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樓司沉當真帶着暮楚去賭場走了一遭。
這是暮楚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雖對於拉斯維加斯這座‘賭城’早已有所耳聞。但親眼見着後還是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懾住了。
這也未免太壯觀了吧!
墮落啊!
暮楚覺得,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着墮落的味道。卻偏偏,又有着抓人的魔力一般,吸引着人們往裡面沉淪。
她隨着樓司沉才至門口,便有身穿制服的白人恭恭敬敬的迎了出來,他們用流利的英語與樓司沉交談着。
暮楚看了眼白人身上的工作牌。他好像是這個場所的高級管事人,他的英文說得很溜。以至於暮楚聽得不甚明白,但隱約從他的言語中捕捉到了幾個重要的關鍵詞。他好像是在邀請他們倆上vvip廳去玩,卻被樓司沉給拒絕了,“i‘mjusttakehertoplay!”
這句暮楚倒是聽懂了。
他說,他只是帶她來隨便玩玩的。
樓司沉偏過頭來。同暮楚說道:“我們就在大廳裡隨便玩玩吧!樓上vvip廳可沒這麼有意思。”
“好啊!”
暮楚也不想去vvip廳。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vvip廳肯定比這安靜多了。
賭嘛!不就講究人氣?人少了,那有什麼意思呢?再說。他們又不是真來賭-博的,他們只是來體驗體驗。嚐嚐鮮的。
樓司沉領着暮楚進了廳中去,廳裡竟有一半以上的人是國人,不過這倒也不出奇了。在哪兒中國人都不少。
很快。有場所的工作人員爲他們換了籌碼過來。
暮楚拎着那一袋籌碼,掂了掂,問坐在身邊的樓司沉,“這是多少錢啊?”
“不多。”
“幾十萬總歸是有的吧?”
“五個你。”
“多少?”
暮楚瞠目結舌,指了指自己手裡的籌碼,“你說這……這是五百萬??”
“去玩吧。”
“不是……”暮楚緊張的舔了舔紅脣,“咱們不是說好只是來體驗體驗的嗎?五百萬……五百萬也未免太多了吧?這在我們那已經是一棟別墅的錢了!這輸給他們,我還不如拎回家買別墅去呢。”
“還沒上場就想着輸,你就這點志向?”樓司沉眯着魅眸好笑的睨着她。
“對哦!”
暮楚一拍額頭,嘿嘿一笑,“萬一我贏了一棟別墅回去呢?”
“……去吧!”
“你不陪我去?”
“我腿腳不便。”
樓司沉指了指自己的腿。
“那好吧!”暮楚心疼他,自然不會爲難他,知道他願意出來陪自己玩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那你就坐在這等我,我一會兒玩完了回來找你。”
“我休息一會過去找你。”
“不用,你坐在這等我凱旋歸來就成!”
暮楚拎着籌碼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樓司沉坐在沙發上休憩着,額際間已經有涔涔冷汗盜了出來。
出門的時候,他很少不坐輪椅,可跟暮楚出來,他不願坐輪椅,理由很簡單,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不願旁人用看殘疾的眼神看自己,無論是惋惜的眼神,還是同情,又或是嫌棄,這些他統統都不需要!
站在她身邊的時候,他希望自己是個身形筆挺,能夠爲她遮風擋雨的男人!
暮楚並沒有走得太遠,只在前面不遠的一個賭桌前停了下來,桌前圍滿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與女人,就聽得他們用不同的語種在大聲喊着大大大,小小小。
一輪結束,又換新的一輪。
暮楚伸出一隻小手兒,小試牛刀的放了一枚籌碼在‘大’字那一欄,結果得到旁人的噓聲,嫌棄她出手太小。
暮楚聳了聳鼻子,不予理會。
人家才玩,試個水兒,有什麼關係嘛!
暮楚不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沙發上的樓司沉,見他正坐在那閒然自得的抽菸,暮楚這才放心了下來。
一開局,嘿!!還真是個大!
暮楚這下高興了,投一個籌碼下去,贏了十個回來。
把籌碼往袋子裡一裝,興高采烈的正要去向樓司沉炫耀一番來着,卻不想,一回頭,就見他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來。
那女人穿得好不性感!
竟然是三點一式的比基尼!短褲居然還是丁字款的!
天啊!
她敢穿出來,暮楚覺得自己都沒法用眼兒看了!
早聽說國外的女人比較開放,但開放到這種程度,也是她所沒想到的。
可你以爲這女人僅僅只是穿着上比較open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先生,今晚有空嗎?”
