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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正梟也在這裡住下,他在香港自是也有房的,只是不想過去住,便住在這裡。
站在客廳,看着蘇美琪從霍景承的房間走出來,蘇正梟腳步一動,隨後也跟着走進房間。
“你跟進來做什麼?”蘇美琪看着身後的蘇正梟。
“他找你都談了些什麼?”
蘇美琪搖頭;“什麼都沒有談,就說明天讓我和他一起去給老爺子送禮物。”
蘇正梟有些不相信,然,蘇美琪卻已經困的直揉眼睛,伸手將房門敲的直作響;“蘇大爺,你能離開了嗎?”
看到她困的睜不開眼,蘇正梟也沒再說什麼,擡腳,走了出去。
整整一夜,蘇美琪房間的燈都是亮着的,看似沒有入睡的模樣。
翌日清晨,很早,蘇美琪敲着霍景承房間的門,片刻後,房門打開。
霍景承才醒,此時,骨節分明的大手正在扣着白襯衣上的鈕釦,右手還拿着腕錶在系,眉眼間卻是一片溫和;“醒了?”
“我可以進去嗎?”蘇美琪的嗓音放的很緩慢。
頎長的身軀微側,霍景承示意她進房間,隨後帶上房門,給了她一杯溫水。
那杯水喝完,蘇美琪潤潤嘴脣,開口道;“關於,你昨天晚上說的那件事,我已經考慮好了。”
“是嗎?”霍景承淡淡的輕笑,又遞給她一瓶藥,但並沒有問結果。
“我同意離婚。”蘇美琪說,心中苦澀涌現,似就連嘴裡的味道都苦如黃連。
當年飛機失事,那是誰都無法預料的,更不知會發生的那麼嚴重,但責任,不應由霍家全負。
她愛他,但他卻不愛她,如果她的身體健健康康,這個婚,她自然是不可能離的。
心臟病時時刻刻就像一枚不定時炸彈,更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他已三十七歲,還未有孩子,她不能再將他繼續拖累下去。
用句難聽的話來說,那就是她身體的半部分已經埋進土中,像她這樣的人,還能奢求些什麼?
再說,她也擁有了他一年多的時光,做人不能太貪心,適可而止就好。
還有,這兩年他待她也是極好的,她能想到,抑或是想不到的,他都會替她想到。
“你覺得什麼時間去合適,再告訴我。”
點頭,蘇美琪應聲,說了句好,可就要走出房間時,又微微頓下腳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回頭,轉身,霍景承淡淡的看着她,聲音溫和;“什麼要求?”
……
日子平淡無波,靜靜地流逝,搬進新家,增加最多的也就是安全感。
申雅的日子過得很充實,也很實在,非常的有規律,週日偶爾還會去健身房。
只是,有時候莫名的會覺得有些空虛。
他在她的世界,似人間蒸發,沒有一絲痕跡,有些時候,她有意無意的還會望窗外一眼。
以前在公寓時,他的銀色慕尚總會停在樓下……
現在算來,時間也都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這半個月,倒是陳浩宇天天過來找她。
她以前以爲,她將陳浩宇瞭解的非常徹底,透徹,沒有人會比她再瞭解。
現在卻發現,這只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她沒有徹底的瞭解過陳浩宇,至於他的真實模樣是什麼,她都不知道。
她說的話,陳浩宇根本就聽不進去,依然我行我素。
也是,他如今是陳氏的總裁,坐在那樣的位置上,又怎麼可能聽進去其他人的話?
有些時候,他會提議聚餐,然後經理就會在後面巴結,辦公室的人都必須去,她也不能例外。
這天,申雅正在洗衣服,洗衣機轉動着,突然有了來電,是陳媛媛的,說葉梓晴已經送進醫院。
聞言,也來不及再洗衣服,她隨意的將兩手上的水珠擦乾淨,攔下出租車,就趕去醫院。
已經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外也聚了不少人,沈少廷,萱萱,沈連爵,季辰逸,陳媛媛,還有陳浩宇。
沈少廷似來的很趕,腳上還是男士拖鞋,俊美的臉龐上佈滿焦急,望着手術室內。
萱萱乖巧的窩在他懷中,看到申雅,特別乖巧的叫了一聲小姨。
她拍拍萱萱的屁股,從沈少廷懷中接過萱萱。
說起來,這也是沈少廷第一次經歷,生萱萱那時,他沒在,此時,倒也能看得出,他有些緊張。
男人,在初爲人父的那一刻,似都有些緊張的。
一羣人,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等待着,唯有沈少廷,在來回的走動,末了,他轉身,問申雅;“生孩子,痛不痛?”
申雅微微一怔,然後搖頭;“我沒有生過。”
陳媛媛簡直有些受不了;“生孩子怎麼可能會不痛?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啊,你沒看電視上的那些孕婦生孩子時都疼的哭的死去活來,什麼我這輩子都不要再生了!”
