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瑄和駱羽耀的手,悄悄的在桌子底下牽起。兩個人的思想在眼神和手掌心交流着。彼此都感覺到生命當中,怎能沒有一絲的缺憾,但即使失去整個世界,有身邊的這個人,也是足矣了。
“羽耀,難得今天這麼開心,你和佑林不喝幾杯嗎?”柳爸爸突然提議道。
“是啊,羽耀,我們喝幾杯。”年佑林被柳爸爸提醒着,想到了小酌幾杯。
駱羽耀連連擺手:“今天我和瑾瑄是自己出來的,沒有帶司機。一會兒還要回去,我看還是改天吧!”
“這有什麼?還有依兒呢,一會兒讓她送你們回去就好了!”年佑林說道。
柳依兒開始點了點頭,接近着馬上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駱大哥開的什麼車來?他的車都是豪車,我可不敢開!”柳依兒忽然想到這一點,打蹙的說着。
“這不是問題,豪車更容易開,好麼?”駱羽耀笑了笑,覺得她多慮了。
“怎麼好開?我才覺得很難開,有沒有?油門輕輕一點,車子就串出去了!剎車剛碰一下,車子就站住了。如果讓我開你的車,瑾瑄不吐了纔怪。”她誇張的比劃着。
“今天不喝也罷,哪天我們單獨約。”年佑林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瑾瑄還帶了鬧鬧來,還是駱羽耀把他們帶回去,比較讓人放心。
“哎,家裡就是太小了,否則喝幾杯,就住在這裡,豈不是兩全其美。”柳媽媽環顧了一下家裡,說道。語氣裡充滿了羨慕。柳依兒從駱羽耀家回來之後,特意給她形容了一番,他家的奢華。
“阿姨,這纔有家的溫馨啊!我和羽耀住在那麼大的房子裡,感覺是很寬敞,很方便。可是每逢他忙碌的時候,家裡除了傭人,就只有我一個,空曠的讓人感到害怕。寂寞的很啊!”瑾瑄一直都和駱羽耀說,換一個小一點的房子,就可以了。
一共現在家裡算鬧鬧三口人,卻住在十多個房間的大房子了,確實讓人覺得空牢牢的。
可是駱羽耀就像之前虧欠了她,必須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一樣,非得住在這棟房子裡。瑾瑄也就不再堅持搬出去。
如今在柳依兒家裡,她覺得六口人擠在這,雖然略顯狹小,可是如果是四口之家,反而會讓覺得溫馨和實在。她也在羨慕着他們。
“我們就是普通的家庭而已,哪個人不希望住上寬敞明亮的大房子呢?”柳媽媽就是這一點特別好,直接而不做作,喜歡的就是喜歡,羨慕的就是羨慕。
瑾瑄從進門的一霎那,就看出了柳媽媽的這一點,所以她覺得這位阿姨真實而自然,她越來越喜歡了。
“阿姨,那這就是一座圍城吧?恩,我覺得這樣比喻也還算恰當。城裡的人,想出去,而城外的人,卻想進來。大家都覺得對方的生活狀態好,都在羨慕着彼此,到頭來,當城裡的出了城,城外的進了城,才發現,原來的生活更好一些。”瑾瑄感慨到。
“瑾瑄,你太有內涵了,說的真好!”柳媽媽聽着瑾瑄形容着大家的生活狀態,不禁豎起大拇指,讚揚的說道。
“阿姨,你過獎了。”瑾瑄羞澀的低下了頭
。
“瑾瑄平時就特別喜歡看書,這一點我就不及她。”駱羽耀看了看紅了臉的瑾瑄說道。
“佑林喜歡看書啊!我們去L鄉的時候,坐長途大巴他還在看書呢!”柳依兒搶着說道。
眼睛還瞄向年佑林和瑾瑄,然後衝着駱羽耀遞了一個眼神,那意思“看,他們兩個那麼有默契嗎?”
駱羽耀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不要讓女人知道的太多,否則一輩子自己都會成爲她們的話柄。
他看了一眼年佑林,發現他同樣無奈着。
大家正聊着,一直在沙發上睡覺的鬧鬧,突然醒了,大聲啼哭起來,瑾瑄連忙放下碗筷,跑了過去。
柳媽媽也跟了過去,這屋子裡,她起碼算個過來人。
“鬧鬧怕是餓了吧?”她問道。
瑾瑄用手放在鬧鬧的嘴邊,輕輕的點了點,發現鬧鬧的頭一直跟隨着她手的移動,對柳媽媽點了點,說道:“看來是餓了。柳媽媽,有溫水嗎?我帶了奶粉來!”
