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御青青猶豫不決,但還是按着最近的慣例給景天楚送來了雞湯,讓他暖胃。
餘秋正好不在。
她只好一手提湯,一手挎着小包,雙手騰不開,一腳就踹開了門,
面前的景象,不由的讓青青一愣:
景天楚坐沙發上,寒煙緊挨着坐着,看樣子很暖味,同時二人用手,比劃着茶几上的文件,你一言,我一語,默契、匹配。甚至連面龐都貼得極近……跟前幾天景天楚對寒煙的態度截然不同。
青青踹開門的那一瞬,二人的聲音嘎然而止,同時擡頭來看青青。
空氣凝滯,連青青都能聽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
十分尷尬。
青青握着保溫桶,指尖一抖,保溫桶差一點從手上滑落,悄悄吸口氣,她很快恢復鎮靜,一揚額前的碎髮,“對不起,打擾了!”轉身抱着保溫桶出門,一抹氤氤的溼氣不停的縈繞在眶中。
落寞的走向電梯,心頭就像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
人家的舊戀人回來了,還能想着自己,自己不但是替換品,還是協議的隱婚者……青青吃痛的呼吸了一口,他們坐在一起是那麼的匹配與和諧……
“御小姐!”一腳邁電梯的時候,御青青被餘秋一下子喊住了。
餘秋不好意思道,“御小姐,剛纔總裁吩咐了,以後,您就不用中午來回跑了,總裁訂了半年餐。”
“好!”臉上的肌肉僵了好久,青青才平復下來。
抱着熱氣騰騰的保溫桶,指尖卻是冰涼的泛白,心更涼,眼角不由的一澀,他們之間除了rou體關係,所剩的還不如一碗雞湯……
電梯裡,陸陸續續進了好多景陽的員工。
“聽說,總裁的舊戀人回來了,真漂亮,簡直神仙姐姐下凡,聽說脾氣又好得不得了,看來總裁這下該收心了。”
“人家又有婚約?早晚的事?”
“王子與公主的童話婚姻……”
青青的腦袋轟轟的響着,心中的痛,一點點碾轉反騰,就像一隻無情的利爪,無情的撕扯着,痛得她呼吸一窒,連身體也不由的抖動起來。
看來自己得提前做好準備離開了,難道讓人家轟自己離開,豈不是又把剛剛撿起來的自尊扔到垃圾堆……
她現在不會聽之任之,逆來順受了,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以後,她要主動出擊,再也不是防禦階段了。
給田小心打了電話。
“你借到錢了嗎?”她想着田小心借些錢,把門臉租下來。她知道,她與景天楚早晚都有結束的那一天,沒想到,將會來得這麼快。
實在錢不夠……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用動……
自立自強,方是女人的本色,就像以前,她一定要活到以前的御青青,絕不是現在憂心忡忡的樣子。
“借到了!”田小心有些吱吱唔唔。
青青以爲出問題了,“你沒事吧?借個錢跟做賊心虛似的。”
“哪有,一個朋友啦!”田小心故意清了下嗓子,不過總有一絲心虛的感覺,若是青青知道這錢的來處,斷然不能要,所以她不能說出來。
走到當鋪前。
她輕輕從耳垂取下還戴着溫度的天堂之星,就像他溫暖的大手一樣,熱流一絲絲從她的指縫間劃過,流過,靜謐溫馨,她有些捨不得……反覆的撫過,她的心尖也顫抖着不捨……
或許那都是表象……
“三個月後,我來取,絕不允許賣給任何人。”這是她與他之間唯一的牽扯,留着或許是一份對自己感情的紀念,或者等自己經營了,直接還給景天楚,這原本就不曾屬於自己?包括原來那枚笛魚所購的,一樣不屬於自己……
景天楚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前,右手的食指撫過額頭,思索着明磊的話,“青青,今天談了辭職!”
哦!他只哦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景天楚才發現,終究也不懂她在想什麼?她終究也不曾把自己放到心上。
看着自己與寒煙在一起,她竟然一點也不在意……真是一個無心的女人!
