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越發強烈,可是她並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笑呵呵的看着秦奶奶,聽她說着話。
秦小萌只是覺得今天的老人家話多了些,也沒忘別的方面想。
這頓飯表面上吃的溫馨和樂,可是麥芽心裡卻有着隱隱的擔憂。
而這種擔憂隨着不久之後的某件事爆發開來——秦家二老意外身亡。
一切都來的那麼措手不及,秦小萌一時間成了孤兒。
小麥看着她憔悴的模樣,張羅着喪事,葬禮上,來的都是一些曾經秦文徵的徒弟,同仁,令人奇怪的是,一個家裡人都沒有。
雖然心裡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可是麥芽卻什麼都沒有說。
祁牧野抽空從公司過來,幫了秦小萌不少忙,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也都待秦小萌如上賓,什麼都是最好的,整個一條龍服務,出殯當天的告別式上,一直隱忍不發的小萌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麥芽也忍不住眼圈泛紅,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兩人互相擁抱着,送了老人最後一程……
去等候骨灰的時候,秦小萌一直神情懨懨的,早就沒了往日的模樣,最後抱着兩盒骨灰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她又忍不住落下眼淚。
“麥子,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哽咽着問着麥芽,她都不相信眼前的事是真的。
小麥嗓子眼痠澀的難受。那天秦奶奶的話還有猶言在耳,轉眼間卻已經是陰陽兩隔。
祁牧野看着兩個人,也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伸手拍了拍秦小萌的肩膀。
小萌擡頭,深深吸了口氣。
“謝謝你,祁牧野,你的大恩大德,我秦小萌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話讓祁牧野蹙了蹙眉頭。
“你和麥芽的關係,這都是我該做的。”
麥芽感激的看了一眼祁牧野,她知道,這些日子他疲於奔波公司的事,今天能抽空來親自料理這些都是看在了自己面子上,誠如秦小萌說的那樣,今日之事,她也得銘記於心。
最後的程序結束的時候,祁牧野先回了公司,小麥和秦小萌留在墓地坐了一會兒就回到了老宅,本來就冷清的老宅這下子更是隻剩下了她們倆。
看着曾經熟悉的一切,秦小萌的眼睛哭成了桃胡,腫的厲害。
小麥怕她一個人在家裡胡思亂想,自作主張給她收拾了東西帶回了家。
秦小萌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躺在牀上,除了知道流眼淚之外,別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萌萌,我下了一碗麪,你好歹吃一點,你已經好幾天都沒正經吃東西了。”
擡眼看了下小麥,她懨懨的搖了搖頭。
“我不想吃,麥子,我一點食慾都沒有,你讓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好。”
看着她這樣,麥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將面放在了牀頭櫃上,起身離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一會兒,祁牧野下班回來,看見玄關處多了一雙陌生的鞋子。
“你回來了。”
“秦小萌,她沒事吧?”
聰明如祁牧野立刻就猜出來家裡的客人是誰了。
麥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祁牧野,對不起,我沒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張讓秦小萌住下了,她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所以……”
“我知道,這件事你看着辦就好。”
走到小麥跟前,將她摟在懷裡。
一向都注重隱私的他並不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
秦家遭此變故,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做出什麼讓麥芽難做的事來。
伏在他的懷裡,麥芽心情好受了些許。
“謝謝你。”
“好好陪陪她,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她不好意思說,你來告訴我。”
麥芽重重的點頭,心裡慶幸能擁有祁牧野這樣的男人在自己身邊。
唉,即便他木頭了些,可是不管怎麼樣,在面對她重要的人,他的心是熱的,那這樣就足夠了。
如此,秦小萌就暫住在了祁牧野的公寓裡,開始了三人行。
麥芽爲了不讓她胡思亂想,硬是拉着她繼續去學車,氣的教練跳腳,因爲心不在焉的緣故,她差一點就撞到欄杆上,要不是教練及時踩了剎車,那後果不堪設想。
看着秦小萌被教練罵也無動於衷的樣子小麥知道,事情變得嚴重了,再這樣下午,她非要出什麼大亂子都不可。
所以一向順着她,哄着她的麥芽換了策略。
“秦小萌,你能不能有出息一點?你以爲秦爺爺和秦奶奶會想看看見你現在的狼狽樣麼?你就不能好好的,別再讓人擔心了麼?你到底打算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聽着麥芽的數落,秦小萌緩緩擡頭。
“麥子,我從小到大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跟着他們長大,可是現在,他們全走了,我最親近的人都不在了,你能瞭解我的感受麼?”
看着好友,小麥嘆了口氣。
“你覺得對於一個年幼時就成爲孤兒的我,不能明白你的感受麼?你至少還跟着他們走到了現在,可是我呢?秦小萌,不是全世界只有你是慘兮兮的,當你覺得自己多慘的時候,請你睜大眼睛看看,有很多人比你還要慘。還要無奈!”
小萌紅着眼睛不知不覺間又流眼淚了。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太沒出息,可是真的沒辦法,腦子裡都是關於和兩人在一起生活的美好畫面。她也不想這樣沒出息的,她也不想的。
“對不起,小麥,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我真的不知道。”
她摟着自己,像個孩子一樣的哭着,麥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最後想到一招,雖然不知道管用不管用,至少可以試試。
“蓮少爺,按照您的吩咐,所有事都做的妥妥當當。”
聽着這樣的話,景蓮臉上露出笑意。
嗯,想必現在的祁牧野是分-身乏術,嗯,多多製造些這樣的麻煩,給他們,看看熱鬧也好呢。
“錢已經匯入你的戶頭了,以後不想再看到你。”
“多謝蓮少爺。”
那人一聽錢已經到了,喜不自勝的離開。
沈碧青走進來的時候,正好和那人擦肩而過,瞧着是陌生臉孔不由得心裡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