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裡打的注意就這麼被說出來,龍昌風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看着蘇雲璇,訕訕的微笑。“我……我知道這件事情,勉強不了你,不過……”
“沒有不過,更加沒有但是什麼的東西,我說了不會考慮,就是不會考慮。”從知道那張化驗單之後。她就一直都知道龍昌風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也是,龍昌風怎麼說也是經歷了不少風吹雨打的人了。怎麼會看不出來自己計謀,而且還跟着自己演戲呢?更何況甚至還不惜讓夏瑜傷心。看到那張化驗單之後,她真的就明白了。不過,竟然沒有想到,兩個都不在一個起跑線上的人竟然還是完成了一次愉快的半球之旅。說來,也真的是奇怪。
“我知道您這幾天來一直對我這麼好就是因爲這個,但是,不管你怎麼對待我,我都不會同意的。更何況是夏瑜的孩子。”
“可是,他同時也是祁風的孩子。”龍昌風開口,聲音之中雖然帶着悲傷,可是這有着滿滿的難受。
“呵~”蘇雲璇笑了一聲,聽不出來那聲音裡面含的是高興還是難過。“剛纔你也看到了,那個男人的眼中,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既然這樣的話,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去在他的面前繼續作踐自己呢?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畜生,我的心,也是會痛的。”
龍昌風看着蘇雲璇,叱吒風雲了一輩子,第一次去求一個人,可是,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蘇雲璇說的對,她不是一個寵物,心也是會痛的。正是因爲會痛,所以才更加的不可能會去做手術。
“我愛了他半輩子,從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他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可以等,可是等到最後卻是另外一個女人投進他的懷抱。他的眼裡,至始至終都沒有我的存在。”蘇雲璇說着,臉上明明是哭泣的表情,可是卻沒有一滴淚水落下。她看着龍昌風,苦笑一聲,推開龍昌風,搖了搖頭。“爺爺,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叫您爺爺了,不過,我們兩個好像也沒有誰對不住誰把,我對不起你,欺騙了你,可是,你也是有目的的,這樣的話,從今以後,我們也就兩清了,下次再見到的話,我們就是龍先生和蘇雲璇的關係了,”
對着龍昌風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蘇雲璇轉身離開,
看着蘇雲璇離開的背影,那麼的淒涼,好像是在秋風吹拂中飄飄而落的一片枯葉。龍昌風心裡動容,好像是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離家的時候。轉頭看到的那個帶着微笑的身影。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接近蘇雲璇,不只是爲了夏逸陽,也是因爲那個故意接近他的女孩,帶着和他過世的妻子一樣的笑容。雖然總是微笑着的,可是那笑容之中,帶着滿滿的苦澀,這也是他沒有忍心揭穿她的原因。
張口,龍昌風覺得自己的嘴巴苦澀的厲害,看着那個背影,緩緩開口。“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他們兩個人的,當然,我也不會放棄的。所以,在我放棄之前,也就勉強讓你做的孫女吧,我老了,年輕的時候沒有體味過什麼是闔家歡樂,老了老了,倒是喜歡熱鬧一些。你要是覺得還行,就別跟我鬧彆扭了,咱們這好好的,也挺好的,不是嗎?”
蘇雲璇的背影僵硬了一下,腳步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直接離開。
留在原地的龍昌風勾脣笑了笑,因爲,那個離開的人兒,背對着他揮了揮手,說了再見!
再見!下次再見!
我也期待着,只不過,下次再見的時候,兩個人着就都不會懷揣着自己的心事了。
夏瑜被雲祁風抱着來到雲祁風的辦公室,也裝不下去,想起來蘇雲璇的話,心裡更加的難受。
不管怎麼說,那個女人,真的比自己還要喜歡深愛着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雖然他就算是失憶了,還沒有被蘇雲璇的美色誘惑,這一點,她還是挺滿意的啦,但是,想起來蘇雲璇心裡就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肚子不疼了?”看着坐在沙發上,噘着嘴的人兒,雲祁風看了看旁邊摞了一堆的文件,嘆息一聲,來到人兒的身邊,將正在生氣的小兒抱進自己的懷中。
“不疼了,本來就不疼。”夏瑜開口,語氣卻衝的厲害,沒有拒絕雲祁風將自己抱在懷裡,可是心情卻更加的難受。“她說的對,我就是騙你的,你現在有何感想?”
