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的話裡明顯包含着對男人的嘲諷之意,十分放肆,完全不把男人放在眼裡。在她看來,既然男人有求於她,就必須哄着她,讓着她。
實際上也是如此。即使被她嘲笑了,陸明軒也不敢對她發火,還不得不小心伺候着她,非常認真地給她做着腳底按摩。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心滿意足地吩咐男人,“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我困了,需要休息,你也可以過去睡覺了。”
“是,林小姐,有事你再叫我,晚安!”男人站起來,向她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返回自己的房間。
雖然很累了,但是陸明軒依然不想休息。他坐在椅子上,想着剛纔女人對他的嘲諷,心裡面真的不是滋味,非常惱火。
他原本以爲這次陪女人出來旅遊,不僅可以達成預定目標,還能夠佔些便宜。可現在的情況卻是,他便宜沒有佔到,反而被女人嘲笑和使喚,連奴隸都不如。
他越想越恨,心中充滿着對隔壁那個名媛的憤怒,甚至還恨不得立馬衝過去,把女人狠狠地糟蹋一次,方纔可以解除他的心頭之恨。
可他根本就不敢那樣做,更不得不忍住了。因爲他知道那樣做的後果,將會嚴重到他無法承受。到時候別說把蘇晴從情敵身邊重新搶回來,就連他自己都會身陷囹圄。
如今之計,他只能忍辱負重,答應林雪的一切要求,把女人伺候得開心快樂,方纔能夠讓兩人之間的合作順利地進行下去。
在國內,靳南成根本不去管林雪出國旅遊的事情。他覺得那個女人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了。畢竟他正在爲自己如何擺脫女人而煩惱呢,如果對方自己離開,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現在他有了新的女助理,還跟前妻有些相像,這使他覺得自己跟女助理相處在一起的時候,比跟林雪那個名媛相處時更加開心。
而蘇如萍也頗爲心計,特意去買回兩條相同款式的白色連衣裙,以備換洗,使她每天都能夠以男人最喜歡的形象出現在公司,以此來博得男人青睞。
沒過幾天,呂新青就看出端倪,發現了蘇如萍每天都穿着白色連衣裙來上班的秘密。她心生忌妒,本來想直接命令女孩把裙子換掉,但又覺得那樣無法解除這種隱患。
假以時日,女孩還是會想到別的辦法來吸引男人的眼球。那她到時又要另想辦法來應付了。所以她決定要麼不做,就做就徹底一點,索性把女孩逼得離開公司,就不用再擔心對方引誘總裁的事情了。
她跟在靳南成身邊十多年,比女孩更加了解男人。什麼東西重要,她當然一清二楚。如果她想要陷害女孩,也有很多種辦法,只需要隨便略施小計,就不僅能讓女孩失信於男人,而且還能讓其當衆出醜。
到時候她不信女孩還能在公司裡繼續呆下去,自己就會收拾東西走人。而她的目標也算是實現了。
靳南成至今還珍藏着蘇晴送給他的一塊手錶。雖然不算特別昂貴,但是他覺得意義非凡,每天都會戴在手上。只是下班回家之後,被林雪看到了,大發醋勁,又吵又鬧,才使他不敢再把手錶戴回家。
下班之後,他只能把手錶脫下來留在辦公室裡,等到白天來上班之後,再重新把手錶取出來戴在手腕上。
今天上午,他來到公司,走進辦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像往常那樣拉開辦公檯下面的抽屜,準備取出手錶來戴,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最爲心愛的手錶不見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頓時着急起來。如果真是弄丟了,他會感到十分可惜,甚至還覺得自己對不起蘇晴,將來兩人重新複合之後,他都不知道如何向自己心愛的女人交待。
他連忙翻遍了辦公檯下的每一個抽屜,卻依然沒有找到手錶。仔細想了想,覺得昨天下班之前,自己確實是像往常那樣把手錶放在第一個抽屜。這已經是他一年多來養成的習慣,應該不會放錯。
既然現在找不到,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手錶失竊了。到底是誰那麼大膽,竟然膽敢隨意地進入他的辦公室,並且還拿走了他視如生命的珍貴東西呢?
