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佑林找到了夜間值班的警察,被告知的同樣是不能夠保釋,而且律師不在,已經這麼晚了,即便是可以保釋,也只能等到明天白天了。
柳強看年佑林一個人從警察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神情比剛纔還要低落,便知道他碰了壁。
“不允許保釋啊?”他還是不放棄的問了一句。
年佑林點了點頭,拿着手機向警察局的外面走去。
畢竟是違規辦事,不能搞的太張揚了,他決定到外面打那個電話。
過了能有十分鐘,年佑林纔回到了警察局裡,柳強見他回來了,連忙迎了過去,問道:“怎麼樣?搞定了嗎?”
年佑林四下裡看了看,對着柳強點了點頭。
“他現在就安排人,不過得是他比較熟悉的手下才行,現在米國反腐也查的緊。”年佑林說道。
柳強的心情放鬆了一點點,現在就只能等着那邊的消息了。
他和年佑林坐在警察局走廊的長椅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有人來做保釋,找不到他們。
終於過了好一會兒,警察局的門開了,走進來了一個穿着便服的人,看到深夜的警局,只有他們兩個坐在走廊裡,便已經猜到了,辦事的人,是他們。
徑直走了過來,他低聲的說道:“那個是年家的公子?”年佑林馬上站了起來說道:“我就是年佑林。”
“跟我來。”沒有任何的寒暄,他只不過是在表情上,坐到了對年佑林的尊重,接着便帶着他向關押駱羽耀的房間走去。
柳強見那個人,並沒有叫自己過去,就識相的坐在長椅上等着。
這種等待的滋味,是最難熬的,而且只有等的人,才覺得時間過的究竟以後多慢。其實年佑林和那個人只才進去了十分鐘而已,柳強卻覺得有半個世紀那麼長。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那個人先走了出來,看都沒看柳強一眼,他徑直的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門。
過了幾分鐘,年佑林才和駱羽耀並肩的走了出來。
駱羽耀的神情,並沒有那種被解救出來之後的喜悅,而是呆如木雞似的,隨着年佑林向外走着。
“駱少……”柳強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可是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年佑林對柳強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什麼都不要問了,便拉着駱羽耀向外面走去。
到了車上,他把駱羽耀安排在了後座上,自己則坐在了他的身邊。
“柳強,開車吧。不去我家,去你們的住處!”年佑林說道。
柳強聽了,趕忙發動了車子。在漆黑的夜色中,向他事先安排好的住處駛去。一路上駱羽耀都沒有說話,年佑林也體諒的,沒有過多的詢問。
只是告訴柳強,回去之後趕緊聯繫律師,告訴他駱羽耀已經被保釋了。
很快回到了他們在米國的住處,柳強停好了車子,年佑林便拉着駱羽耀下了車,跟着柳強向大門走去。
這是駱羽耀在市中心的一個富人區買的一個聯排別墅,年佑林忽然發現駱羽耀的這個房子,竟然和自己家的一處房產,離的很近。
難道這就是緣分?
不過說來,也並不是巧合,富人區本來就是寸
土寸金,不大的一塊地皮,很多真正的上流社會的有錢人,都在這裡有房產。
駱羽耀的公司雖然在米國發展沒有幾年,可是也是做的風生水起,躋身到了頂級上流社會的隊伍裡了。
柳強打開了門,先走了進去,打開了客廳裡的燈。
雖然這裡一直都沒有人住,但是駱羽耀僱了固定的鐘點工,每週都來進行打掃。他和瑾瑄剛剛結婚的時候,也來這裡住過一段時間。
所以說房間裡,除了吃的,幾乎其他東西都是一應俱全的。
柳強因爲駱羽耀的吩咐,晚上要來這裡住,便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買好了吃的。剛剛下車的時候,都拎了進來。
年佑林帶着駱羽耀進了屋,推了推他:“羽耀,到家了。脫了鞋子,進屋吧。”
駱羽耀到了熟悉的環境,終於回過一點神來,看了年佑林和柳強一眼,點了點頭,脫掉了鞋子,走進了屋子裡。
把自己重重的扔在了沙發上,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年佑林坐在了他的身邊,柳強則坐在了他們的對面,三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終還是駱羽耀先開了口:“讓你們擔心了!佑林,謝謝你!”他看着年佑林說道。
按道理,年佑林也剛剛纔被解救出來,應該好好休息的,結果還沒有睡一個完整的覺,便爲了救他,而又出來奔波。
“羽耀,說這些幹什麼?你從國內特地跑過來救我,我也不是照單全收,並沒有跟你客氣過?”年佑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駱羽耀點了點頭,他們之間確實不屬於這種客氣。
“張律師嗎?是的,我是柳強。駱少已經被保釋出來了,對!現在我們就在家裡。好,好!您先休息吧,我告訴駱少,您明天一早過來。”
柳強見年佑林和駱羽耀聊着,便趁機給律師打了一個電話。
“駱少,張律師說保釋出來就好。他明天一大早就過來,和我們研究打官司的事。不過他讓你放心,你這個案子,沒有那麼複雜!”
