩的小手裡,鬆鬆的拿着筷子,挑着碗裡的飯粒。墨色長髮凌亂的披了一身,臉上透着緊張的紅暈,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蕭衍愣了愣,忽地起身,喬默眼前一道黑影,身子被人驀地抱起,蕭衍抱着她,大步走到沙發邊。
將她的身子按倒在寬大的沙發上,劈頭蓋臉的就吻了下去。
懷裡的小女人,乖順的依附着他,脣裡,脣外,被侵略的全是屬於他清冽的氣息,被他親了個夠,失神的摟在懷裡順着髮絲。
“這件事,爺準了。”
喬默臉頰又是一熱,隱隱有些後悔,怎麼會傻乎乎的提出這種要求?
蕭衍卻高興的很,心情相當好,“兩千字檢討,不用寫了。”
他的大掌,執起她的手,這雙小手,平日裡畫設計稿就夠累了,還讓她寫兩千字檢討?無論如何,蕭衍是不可能會捨得的。
喬默每每吃完飯後,便是捏着鼻子喝中藥,而吃藥後,一定會有蕭衍劈頭蓋臉的藥後獎勵吻。
濃濃的中藥味,在兩人口腔裡徘徊,雖味道重,倒也沒有很難聞。
蕭衍總是會用舌尖推一顆水果糖到她小嘴裡。
有時,蕭衍故意不鬆口,喬默像個小狗一樣撲倒他在他嘴裡搶,舌頭亂舔一通,卻時常把某人的谷欠火給勾出來。
這段日子日子,倒是過的輕快。
蕭衍總像摸小貓小狗似的摸他家小妻子的小腦袋,打趣的問:“咱家小默嘴裡怎麼這麼甜?”
喬默四四方方的坐在毯子上,下巴靠在他膝蓋上,歪着小腦袋眨眨眼,手臂趴着他大腿上,撒嬌說:“因爲我有糖吃啊。”
兩個人,像幼稚園裡三四歲的小孩子相處,單純的日子,過的讓彼此都忘記了一些難以處理的困難。
……
喬默現在每天都陷入喝中藥的噩夢中,甚至對吃飯這件事都產生了一些抗拒,因爲吃過飯以後,就要喝中藥,而吃飯後某人的吻,不折不扣的執行下來。
長此以往,喬默有些後悔,是不是提了一個特別愚蠢的要求?
蕭衍見喬默胃口不好,再這樣下去,人還沒喝中藥補好,倒是先得了厭食症了,得不償失。
打電話給老中醫,問有沒有別的方法。
老中醫沉吟着,長長的“哦”了一聲,聲音四平八穩波瀾不驚的說:“好辦呀,做成蜜丸用水送服就好了呀……不過,對待像你們這樣不聽話不珍惜身體的年輕人來說,就得先讓你們先吃點苦頭。否則,是不知道弄垮了身體,很難補回來的。”
蕭衍擰了把汗,無言的把電話掛掉。
什麼醫者父母心?根本就是缺德。
……
當天,喬默跑進廚房裡,爐子上沒有在煨着中藥,以爲蕭衍忘了,心裡有些竊喜。
到了晚上,爐子上依舊沒有煨中藥,喬默感覺有些不對勁,忍不住的問一邊身長玉立的男人:“……今天是不用喝藥了嗎?”
“你還惦記着?不嫌苦了?還是惦記喝藥後的那個吻?”
他眸子裡含着淡淡的促狹笑意,喬默紅了耳根子,大聲狡辯道:“我纔沒有!不是說要調理身子嗎?既然喝了這麼久,之前遭了這麼多罪,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哦,是麼?我今天給老中醫打電話了,他說可以做成蜜丸水服。”
蕭衍見喬默原本凝着的眉頭漸漸舒展下來,原本想逗弄她,現在倒也於心不忍了,把面前的小東西拉到懷裡,坐在腿上,啄了一下她微微翹着的脣角,嘆聲道:“這件事怪我,沒有問清楚,讓你喝了這麼久難喝的中藥。”
喬默的心,微微的在軟化,不知名的角落,在慢慢的坍塌,她蹭了蹭蕭衍的臉頰,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將額頭抵在他的側臉上,軟軟糯糯的說:“怎麼能怪你呢?我這個喝藥的人都沒想到這件事。”
連這種事情也要自責的話,這個男人,是不是將她寵的有些過分了?
她是會恃寵而驕的小孩呀。
晚餐以後,心情輕鬆的吃了蜜丸,洗好澡,躺到牀上去,蕭衍從客廳收拾完以後,從外面進來,揪着小女人,依舊是劈頭蓋臉的吻。
一陣冗長的吻,小女人靠在他懷裡氣喘吁吁,還不懂這個吻怎麼來的這麼無厘頭。
蕭衍點着她已經沁出汗的鼻尖,壞壞的笑,“吃藥後的獎勵,必不可少。”
喬默嗡嗡的,頭髮亂糟糟的蓬着,蕭衍已經放開她,去了浴室洗澡。
她的手指,還若有似無的點着脣,傻氣的不行。
喬默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不知不覺的在往下跳。
她怔怔的坐在牀邊,聽着浴室裡嘩嘩的沖澡聲。
腦子微熱,心中的甜,像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她也曾想過要離開,可在經歷過那麼多生離和死別後,喬默忽然就不捨得了。
這種甜蜜,像是偷來的,於喬默來說,在那麼漫長的分別時間裡,這種甜蜜甚是短暫。
那兩年的空白,像是永遠無法跨越和逾越的橫溝,任憑時光再怎麼旋轉,也再也彌補不了那缺失的兩年。
這個新年,喬默就在吃中藥與飯後獎勵的香吻中結束。
而蕭衍,在家專心致志的陪了她這麼久,多日不早朝的君王,也要早朝了。
一開年,蕭衍的工作很多,鮮少將工作帶回家的男人,這下,回到家後,也不免在書房待上兩三個小時。
喬默做好了飯菜等着他,吃過晚飯,蕭衍才從背後抱住她說:“明天我要去紐約出差,本想帶着你去,可又想你身體不好,出差一路上舟車勞頓,何況又是短程,所以,乖乖在家等着我。”
“怎麼會這麼突然?”
“嗯,需要去談一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