他皺起眉頭,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雙眼裡還露出一股可怕又兇狠的神色,彷彿要殺人一般。要是讓他知道有誰把手錶偷走了,那他真是恨不得把對方碎屍萬段。
公司裡保衛嚴密,能夠私自進入總裁辦公室的人並不多。他相信這事情並不難查清楚,暫時不需要報警,自己親自調查就行。他想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手錶找回來。如果讓警察插手的話,各種程序走下來,就會耽誤不少時間了。
他馬上通過公司的內線電話把呂新青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來,直接問對方,“在我沒到公司之前,今天走進過我辦公室的人都有哪些?”
呂新青看到男人的時候,心裡面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驚慌。她想盡量保持鎮定,臉上卻還是露了出來,讓男人覺得她就有些值得懷疑的地方。
她知道男人的脾氣。表面上一直都是高傲冷漠,彷彿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放在心上,但是這時候他卻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眼裡幾乎就要噴出足以燒死人的怒火來,讓她都不由得感到害怕。
這麼多年來,她可是極少看到男人會發這麼大的火,真的好擔心自己所做下的事情被對方發現。眼看着男人在說話時,手掌還重重地拍打在臺面上,聲音沉悶卻又顯得響亮,有如擊打在她心上的利哭,既讓她感到疼痛害怕,又讓她驚慌失措。
她不敢再去看男人的眼睛,暫時避開了對方那種凌厲可怕的眼神,心裡面才稍微感到安定,表情也重新恢復平靜。可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卻已經在悄然發生變化,只是她低頭不看男人,纔沒有發現而已。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到底有誰都進來過,但蘇如萍是你的助理,她是肯定提前進過的辦公,並且還檢查過你的辦公檯和抽屜。”她裝作委屈的樣子,低着腦袋,對男人的問話恭恭敬敬地小聲回答。可她的目光卻是閃爍不定,讓男人見了就覺得十分可疑。
“蘇如萍進來過?”男人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似乎有些疑惑,又似乎更加憤怒。他當然不允許自己身邊任何一個下屬在背後搞鬼,或者給他製造哪怕一點麻煩都不行。
看到男人的疑心沒有被自己引導到年輕的女助理身上,呂新青也有些暗暗着急。她看到男人明顯露出一副比剛纔更加不耐煩的樣子,就決定再加把火,添油加醋地遊說一番,好讓自己的計謀得逞。
“是的!她每天都要提前進來給你做上班之前的準備,自然要進到你的辦公室裡收拾一下了。”她回答完男人的問題之後,覺得還不能讓男人完全相信自己的話,又補充了一句,“剛纔我看到蘇如萍的神情有些慌張,跟平時明顯不一樣,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她這些話完全是無中生有,純屬杜撰,也不知道男人是否能夠察覺出來。所以她心裡面反而有些慌張了。
男人可算是閱人無數,對於這些女人的心理,他應該看得出來。自從年輕的女助理進公司以來,處處都迎合着他的需要,儘量讓他每天都能夠有一個好心情來開始工作。他很難相信女助理有什麼理由要偷自己的手錶。
並且早不偷晚不偷,偏偏在他對女助理開始信任之時下手。這怎麼也說不過。只要是一個稍有頭腦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來。
呂新青感覺到男人自己也會分析。她要是再繼續說蘇如萍的壞話,或許還會引起男人對她的懷疑,那就適得其反,得不償失了。
面對男人凌厲又嚴肅的表情,她心裡面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打顫,便連忙改口,否認了自己剛纔的說法,“當然了,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都不知道真相。我看到的現象也不能作爲證據。”
男人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還覺得有些凌亂和頭疼。他最憎恨自己的下屬勾心鬥角,使他在工作上也受到影響。這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損失,更是公司的損失。
他不想繼續拖下去,只想儘快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自己是否信任,只要有一點線索,他都不能錯過了。哪怕是冤枉好人,也不能放過偷走手錶的人。
可他越着急,心裡面就越亂,幾乎沒有什麼頭緒,再加上面前這個女人明顯慌話連篇,也不知道有多少真實的成份在裡邊,要是冒然相信她,那他就難以知道真相。
“我都知道了,你先出去,有事情我再找你就是了。”男人一邊低頭沉思,一邊擡起手來朝呂新青揮了一下,彷彿十分厭惡似的把她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