這話一說,沈少廷的神色有了細微變化,開始緊張。
申雅暗暗踹了陳媛媛一腳,她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還好,小寶貝沒有折騰多久,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走出來,摘着口罩。
等候多時的沈少廷迫不及待的便走上前,扯動薄脣,嗓音中帶着焦急;“怎麼樣?”
醫生微笑;“恭喜沈總裁,母子平安。”
一羣人歡呼,萱萱拍着小手,異常高興,有了弟弟,她當然高興。
沈少廷喉結微微滾動,一直緊繃的身軀終於放鬆,醫生讓他給孩子剪臍帶,堂堂s市的沈總裁,那麼寬厚有力的大手,握住剪刀的那一刻,竟然有些顫抖。
麻藥的藥性還沒有散,葉梓晴還在沉睡,所有的人都被沈少廷給趕了出來,他一人待在病房。
大手將她的手反握在掌心,沈少廷低頭,異常輕柔的親吻着她的手背;“老婆,你辛苦了。”
沈連爵要帶萱萱去公司,萱萱皺眉;“你的辦公室能有多大樂趣,它只能吸引我一時,不能吸引我永久。”
那鼻子,眉眼,說話的模樣,簡直和她爹地如出一轍。
沈連爵有些頭疼,簡直就是一小魔女;“申姐,小丫頭今天就拜託你了。”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已經五歲了,還用你這麼交待。”萱萱兩手抱胸,人小鬼大。
陳浩宇打開車門,讓申雅上車,她自是不肯坐。
萱萱的腦袋點的像是小雞啄蝦米;“對對對,陌生男人的車不能亂上。”
陳浩宇笑,逗弄着她;“萱萱,我可是陳叔叔,不是陌生男人。”
“可你和小姨已經離婚了啊,離了婚就是陌生男人,唉,說句實話,你和我小姨沒有離婚之前,我還挺喜歡你的,離婚後,我就不喜歡你了。”
她攤開兩手,白淨的小臉蛋上淨是無奈,還帶着一聲嘆息。
陳浩宇俊美的神色上略顯難堪,申雅的眉挑了挑,萱萱這個小人兒精!
沒有言語,也沒有打招呼,申雅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抱着萱萱坐上車,離開。
陳浩宇的手機響了,有了來電提示,是陳意涵的,讓他過去拿點東西,上了黑色賓利,他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店內,所有的導購員都在忙碌着掛最新款式的衣服,林南喬在登記貨號。
擡頭的剎那,目光正好不好的與才走進來的陳浩宇相對,時隔許久之後,這是兩人第一次四目相對。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林南喬,她臉上帶着得體,客氣,禮貌的微笑;“陳總在休息室。”
丟下這一句話後,她低頭,開始繼續忙碌起來。
陳浩宇看了她兩眼,並未言語,長腿邁動,直接去了休息室。
待陳浩宇離開以後,林南喬才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酒紅色襯衫,黑色西裝褲,細跟高跟鞋,臉上的妝容也很完美,一切都很ok!
在陳浩宇面前,她要讓自己時時刻刻都是完美,迷人。
拿了陳意涵所給的東西,陳浩宇也沒有在店內再做停留,然,陳意涵卻叫住了他;“南喬正好要去江南路的分店拿些資料,你順路載她一程。”
林南喬搖頭,婉拒,說,在這裡打出租車就可以了,很近的,不用麻煩。
走吧,我正好要去一趟江南路,順路,陳浩宇開腔,道。
如此,林南喬也沒有再拒絕,低聲說了句,麻煩了。
車上,司機在開車,陳浩宇坐在後座的右邊,而林南喬則坐在左邊。
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言,誰都沒有說話,維持着那片靜默,突然,手中的筆掉落在地,彎下身子,林南喬去撿,似有意無意,胸前飽滿白希的溝壑顯露出來。
陳浩宇的眸光淡淡掃過,然後轉移開,盯着手中的平板電腦看。
林南喬適可而止,起身,沒有言語,在車子到分店的門口時,她聲音柔軟;“路上注意安全,再見。”
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申雅那樣,依照陳浩宇的性子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現在,她的動作不會做的過激,也不會過於主動,但到了必要時刻,還是要給他個信號。
車子行駛,遠離,陳浩宇丟掉手上的筆記本,手揉捏着額頭,他感覺到煩躁,說不出的煩躁。
……
工地上早已經開始工作,地基尤爲重要,商場要高几十層,承重工作一定要做好。
除此之外便是安全工作,到了後面就是高空作業,工人們的生命安全,她也要考慮在其中。
和陳浩宇討論過這件事,他說,都已經給工人們買了保險,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這天,申雅準備下班,到公司樓外,陳浩宇攔住去路。
她不肯,陳浩宇睨着她;“當初我們之間多麼親密,難道非要往這樣的地步走嗎?”