她微側身,那雙幾乎快要爆出來的豐-胸,不斷地往樓司沉的手臂上蹭着,柔弱無骨的手,更是肆意的就往他的身下探索了過去。
暮楚只覺渾身上下,有如被一團怒火給點着了一般,剛剛贏錢的那份喜悅早已一掃而空。
她正要起身過去,就見樓司沉驀地伸手扣住了那個女人的手腕,而後,暮楚就見那個女人發出了一道痛苦的哀嚎聲,樓司沉冷漠的丟開了她的手,只賞了她一個字,“滾——”
暮楚見那女人,臉都白了一圈,被他擰過的手腕已然脫臼,看起來就非常疼的樣子。
女人含淚,落敗而走。
暮楚打了個冷噤,忽而想到了每一次‘猥-褻’他的自己。
看來沒被他把手腕折斷,自己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少主大人,你也未免太狠心了些吧?你真把人家手腕擰斷了?”暮楚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樓司沉順手把菸頭捻滅在了菸灰缸裡,“沒輕沒重慣了。”
“人家好歹是女孩子,而且長得還那麼漂亮,身材又那麼好……”
“那要不我再去把人家叫回來?”樓司沉故意逗她。
“你敢!”
暮楚故作生氣的瞪他一眼,又問道:“她剛剛摸你哪裡了?我得摸回來!”
“……”
這女人,果然在想着法子佔他便宜。
暮楚還真就學着剛剛那風-騷的女人,衆目睽睽之下,伸了鹹豬手過去,就往樓司沉的那兒摸了一把。
她想,別人可以那麼做,她也可以的嘛!反正這兒,也無人認識她。
再者,這兒的人都只顧着賭局了,又有誰會注意到角落裡他們的呀!
暮楚所觸之處,頓時壯碩起來,且觸感,硬邦邦的!
暮楚一窘,頰腮滾燙,再去看被自己戲弄的男人,樓司沉整張峻顏都黑了下來,盯着暮楚的眼神銳利得宛若是要將她生生吃了一般。
暮楚嚇得連忙收回了手來,呵呵一笑,“我贏了錢,繼續玩兒去了!”
說完,就拎着那一袋籌碼又入了賭局去。
剩樓司沉一個人,黑着一張臉,坐在原處。
被她調-戲過的下腹,此刻還昂首挺胸着,久久不肯消退下去。
再看她,卻早已歡快的融入進了賭局中去。
她白淨的面龐映在白色的燈光裡,將她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勝雪,笑容毫不掩飾的在嘴角漾開,蔓延至她盈盈的水眸裡,閃閃奪目,璀璨而又迷人。
樓司沉盯着她,眯緊了魅眸。
暮楚在賭大小的局面上,大獲全勝,結果哪料,一到老虎機前,就被殺了個片甲不留,贏的全吞了不說,還把她一半的本金給吞了進去。
暮楚氣結,數着身上的籌碼,實在不甘心一棟別墅就這麼被一破老虎機吞了一半去,正苦着臉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身後響起了樓司沉低沉而穩着的聲音,“想要玩贏老虎機,是需要一定的智商的。”
他說着,在暮楚身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暮楚回頭,衝他癟了癟嘴,“你的意思是,我智商不夠?”
樓司沉長臂繞過暮楚的肩膀,從她的手裡拿了一枚籌碼出來,點了點老虎機上的圖文,耐心的同暮楚介紹道:“像這種東西,通常都會從概率統計學的角度來計算命中率,而老虎機的算法有兩個是必備的,其一是命中概率,其二就是所謂的庫存值。當裡面的籌碼低於庫存值的時候,系統就會往裡回收,這個階段就是你剛剛所經歷的‘吸幣’階段,而當籌碼遠遠高於庫存值的時候,這隻老虎自然就會往外吐幣了,而贏家也大多出現在這一階段。當然,像這樣的高級老虎機爲了不讓玩家看出規律來,是會增加反覆吸吐頻率的,所以這一局……我們梭哈。”
“……”
暮楚就眼睜睜的看着他把自己手裡所剩不多的籌碼一股腦兒全都扔進了老虎機裡喂老虎去了。
“喂——”
暮楚喊都沒來得及喊。
“萬一咱們全賠了怎麼辦?”
剛剛那堆籌碼起碼也有兩百萬吧?就這麼被他一把給扔了進去!暮楚想想都肉疼。
“賠了就賠了,本來就是來玩的。”
樓司沉輕巧的說着,纖長的手指在老虎機上按了幾個圖文按鈕,很快,老虎機運行起來。
暮楚緊張的屏住呼吸,目光直直的盯着那變幻的數字和彩燈,心下不停地祈禱着,“吐吐吐吐吐!!”
五六百萬啊!!
一棟別墅錢啊!!
必須得讓這頭老虎給吐出來!!
暮楚緊張得幾乎快要忘了呼吸,可她身後的樓司沉卻始終是一臉的淡定從容,是輸是贏宛若對他而言,根本無足輕重一般,又或者他早已預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