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的話,字字如刀,狠狠地刺在遲早早的心尖兒上。
可是,她卻又不能說什麼。
她知道曾經的紈君,傷她極深,也知道那是晴兒心中的刺,挑不得。
她剛纔的話,遲早早都不會跟她計較的。
“抱歉。”
晴兒忽然蹲在地上,抱臂哭出聲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一想到曾經,我就恨透了他。”
“我現在還沒辦法說服自己,對曾經的事不再去計較,嫂子,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她蹲坐在地上,一臉的黯然銷魂,渾身像是被抽了靈魂一般,萎靡不振的樣子。
遲早早沒有走開,頓了頓,繼續淡淡地說道:“有一件事,我還想要告訴你,紈君是結婚了不假,可是他跟長清的婚姻,卻有名無實。”
“他們也在一個星期前,離了婚,而長清,也在一個小時前,跟着她心愛的男人,遠走高飛了。”
“長清還讓我告訴你,紈君知道錯了,你若還對他有感情,原諒他吧,他曾經犯下的錯,這十幾年來沒有你們母女的日子,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語畢,遲早早盯着地上蹲着的人,見她還是沒有動容要去醫院的樣子,她搖頭嘆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直到她離開了,晴兒才擡起頭來,盯着她的背影遐思。
他跟那個女人的婚姻……有名無實?
他們已經離婚了?那個女人,跟別的男人走了?
搖搖頭,晴兒堅信,就算如此,那又怎麼樣?
她跟唐紈君的矛盾,不是出自那個女人,而是他們感情的心結。
若是解不開這道心結,她想,他們之前,最好形同陌路爲好。
……
遲早早下了樓,客廳沙發上坐着的葉炔,擡頭看過來,問她,“怎麼樣了?”
遲早早搖搖頭,挨着葉炔坐了下來,“我想,她需要時間吧!”
“嗯,他們的事,不是我們想插手,就能插得進去的,由他們順其自然吧!”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天快亮了,遲早早起身去廚房準備早餐。
葉炔就坐在客廳裡看早間新聞,沒想到,沒過多久,晴兒就自己下樓來了。
她手中沒有帶着行李箱,走到葉炔旁邊,沉聲問他,“哥,他在哪家醫院啊?”
葉炔眉頭一挑,站起身來,“我送你過去?”
害怕別人會想錯一樣,晴兒尷尬的告訴他,“我去把雪兒接回來。”
葉炔脣角抽搐了下,沒再說話,帶着晴兒去醫院前,跟遲早早打了一聲招呼。
晴兒趕到醫院的時候,真的很想把女兒拖走的。
可當她站在重症室外,看着女兒一直握着那個人的手,趴在他牀邊的畫面時,她竟然不忍心了。
不忍心殘忍的去……分開他們父女了。
她痛恨自己,爲什麼要心軟了,爲什麼要來醫院看他?
曾經的自己,也躺在醫院裡,可他卻從未來醫院看過她。
自從她懷孕後,前三個月,對她還好,後面幾個月,就越來越疏離她了。
也不能怪她胡思亂想,無理取鬧,誰叫他的行爲,太過可疑呢?
她轉身,背靠着冰涼的牆壁,緩緩的滑下,蹲在了地上。
心裡,疼得彷彿在滴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