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特別在意你?”陳楚默說着,偏頭看了眼對面的顧謹言。
鳶尾猶豫了數秒後。到底同陳楚默說了實話。“我以前喜歡過他。”
陳楚默聞言一頓,神情間閃過幾絲瞭然。而後就再無其他情緒,只問鳶尾道:“那他呢?”
“他?”鳶尾搖頭,水眸底裡多了幾分苦澀似的,“沒愛過我!不過我跟他,也已經徹底不可能了!”
“因爲我們之間的婚約?”
“那倒並不如此。”鳶尾搖搖頭。脣邊一抹淡淡的笑,卻似還摻雜着一種說不清楚地澀然。“其實只是因爲我已經厭倦了從前那種追逐的日子了,太累了!那種感覺。我想你應該也能懂,是吧?”
陳楚默沒有回答鳶尾的話,是笑了笑,“那好。你就好好笑一個給他看!來,看鏡頭……”
他說着,親暱的拉過鳶尾的手。重新面向了鏡頭,而鳶尾也努力的彎出了一抹清淺的笑來。
鏡頭下。那抹微笑,美得懾人心魂,也讓顧謹言看得有幾秒的失怔。
一套照片拍下來。鳶尾終於鬆了口氣。卻不想,在房車的更衣室裡換服裝的時候,竟遭遇了柳樹下那個男人的強擄。
最先發現新娘子不見了的人是化妝師。
“新娘子上哪兒去了?新娘子怎麼不見了?陳先生,您的新娘子沒見到了,剛剛可還在這的呢!”
化妝師急急相告,問着陳楚默。
陳楚默聞言,幾乎是下意識的朝柳樹那邊看了一眼,一直倚在柳樹下方的男人,這會兒已然不見的身影。
毫無疑問,他的新娘,被那個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給帶走的。
而這會兒,正巧就見唐季禮從不遠處的地方走了過來。
唐季禮主動給陳楚默遞了支菸過去,卻被陳楚默給拒絕了,“你知道,我早就戒菸了。”
唐季禮收回了煙來,“鳶尾是被她叔叔帶走的,其實你若現在去追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陳楚默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說什麼,衝身後的攝影師等人謙恭的說道:“今兒實在辛苦大家了,暫時先收工休息吧!我們改日再繼續!”
對於陳楚默的態度,唐季禮倒沒有表現出太過驚愕的樣子,好半晌,他到底沒忍住,問了一句,“還想着她呢?”
“嗯?”陳楚默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半晌,轉了頭過來看向唐季禮,似隨意般的問了一句:“她呢?還好嗎?”
陳楚默嘴裡的‘她’,其實指的是唐季禮的妹妹,唐素問。
即使他們之間誰也不提這個名字,但,誰都能第一時間明白。
曾經陳楚默與唐素問之間那段深情虐戀,大概認識他們倆的,無人不知吧!只是不知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美好的兩個人到底還是分手了,而唐素問更是選擇了與最快的速度以另外一名男子完婚。
“回來這麼久,沒見過她嗎?”唐季禮問陳楚默。
陳楚默只“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她挺好的。”唐季禮道:“就是瘦了些,不過好在她丈夫對她還不錯。”
“那就好。”陳楚默略感欣慰的笑了笑。
唐季禮重重的抽了口手裡的煙,說實在的,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爲陳楚默會是他的妹夫,卻不想,造化弄人,他與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有緣無分。
“楚默,不是我要說你,感情這玩意兒,傷神又傷身,過了也就過了,別再擱心上了!”唐季禮勸着陳楚默,末了又問一句:“你和小侄女又怎麼回事?”
小侄女?陳楚默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你可別拐着彎兒佔我便宜!”
唐季禮一臉無辜,“我跟鳶尾她叔是兄弟,自然也叫她小侄女了。”
陳楚默笑了笑,目光朝不遠處的霧靄中看了過去,輕聲道:“她的性子,與素問的……很像!”
“……”陳楚默的話,讓唐季禮覺得喉嚨裡似嚥着什麼東西一般,百般不是滋味。
鳶尾大概怎麼都沒料想到,顧謹言竟然會把自己強行擄走,而且,竟然還把她直接帶到了公司來。
一路上兩人真是什麼話兒都沒說,顧謹言就任由着她吵着鬧着,他權當聽不到,不理也不問,直到非常不耐煩的時候,顧謹言纔出聲冷冷的警告她一句:“秦鳶尾,不想被我再強一次,你最好現在開始就給我安分點!”
“……你敢!!”鳶尾氣結,面色漲得通紅,滿臉羞憤的瞪着他。
顧謹言陰沉沉的睞了她一眼,“你再煩試試!”
