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楚和同事們一起,才從酒店的專用培訓室裡出來。經過酒店會議室大門。卻意外地,見到了那抹她再熟悉的挺拔身影!
他沒有坐輪椅。只是握着一根及腰的手杖,站在那裡,而他的身邊還站着一位西裝筆挺的外國男人,正恭恭敬敬的與他低聲探討着什麼問題。
數日不見,他似乎還是那樣。英氣逼人,即便手握手杖。卻仍舊挺拔如鬆,似分毫影響不了他身上那硬朗以及矜貴之質一般。
而他的側顏。在酒店燈光的映照下,更顯凌厲深刻,他的每一行,每一顰。都在不經意間牽扯着暮楚的心臟。
暮楚勾了勾性感的嘴角,笑了。
那顆空蕩蕩的心,彷彿在一瞬間就被填滿了!
若說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
暮楚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桿。
在見到他的第一秒後,暮楚就在心裡有了非常非常明確的答案。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哪怕真的讓她當個小三,她也豁出去了!
說她三觀不正也罷。說她無恥也行。可面對這個男人時,她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不要了,又何來的三觀和羞恥感呢?
暮楚沒有走近過去,反而站在原地等着他。
等他發現自己,等他過來跟自己打招呼。
許是因爲暮楚的視線太過炙熱,對面,正在與人談公事的樓司沉忽而間擡起了頭來。
一擡眼,意外地,就看見了對面的暮楚。
他有短暫幾秒的怔忡,似乎並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在確定是她之後,那雙好看的劍眉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
他把手裡的文件遞給身邊的男人,對他做了個‘等待’的手勢,而後,拄着手杖,一步一步朝暮楚走近了過來。
他雖走得很慢很慢,可每一步,都身形筆挺,鏗鏘有力,若不是暮楚親眼見過他雙腿不便的模樣,真不敢相信這樣的他,會是有腿疾之人。
暮楚微仰頭,怔怔然的望着對面朝自己走近過來的男人。
她喜歡這種他朝自己走過來的感覺,甚至可以說,非常非常的享受,享受他一點一點靠近着自己……
直到,他住着手杖,筆直的站定在她的跟前。
他濃密的劍眉,始終緊斂着,銳利的眸仁如刀刃般,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
似在審讀,似在拷問。
暮楚被他這般盯着,有如芒刺在背。
“hi!”
她主動打招呼,試圖緩解這一尷尬。
樓司沉那雙緊斂的深眉並無半點鬆懈,冷聲問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覺得呢?”
暮楚眨眼看着他,故意不說。
樓司沉劍眉擰得更深。
暮楚斷定,他肯定以爲自己是故意追他追到這兒來的。
他張口才想說什麼來着,暮楚卻倏爾,一步上前,一踮腳,毫無預警的就在男人那雙性感的薄脣上襲擊了一口。
樓司沉愣了一秒。
回神過來,粗魯的從身後拽了把跟前態度輕浮的暮楚,丟開了去,衝她低吼道:“你幹什麼?!”
態度非常之惡劣,暮楚早有心理準備。
廊道上,所有人都驚愕的看着這邊的他們,誰都知道,樓大-boss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從不讓任何女人近身,甚至私下還有許許多多的人議論他是g-ay來着,可眼下看起來……
暮楚被丟開後,往後踉蹌了兩步,才稍稍穩住腳步,她衝他死皮賴臉的擠擠眼睛,“不是很久沒見了嗎?好不容易在異國他鄉見着,當然得來個隆重的見面吻了!就是招呼而已,樓先生別誤會。”
“招呼?”
樓司沉冷笑,“幾年不見,倒是輕浮不少!”
暮楚不以爲然,挑挑眉。
親一口就叫輕浮了?那往後可能還有更輕浮的呢!
樓司沉漠然轉身,往回走,試圖不再理會她。
暮楚連忙快步追了上去,一顆腦袋往前探着,厚着臉皮問他道:“樓先生,你還住帆船酒店?”
樓司沉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並不迴應她的問題,只低頭,又與剛剛那個男人開始探討起之前沒有說完的問題。
多數都是那個英國男人說,他聽。
聽到疑難的地方,他好看的劍眉會蹙成一團,偶爾會打斷他,提出幾道質疑的地方,兩人再慢慢解答。
暮楚把腦袋湊近了過去,那張臉幾乎都要貼上他手裡的文件時,樓司沉才終於忍無可忍,“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臉色陰沉着,表情很嚴肅,但這絕對嚇不倒暮楚的。
“樓先生,請我吃飯吧!”
暮楚把雙手背在身後,往前弓着背,毫不知恥的舔着臉問他。
“沒空!”
