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四人隨着茶館老闆來到任鶴宇所在的軍營,南京四人看着眼前軍營的情況,覺得任鶴宇這個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這些從軍營門前站崗的哨兵身上就可以看出來。軍營門前站着的兩個士兵,一個個虎背熊腰,手裡端着“中正”式步槍,兩眼打量着門前來來往往的行人。身上的軍裝整齊的穿在身上,怎麼看怎麼覺得精神。
南京後退兩步,對原本是營長的柱子說道:“柱子,你怎麼看這個任鶴宇?”
“團長,這個傢伙不簡單啊,這裡的國民黨軍隊和外面在街面上的完全不一樣,如果說外面的那些是普通士兵的話,那麼這裡的就絕對是精銳。”柱子一邊看着軍營裡面秩序井然的一切,一邊小聲地對南京說道。
“有點意思,我現在還真想見見這個叫任鶴宇的傢伙。”南京看着前面的茶館老闆已經站在軍營裡面的一座建築前對門前士兵說着什麼,估計已經到了任鶴宇的營部,就結束了和柱子的談話。隨着門前站崗的士兵讓幾人進入營部之後,南京等人一邊站在營部門前一側仔細的打量着營部裡面的佈置,一邊等待着茶館老闆給他們引薦這裡的營長任鶴宇。
任鶴宇營部裡面最醒目的是擺設在營部中央的一個佔了營部一半空間的巨大的沙盤,沙盤上標示着陝西省所有的地形。通過觀察南京發現在這個啥盤上八路軍所佔領的地方標示的似乎有些模糊,而日軍佔領的地方則標示的十分細緻,所有的地形都一目瞭然。“不錯,是個正經的中國人。”南京心裡涌起一股策反任鶴宇的想法。
隨着低頭觀察沙盤的任鶴宇聽到茶館老闆介紹後擡起頭來看向幾人,南京也看向這個一營之長。只見任鶴宇身材不是很高,但是多年軍旅的生活讓他的身體鍛鍊的非常壯實,身上的軍裝筆挺整齊,如果單單從這些方面打分的話,南京估計會給打9分這樣的高分。只是任鶴宇鼻子上架着的眼鏡和臉上忽隱忽現的書卷氣息讓南京不由的對他的評價降了幾分。在南京看來,一個文人再怎麼樣也是一個文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代替武者到戰場上搏殺,這些人只能當個副職,如果不是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文天祥等人的壯舉,估計南京會認爲文人在戰爭中會是帶頭撤退,擾亂軍心的禍根。
再看南京身後的柱子,李偉和馬田三人更是一副失望的嘴臉,這個倒也不能怪幾人,都是受南京平時的表現所影響。你們想,一個沒有政工幹部的團隊,一羣粗魯的傢伙對文人會有好的印象嗎?不過幾人還是以南京爲主,只要南京在場,他們就屬於龍套。
南京對着任鶴宇抱拳作揖說道:“兄弟我在茶館聽老掌櫃對營長大人讚賞有加,才興起投*的想法,沒想到營長不過是一介書生。這讓本人很失望,所以還請營長讓兄弟自行離去。”
任鶴宇聽完南京的話,臉上的書卷氣息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額頭上的血管凸顯出來,臉上原本柔和的線條也變的剛毅,立刻變成了一個百戰沙場的將軍纔有的氣勢。任鶴宇營部中的不下聽到南京的話後突然好像發現了多年仇敵的樣子,一個個對南京四人怒目而視,整個營部裡面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任鶴宇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營長最恨拿他身上的書卷氣息當事說的人。任鶴宇曾經多次向上面的團長申請到一線戰鬥,都是因爲臉上的眼鏡還是該死的書卷氣息讓他失去了機會,到現在還是一個駐守城池的守軍。說起任鶴宇的軍旅生涯也算是身經百戰,當初任鶴宇在天津南開大學就讀,接觸了大量的新思想,拜讀過譽滿全球的四大文豪中魯迅的作品,是一個有思想的新式大學生。就在任鶴宇躊躇滿志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日本發動了“七七事變”進入了華北,任鶴宇在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刻起筆從軍,學起古時的辛棄疾加入了抵抗日本侵略軍的行列。一直從37年七七事變到現在任鶴宇始終執着的堅持着他內心中收復失地,驅逐日本侵略者的想法。可惜任鶴宇生不逢時,被埋葬在官僚風氣盛行的國民黨軍隊中毫無作爲。
南京看着任鶴宇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氣,心裡不由得一陣感慨。一個文人卻擁有如此明顯的殺氣,文人的書卷氣息和武者身上的殺氣這兩種矛盾的東西在對面這個人的身上有機的結合在一起,這不能不讓南京另眼相待。“沒發現營長大人還有這麼大的殺氣,兄弟我看走眼了,在這裡給你陪了不是。”南京對任鶴宇說道。南京的一句話讓任鶴宇的部下想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心中的怒火不得不重新壓下去。
