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進霍慎的家,就跟闖自己家似的。半點都不懂得客氣。
踹了自己腳上的鞋子。隨便圾了一雙就進了屋裡去。
霍慎看着她腳上那雙大得有如一艘船似的拖鞋,還懵了一下。因爲,她腳上那雙鞋是他的!
就見她穿着那雙鞋“噠噠噠”的滿屋子跑着,這裡看看,那兒瞧瞧,毫不避諱這家主人的個人隱私問題。
霍慎無奈。只能把拖鞋讓給她了,自己又重新從鞋櫃裡拿了一雙新鞋子來。
“霍慎。這是你的房間嗎?”扶桑推開了一扇臥室門,朝裡看了一眼。“哇——”
她驚訝極了,“好多體育雜誌!!”
扶桑毫不客氣的闖了進去,從書架上隨手拿了幾本雜誌出來,翻看了兩眼。“不得了了!這都是几几年的啊?霍慎,這兩本書比我的年紀還大呢!!原來你喜歡體育呢!”
霍慎走上前去,把扶桑手裡的雜誌取了回來。又重新放回了書櫃上去,“你來我這可不是來翻我家底的。”
扶桑癟嘴。“小氣!這也算是你的家底嗎?”
“滿屋子就這麼點東西最值錢!”
可不是,千金難買他喜歡。
“趕緊的,寫作業!”霍慎說着。把手裡那幾本教科書和試卷全部攤開在扶桑跟前。又點了點桌面,“坐下。寫完趕緊回去,免得讓你大伯擔心。”
“我大伯知道我在你家裡,肯定不會擔心的。”
“……”霍慎有些無語。
正因爲是在他家,所以,她大伯纔會更擔心纔是!
“你寫吧,我先去衝個澡。”
霍慎雖然沒跑多久,但身上還是被熱汗給浸溼了。
“嗯,去吧!”扶桑就乖乖趴在桌上開始認真寫起試卷來。
霍慎從衣櫃裡揀了一套居家服,進了浴室去。
浴室裡,水流“嘩啦啦——”的響着,扶桑在外頭咬着筆頭,絞盡腦汁的想着,可無奈,越想,腦子裡就越亂,整個腦仁就跟盤了絲一般,一團糟!
“哎呀!!不寫了!”真是有夠糟心的。
對待學習,扶桑是半點耐心都沒有。
“霍慎……”扶桑起身,往浴室走了過去。
浴室裡,霍慎還在沖澡。
扶桑整個人有些挫敗的趴在浴室的玻璃門上,“霍慎,我的腦子裡已經快結成蜘蛛網了,你說怎麼辦啊?這題我幾乎是一道不會了!”
霍慎就聽着外面女孩兒在那悲慘的哀嚎着,也懶得理會她,繼續衝自己的澡。
扶桑還在外面自顧自的繼續說着,“雖然我確實不怎麼喜歡學習,不過我這回回來之後是真有心想要學好的,但是你說週末給我請私教這事兒,我……我當然接受不了了!我大好的週末可實在不想也抱着書本度過,那我的人生可真的毫無意義可言了!”
其實,霍慎是有些羨慕這小丫頭的,至少,她的愁苦還只跟學習有關,她所謂的有意義的人生只關乎她的吃喝玩樂,多好啊!
“霍慎!!霍慎??”
扶桑鬱悶的用手指扣着玻璃門,“你到底好了沒有啊?你不是個大男人嗎?洗個澡,怎麼要這麼久啊?”
“……”霍慎忽然發現,這小丫頭還挺聒噪的!
可是,面對她這份聒噪,他卻又完全討厭不起來。
關了花灑,拿過毛巾敷衍的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又快速穿了衣服,也沒心思打理,就開門出了浴室去。
哪知,門一開,一直貼在浴室門上叨叨個沒完的扶桑,完全始料未及,身軀順着門板,就朝霍慎的懷裡栽了去。
“哎呀——”扶桑嚇得一聲驚叫,待她回神,人已經被霍慎穩穩接住。
纖細的腰身,被他結實的猿臂牢牢鎖住,霍慎擰眉,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你貼門上做什麼?差點摔着了!”
扶桑的嬌軀靠在霍慎結實的懷裡,兩隻小手下意識的攀在他的胸口上,即使隔着薄薄的居家服,扶桑卻仍舊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胸口那結實硬朗的胸肌,還有他身上那份撩人的溫熱。
就一瞬的時間,扶桑有種錯覺,彷彿自己的手,快要被他燙傷了去一般。
還有被他摟着的腰身,那兒彷彿是被火燒火燎着似的。
扶桑連忙窘迫的從他懷裡退了開來,“我……我這不是無聊嗎!”
懷裡忽然的落空,讓霍慎心下不由跟着沉了沉,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一瞬間被抽離了一般,他竟有種失落的錯覺。
只是,很快,恢復如常,收回了發燙的手來,“試卷寫得怎麼樣了?拿給我看看!”
扶桑咬了咬下脣,“不怎麼樣,大多都不會寫!”
霍慎皺眉,不敢苟同,“你一天天的在學校,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上學唄!”扶桑無辜的撓了撓腦袋,跟着霍慎的步子,往桌前走了去。
霍慎剛沐浴完畢,身上還留着一股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很清新淡雅,但扶桑嗅出來了,這味道並非他從前一直所用的鳶尾花香。
難不成他換口味了?
扶桑還有些不敢相信似得,走上前去,從身後捏住他的衣襬,湊上去用力嗅了嗅。
“你聞什麼呢?屬狗的呀?”霍慎回頭,狐疑的看她。
扶桑並沒有聞到鳶尾花的味道,不甘心的又湊到他的脖子處聞了一聞。
她方湊近過來,霍慎忍不住渾身僵了一下,感覺到她柔軟的鼻尖擦過他滾燙的皮膚,頓時,霍慎只覺一股熱流迅速從身體裡漫過,然,體內的血液卻似隨時要凝結了一般,以至於讓他呼吸都跟着頓了一頓,喉頭緊澀的滑動了一下,最後,到底耐不住,把她從自己跟前抓開了去,“你到底在嗅什麼?”
聲線較於起初,明顯沉啞了許多,看着扶桑的視線也比較於剛剛燙了許多。
他稍沉了沉目,斂了眸底的溫熱。
扶桑一臉奇怪的盯着他看着,“詭異!!”
她圍着霍慎轉了好幾圈,指指點點的評論道:“不正常!!”
霍慎擰眉,稍有不悅。
“霍慎,你太奇怪了!!”
“我哪兒奇怪了?!”霍慎到底耐不住被她指點,伸過手去,霸道的一把將她捉到了自己跟前來,“你到底在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