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長林肯停在HKK大樓的門前,過往之人皆側目。
車門打開,高跟鞋踩出,束起的長髮微甩,正欲走兩步,卻聽得司機老李輕喊。
“小姐……”
樑喬笙回頭,看到老李略帶擔憂的眼光。
老李是榮向南的司機,已經在榮家呆了將近二十年了,可以說是看着樑喬笙長大。
樑喬笙朝着老李綻開一個笑容,“李叔,擔心什麼,我只是去開個會,又不是去赴死。”
老李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吶吶回道:“小姐您跟少爺好好的,不要吵架。”
樑喬笙微微搖頭,“不會的。”
她說罷轉身踏進公司大門,脣角的笑意也轉瞬即逝。
她怎麼會跟榮久簫吵架呢?她從來不想跟榮久簫起任何衝突啊!
一踏進公司大門,還未走幾步,就有人上來攔住她。
“您好,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前臺劉美含擡高下巴,一臉趾高氣昂的問道。
她打量着樑喬笙,心裡有些不甘又有些不屑。
不甘的是樑喬笙的容貌如此漂亮,那白皙的臉蛋上完全找不出一絲瑕疵,不屑的是,想來找他們總裁攀關係的女人多如牛毛,她每天站在這裡都要打發好多個。
想到這裡,劉美含又是挺了挺胸。
哼,再漂亮也不過是來倒貼的,她有義務擋住這些沒臉沒皮的女人。
樑喬笙看着攔住她去路的前臺,微微挑了挑眉梢。
還真不錯,不過十日光景,連前臺客服都換了個一乾二淨,連她都不認識了,就不知道這到底是林曼姿的手筆還是榮久簫的手筆了。
劉美含看着樑喬笙不說話,不覺將頭擡得更高了,果然又是個想要倒貼的女人。
“對不起,公司不能讓閒雜人等進出。”她將‘閒雜人等’這四個字加重了音調。
樑喬笙也不多言,從包裡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阿笙,怎麼了?”榮久簫冷冽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細細聽還有一絲歡欣。
樑喬笙很少主動給他電話,尤其昨天的事情發生後,他更是懊惱,以爲樑喬笙不願意和他說話了。
樑喬笙看了眼劉美含,輕聲開口。
“我在樓下。”
“樓下?哪個樓下?”榮久簫被這四個字說得有些暈乎。
樑喬笙輕笑,“我在HKK的樓下,還被你的前臺攔住了。”
話音才落下,電話就被掛斷,嘟嘟聲響起……
“小姐,我說了,請你離開。”劉美含的聲音拔高。真是的,都讓她走了,還站在這裡打什麼電話。
樑喬笙正盯着被掛斷的電話,眼神莫名,聽到這一聲尖刺的話,不禁眉頭微皺,正欲開口,身後一個大力傳來,被人攬入了一個懷抱。
“阿笙,你怎麼會來?”榮久簫緊緊抱着她,還有些微微的氣喘。
樑喬笙眼底一絲驚訝一閃而過,她以爲榮久簫掛她電話是不想理會她,沒想到這麼快就下來了。
劉美含看着緊緊抱着樑喬笙的榮久簫,一時間有
些呆愣,這還是那個冷冰冰的總裁嗎?她從來沒見過總裁這麼緊張的樣子,即使是顧西貝來,總裁都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況且,總裁的愛人不是顧西貝顧小姐嗎?這女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總……總裁。”劉美含有些誠惶誠恐。
榮久簫微微擡眼,一絲厲色。
“你被解僱了。”
冷硬的聲音讓劉美含覺得似乎有了幻聽。
“啊?總裁,您說什麼?”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再問了一次。
榮久簫走到樑喬笙身側,一把攬過樑喬笙。
“連我妻子都敢攔,我想你不適合這份工作。”
劉美含聽到這句話,腦海裡一陣暈眩。
夫夫夫……夫人。
“總裁,您的愛人不是顧小姐嗎?”話語完全不經過腦子的就問了出來,她被榮久簫那一句解僱給打擊暈了,HKK是跨國大公司,一個前臺工作就福利多多,讓她在朋友圈惹人豔羨,怎麼能說被解僱就解僱呢。
榮久簫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看向樑喬笙,卻見樑喬笙的表情依舊那般,清清冷冷,脣角含笑,彷彿絲毫不受影響。
他瞪了一眼劉美含,“馬上給我走。”
說罷就攬着樑喬笙走進了電梯。
樑喬笙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臉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這讓榮久簫心底有些微微的挫敗,也讓他心裡隱隱有些捉摸不定的感覺。
似乎,樑喬笙哪裡不一樣了。
頂樓總裁專屬辦公室,樑喬笙看着桌上堆積的文件,微笑着從榮久簫懷裡脫離。
“你還忙着呢。”
