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安慰了喬建國兩句,作爲女人來說,離婚可大可小,哪裡是男人外面有點什麼就能離婚的,等你到老了你纔會知道老伴老伴,老來纔是伴,小姑娘就都火氣盛,一時衝動離婚了,你就能確定自己的以後比現在好?爲了跟人賭氣,成全人家,你傻不傻啊,吃虧不吃虧啊。
喬建國心裡也是一團亂麻,忍不住嘆氣:“這孩子主意正,她心裡要是一點想法沒有不會跑回來跟我跟她媽這樣說,我就是怕她鬧騰,最後自己什麼都落不到……”
拎着東西回家,張麗敏身體不舒服也勉強撐着呢,女兒得吃飯啊,一百個一千個就想去對着女兒喊,可這個時候只能對女兒溫柔,敲門推門進去,看着老閨女坐在牀上,那姿勢好像就沒變過,一看就是一宿沒睡,這個死孩子啊,死孩子啊,要她的命啊。
“你洗把臉出來吃飯,你爸出去買的,都是你喜歡吃的。”
喬蕎沒動,張麗敏靠近,這事兒只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必須就是這個套路。
“喬蕎,三兒啊你聽媽的話吧,媽一夜沒有睡啊,不是萬不得已你不能走這一步,等蔣晨回來媽跟他談,我說他,你的面子媽給你找回來。”張麗敏知道女兒心裡在乎什麼,乾脆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捅破。
喬蕎的臉色越加難看,她在乎的不是面子。
“媽,你什麼都別說了,一會兒我回家……”
“你回家幹什麼啊?你有話你能對我說,你有什麼都跟媽講,媽不會笑話你……”這要是回家在一個想不開,張麗敏可不敢放喬蕎走,在一個事情絕對不能讓她給鬧大了。
早餐就擺在桌子上,也沒有人吃,喬建國等了半天自己肚子餓得咕咕叫,實在有點撐不住了,他坐到桌子上,動筷子才吃了兩口,張麗敏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身邊,滿臉的譏諷,她都要快要愁死了,他還能吃得進去飯呢?怎麼就這麼沒心沒肺的,你女兒現在都要死了,你還在這裡吃東西?
喬蕎到底還是回去了,誰都攔不住,收拾東西?自己看着滿屋子的東西,有哪一樣不是蔣晨掏錢買的?她收拾什麼?一分一毫都不帶走?耍英雄嗎?
公司有坐鎮的律師,平時沒有事情人家不會來,喬蕎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她就是想諮詢諮詢,雖然對方不是幹這個的,她要知道自己離婚了自己能剩下什麼,別打沒有準備的仗,對方一聽,深深的佩服蔣晨,之前蔣晨就給他來過電話,他慢悠悠的說着,喬蕎聽的心涼,瞳孔散了散,不要就不要,大不了她拿自己的東西滾蛋走人就是了。
蔣晨回來的很快,拿着鑰匙開門進去,家裡沒有燈光,好像沒有人,他擰着眉頭試探的喊了一聲:“喬蕎……”
回她孃家了?
在玄關換了鞋子,順手按着燈光才發現坐在沙發上的人,眼中帶了厲色,就憑着別人手機拍到的,她就給自己定罪了?蔣晨知道這事兒自己也沒有慌過,做法就是直接否認,他做都沒有做過,怎麼會傷害他跟喬蕎之間的感情呢,他在外面就是乾乾淨淨的,喬蕎看見這個熟悉的身邊人出現,經過短暫的慌張之後鎮定了下來,奇怪的很也不是她出軌,她竟然會慌,緩慢的對上他的眼睛,手機就擺在腳邊,纔要拿起來,蔣晨先聲奪人。
“媽已經打電話跟我說了,你有沒有腦子?別人用手機拍到你就信這是原照片?你就是定罪也得要來問問是不是?”蔣晨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冷笑,聲音像是冰渣一樣的冰,充分的表達着自己的不滿,指責喬蕎。
喬蕎不說話,只是看着,一句話都沒有,捏着手,手卻一直髮抖,從發生到現在她的腦子不停的轉,她想抓住一些細節,可自己也許真的就是笨,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細想想想從蔣晨的身上發現一些出軌男人的特徵不太容易,他每次回來對着她都很好,給她一種錯覺,就算是在牀上……
喬蕎平靜的對着蔣晨的眼睛,她現在真是不瞭解他了,他是真的一點不心虛呢,還是他一直就把自己給當成傻瓜了?她看不懂。
或許她原本以爲自己能看得懂的男人,一直她就沒有看懂過,那個男人一直藏的都很深,商人嘛。
蔣晨的心裡一凜,喬蕎要是跟他鬧騰,他還能好受一點,鬧騰出來的火氣很容易就打消下去了,像是現在這樣,帶着揣測看着他,蔣晨心裡產生了一種類似於羞惱還有不甘的綜合體。
他對喬蕎什麼樣?對她傢什麼樣?這個世界上你就去找,你提着燈籠能不能找到這樣的姑爺丈夫?他從來不會干涉喬蕎花錢,岳父岳母開口他就滿足,喜歡她疼她寵着她,爲了她跟自己媽過不去,她還覺得自己不夠好嗎?