雲祁風總算是知道夏瑜是爲什麼生氣了,不過看夏瑜自己好像還沒有發現,也不打算提醒。看着夏瑜,內心滿滿的都是高興,可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愉悅之色,反而是一臉冰冷的看着夏瑜。
夏瑜看到雲祁風冷了臉色,心情頓時更加的不好了,這兩天她的心裡一直亂糟糟的,就想要找一個出口發泄一下,只可惜怎麼也找不到。現在,雲祁風就好像把那個出口給打開了,火山爆發,就在一瞬間。
夏瑜不知道雲祁風想的是什麼,只不過,在自己看來,她就認爲是這個男人心裡有別的想法了,看着雲祁風,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憤怒,“雲祁風,你還想不想過了,我要跟你離婚,我要離婚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離婚兩個字,雲祁風的冰山好像頓時崩塌了一樣。看着夏瑜,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冰冷。“你剛纔說什麼?”
一句話,甚至沒有音調的起伏,可是夏瑜就是聽到了一種好像是凍死人的危險,那種危機四伏,好像下一刻就會將自己吞噬一樣。可是,這個時候的夏瑜,哪兒會聽到那麼多,聽到雲祁風這樣的話,看到雲祁風冰冷的眸子,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在沸水鍋裡翻騰着,滿滿的都是火氣。
“我就是要離婚,雲祁風這個混蛋,你再用這種陰陽怪調的語氣跟我說一句話試試,你看我怎麼着你,你就寶貝你的小情人去吧,反正對我來說也沒什麼關係,我告訴我不在意,我根本就不在意。”夏瑜起身,一隻手插着腰,一隻手指着雲祁風的鼻子,十足的潑婦模樣。可是,嘴上說的越多心裡就越難受,看着雲祁風,心裡滿滿的都是火氣。
“雲祁風你這個混蛋,你都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了是不是,你剛纔都說了什麼?你說就是我騙你你這是心甘情願的,可是這會兒呢?我還沒有好好跟你承認錯誤呢,你就這麼對我了,你這個混蛋,混蛋滾蛋混蛋滾蛋。”
夏瑜似乎是覺得說着還不給力,看着雲祁風,伸手對着雲祁風就是一頓胖揍。
要是平時,雲祁風肯定聽的出來夏瑜話語之中的酸醋那個勁,可是這會兒,只覺得夏瑜就是在自己的面前無理取鬧。特別是聽到夏瑜說“離婚”這兩個字,那兩個字,就好像是一個炸彈,徹底的炸的雲祁風失去了理智,他能夠容忍她的一切,可是就是受不了她說這兩個字,現在聽到,只覺得心裡的心,都是疼痛的。怒火已經讓雲祁風失去了理智,看着夏瑜,眸子裡寫滿了憤怒。
“我是不是太寵着你了?讓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雲祁風開口,聲音也冰冷了很多。
不知道天高地厚?夏瑜都不知道雲祁風的字典裡,竟然還有這幾個字,現在聽到,就好像是聽到了天外之音一樣。她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都是他慣出來的嗎?他現在卻這麼問她,讓她怎麼回答。或者是說,應該怎麼去說?