申雅覺得可笑;“請不要忘記,這樣的地步是你造成的。”
“但是,你也有錯,婚姻上的錯誤不是單方面的,如果當初你說了原諒我之後,沒有再拿我無意出*軌的事作爲刺,每天都刺我數遍,我也不會變的煩躁,我道歉了整整一個月,每天都是低聲下氣,而你就像是太上皇一樣,高高在上,不時再刺我兩下,讓我變的不痛快,事情也不會到這種地步。”陳浩宇說。
“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做錯事情的是你,決定原諒你的是我,但那種事情,你以爲說原諒就能徹底原諒,這要換做是我當初和別的男人醉酒後尚了牀,你的反應呢?”申雅笑;“只怕比我更過激百倍。”
兩人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談論,申雅不想聽,陳浩宇還有些煩躁。
“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讓我們之間的感情回到當初,我做錯的地方會全部都認錯,好不好?”陳浩宇軟下了語氣。
申雅皺眉,覺得有些不可理喻;“我並沒有讓人認錯,我也沒有打算再回到當初。”
陳浩宇的眉峰皺起;“所以呢?你是不是還在惦記那個姓霍的?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後,他有多久沒有出現在你面前了?五天,十天,還是十五天,看,你以爲他對你能有多深的感情?”
“不關你的事。”申雅微垂落在身側的手收緊,分手是她提的,如今,他不出現,也是情理之中。
即便再出現,兩人之間也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際,堪比陌生人。
他無形中將她推到那個位置上,她心中有怨恨,但是,偶爾,她會想他,會想念他的溫情。
可,她能將自己控制的很好,不管他是有意或者無意,局面造成的都是他,雖想念,卻不會原諒!
陳浩宇卻來了脾氣,捧住她的臉,直接就吻了下去,這段時間,他受夠了她的冷漠,還有鋒芒相對。
申雅掙扎,然後擡手,一巴掌就落在他臉上,狠狠地將他推開;“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我對你,覺得噁心。”
手擦着脣角,直到感覺到脣瓣火辣,麻木,她才停下手。
“噁心,呵,我不過吻了你,那你便覺得噁心?”陳浩宇邪肆的抹着脣角。
申雅也在冷笑;“當初,聞着我身上的蔥花味,看着我臉上的孕斑,慵懶的身材,你不照樣覺得噁心?蔥花味是爲你做面,怕你空腹喝酒會傷身故意學做的,孕斑,是爲了給你孕育孩子才長出來的,你眼中的不堪,你眼中的那些噁心,其實,這些不堪和噁心都是由於你造成的,陳浩宇,你覺得我噁心,還是你更噁心?”
陳浩宇神色微僵,沒有言語,邪肆倒消散不少。
“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我是認真的告訴你,我和你,是絕不可能回去的,我不可能再回頭去和一個如此嫌棄我的男人談戀愛,明白嗎?看着我的眼睛,你可以感覺到,我的每句話都是真話,發自肺腑的話!我曾經有多愛你,如今便有多麼的嫌棄你,不待見你,不過你還有美人在懷,可以和你的喬喬過着幸福生活,言盡於此。”
申雅的話說的很決然,她是想讓陳浩宇徹底死心。
至於,報復他,沒有必要,她生活的很好,沒有必要報復誰,難不成每一個離婚的女人都要去報復前夫?
她走了,陳浩宇還站在原地,眉頭皺的很高,這樣犀利的申雅讓他感覺陌生,但還是放不開她。
香港。
國際機場。
霍景承和蘇美琪並肩走着,行李箱,由身後的傭人推着。
“明天下午三點,民政局外見。”蘇美琪開的口;“但這件事,先瞞着蘇正梟。”
霍景承揚眉,凝視着她,她溫潤善良,心懷寬廣,他知曉,否則,他當初也不會同意這份婚姻,而她,亦不會同意婚姻中存在協議。
蘇美琪笑;“你知道,若是他知道,肯定會不同意的,而我,不願再拖累你。”
“你從來不是拖累,也不是包袱。”霍景承話語溫和。
“或許吧,我們也該離婚了,你已三十七,雖說是男人最富有魅力的年紀,這兩年,多謝你的關照,還有寬容。”
霍景承微笑;“我以爲你會不同意。”
“你前妻死於搶劫,如是我再死了,你就成了克妻,以後,誰還敢嫁給你?你知道,凡事我都想的開,無論是感情,還是病情,否則,我不會樂觀的活到現在,你待我很好,我不想以德報怨,這兩年的時光本就是我偷來的,我不能再偷更多了,還有,即便我不同意離婚,但你已下定決心,這件事,也不會有轉圜的餘地,我不過順水推舟,也落個人情罷了……”
兩人間的氣氛很愉快,蘇美琪同意離婚後提出來的要求是,讓霍景承陪她去巴黎,旅遊十五天。
巴黎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城市,人們都說,巴黎若不動情,人間再無浪漫。
這是,她爲自己所奪得的最後一絲幸福。
這件事,勢必要瞞着蘇正梟,若是他知道,定然不會同意,所以,只能瞞着他……
五千字,關於小*三的結局什麼的,我都已經想好了,我就會按照真實一點的現實來寫,可能過程有些慢,你們覺得她晃盪戲份多,不盡快了解她,可是現實生活中沒有幾個小*三會爲了奪得正妻的位置而選擇殺人,害人,是不是?所以等待吧,不會太久,這本文也不會寫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