任鶴宇看着眼前這四個大漢,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像舅舅所說的江湖客,這四個人身上的氣質讓他的思想有些亂。南京身後的馬田在任鶴宇看來,像極了江湖客。就在剛纔他們暴露出敵意的那一瞬間,對面的四人除了站在排頭的南京外都自然而然的擺出攻擊的姿勢,尤其這個馬田更是在那一瞬間把腦袋一挺,臉上佈滿了橫肉,雙拳緊握的擡在胸前。而李偉和柱子兩人則是後退小半步,在雙方之間留出一擊的距離,從兩人身上的氣質以及動作來看,任鶴宇斷定兩人都是優秀的軍人。最讓任鶴宇看不透的還是距離他最近的南京,這個人在他的眼中,基本上可以用集合體來形容,是集江湖客,軍人,土匪於一身的傢伙。任鶴宇越看幾人越覺得他的判斷是正確的,於是任鶴宇向前走了幾步對南京說道:“閣下的具體身份雖然我猜不出來,但是閣下絕不是我舅舅口中所說的江湖客。依我看來你們是軍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
“呵呵,不愧是身經百戰的人物,既然閣下能判斷出我們的身份,那我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我們來自黨國的軍統局,這次來到山西有兩個任務,第一是監督朱懷冰等人的剿匪情況,第二,確定一下八路軍的具體軍隊佈置,回去向委員長報告,好在日後的戰爭中掌握主動。”南京多了個心眼,南京在混黑道的時候就知道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南京不慌不忙的扯出了軍統局的大旗。
任鶴宇聽南京說完後,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任鶴宇甚至連證件都懶的和南京等人要,直接對南京等人說道:“既然都是軍統局的高官們,那我還是不高攀了。我想幾位一定還有大事要做,所以卑職我就不留各位了。各位請便,副官幫我送送幾位。”南京看着任鶴宇說這話時厭惡的表情,聽着任鶴宇口中的逐客令,也不多說,在任鶴宇副官的身後,帶着李偉柱子和馬田走出了任鶴宇的軍營。
南京四人穿過清徐縣城的城門,來到城外找到事先藏槍的大樹取回配槍,一邊說着話一邊向大山裡面的駐地走去。
“團長,那個軍統局是個什麼東西?爲啥你一說出來,任鶴宇就會出現厭惡的表情?”到了安全的地方,李偉等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南京問道。
“軍統局就是一個特務部門,算是老蔣那傢伙的左右手吧。具體職能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知道他們和過去的欽差差不多,手中的權利很大。”南京邊走邊向幾人說道。
“團長,你咋知道的這麼多呢?跟你在一起我可長了不少的見識。”李偉想着自己從第一次見到南京由南京帶着吃霸王餐到現在發生的一切,覺得南京好像就是一個迷一樣,乍一看沒啥特殊,越接觸越覺得深不可測。
“呵呵,我以前也在國民黨當過兵,69軍的,都知道大刀進行曲不,就是給趙元哲69軍寫的,當時我參軍的時候,小鬼子正策劃七七事變,你們知道不盧溝橋頭的第一槍就是老子打的。當時啊我還是個新兵蛋子,重機槍的不會使,我端着重機槍就跳出陣地,結果子彈打完了才發現回不去了,結果老子拎着手裡的大刀片就衝進鬼子堆裡去了,那次乾死十多個小鬼子,後來要不是當時的營長帶着其他兄弟也衝出來,估計你們眼前的團長早就就義了。”南京想起以前的事情,覺得好像就發生在眼前,心中難免熱血沸騰。
“團長給我們講點你以前的事情吧。”李偉等人一聽南京說起以前的事情,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南京說道。
“好吧,老子就給你們講講我以前的事……”南京把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發生過的事情在回去的路上都告訴了三人,其中包括關於老婆紅娘子的事情。幾個光棍聽完後一陣唏噓,除了覺得紅娘子死的可惜外,還大罵國民黨不是東西。
“團長,你要是再找婆娘,準備找啥樣的?”幾人追問着。
“沒想好呢,唉,這事情還是老天爺說了算。”南京擡起頭看着南方的天空,心裡默默的懷念這天堂中的紅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