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匆匆從小路返回庵內,一進入庵中前院,就聽到的煙霧燎繞的香堂裡傳來一聲磁質的聲音,“奶奶,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蒼老的聲音,“有車伕擡着我,一點也不累!還有一路上阿煙陪我解悶兒!”
冷玉的心一抖,包括連駱雲川的神色都跟着緊張起來,他怎麼也在這裡?
拉過駱雲川寬大、溫暖的手掌,她微微一笑,“我們走我們的路?”
駱雲川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二人相視一笑,邁步向前走去,穿過抄手遊廊,準備轉過月亮門,直奔後院。
一道犀抻的目光隨着冷玉的影子,在不停的移動,寒光四射……
她堅定的牽着駱雲川的手,滿臉微笑着從他眼前安靜的走過……目光未移動一寸,就像他們真的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她與駱雲川就像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情人,幸福溫馨!
景天楚心裡的某處好像被刺痛了……
“楚,跟奶奶一起去燒香!”寒煙轉身走出香堂,目光的餘光掃過,景天楚望着冷玉與駱雲川和諧的身影從她們的視線裡穿過。
寒煙的嘴角裂出一抹陰險的冷笑。
後院是尼姑們休息的地方,樹木更密了一些,柔軟的柳條輕輕的滑過你的肩膀,讓人感覺異常的親切。
是巧合,還是偶遇?冷玉捉摸着,眸中一層幽深的迷團。
看到冷玉悶悶不樂的樣子,駱雲川開玩笑的擡起握着冷玉的大掌,“鬆開吧,你的手心是流汗,還是流水,仿若這天氣,不像是熱得像三伏天吧?”
“你取笑我?”冷玉不滿的轉過臉去,她知道自己爲什麼手掌會浸出一絲汗漬。
“緊張,還是……”駱雲川笑着陽光的臉龐,在春天陽光的沐浴下更顯得明朗與英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彎了起來。
“昨天晚的人,不是會是他們一夥的?”冷玉還是把心中的疑惑抖了出來,一到關健的時候,她就會給駱雲川泄氣……
“你覺得可能嗎?”
“我去打聽一下!”冷玉說罷,抽身便走。
駱雲川無奈的嘆了口氣,溫柔的小女人,一轉眼就是知性的女漢子。
不大的功夫,冷玉便從靜風的口中得知,景家果然是興師動衆的還願來了,這次一次性的給庵內捐了幾十萬的香火錢。
她走到自己的門前,還在忖思着,這也太巧了吧,正要推門而過,一道水藍色的身影,一下子閃到冷玉的眼前,“冷小姐,別來無恙?我們真是有緣啊,在這裡又遇到了。”
“好狗不擋道,滾開!”冷玉目不斜視的瞪了眼蕭寒煙,冷冷的盯着蕭寒煙,透着一絲鄙夷與輕蔑。
“冷小姐,幾日不見,好大的脾氣啊?你爲什麼跟蹤我與景家?”蕭寒煙冷冷質問,“我不是警告過你了,你難道真的想當人人唾棄的小三嗎?”
垂在褲側的雙拳,又攥了起來,她真想衝上前去,給她個滿臉開花,可是想到這是靜月師傅的唯一住所,不想給靜月師傅惹麻煩,冷玉按壓下胸口的怒氣,“蕭小姐,你想當情人與小三,我管不着,可是若你當想我與雲川的小三,那你就等着找打吧?”
“你太放肆了!”蕭寒煙水眸瞪起,冒出一層兇光,狠狠的咬着牙,讓原本閉月羞花的容貌一下子變得扭曲起來。
冷玉此刻卻變得風輕雲淡,若無其事,“本來,我前腳到,你們卻後腳到了,是不是你們對我在跟蹤?”她突然非常想知道這個先後的問題。
“你錯了,景天楚提前一天就到了庵中,而且那天晚上發生事情的時候,我也住在後院,而且天楚後半夜,還去院中看望我與奶奶。”寒煙說得有鼻子有眼。
寒煙的向句話,讓冷玉的心中不由的嘀咕起來,景天楚早一天來了庵中,而且後半夜還來了一次,難道那個撞自己的男子是景天楚?可感覺上怎麼也不像,還是他做了徹底的僞裝?她百思不得其解。
趁着冷玉猶豫不決的時候,寒煙悄悄抿嘴一笑離開了,反正她的目的達到了。
回到庵內最大的屋舍的時候。
寒煙委屈的一把哭了,“奶奶!”
“又怎麼了?”蕭玉然一邊靜靜的捻着佛珠,一邊闔目安然的念着佛語,聽到寒煙的哭聲,陡然加了一句。
“沒事!”寒煙故意破涕爲笑。
蕭玉然睜開眸子,從蒲團上下來,寒煙趕緊上前一扶,“奶奶,小心!”
“傻孩子!又怎麼了,阿楚欺負你了,你們都結婚了,什麼事情要商量着來!”說罷,蕭玉然拍了拍寒煙的小肩,娓娓道來,“男人的心要抓住呢?首先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要什麼時候都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他的頭上,明白嗎?男人嗎,大男主義,好比是氣勢磅礴的山脈,綿延萬里;女人呢,如一條涓涓溪流,細水長流!合起來,纔是山青水秀,誰也離不開誰!”