巴厘島小區。
“養不起你嗎?”景天楚居高臨下,咄咄咄逼人。
“我可以養活自己!”她堅決,不容得反駁,就像以前的樣子。然後不再多說一個字。
砰的一聲,離開了小區。
落地窗前,景天楚看着御青青離開的背影,好像比前向天更瘦了,更蕭瑟,可是倔強卻是有增無減……
有些東西像流沙,彷彿越抓得緊,手中流失得就越多,他的禁錮一點點在加緊,可是流沙已經從指尖劃落了……
一個月後。
青青的“林月管家”正式開張。
主營大學生的管家培訓工作,比如,高級月嫂,但青青的月嫂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月嫂,兼顧更多的比紀人職責,經濟,生活起居上都負有重要管理。(知識架構,投資理財、基礎飲食搭配,疾病的預防等……)
把現代的家庭管理概念融入其中,要求大學生,不但提供日常三餐、衛生,還有知識,甚至能給主人提供優質的投資理財觀念,讓家庭觀念時代代,先進化……
重點培訓大學生要具備主人公的高姿態去爲來完善服務體系。
一經宣傳,立刻引來華全市的爭相圍觀,青青也是參考國外的家庭管理來做的這件事,醞釀了好久,並經過再三的市場調查與研究、確定,方纔一舉出手。
從今天以後,她不屬於任何人,不再依附任何人,就像從前一樣,她要活出一個鮮活的自己。主動出擊生活,主動出擊敵人,這纔是自己真正的風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
她不想再經歷與遲宇一樣的失敗。
生意很好,如火如荼,把田小心累得數着數着鈔票就開心的樂起來。
基本這個月,青青再也沒有回到巴厘島小區,反正看着也礙眼,還不如眼不看心也淨。
景天楚卻也出奇得安靜。
林月管家。
早上剛開門,就有員工議論紛紛。
“聽說沒?”
“怎麼了?”
“景氏與蕭家連姻,下月訂婚!”
“轟動整個濱海的大事!”
聽到這則新聞,御青青的腳趾頭都開始發麻了,他真夠可以,婚姻可以倒着來,先結婚,然後再訂婚,對象還不是同一人……
田小心看到青青憤怒的樣子,趕緊上前悄悄安慰,“這些富二代就是這樣,不是政治聯姻,就是強強聯姻,別想了,這些個男人都靠不住。女人就要靠自己!”
“這個月的營業款有多少?”
“幹嗎,沒多少?”田小心一副守財奴的樣子,摟住了帳本,勢死如歸。
“還錢!”青青眼神變得異常堅定,咄咄逼人,嚇得田小心縮了下脖子。
瓣出三根手指,一咧嘴,“就三萬?”田小心開始去弄帳本,得留點資金。她知道青青去做什麼,可是以青青的倔脾氣,她是攔不住的,所以只能給她。
青青知道,這場沒有堅實基礎的婚姻裡,存在着太多的愛情幻想泡沫,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或許她同意結婚就是個錯誤。
下班後,青青直接去找景天楚。
依然發現,他與寒煙突然之間談笑風生,一點也不像之前寒煙哀求他的樣子,看似驕傲的寒煙,放下那麼多的自尊來求得一份原來的愛,青青不置可否,可惜她就要退出了,她不會陪着景天楚他們耗盡自己的歲月。
見到青青來,寒煙故意閃出了門外。
故作神情淡定的她把錢輕輕放到景天楚的桌上,“這是三萬,差多少錢,我打欠條!從此我們互不干涉!”她故意眼角一別,阻住眶中的一團晶瑩。
一顆心早已淪陷,自己卻眼睜睜的無力從沉墜的深淵之中打撈出來那顆落魄的心。
看着態度異常堅定的御青青,景天楚斜着眸子,嘴角微勾,伸手取出一張白紙冷冷的扔到御青青的腳下。
“可以!外加利息!”景天楚根本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時間一個月,如果做不到,剛纔的話作廢!”
御青青的嘴脣顫抖着,心裡冰涼一片,淪陷了一顆心,本來就是臭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她相信,從今天起,她要走出景天楚那一場沒有愛情的圍城。一個月,就是借也要完整的贖回自己。
還有丟掉的那顆心。
“景天楚,什麼時候離婚?”御青青一鼓作氣,心裡空到極點,彷彿胸口撐開一個巨大的洞口,無情的被野風吞噬着。
“看我心情!”景天楚風輕雲淡,突然間,覺得御青青又回到他與她較板的那個時候,是一個渾身充滿了刺的小刺蝟。
“你……”
“你可以走了!餘秋送客!”景天楚冷冷的翻起了文件,她居然這麼想與自己離婚……景天楚的臉色下沉。
“景總您的郵件!”餘秋進門,就看到一臉淡然的御青青,還有一臉黑青的景天楚,就知道頭兒今天又要發脾氣了。
“御小姐,請!”餘秋伸手胳膊,一個優雅的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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