柳媽媽連忙跑到廚房出,倒了一杯溫水給瑾瑄。
她把溫水放在自己的手背上試了試,溫度剛剛好,便倒進了奶瓶裡,衝了一瓶奶,給鬧鬧。
把奶嘴放進他嘴裡的那一刻,他安靜了。小手甚至都放在了瓶子上,雖然他還不會拿東西,但是那感覺就像他着急,要自己抱着奶瓶一樣。
“小北鼻,真是太可愛了。”柳媽媽看着鬧鬧喝奶的樣子,感慨的說道。
“依兒剛出生的時候,我是有奶的。可是沒幾天就因爲月子沒做好,奶便回去了。那一陣真的是難熬啊。放在我懷裡,她就找奶喝,沒有就大哭。你叔叔他就成天成宿的抱着她。奶瓶也不吃,本來出生的時候7斤重的她,滿月了之後反而還瘦了,但是給我難受的呀。”柳媽媽回憶着柳依兒剛剛出生的時候。
“阿姨,孩子成長的每一點每一滴,是不是都會在爸爸媽媽的心裡生根發芽呢?”柳依兒問道。
見鬧鬧已經喝完了奶,又再次進入到了睡夢中,柳媽媽拉着瑾瑄的手,走進了她和柳爸爸的臥室。
瑾瑄和她其實早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一直都在聊天,現在看他們幾個還在飯桌上,高談闊論着,兩個人便躲進了房間,嘮起了家常。
柳媽媽從抽屜裡翻出了一本,一看便年代悠遠的相冊,遞給了瑾瑄。
瑾瑄慢慢的翻開,發現竟然都是柳依兒的照片。
從剛剛出生到滿月,百日、週歲……每一個階段,柳媽媽和柳爸爸都用鏡頭,記錄了下來。
一直到大學畢業。
但是從高中到大學這段時間的照片,便少之又少,幾乎沒有了。
“依兒長大了,她有着遠大的理想,不願意在我和他爸爸身邊,所以就很獨立的出去了,她的照片,我們也就很少有了。”柳媽媽輕輕撫摸着照片,感慨的說道。
看着她傷感,瑾瑄連忙扯過了一本相冊,指着上面的照片問道:“這是依兒幾歲,在做什麼?”
上邊的柳依兒,當時竟然梳着男孩子般的短髮,正穿着短衣短褲,不知道要上到什麼地方上邊
去,一邊上,還一邊回頭來看着後面。
柳媽媽見她問着,就把頭湊了過來,看着。想了想,忽然大笑着說道:“這是她剛上小學的時候,朋友多了,便更加淘氣了。她和班裡的男孩子們都特別要好,因爲長頭髮不方便,竟讓我給她剪成了男孩子的髮型。每天跟着他們到處野。”
“這不,這張是她爸爸下班回家,在家後面的工廠大牆那看到的她,當時,正跟着那幫男孩子們,要往牆頭上爬呢。你叔叔喊了她一聲,便拍下了這張照片,結果他剛拍完,依兒便因爲回頭這一看,摔了下來。頭上至今還有一個疤呢!”柳媽媽回憶着當時的情景,至今還心有餘悸。
瑾瑄笑了笑:“沒事就好,看依兒現在,不也一樣可以天南海北的自己闖蕩。我很羨慕她。”
“羨慕她做什麼?我反倒希望她本本分分的,弱一點也好。這樣守着佑林,守着我們的。不是更好?”柳媽媽一直覺得柳依兒太累了。
“人各有志,阿姨,你也別太強求,只要她開心,幸福就好了。”瑾瑄安慰着。
柳媽媽點了點頭,兩個人繼續翻看着照片。
接下來的照片裡,柳依兒在臺上表演的留影,就越來越多了。
各種時期,各種造型的她,在舞臺上的某一瞬間,都非常非常的美。
“依兒會跳這麼多舞蹈?”瑾瑄驚訝的說着。
“是啊,我和她爸都沒承想,她這麼個野丫頭,就在學舞蹈的時候,卻安靜的像一隻白天鵝。”
“她三歲的時候,我就送她去學舞蹈了。說實話,當時是爲了圓自己沒有現實的夢。我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跳舞的,但是,那個時候沒有條件啊,就僅僅當成了一個愛好!依兒長大了,我看她的身材,長相確實非常適合,便給她送去了少年宮。
小學的時候,我想還是以學業爲主吧,就想把她舞蹈班給停掉了,結果她因爲這件事,和我賭氣了很多天,不和我說話。甚至有幾天都要絕食抗議呢。
你叔叔後來想了想,就勸我說,讓孩子學的是我,不讓學的也是我,說我不能獨斷專行,要給孩子說話的權利。
這不,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到現在。不過說心裡話,我也確實很欣慰,依兒她在舞蹈上,確實傾注了很多心血。”柳媽媽回憶着,有傷感也有驕傲和自豪!
“依兒真的很優秀了。阿姨,什麼事情能堅持就是最大的本事,她堅持了這麼多年,說明她真的喜歡,真的把它當成了事業,我們大家就一起支持她吧!”瑾瑄拉着柳媽媽的手,說道。
正聊着,柳依兒敲門進了來:“在聊什麼?這麼半天在裡面不出來。我們都吃完飯了,碗筷都已經收拾好了,也不見你們出來。快,瑾瑄出來吃水果。”
柳依兒看了看放在牀上的那些相冊,就知道,媽媽又在和別人說自己的“血淚史”了,不想成爲靶子,她連忙向外拉着瑾瑄。
瑾瑄無奈的站起身來,看了看柳媽媽說道:“阿姨,哪天我們再好好聊。”
柳媽媽看着柳依兒和她說道:“她就是怕我數落她小時候的不是,沒到這個時候,都像要逃跑一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