這件事兒在蔣晨來看,就是喬蕎對他的信任不夠,他出軌喬蕎也應該全然的相信他纔對,但是現在她的臉上就找不到類似於這種的表情。
喬蕎繼續盯着蔣晨的臉,片刻之後開嗓:“照片是假的嗎?”
蔣晨將自己的衣服脫下,摔在沙發上,看着喬蕎,冷笑着:“你願意當真,那就是真的。”
蔣晨直接回了房間,從頭到尾他表現得更像是一位受害者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爲老大的關係,喬蕎就真的相信他是無辜的,怎麼能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還敢來她的面前表現出一副被傷害的樣子呢?怎麼能夠這麼的無恥呢?
黯然的繼續坐在沙發上,蔣晨也沒有勸,喬蕎坐了一夜,這幾天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什麼夢都有,她在心裡安慰自己,夢是反的,如果是反的話,她的婚姻就沒有出現問題,會自己安慰自己,可腦子清醒之後,一切全部推翻從來,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件事情絕對就不會是假的。
蔣晨的手機響,他微微皺着眉頭,是陳婷發過來的,以前蔣晨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女人,沒有分寸,可今天他心裡的火很大。
蔣放又捅了簍子,沒有通知他媽,直接給蔣晨打電話,在電話裡苦苦哀求他哥把他給弄出來,蔣晨沒有辦法,也是爲了叫喬蕎自己想清楚,想曬一曬她,叫她腦子清醒點,你丈夫纔是睡在你枕邊的人,別人的話能信嗎?
蔣晨下了飛機,把蔣放弄了出來。
“你今年都多大了?總捅簍子,該回國外就回國外去,你這書怎麼唸的?”
蔣放聳肩,怎麼唸的就那麼唸的被,他念書好與不好重要嗎?家裡有錢別說這輩子就連下輩子都夠花,他爲什麼還要苦着自己?
蔣晨也覺得苦悶,不想再說蔣放了,陳婷倒是走到哪裡都能有她,乖乖的陪伴在蔣晨的身邊,蔣放撩撩嘴脣,原來是這樣的,他那個傻嫂子啊,看明白他哥了嗎?他哥這樣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只跟一個女人保持一段關係的,哪怕他有多喜歡那個人,陳婷被蔣晨摟着往樓上的包房去,她眼角掃了一眼一側,有些大驚失色,險些就喊了出來,她怎麼會在這裡?
喬蕎用了最不屑的一招,她跟蹤蔣晨過來的,她沒有抱着什麼希望,像是蔣晨這樣的人,做事情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的,蔣晨從家裡摔門出去,她就跟了出來,喬蕎也有想過,萬一臨時買不到機票,或者就沒機會看見什麼了,可老天爺就偏偏想成全她,蔣晨昨天的硬氣喬蕎心裡不是沒有波瀾,但是現在眼前的一幕就形成了一幕強烈的對比,這記耳光扇得響亮,打出來動靜了,喉嚨好像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
蔣晨去接蔣放,他們的車開在前面,喬蕎打車叫司機跟着,等她下車的時候已經沒有影子了,她帶上車門,自己就想進去看看,她很幸運,三個人的世界有些擁擠,蔣晨倒是沒有往這面看過來,陳婷斂下睫毛,只當自己沒有看見,她不過就是一個玩意,這時候開口不是等着找死嘛,她爲什麼要去提醒蔣晨。
喬蕎手無意識的捏成拳,手掌心傳來微微的刺痛,她身體往一側偏了偏,陳婷對着蔣晨笑笑,蔣晨的手就放在她的腰間,兩個人看起來非常親密,陳婷攀在他的身上,貼着他的側臉,撒嬌,她不介意讓那位看得更清楚一點。
喬蕎的心跳的特別快,她拿着手機,現在感覺手心裡的就是一個炸彈,隨時能把她炸得分裂的攻擊性物體。
蔣晨看着手機上閃過老婆兩個字,推開了陳婷,進了洗手間,裡面非常安靜。
“喂……”
“你在哪裡呢?”喬蕎吞着口水,奇怪以前明明很是簡單的動作,現在做起來卻這樣怪異的厲害,她可以聽見很大聲音的吞嚥動靜,隨着喬蕎的聲音,那邊蔣晨推開衛生間的門,向外刺了一眼,確定沒有發現什麼。
“蔣放又闖禍了,我過來保他,你自己想清楚吧,現在我不想跟你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