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後，其他股東們陸續離開。
石懷玉與常遠山閒聊着，葉安琪跟上，攔住他們，“杜夫人，我剛進公司，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您，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呢？”
石懷玉微頓，豔紅雙脣友善勾起。
“當然可以。”她扭頭，朝常遠山道，“我剛纔說的那幾樣禮物，長輩們應該喜歡，你不妨在其中挑選幾件吧。按照你這個大財主，財大氣粗的消費模樣，我估計你會全買。”
常遠山朗聲大笑，接着，他毫不避諱葉安琪，說了一句略顯曖昧，引人遐想的話。
“懷玉，這麼多年來，還是你最懂我。果然，我沒有做了錯誤選擇。”
說完，他對葉安琪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後，便識趣離開。
石懷玉搖頭，無奈一笑，並沒有做任何解釋。隨即，她回頭看向葉安琪，“安琪，我們走吧。”
對此，葉安琪不會多問。
不久後，中央廣場的咖啡廳，葉安琪特意選擇大廳座位。此刻，店內客人零星，舒緩音樂下，夾裹着細小交談聲。
石懷玉優雅品嚐甜點，她大概猜到葉安琪的用意，宛若與老朋友敘舊，愜意又平靜。
葉安琪本來還想讓她自亂陣腳，沒料到石懷玉這般鎮定，只好主動出擊。
她微嘆一聲，小手託着下巴，精緻臉蛋略顯憂愁，“杜夫人，雖然我們做不成親戚，但我一向覺得你平易近人，所以有些話，我就不再拐彎抹角了。這次文宇大義滅親，狠心處罰杜秦漢，你有什麼想法嗎？”
石懷玉一頓，將小勺擱在餐碟上。
“文宇剛接管公司，我認爲安撫方式比進激更能長效。況且，秦漢還是親戚，我們杜氏又是家族企業……”她深嘆口氣，滿臉擔心，“物極必反，他現在的確有威懾到其他股東，但也讓股東們心寒，影響到我們整體的團結。我們直系就剩下文宇，萬一股東們以後聯合對付他，杜氏就落在旁系的叔伯手上。”
說着
，她忽然失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笑容。
葉安琪平靜看着，沒有打斷她。
下一刻，石懷玉若有所指地看眼葉安琪，“雖然這句話有點過分，但杜家的親人們是我見過中，最爲絕情的。文宇有天失權，他們肯定會趕盡殺絕，將我們都趕出A市。安琪，我懷疑上次，你莫名其妙出車禍，就是那些人動的手腳。”
話落，葉安琪睫毛微抖。
順着石懷玉的質疑，葉安琪咬了咬脣，壓低聲音道，“那晚，我在路上碰到一個人，她迎面撞向我，我才撞向山體。後來，我車漏油後，她還點火，纔會爆炸。”
想起那晚驚險一幕，葉安琪仍舊心有餘悸。她心想，如果自己再晚一步，她就會被炸死。
石懷玉眼底疾速閃過一抹冷光，她沒想到葉安琪竟然會記得如此清楚。幸虧她事先沒有泄露身份，也不曾與那個殺手接觸，即便立案調查，警察也不會查到她頭上。
思及此處，石懷玉徹底淡定。
她關心問道，“那你還記得兇手的長相嗎？我們要警察抓住她，指不準能順藤摸瓜，知道誰在買兇殺人。”
葉安琪眼瞼輕垂，搖了搖頭。
“我沒看清楚她，所以才一直沒去報案。”
石懷玉抿脣，伸手去拍下葉安琪的手背，無聲安慰。葉安琪美眸微動，眸底上過一抹精、光。
她揮手，微笑道，“不提這些傷心事了，我就覺得對不起你，沒有完成你的委託，讓你的禮服被燒掉。”
石懷玉臉色掠過一絲異色，葉安琪敏銳捕抓到，脣角微勾，繼續又道，“不過，我後來看到新聞，你隔天的慈善晚會還是穿了同一件旗袍，總算沒有壞你的事。說起來，杜夫人原來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同一件旗袍，真夠自信，她就料定自己死在那場人爲車禍中？
話下，葉安琪刻意透露某些信息。
石懷玉佯裝焦急，慌張解釋，“安琪，你擡舉我了，
我要能猜到未來，那晚肯定不讓你回杜宅。那件旗袍是我和太太們一起訂做，一共七人，同一個系列，大家約好在慈善宴會一同亮相。我要是不穿，她們會誤以我掉隊，大家在同個圈子，影響不好啊。”
說完，她害怕葉安琪不信，掏出手機，就要給其他太太們打電話，以此驗證。
葉安琪連忙阻攔，風輕雲淡笑着，“杜夫人，你做什麼呢。現在又不是舊社會，就算我們處於敵對狀態，你肯定不會做出買兇殺人的事，畢竟這是犯法。”
她能看出，石懷玉在佯裝，也清楚今天逃不出對方的話。既然如此，她還不如做個老好人，順水推舟唄。
聞言，石懷玉大鬆口氣，頻頻點頭，“當然，我們是守法公民，不可能做這種事。”
葉安琪端起咖啡杯，輕抿一口，淡笑不語。
隨後，兩人就杜氏集團的業務等進行閒聊。半小時後，石懷玉藉口約了朋友，提前離開。
咖啡廳內，韓風動感樂曲剛好換成一首英文經典歌曲。女歌手的嗓音經過十幾年的沉澱，此刻聽來，仍舊扣人心絃，有着非一般的韻味。
葉安琪看着對面空位，伸手翻轉桌面的手機，關掉錄音設置。
她以爲能套路石懷玉，結果石懷玉滴水不漏，自己反倒沒有半點收穫。同時，她更加清楚石懷玉的城府深不可測，興許用慣來辦法，並不能讓她主動暴露。
她，要好好想想其他方法。
葉安琪喝一口咖啡，冷卻的咖啡依舊香醇，她卻突然沒有品嚐的興趣。
她看眼幾乎沒用動過的甜品，讓店員打包後，便起身離開。
她剛轉身，忽而聽到一道甜美又熟悉的嗓音，眼角不經意掃去。視線停落的地方，是一張靠窗，方便觀景的桌子，而因其她注意的對象，是雲若曦。
雲若曦此刻捂脣嬌笑，小手伸出，一個年輕男人爲她戴上鑽石手鍊。不知男人說了什麼話，雲若曦忽然皺眉，似陷入困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