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不樂意的癟癟嘴,“我怎麼可能不管呢?這事兒又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末了,她又擡眼看向霍慎,一臉心急的問他:“你覺得你們領導會怎麼處理這事兒?剛剛你在電話裡說可能會把你廢了,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直接把你從部隊裡開除麼?這話你是開玩笑的吧?”
“開了就開了唄!我都不慌,你慌什麼?”
“我跟你說認真的!”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啊!”
“那如果真的把你退了,你上哪兒去?”
霍慎宛若聽到了一個世紀大笑話似的,他嗤笑一聲,“怎麼?難不成還怕我出去之後養不活自己了?”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被勸退了,你人去哪?去哪個城市。”
霍慎勾了勾脣角,“我家就在c市,除了那,我還能上哪兒去?”
扶桑一聽這話,長鬆了口氣。
其實,她是害怕他去太遠的城市,那樣,他們一旦分別,可能就真的不知道再見面又是什麼時候了。
而且,以霍慎的脾氣性格來說,這要是一分別,他們倆大概又等同於回到了陌生時期吧!他是不會主動與自己聯繫的。
扶桑想到這種種可能性,心裡又不由沉重了數分。
“想什麼呢?”霍慎問她。
“沒……”扶桑忙搖頭,把頭偏向了窗外去。
一路上,霍慎的手機響了好幾回,但他都沒接,直接按了掛機鍵。
前面幾次扶桑沒看到他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但後面那次扶桑是見着了,來電話的人叫‘老秦’,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們學校的副校長秦振楠。
“秦校長的電話,你都可以不接麼?”扶桑問他。
霍慎不以爲意,看她一眼,“專心開車。打電話不開車,開車不打電話,沒聽過?”
“……”
這話,她還真沒聽過!明明是‘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明明是他自己不想聽電話的,怎麼就說得這麼坦然,且臉不紅心不跳呢?
扶桑服氣!
兩人一路開車往c市回。
三個小時後,車駛入學校,哪知,才一進校門口,就被老五給攔了下來。
“老秦打了你多少電話,你都不聽,幹什麼?真想造反啊?”老五上來就數落霍慎。
霍慎推門下車。
感覺到老五看自己的怪異目光,扶桑尷尬得很,禮貌的跟老五打了招呼,也忙下了車來。
霍慎走去車尾箱給扶桑拿行李。
老五追在他身後說道:“老秦說了,讓你回來第一時間就上他辦公室去!不是我危言聳聽了,今兒這事兒可真不是小事,你明白嗎?!”
霍慎把扶桑的行李箱從車上搬下來,看了眼扶桑的腿,“自己一個人能走回寢室嗎?”
“可以。”她的腳早好得差不多了。
“那我先去老秦辦公室一趟。”
“我陪你一起去!”
“別鬧!”霍慎皺眉,一臉嚴肅,“拎着行李回寢室去。
“可是……”
“等我電話!”
霍慎把車鑰匙扔給老五,又同老五道:“幫我送她回寢室去!”
吩咐完了,大步就往秦振楠的辦公室去了。
最後,扶桑到底還是先回了宿舍。
進宿舍大門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周邊所有的女同學們都在對她指指點點,評頭論足着。
說實話,她對這些指點和非議,並不太在意。
別人怎麼看她,對她而言,半點都不重要,現在的她,滿腦子裡想的全都是霍慎,不知道副校長到底會怎麼處理他們的這件事。
扶桑回到宿舍,結果,宿舍裡的人早就已經到齊了。
她一來,就算是團圓了!
三人一見她回來,連忙迎了上去,關切的詢問她情況,“桑桑,你沒事吧?”
“帖子上那些壞人說的話,你也別往心裡去!咱們都二十歲的人了,談個戀愛有什麼稀奇的,是吧?何況,咱們教官還長得那麼帥,喜歡他不是很正常麼?!”
“就是!要是教官喜歡我的話,我還願意跟他談場戀愛呢!發帖的那人,就是嫉妒!!嫉妒你,知道麼?”
“我懷疑發帖的那人就是劉芳芳!那天我因爲你跟她大吵了一架,估摸是記恨上了,報復來着!”
付琳還真是一猜一個準,但扶桑也沒說,她知道,以付琳這個性子,若是知道是劉芳芳做的,還不現在馬上衝去她宿舍裡找她理論去了?
“我沒事!”扶桑揚脣一笑,“就這麼點破事,擊不倒我!也擊不倒霍慎。”
“哈!你沒事就好!就知道你不會在意。”付琳終於放心了下來。
於果兒卻不看好這事兒,她斂着眉頭,認真思考着,“這事兒我就擔心校領導們會咬着不放,你們說校領導會不會考慮影響不好,直接降了霍教官的職?還有,會不會對扶桑做出什麼處分啊?”
扶桑咬緊了下脣。
對自己做什麼處分,其實她都不怕,她更擔心的是,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霍慎的前途。
他嘴上說着什麼不在意,可是,扶桑清楚,他身體裡的軍魂是不允許他不在意的!若他真的想要回去接他父親的班,他又怎可能耗在部隊裡這麼多年呢?如果不是他真的喜歡,真的信仰,他又怎麼可能願意一次又一次的接受組織的安排,去參與那些隨時把腦袋懸在腰間的大任務呢?
“如果這事兒霍教官一個人扛着的話,扶桑就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就是不知道教官那邊……”陳霜一臉擔憂的看了眼扶桑。
扶桑的臉色白了幾分,她問付琳,“你知道秦校長辦公室在哪嗎?”
“秦振楠秦老?”
“對!就是他。”
“我知道,我知道!”於果兒舉手,“行政大樓,最頂層!”
“你確定?”付琳有些懷疑。
“我確定!真的!肯定錯不了,我上去過一回。”
扶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拔腿就衝出了宿舍,往行政大樓去了。
扶桑幾乎不用考慮就知道,今兒這事,霍慎一定會自己扛下來,可她又怎麼能由着他一個人扛着呢?這事兒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又或者,可以說是她一個人的事!是她自己一直在單方面的喜歡着他而已,而他霍慎不過只是出於好心照顧她這位故人罷了!
她得找領導去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