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卻不肯動,“我不會陪你去吃飯的。也絕對不會做你的女朋友!”
鳶尾直接把話給說死了。
“嘶——你這丫頭!”霍慎氣得揚手。假裝要揍她,最後。一記輕輕地爆慄敲在了鳶尾的腦門上,“誰讓你做女朋友了?你就這麼報答你救命恩人的?不做女朋友,難不成吃頓飯都不行?過河拆橋都沒你這麼迅速的!”
“我有喜歡的人了!”鳶尾繼續說,“我也不會再喜歡其他人!”
言外之意,就是不會喜歡他霍慎。
這丫頭。連拒絕人都這麼直接,絲毫就不懂得拐彎抹角?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一碼歸一碼,鳶尾同霍慎道謝。
霍慎懶漫的把書包往肩上一甩。“道謝不能光用嘴說,走吧,請我吃飯,還得是最貴的那種!”
他說着。長臂一把攬過鳶尾的肩膀,不由她拒絕,就往校園外走了去。
鳶尾被霍慎領着進了一家高級西餐廳。餐廳的佈置很奢華,一看就知這裡的消費不低。看來霍慎還真做好了宰她一頓的準備。
兩人並肩入廳,卻不想,才一進去。就見到了坐在對面不遠處的顧謹言。
而此刻。他的身邊還坐着,蘇解語!
c市就這麼大,哪怕只是出來吃頓飯,都能遇上熟人。
顧謹言不經意的一擡眸,也見到了隨着霍慎一同進門來的鳶尾。
他愣了半秒。
有些意外,他們倆居然會同時出現在餐廳裡。
這丫頭什麼時候又跟這霍慎好上了?
目光瞥見她傷痕累累的頰腮,他漆黑的深眸陡然一沉,眸底頓時有寒光迸射而出。
他放下手裡的菜單,起身,邁開長腿,沉步就朝門口的鳶尾逼近了過去。
“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頎長的身軀站定在鳶尾跟前,他居高臨下的質問着她,臉上的神情,有些難看。
粗糲的大手,捧高鳶尾的臉蛋,劍眉緊蹙,冷肅的質問她,“你在學校跟人打架了?”
“我沒有!”鳶尾否認,從自己的頰腮上把他的手拂開了去,掃了一眼對面正微微笑看着她的蘇解語,同身旁的霍慎小聲道:“我們倆換個地方吃飯吧!”
“不行,本少爺早就餓昏頭了,你可別見這一貴就想跑啊!”
霍慎說着,抓過鳶尾的手,就往裡面走,毫不客氣的在離顧謹言和蘇解語不遠的旁桌上坐了下來。
顧謹言的目光落在他們倆緊緊相牽的手上,眸色沉下幾分,薄脣抿得緊緊地,崩成了一條直線。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又變得這麼親密了?所以,之前這小丫頭跟他說討厭霍慎的那些話,其實全都不過是唬他的不成?
就眼前這架勢,像是討厭嗎?
鳶尾這會兒已經沒什麼心情吃飯了,她問霍慎,“爲什麼一定要在這裡吃?”
“爲什麼不能在這吃?”霍慎鄙視鳶尾道:“不就看人家小倆口卿卿我我的吃頓飯嗎?至於激動成這樣?沒出息!!”
“……”鳶尾還真被他損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就是沒出息啊!
她秦鳶尾向來在顧謹言面前是最沒有出息的,只要跟他的事兒掛鉤,她就完全束手無策了。
霍慎瞥了鳶尾一眼,問她道:“秦鳶尾,你可別告訴我,你的心上人就是你叔叔啊!”
鳶尾能否認嗎?
能,但她沒有。
癟癟嘴,默認了。
霍慎有些無語,低頭,吸了口杯中的冷飲,回頭,朝身後剛落座的顧謹言看了一眼,劍眉微挑,“品味不錯啊!”
鳶尾以爲他會鄙視自己,說她是變態之類,卻不想,他竟是說讚揚自己的話。
“你別誤會啊!”霍慎抽回目光,壞壞一笑,“我說的是你叔叔,他眼光不錯!那女人確實挺有味道的!”
“……”我去!!鳶尾氣得想要伸手揍他。
什麼眼神?!眼瞎麼?
鳶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吸了口跟前的熱飲,癟了癟嘴,問霍慎,“所以,你們男人都喜歡她這種類型的?”
“不錯啊!”霍慎評價道:“成熟,性感,又有氣質,一舉一動都媚到骨子裡!反正是本少爺的菜!”
鳶尾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問錯了人,她冷哼一聲,“你喜歡的菜色可還真寬!”
“本少爺好養,口味不刁,根本不挑食。”
“……”這一點,鳶尾算是看出來了!
“呵!果然不愧是咱們c大鼎鼎有名的採花大盜!”
“沒采到你這朵小花兒之前,這個名號,本少爺還愧不敢當!”
“……去死!”鳶尾惱的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這混蛋!!
霍慎誇張的抱着腿嗷嗷叫着,“小怪物,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恩人呢?你這恩將仇報的小壞蛋,簡直沒天理了!”
霍慎一口一個小怪物,又一口一個小壞蛋,叫得親親熱熱的,還特大聲,周邊幾個人幾乎全都聽着了,也叫得鳶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傢伙非得叫得這麼肉麻嗎?真是讓人受不了!
而這邊,顧謹言和蘇解語自然也把他們那邊的打情罵俏盡收眼底。
“謹言,怎麼了?自打鳶尾出現之後,你的臉色就一直不怎麼好看了。”蘇解語關切的問顧謹言。
顧謹言目光鎖定在對面鳶尾那張掛滿傷痕的臉蛋兒上,薄脣緊抿着,不言一語。
蘇解語也順着他的視線往鳶尾和霍慎那頭看了一眼,莞爾一笑,似半開玩笑的打趣道:“幹什麼?看那小東西談戀愛了,就不高興了?”
“她沒有談戀愛。”顧謹言涼聲替鳶尾否認,鬆了鬆脖子上繃緊的領帶,面色卻更冷了些分,只道:“他們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哦,這樣啊?”蘇解語應了一聲,又道:“那你就更加沒有理由不開心了。”
“她談戀愛,我爲什麼要不開心?我有什麼理由要不開心嗎?”顧謹言反問蘇解語。
蘇解語看他一眼,頓了一頓,才道:“這個問題,你得好好問問你自己了。”
顧謹言薄脣緊抿,不語。
蘇解語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一眼對面的顧謹言,想了想後,認真問他道:“謹言,鳶尾已經不小了,她十八了,你有沒有想過,放手讓她自己去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