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孩子的房間門口,葉炔說:“你進去把孩子叫出來,我不方便。”
遲早早飛快的推開門,徑直走到孩子的牀邊,一邊拿着外套,一邊掀開被子叫冷雪。
冷雪醒來的時候,依然迷迷糊糊。
甚至都不知道遲早早在說什麼,感覺整個身子都被抱了起來,離開了房間。
等坐到了車裡,她才完全清醒。
看到自己的處境,冷雪扭頭問身邊的人,“舅舅舅媽,你們帶我去哪兒啊?”
這大半夜的,遲早早不想吵着家裡的人,所以就悄悄地把冷雪抱了出來。
“你爸爸生病了,我們過去看看他。”遲早早撫着孩子的腦袋說。
冷雪一聽,下意識緊張的問,“他生什麼病了,嚴重嗎?”
“不知道。”
遲早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所以不好怎麼跟孩子說,害怕她擔心。
葉炔的車子,一路狂奔,到醫院後,三個人直接奔去唐時初說的搶救室。
趕來的時候,搶救室的門依然禁閉着,還是“手術中”的狀態。
門口,站着唐時初跟顧長清。
冷雪跑過來,拉着唐時初就問,“大伯,我爸爸呢?他怎麼樣了?”
雖然她恨極了父親,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始終都是自己的爸爸,要是他突然不在了,她會害怕的。
所以她緊張,擔心,害怕父親出事。
“小雪別怕,你爸爸會挺過來的。”唐時初撫着冷雪的腦袋,沉聲安慰道。
旁邊的葉炔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時初跟顧長清對視一眼,顧長清示意他們去長椅上坐。
幾個人紛紛坐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一邊等着搶救室裡的人,一邊聽顧長清說話。
“我跟他結婚的這十年來,他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喝酒,喝醉了,總會一個人捲縮在沙發上哭。”
“你們白天看到的那個唐紈君,跟夜晚裡的唐紈君,根本就是兩個人。”
“他一直跟我說,他知道錯了,他後悔了,想要挽回當年的那對母女,可是老天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
幾個人都怔怔地盯着顧長清,聽着她口中說出來的話,他們都覺得詫異不已。
不是覺得唐紈君知道錯了,他們在詫異,而是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在說一件跟她無關的事一樣。
正當幾個人都困惑不已的時候,顧長清又說:“一個星期前,我跟他辦理了離婚手續,後來,我就離開了那幢房子。”
“今天晚上,我本想回去拿點東西的,沒想到見他趴在沙發上,已經奄奄一息了,茶几上跟地上,全是空酒瓶。”
回想起她見到唐紈君的那一幕,顧長清都還覺得恐怖不已。
要是她再晚去一個小時,估計,他已經死了。
“……”
幾個人盯着她,沉默不語。
久久,遲早早問她,“你們……爲什麼離婚了?”
顧長清看向遲早早,淡然一笑,“不瞞你們說,我跟紈君結婚,是商業聯姻,我不想嫁給他,可是我爸媽一直在逼我。”
“我有喜歡的人,紈君也有他喜歡的人,我們倆在一起的這十年裡,從未碰過彼此,很多個夜晚,我都是住在外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