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家酒吧的設計方案,是我當初的心理醫生提出來的。她聽說我要開辦酒吧,而且是爲了自己開的,就幫我設計了一份我很喜歡的設計方案,而且她說,待在這種環境裡,也有助於緩和情緒。”
“除此之外呢,還有一些部分,是客人們所期待的,加入的元素。比如說這個星空燈,”她指了指我們頭頂上那一片led燈。
“曾經有個小夥子的女朋友是抑鬱症患者,他想在酒吧當衆向女孩求婚,昭告他們的關係,因爲他們的相遇就是在一間酒吧。又怕女孩感到緊張。最後輾轉求到了我這裡。”
“這個星空燈就是他爲女朋友設計的。我和我的客人們見證了他們人生中最重大的一刻。本來事後打算拆掉的,因爲和整體風格不是很搭,但是我的客人們紛紛請求留着,所以就成爲了月色酒吧的一部分。”
“真好……”我喃喃自語。
這時我忽然想到,我跟李香蘭大學的時候也經常出去看星星,看星星的時候,李香蘭的眼睛裡就好像盛滿了星光,亮晶晶的,特別好看。
每次看星星的時候,總是李香蘭看着星星,而我看着她。被她發現了,她就會紅了臉頰不敢看我,有時候又會假裝生氣的對我撒嬌……
想起李香蘭,我的思緒就剎不住了。想到剛剛薛峰跟我講的李香蘭還一直在我們的家裡等我,想到之前我心裡冒出的那一絲微弱的火苗,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李香蘭。
我想向她證實,她還是愛我的。之前的那件事,是另有隱情。
想到這裡,我有些坐不住了。
“峰子,我先走了” 我站起身來對着薛峰和李雨應說道。
“這麼快就走了呀?”李雨應看起來有些詫異,“這天看起來,還挺早的呀。”
“陳凡你怎麼,這麼快就走啦?”
“突然想起來,有點事兒要去辦” 我隨意的迴應了一句,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我走到酒吧門口,招了輛出租車,讓他以最快的方式趕往出租屋。
司機風馳電掣,一路加速。很快,他就,把我送到了出租屋的樓下。
我想直接上去,找李香蘭問個清楚。但是又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好怕,我想像的東西,都不過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但是,我又很想知道,李香蘭是不是還愛着我。
可是,就算她還愛着我,又怎麼樣呢?我早已經成爲了別人的奴隸…….
我一直在出租屋的樓下走來走去,腦中不停地思考着,我到底應該怎麼辦?可是想了許久,也沒有得出一個答案。
最後,我心裡一橫,“不管了!就算最後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就算等下的時候去面對的,是對我又一次的打擊,我還是要上去看一看,得出一個究竟。”
我的心裡,終究還是期盼着,李香蘭能在出租屋裡,等我的。
我一步又一步的挪上出租屋。
站在出租屋的門口,我又開始猶豫,會不會房東都已經把這間房子租給了別人?那我要是敲門,看到了不熟悉的人來開門,不知道會不會很尷尬?
又或者,房子裡其實沒有人,就算我敲斷了手,也不會有人來開門……
就在我站在門口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聽到房間裡,傳來了一些活動的聲音。
開始是,女人的尖叫聲,和不知道什麼東西,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碎掉的的聲音。
我猜應該是之前買的那個吊燈。
之前買的時候,我就說那個吊燈不靠譜,放在天花板上,一點都不像是很牢固的樣子。
我還跟李香蘭開過玩笑,說它是:“說不定哪天就掉下來,把我們都給砸死了。”
但是女孩子呢,對於那些漂漂亮亮的亮晶晶的東西,總是有着我不能理解的狂熱的。
她堅持要買那個吊燈,甚至還爲了那個和我發過小脾氣,我也拗不過她。還能怎麼辦呢?自己的女人當然是得寵着呀。
不過現在聽到這個聲音,突然很後悔買那盞吊燈,或者說是痛恨之前的時候,自己沒有錢,只能讓李香蘭買便宜的吊燈。
我有些害怕,害怕李香蘭還住在出租屋裡的時候,在那個吊燈砸下來的時候被砸到了。
想到這裡,我再也按耐不住了。
砰砰砰的就開始敲門,力道大的像是想要,把門砸碎一樣。
“誰呀?”我聽到李香蘭溫溫柔柔的聲音,在房間裡問。
聽到她的聲音,我就知道她沒有事情。我提起來的心就放了下來。
但是我沒有回答她。
我不知道,在碰見了我和畢紅來拿身份證,去領結婚證的那一幕後,她還願不願意見到我。萬一她聽出了我的聲音,不願意給我開門。那就死定了!
聽到我沒有回話,李香蘭在房間裡喊道,“是房東嗎?你等一下,我馬上了出來交租了!稍等一下!我馬上開門!”
聽到她的話,我才猛然想起,最近這幾天是交房租的日子。
房東一直都想要漲房租,幾次都被我說了回去。然而最近,我沒有在李香蘭身邊。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是怎麼應付房東接二連三的催租,還有漲租的要求的。
她是一個臉皮很薄,又很溫柔的女人。從來不曾輕易與人紅臉,更別提是應付房東那種人了。
“吱丫——”一聲,房門被慢慢的拉開了。
我看到李香蘭那張美麗的臉龐,出現在我的面前。她還是那樣美,美得像是清晨的朝露,天邊的圓月。
他看到我的臉,臉上先是流露出喜悅的神色,反應過來後,臉色就立馬變了。立刻作勢要去關門。不想讓我進去。
我抵住門,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她在門後說,“你還來幹什麼?你不是早就跟人結婚去了嗎?” 他的聲音裡帶着哭腔,聽的我心疼極了。
“你讓我進去,跟你好好聊聊。我們慢慢說。” 我同她這樣說道。
我知道,李香蘭並沒有很排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