柳強把張律師的話,轉述給了駱羽耀。
駱羽耀不在乎的點了點頭,自己的事情,彷彿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說道打官司的事,他還是再次想到了佟羅子的死。
把身體完全靠在了沙發上,他重重的喘着氣。
“羽耀,究竟是怎麼回事?”年佑林問道。
此時的駱羽耀,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便從剛剛的情緒裡,稍微的走出來了一點點。見年佑林問着,他坐直了身體,和年佑林說起了今天晚上的事。
“我送佟叔和蘭姐回到他家,知道他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便沒有進去,就離開了。
剛剛出了他家那片,要轉到大路上,便發現迎面駛來了一輛車,遇到我的車子,連車速都沒減的,向他家那邊開去。
車上的人,怒目圓睜,一臉的仇恨。
我在和柳強去舊倉庫哪裡找你的時候,見過這個人,他至始至終都一直在年佑森旁邊。
所以,我斷定他一定是去找佟羅子的。而且,看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善意,我便預感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趕忙調轉了車頭開回去,還沒等進到衚衕
裡,便聽到了槍聲。我知道自己猜測的事,真的發生了。
等到我開進去的時候,他剛好跑向車子,我情急之下,便向他撞了過去。沒想到,就這樣把他撞死了。”
說到這的駱羽耀,雙手抱着頭,痛苦的低吟着。
年佑林和柳強都知道,他並不是因爲撞死了那個人,而感到內疚,他在傷心着佟羅子的離開。
“駱少,佟叔他……”柳強還記得他和佟羅子之間,好像有什麼約定。
可惜,還沒等駱羽耀去辦,他便已經不在人世了。
“現在佟叔已經死了,我也不用再隱瞞了。他這些年其實積攢了一大筆財產,他一直向認我做乾兒子,並且把那部分財產過繼給我。是我之前,一直沒有同意。”駱羽耀低聲的說道。
此時柳強,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駱羽耀一直沒有答應他,本身他不需要佟羅子的財產,更重要的是他,他能不能接受父子這種關係吧。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已經不在了,心願沒有達成,他的眼都沒有閉上!”駱羽耀痛苦的說着。
其實在他的心中,即便不去走什麼認父認子的形式,也早已經把佟羅子當成自己的爸爸了。這個人對自己,遠遠超過他的親生父親。
“羽耀,人和人之間,有的時候難免會有些遺憾。我想你心裡真的想法,佟叔他一定會知道的。回頭給他選一塊好的墓地,用兒子的身份,將他好好安葬,不也是盡了你的一份心意嗎?”年佑林安慰着駱羽耀。
駱羽耀也知道,現在在去後悔,也於事無補了,聽了年佑林的話,便點了點頭。
“駱少,現在蘭姐是你的唯一證人了,只有她看到了,是那個人殺人的。我們要不要把她保護起來了。”柳強關心的,當然還是駱羽耀的案子。
“柳強說的對,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既然今天這個人,能去刺殺佟羅子,就不能保證他還有沒有別手下,知道這件事。”年佑林也同意柳強的意見。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柳強你安排兩個人,去醫院裡保護蘭姐。她住院的費用,都我們來承擔吧,畢竟她也是佟叔一直深愛着的女人。”駱羽耀輕輕的說道。
“羽耀,這費用年家出就可以了,她畢竟現在,在給年家做事。”年佑林不同意他出蘭姐住院的費用。
“咱倆就別爭了,就當我在彌補自己對佟叔的愧疚吧?”駱羽耀對年佑林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和自己爭搶了。
年佑林知道他的心意已決,便搖了搖頭,不再和他爭了。
“對了,柳強,如果蘭姐的身體無大礙了,就先給她安置到我們市郊的那處房子修養吧,給她找一個傭人。佑林,我想你能不能跟伯母說一下,蘭姐的年紀也不小了,我不想她再做工下去了。她的後半輩子,就由我來負責吧。”駱羽耀對他們兩個說着。
“羽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我翻到覺得,她應該在我家做下去,家裡人多,還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否則,她會一直生活在失去佟叔的傷痛裡。”年佑林有不一樣的想法。
“恩,你說的也對,等案子結束了,看看佟叔的財產我們處理一下,都給她吧。”駱羽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