嗯!寒煙扶着氣息勻穩的蕭玉然扶到白牀榻上,“我記着就是了!”
“其實我也不氣阿楚,就是氣那個狐狸精,楚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我擔心阿楚上了她的當啊!”寒煙故意委屈的嘆了口氣,又注意到語失,趕緊拿手捂上嘴,“我只是瞎說,奶奶別放在心上……”
精明的眸子悄悄微轉,寒煙薄薄的嘴角一勾,閃動了着一冷笑。
“真的?”蕭玉然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胸口的氣息也開始變得粗喘起來,“她在哪兒?阿煙,有奶奶在,諒她不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何況這是佛門淨地?”
“她能在哪兒?在……在濱海唄!”寒煙的眼神故意躲躲閃閃,遊移不定,心虛的低下頭,無助的絞着手指。
“阿煙,你在說謊,告訴我她在哪兒?”蕭玉然砰的下子從榻上站起來,雙手顫顫微微的拄着柺棍兒,臉色陰沉,一雙凌厲的眸子瞪向寒煙。
寒煙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奶奶,阿煙錯了,都是我話多,她哪能在這兒呢?”垂下頭,她的眸子咕嘟的轉出了一絲竊笑。
“帶我去找她!”奶奶的聲音陡然升高,透着決決。
寒煙只得裝作無奈的扶上奶奶,“奶奶,別動氣,好不好,你纔好上幾天,我們是來還願的,又不是來招氣的!”
走至,冷玉的門前,蕭玉然拿起柺棍兒,咚咚的敲打着冷玉的房門。
“奶奶,我去給您端杯水,你稍等!”說罷,寒煙的眼角閃過一團詭異,趕緊藉機離開了。
開門後,
冷玉的臉上就是一驚,可是再想關門已經來不及了,抱着雙肩,平靜臉色,她冷冷道,“這位高貴的景老夫人,有何貴幹?”
蕭玉然健忿然的望着優雅氣質,如一株風中幽蘭的冷玉,心中撲撲通通的跳着,咬牙,一字一頓,“冷小姐,阿楚是已婚之夫,請冷玉離我家孫子遠一些。”
冷玉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好像是自己倒貼臉勾引景天楚似的,“呵呵,景老夫人,你怎麼回就知道我勾引了景天楚呢?您的孫子魅力真大,好像全濱海的人都喜歡您孫子似的,可惜我不喜歡!”
“是嗎?不喜歡,還差一點爲我們生下重孫,真是不要臉的女人,以後不要打景家的主意,只我還活着,蕭寒煙,就是景家唯一承認的嫡孫媳婦。你做什麼都沒有用!就是生了孩子,我們也不會承認!所以你打消了這個嫁入景家的念頭吧!”蕭玉然義正辭嚴的警告冷玉。
“景老夫人,還是看好你家孫子吧!別讓他再來找我,他的腳,我可管不住!”冷玉臨蕭玉然轉身故意別了她一句。
“你……”蕭玉然氣得臉色鐵青,猛然轉頭,“冷玉,別太得意忘形,你只不過是阿楚甩掉的情人而已,不要太猖獗無度!”
“景家老夫人,你可能誤會了,你家天下無敵、人神共憤的大寶貝孫子,是我一手甩掉的!他找我補償,我不會給他機會,而且我會讓他後悔一輩子……”冷玉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咬牙說的。
“你……”
“景老夫人,好好活着,等着來看我如何來勾引景天楚……”冷玉一字一頓,不給蕭玉然一絲喘氣的機會,字字如針如刺,字字刺到蕭玉然的心裡……
正在這時,寒煙去而復返……氣息有些不勻……眼角閃過一絲詭異,她急步上前就要去扶蕭玉然,蕭玉然狠狠的甩了下胳膊,示意不要她來扶!
聽到冷玉的話,蕭玉然的心裡砰的一聲被什麼炸開了,四分五裂,氣得她擡起柺棍就要打人,身子依舊不平衡,晃了幾下,撐着全身的力氣,又向前邁進一步……
冷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救不救?不救佛門聖地,給靜月師傅找事;救了,卻是御家仇人……她正猶豫不決之際,
不知何時,蕭玉然的腳底下突然多了一個圓滾滾的鵝卵石……
本來,這個蕭玉然的身子就站不穩,右腳一踩石子,身子更加失去平衡,突然向右傾去,左腳這進也慌不擇路,一下子被門檻絆了下,結果,撲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腦袋咕嘟的一聲劇響,撞在結實的青磚牆面上,一絲殷紅的鮮血溢了出來……
冷玉錯愕着盯着,束手無措,伸出去的小手停在了半空中……
一道寒氣濃重的磁啞聲音在冷玉的耳畔響起,如一聲悶雷炸響在她的頭頂,“冷玉,真是小看了你這個狠毒如蛇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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