開口,夏瑜突然覺得自己的嘴巴乾的厲害,口中無味。“我的嬌縱,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是顧銘辰,譚伊,譚錫哥,還有以前的雲祁風慣出來的,怎麼?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我說了。你如果不滿意的話,隨時可以說,反正沒有你我也沒差,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如果不是你舔着臉倒貼過來,我根本就不會看你一眼。”
雲祁風的眸子像是夾雜着狂風驟雨,看着夏瑜,自己的心都是冰冷的。她的話裡面要是隻有一個“以前的雲祁風”的話,他絕對會高興的跳起來。可是現在,她的話裡面卻是不只是有她一個人,還有兩個擁有她的童年,總有她的初戀,擁有參與了他沒有參與的她的人生的兩個人,這正是雲祁風所憤怒的地方可是雲祁風卻一點都不知道。
看着雲祁風,夏瑜的眸子冰冷。兩個人對視,一個比一個更加驕傲。
“我看,也許真的是我把你慣的太厲害了,讓你不知道天又多高,地有多厚了……””雲祁風開口,聲音冷情。
“還是請你說清楚比較好,是以前的你,不是現在的你。”雖然失憶之後的雲祁風還是一樣的對待自己。可是這個時候的夏瑜是絕對不會承認的,畢竟這可是面子的問題,要是承認了,那纔是真正的失去了臉面。
“好,就是以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雲祁風被夏瑜打斷,聲音也冷情了許多,看到夏瑜正一臉不服氣的看着自己,雲祁風一向理智的頭腦這一刻也滿滿的都是雜亂。像是亂了程序的電腦,一片混亂。“所以,我決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天高,什麼叫做地厚……”
“啪……”順手拿起一本書,夏瑜直接扔到雲祁風的臉上。“不就是想要和也分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告訴你雲祁風,老孃我不幹了,”夏瑜說着。一臉的冰冷,轉身離開,腳下一個踉蹌,夏瑜連忙扶住旁邊的櫃子,這纔沒有摔倒。肚子一陣抽痛,夏瑜整張臉都扭曲了,強忍着疼痛。起身,頭卻撞到了旁邊的櫃子,夏瑜整個人都蒙了,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一羣。起身,差點再次摔倒,擰眉,忍着不舒服,轉身離開。
而云祁風,卻偏着頭,根本就沒有看到夏瑜扶着額頭的模樣……
……
譚伊牽着自家女兒的手,來到醫院門口,臉上寫滿了猶豫。想起來半個月前自己被夏瑜轟出來的情景,還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在針尖上跳舞,每一步,都疼痛的厲害。
也不知道陽陽怎麼樣了?譚伊滿臉的糾結。
“媽媽,你怎麼了?我們快點進去啊。你不是說要帶我過來看陽陽的嗎?”這幾天她學了畫畫,昨天晚上連夜畫到十二點,就是想要今天給他看看,想到夏逸陽,譚悅然可愛的小臉上,立刻掛上了甜滋滋的微笑。
“這不是過來了嗎?我們進去。”譚伊說着,艱難的邁出了腳步。
她真害怕,在看到夏瑜之後,會被夏瑜臭罵着趕出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要不是那天,那個人……唉,說到底還是自己的錯,自己就不應該跟他們說那麼多。這樣想着,譚伊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終於來到夏逸陽的病房旁邊的一個走廊,譚伊滿心滿臉的難受,給自己鼓氣加油,譚伊決定一鼓作氣的衝過去。
“陽陽——”
突然聽到女兒的聲音,譚伊嚇了一跳。抓住譚悅然,不讓她跑開。
擡頭卻看到旁邊的一羣人正在推着一張病牀,朝着手術室的方向走過去。譚伊愣了一下,一臉的震驚,“然然你剛纔說什麼?”
抱着哭泣的女兒,譚伊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幾聲。
“媽媽,我看到陽陽了,他臉色好難看,身上還插着管子,他一定是被抓走了,你快去救他,快點啊。”譚悅然哭泣着,拉着譚伊的手,蹦着跳着想要讓她快點去救那個被一羣人,“抓住”了正在受苦的夏逸陽,
譚悅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譚伊知道。可是,譚伊救不了夏逸陽,能夠救他的,正是那些將他帶走的那羣人。
譚伊聽到聲音擡頭,卻看到夏瑜正跟在後面扶着牆壁,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一張臉蒼白的嚇人,可是卻沒有一滴淚水。
譚伊愣了一下,正要上前,卻看到夏瑜整個人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