“……”鳶尾雖然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但對於顧謹言,她卻是從小怕到大的。
她憤憤的咬了咬下脣,即使心頭怨氣很重,但也真不敢再繼續造次了,一時間還真安分了不少。
鳶尾被顧謹言拉着從停車場一路朝顧謹言的辦公室走了去,這一對兒,無論走到哪裡,可都是一道特別亮麗出彩的風景線。
爲什麼呢?因爲,鳶尾此刻身上還穿着一條白色聖潔的及地婚紗,她被顧謹言牽着,另一隻手狼狽的拎着長長的裙襬,被他強行拽着往前走着。
鳶尾幾乎是小跑着,方纔能跟上他的速度。
“顧總好!”“顧總!!”“……”
一路上,所有經過的同事,都恭敬地與顧謹言打着招呼,目光落在他與一席白紗的鳶尾身上,無不是詫異和震驚。
當然,偶有一些不怕死的同事,沒有察覺出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還一臉笑問顧謹言道:“顧總,這是就是您的女朋友啊?長得可真好看呢!這穿着婚紗該不會是兩人好事將近了吧?”
而鳶尾和顧謹言兩張難看的臉色,似乎並沒有因爲這個問題變得有些緩和,反而是拉得更長,更難看了些,且誰也沒有去答她們的話,而顧謹言只是強行拽着鳶尾快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了去。
而後,所有的同事們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局:她們這位帥氣非凡的顧大-boss,居然去搶婚了!!!
緊跟着,這一消息就在公司裡不脛而走,幾乎是傳到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甚至於,到最後這小道消息竟然連顧母也都聽說了。
“我兒子去搶婚?搶誰的婚?這消息靠譜麼?”顧母接到兒子公司的親信打來電話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
搶婚?這可實在不是一件小事,可他兒子這會兒去搶誰的婚呢?他心裡不是一直只想着小尾巴麼?什麼時候又瞄上了別人家的新娘子?這混小子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顧母當真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憤怒的,畢竟他年紀不小了,若是能瞧上一家女孩兒,倒也是件好事,可這若瞧上了別人家的新娘子,那就是萬萬不可的!
“我看是八-九不離十的!這新娘子可真夠美的,長得可跟天仙似的!”
“是麼?”顧母實在疑惑不解,這小子到底上哪兒綁了新娘來了?若說是鳶尾,那也不對呀!那小妮子和陳楚默的婚事還有一段時間呢!
“不行,不行!我必須得親自去看看,可不能讓他這麼胡來!”
顧母認爲這事兒非同小可,掛了電話之後,就急匆匆的趕往兒子的公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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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言把辦公室的門推開,一把將鳶尾拽進了房間裡,下一瞬,“砰——”的一聲,門板就被顧謹言直接用腿給勾住,重重的給帶上了。
還來不及待鳶尾回神過來,她只覺嬌身一輕,整個人竟然就被顧謹言騰空抱了起來,下一瞬,她就被粗魯的扔進了沙發裡去。
“啊——”鳶尾驚得大呼一聲,慌忙坐起身來,卻哪知顧謹言的身軀頓時猶如一座大山一般,朝她壓覆了過來,甚至不等她反應,一隻粗暴的大手就朝她的胸口探了過來,慍怒的撕扯着她身上的白色婚紗。
“顧謹言,你別鬧了,行不行?”鳶尾實在有些惱了,她看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伸手去抓他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大手,“這婚紗是攝影公司的!!”
其實,這是鳶尾撒謊的。
雖然不過只是拍婚紗照,但,陳楚默又怎會讓她穿租賃的衣服呢?鳶尾這麼說只是不想被身上的男人蹂躪罷了。
然而,她的話音才一落下,就只聽得“嘶——”的一聲,鳶尾身上的抹裙婚紗一瞬間就被跟前的男人,輕而易舉的給撕了下來。
“一條婚紗的錢而已,我顧謹言還賠得起!”
他冰涼的長指捏緊鳶尾的下巴,咬牙冷聲回她,手指間的力道故意又加重了些分,以示懲罰。
鳶尾狼狽的抓着自己的裙子,另一隻手憤憤的朝顧謹言的胸口落了上去,“顧謹言,你非要對我這麼粗暴,蠻橫不講理?你把我擄過來,有沒有考慮過我和楚默的感受?顧謹言,你不能對我這麼混蛋!!你放開我——”
“感受?”顧謹言陰冷一笑,捏住鳶尾的小臉,讓她迎上自己銳利的寒光,“秦鳶尾,那你跟我上完牀之後,還跟他去拍婚紗照,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