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就因爲這事兒被驅逐出了部隊?”
“嗯。”
“可您是無辜的呀!這事兒。是您徒弟乾的。跟您又沒關係!”盧遠有些替自己的爺爺打抱不平。
“這是軍事機密,哪是那麼簡單地事兒?當年這件事可算轟動了整個科研團。而受牽連的自然也不止我一個,我們整個科研團都沒逃出被牽連的宿命,那天之後就全散了……”
想起過往的事情,老爺子滄桑的眼底,多了幾分傷愁。
他也在那件事情之上。大受打擊,而後隱居於這深山老林當中。
“罷了。過往的事情,不提也罷!”
老爺子搖了搖頭。不打算再提過往的那些煩心事。
“爺爺,這毒既然是你們團隊研發的,那你更應該懂得醫治啊?”盧遠彷彿看到了新的希望一般。
老爺子沒說話,只搖了搖頭。
半晌。同樓司沉道:“把手伸出來,爺爺替你把把脈。”
“謝謝。”
樓司沉把右手伸給了老爺子。
老爺子安靜的替他號脈,其餘人都屏息以待。
老爺子把完了右手。又把左手,一雙眉頭越擰越深。
“盧爺爺。情況怎麼樣了?”
暮楚率先上前來問盧老爺子。
樓司沉暗暗的衝盧老爺子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盧老爺子自當心領神會。於是什麼話也沒同暮楚多說。只同衆人道:“你們是打算都留在這住?行李都搬來了。”
“爺爺,你答應救樓先生了?”
所有人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來。
“救倒談不上,不過,暫且先試一試吧!替你續命的那位應該也是位非常了得的醫生。”老爺子說的是陸岸琰。
樓司沉也露出了一抹輕鬆的笑來,點點頭,“是,他也是一位喜歡研究疑難雜症的怪醫生。”
“有機會認識認識。”
“好啊!那他可是三生有幸了。”
“言重了。”
老爺子把目光看向門檻上坐着的盧遠和樑靳堯,“我這隻有兩間空房,你倆要麼回去?”
“我不回去!”
盧遠好不容易纔有藉口在這住下來,他當然不會這麼輕易走的,他還想趁着這些日子跟爺爺把關係打好,到時候好勸他好人家隨他一同回家裡去。
盧遠同樑靳堯道:“這沒你什麼事兒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對了,記得替我把車開回去。”
樑靳堯根本不理會盧遠的安排,親熱的搭上盧遠的胳膊,“爺爺,咱倆住一間就行了!”
末了,又指了指樓司沉和暮楚,“他們倆是一對兒,剛好住另一間。”
“……”
暮楚只覺頰腮上滾燙滾燙的,像被火燒着似的。
樓司沉卻仍是那副從容淡定的態度,對於樑靳堯的安排,他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也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似是默認了一般。
老爺子看了眼他和暮楚,才同盧遠道:“看司沉的面子上,暫且先讓你們住下來吧!”
“謝謝爺爺!”
盧遠和樑靳堯驚喜的齊聲道謝。
“房間你們自個選,若住得不習慣,我也沒得法子,反正我這可就只有這些條件了。”
盧老爺子說完,就已經起身去外面,繼續攆藥去了。
“走了!選房間去。”
樑靳堯勾着盧遠的胳膊,就看房子去了。
結果,看來看去,兩間房可還真是沒差。
窄小得連轉個身都嫌擁擠。
“這能住人麼?”他樑大少爺有些鬱悶了。
盧遠顯然早就已經習慣了,他沒好氣的橫了樑靳堯一眼,“都說了讓你回去,誰讓你賴在這的?你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了,還不如回去吃香喝辣呢!”
樑靳堯捏了捏盧遠的下巴,“老子就要賴着你!光明正大的睡你!”
“……不要臉!!”
盧遠紅着臉,唾棄他。
而另一間房裡,暮楚和樓司沉卻是另一番景象了。
暮楚低頭,看似專注的在整理着兩個人的行李,一顆心臟卻彷彿是要從胸口裡飛出來了一般。
同枕而眠……
暮楚不得不承認,她想這一天,想了許久許久了,可當這一天真的就這麼來臨了的時候,她不由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在看房間裡的這張牀,比他樓司沉平日裡睡的那張kingsize的大牀一半還小呢!小得其實也就夠容納他一人的,再加上她……
暮楚竟有些不敢再去深想。
估摸着,今兒晚上,可能要失眠了!
她這邊是緊張得直冒汗了,可再看樓司沉……
他卻仍是那副淡而處之的模樣,似什麼事兒都驚擾不了他一般。
他頎長的身影,立在狹窄的房間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大概是對這房子充滿了無數的好奇,正環顧四周,上下認真打量着。
“你能住得習慣嗎?”