樓司沉只冷漠的蹦出兩個字來。
正準備繼續跟身邊的男人探討問題,就聽得暮楚問他:“那我請你吃飯唄!”
樓司沉似乎當真有些不耐煩了,他皺眉看着她,“能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了嗎?”
“……”
好吧!
暮楚承認自己是有點胡攪蠻纏了。
尤其他還在認真辦公!
作爲一個懂事的女人,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她確實不該這麼叨擾他的。
不過……
偶爾的死纏爛打還是很必要的!
“那你忙完請我吃飯!”
暮楚一臉期待的看着他。
樓司沉剛要否決,暮楚連忙道:“我沒錢了!身無分文!”
她說着,把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全都翻了出來,一臉委屈的同他說道:“前兩天我出門逛街,結果被當地的流浪漢洗劫一空了,這兩天全靠同事們的救濟,我才活下來的!你要不救濟我,我可真要餓死了!”
樓司沉抿脣,看着她。
她似乎不像撒謊的樣子。
見樓司沉遲遲不語,暮楚有些急了,一跺腳道:“喂!你至於這麼狠心嗎?我好歹也是你孩子的媽!你真想餓死我呀?”
樓司沉眸仁一閃,眉心似擰得更深了些,只道:“去旁邊給我安安靜靜的等着!”
這言外之意,是答應了?!
“好呢!”
暮楚興奮地用手在額前比了比,而後就乖乖的閃身到一旁候着去了。
暮楚就聽得他身邊的英國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同他說着:“樓先生,這位就是您的妻子嗎?早聽說您已經結婚了,還以爲是謠傳呢!現在可總算見着樓夫人本人了。”
樓司沉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淡淡道:“不是她。”
“……”
暮楚嗤之以鼻。
吃味的癟癟嘴,前妻那也是妻啊!怎麼就不算她了?
正當這會兒,暮楚忽而見着一抹熟悉的人影從會議室裡走了出來。
她頓時眼前一亮。
薛秉!!
好傢伙!!
這回可總算讓她給逮着了本人!!
暮楚覺得自己非常非常有必要要拷問一下這個男人的良心。
薛秉起初並沒有見着暮楚,他從容的往外走着,卻忽而聽得有人在叫他:“薛助理!”
這聲音,怎麼聽着就這麼耳熟呢?
薛秉驚了一下,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連忙擡頭四下看了看,就在不遠的牆壁邊發現了咬牙切齒的暮楚。
“……”
他現在裝失憶,裝不認識,還來得及嗎?!
暮楚踩着尖細的高跟鞋,端着小蠻腰,充滿着殺氣,朝薛秉逼近了過去,“薛助理,真是好久不見啊!怎麼着?認不出我來了?”
“少……少奶奶?”
薛秉涔涔冷汗不停地往外滲着。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被這一對彆扭的夫妻給玩死去!
薛秉求救般的把視線投向一旁的少主,可他們家的少主卻似根本沒有發現他投射過來的求救信號似的,只一直專注的身邊的男人探討着問題。
求救失敗,薛秉快哭了。
“少奶奶,幾年不見,越來越漂亮了,還真是差點沒認出來呢!”
“呵!”
暮楚冷笑。
“……”
薛秉在心裡給自己狠狠地捏了把冷汗。
可哪知,暮楚並沒有拿他怎麼樣,只把手朝他一伸,“名片。”
“啊?”
薛秉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名片!你的!”
暮楚又重複了一句。
“哦哦!”
薛秉這一回終於明白了過來,連忙從口袋裡掏了張名片出來,恭恭敬敬的遞給了暮楚,“少奶奶,您有事儘管找我!”
“找你?”
暮楚冷笑,“找你坑我啊?”
“……”
瞧這話說得!
樓司沉這邊也終於忙完了,與他談事的男人離開,樓司沉同薛秉道:“你帶她去吃飯。”
“是。”
薛秉恭敬的應了一聲。
“是什麼是?!”
暮楚懊惱的瞪了樓司沉一眼,又沒好氣的剜了眼薛秉,“跟他去吃飯,能吃得下飯嗎?除非拿他當下酒菜還差不多!”
“……”
薛秉一聲冷汗。
數年不見,他們家的少奶奶看起來彪悍不少。
“要把他當下酒菜,你自便!”
樓司沉幽幽的睞了薛秉一眼,而後,拄着柺杖就走。
暮楚真是要被他這冷漠的態度給堵死了,“你若不陪我吃飯,我就不吃飯了!”
“吃不吃,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
樓司沉的語氣,更冷了數分,連帶着臉色都寒了。
“真不管?”
暮楚當真跟他鬧起了脾氣來,她站住腳跟,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衝着他吼道:“行!不管我是吧?那我從今兒開始就絕食!!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