榮久簫正想搖頭說不忙,卻聽樑喬笙笑着走到落地窗的沙發邊。
“你先忙吧,我剛好也休息一會兒。”
她說完邊坐到沙發邊,開始自顧自的拿起一本財經雜誌看了起來。
陽光投過玻璃,灑在她的身上,暖暖的光暈,那安靜的模樣讓榮久簫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頓了頓,便走向桌前,開始繼續處理文件。
整個房間裡,只有偶爾翻書和寫字沙沙的聲響,不知過了多久,榮久簫擡頭看向沙發處,卻發現樑喬笙已然睡着了。
她整個人蜷成一團縮進沙發裡,黑色的髮絲有些鬆散,遮住了本就不大的半張小臉,些許慵懶的感覺。
榮久簫起身走到沙發前,緩緩在樑喬笙的身前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撫上柔軟的髮絲,順着臉頰細膩的肌膚滑至脣角,溫柔繾綣的味道。
“樑喬笙,你知道這麼多年,我有多想你嗎?我真的好恨你,恨不能將你撕碎了,可是……”
可是,當他再次看見她悄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竟欣喜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明明該厭惡她的,一個爲了錢,什麼都可以不要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浪費感情,可是,他努力了,他真的很努力了,卻就是放不下。
在美國的那麼多年,他依舊沒放下。
現在,她又跟他有了糾葛。
“樑喬笙,世上那麼多的男人,爲什麼當年你偏偏要來招惹我?”指尖
摩挲着柔嫩的肌膚,榮久簫心情變得複雜。
視線被樑喬笙發跡裡一抹淡粉色的傷疤吸引,榮久簫性感的薄脣緊抿。
這麼多年了,這道疤痕竟一直都還沒有消下去?
當年,因爲他,樑喬笙這個傻瓜竟從二樓掉了下去,儘管下面是個水池,可是,那一次,她還是在醫院昏迷了一個晚上,因爲腦袋磕着水臺,傷口太深,從此留下這個疤痕。
就是這個傻丫頭,卻爲了錢連同老爺子背叛他,甚至現在還有可能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想到這些事情,榮久簫放在樑喬笙頭頂的手指一僵,快速的縮了回來。
“嗯……”沙發上的樑喬笙輕哼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的就是榮久簫略微有些沉痛的表情。
莫名的,樑喬笙竟感覺心臟一陣刺痛,說不出來理由的悶痛。
“你……忙完了?”樑喬笙坐起身,身體下意識的往沙發裡面縮了縮。
“樑喬笙,你睡得真久。”榮久簫笑得意味不明,說完下一秒彎身將樑喬笙打橫抱了起來。
“啊!”樑喬笙還來不及作出反應,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
一手打開一個小房間的門,辦公室的隔間裡是個小套間,牀鋪傢俱應有盡有。
榮久簫徑直走向那正中央的大牀,將樑喬笙拋了上去,不等樑喬笙逃脫,高大的身軀欺身而上。
“你……不要衝動,我……我們應該好好談談……”樑喬笙雙手下意識的護在胸前,那清澈的眼睛微微瞪大。
榮久簫怎麼了?
榮久簫勾脣輕笑,堅毅的線條都變得柔軟,深瞳幽暗,緊鎖懷裡緊繃的小身軀,低沉的聲音透着嘶啞的性感,“樑喬笙,我記得我們是夫妻。”
“我找你是有事的,不是來……”接下來的話樑喬笙是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眼前的情況她必須先脫身,不然這個男人要是真的獸心大發,那她不是虧大了。
“恩?那你爲什麼來找我?”堅硬而滾燙的身軀越貼越緊,樑喬笙清晰的感覺到了身上男人的重量。
“久簫,你先起來,別壓着我,很重。”樑喬笙邊說着邊默默的向上噌着自己的身體,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
榮久簫挑眉,似乎在考慮樑喬笙的提議,半響,大手一揮,握住樑喬笙纖細的腰身,稍一用力,將她噌出去半個頭的身子再次拉回到原位。
“阿笙,你該儘自己的義務。”榮久簫說完起身,脫下外套,扯掉領帶,修長的指尖快速剝落白色的襯衫,眼看就要去脫長褲。
“等……等一下!”樑喬笙突然出聲,彆扭的轉過頭,“你別……脫衣服?你不要逼我,我……”
榮久簫看了眼樑喬笙,嗤笑一聲,手裡的動作繼續。
樑喬笙轉身看到的就是榮久簫近乎全裸的健壯身軀,忍無可忍的驚叫出聲,“榮久簫!”
等樑喬笙再回頭的時候,房間裡早已經沒有了榮久簫的身影,只留下一地的衣服,不一會兒浴室裡便傳來嘩嘩的水聲。
“呼!”樑喬笙輕噓一口氣,臉上一陣紅暈,貌似是她想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