暮楚很是懷疑。
樓司沉聞言,低下頭來,看蹲在地上的暮楚,不答卻反問她,“你呢?你能習慣嗎?”
“我當然沒問題了!”
“那我也沒問題。”
樓司沉說完,又仰頭繼續看頭頂上方的屋頂。
屋頂是稻草搭建的,雖簡陋,但還頗具一番風味。
這麼簡陋狹窄的房子,他還真是頭一回住。
暮楚又道:“盧爺爺說這裡就一個澡堂,咱們得共着使用,這個你也行麼?”
果然,樓司沉聞言,微皺了皺眉。
他這反應,暮楚是猜到了。
“不行你也得將就將就了,咱們就當體驗生活吧!”
樓司沉漆黑的眸仁鎖定暮楚,深諳的眸底似還有幾分灼熱之色,“我洗澡的時候,得有扶手架扶着。出來的時候走太急,忘帶了。”
“……那怎麼辦?”
暮楚一拍額頭,有些懊惱,“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也不一定要。”樓司沉轉了個話頭。
“不要怎麼行?你哪站得住啊?”
“洗澡的時候安排個人給我當扶手就成了。”
“……”
暮楚的臉蛋兒“唰——”的一下,漲得通紅。
她根本沒好意思再去看樓司沉,緊張得嚥了口口水,說道:“好啊,一會兒我跟阿遠或者樑靳堯提提,看他們倆誰樂意當你的扶手。”
樓司沉眉心一跳,臉黑了一圈,提醒暮楚,“他倆喜歡男人!”
“可他倆不也是男人嗎?你有的,他們倆都有……”
“讓我在他們倆面前脫衣洗澡,你覺得跟讓我在女人面前脫衣洗澡有什麼分別?與其便宜了他們,倒不如你來。”
“……”
其實,後面這句話,纔是他樓大少主的重點。
暮楚臉蛋兒上有些發燙,卻又覺他的話實在好笑,他樓大少爺果然自戀,真把自己當成了男女通殺的萬人迷。
“我一會幫你問問他們,指不定他們還不樂意佔這個便宜呢!”
“……”
暮楚說問,還真就問了。
下午四個人正坐在外面的石凳上替盧老爺攆乾草藥的時候,暮楚忽而就問了一句:“今兒晚上樓大少主洗澡,你們誰幫幫他,充當一下他的智能扶手吧!”
“……”
暮楚當真是一語激起千層浪。
登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她掃視了過來,停在了她的臉上。
且一個個的,目光都及其怪異。
尤其是樓司沉,那眼神銳利得簡直就似一把刀子,似恨不能生生將她戳穿了纔好。
暮楚硬着頭皮,摸了摸自己臉頰,“你們幹嘛都這麼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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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盧遠才說了一個字,卻哪知,“砰——”的一下,後腦勺就遭了一記板子。
“不準去!”
“不要你!”
樑靳堯和樓司沉幾乎異口同聲。
“……”
暮楚默了。
這局面……尷尬了。
樑靳堯和樓司沉互瞪了一眼。
盧遠委屈的揉了揉被捱揍的後腦勺,瞥了一眼肇事者的樑靳堯,“我是說,我不去……”
“……”
樑靳堯一聽這話,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志得意滿的衝樓司沉揚了揚眉梢,“不是所有人對你那肉-體都感性趣的!暮楚,你去!”
樓司沉陰森森的衝樑靳堯道:“我覺得你更合適給我當扶手。”
“……”
樑靳堯嚇得渾身一抖,“樓大少主,你不會這麼重口吧?”
“你口味反正也不輕,要不,咱倆試試?”
“……”
樑靳堯覺得自己好像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跟他試?
那不找死嗎?
樑靳堯想都不敢想。
盧遠撥了撥手邊的草藥,低低說道:“那就你去吧……”
言語中竟有些說不出的落寞情緒。
“去個屁!”
樑靳堯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盧遠的後腦勺上。
“阿遠,你吃醋啦?”
暮楚故意逗他,一臉揶揄的問了一句。
盧遠被暮楚這麼一問,一整張臉頓時刷得通紅,他急忙辯解道:“誰吃醋啊?我吃誰的醋啊?我纔沒吃醋呢!”
“真沒吃醋?”
暮楚笑問。
樑靳堯眯眼睞着他。
“沒有!”
盧遠一臉正氣的否認。
“行吧!樓大少爺,小的今晚就伺候你了!”
樑靳堯忽而話鋒一轉,就把伺候他大少爺洗澡的活給攬了下來,“保證把你伺候得爽爽的!”
盧遠那張漲紅的臉,一下子就轉白了。
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心池裡正在不斷地往外吐着酸泡泡。
樓司沉卻倏爾偏了頭過來,問暮楚:“你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