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回 二喬巧說
“你去哪裡啊?”喬蕎見陸卿這架勢就是要撤,不是房子有沒有問題跟她不發生一毛錢的關係,陸卿都要走了,自己就沒有必要留下了不是嗎?
“我公司還有事兒,你留在這裡。”陸卿說。
喬蕎無語,看着陸卿:“你也說了這是你下屬單位的事情,既然交給物業處了跟你們公司還不發生關係,我爲什麼要留在這裡不走?”
陸卿淡淡地看了喬蕎一眼,脣角勾着:“你親眼去看看人家是怎麼解決的。”
就爲了這莫名其妙的理由,喬蕎好好的休息日就變成了觀戰日,她一點都不明白自己能學到什麼。
兩邊這鬧騰的,原本說購房資格證,可馬上有輿論馬上又將話題扯到了屋子的實際居住面積。
“我買的是83平的房子,可你們上去看看這房間有多大,就給我剩下五十多平的實用面積,你們開發商這都是喝人血的?”
那邊有人電話打下去,主管開着那時候就在路上奔着呢,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問題,物業的這些人是不是自己的攤子就不管,現場這可就亂套了,外面三百來號的人等着拿鑰匙呢,裡面這吵鬧的,交錢交不下去,不預交水電費這鑰匙就不能給,有很多都是請假出來的,你以爲活着就都那麼容易嘛,掙點工資不是那麼順心的,人人都放假,他們還得上班。
“我說差不多得了,能不能先讓我們辦手續啊,我這還等着呢,我就請了一個半小時的假……”
喬蕎沒有說任何話,首先對於這一塊她什麼都不明白,說白了她就是一看戲的,自己都叫不准你在開口幫忙,你就等着被活埋吧。
那邊主管是個女的,今年三十來歲,特別的瘦,短髮很是利落,一身幹練的小西裝,外面站了幾個保安,保安只能不叫外面的人進來,可裡面的人他們管不了,吵吵嚷嚷的,弄的就跟菜市場似的,保安認識她,給讓地方,手上挎着一個包。
“喬小姐?”女人對着喬蕎打招呼,司機的意思是說,這姓喬的是陸老闆的老婆,陸老闆什麼意思他也不清楚,但是太太給扔這裡了,叫跟着,她都沒接觸過上面的領導,也鬧不清陸卿的意思。
被在這個位置待着,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有一定能力的。
喬蕎就跟在她的身後,A主管進去,聲音極其的涼:“大家都靜靜啊,今天發鑰匙原本是個挺高興的日子,你們業主高興,我們替你們高興,有事情就商量事情,爭吵解決不了問題。”
“你少說廢話,你是負責人是不是?”
A主管點頭:“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跟我說。”
把人請到辦公室裡面,主管叫喬蕎坐,叫後面的人給喬蕎倒水。
業主方面就巴拉巴拉開始闡述,主管人家是幹什麼的很快就掌握到了關鍵,不就是住房資格證的問題嘛。
“這完全就不影響,買房的時候我想我們的工作人員一定告訴過你,這個呢是上中這兩年的政策,現在一共五個城市已經取消了購房資格證,當然如果你一定要現在儘快落戶的話那麼我們的建議就是拿出來一萬塊錢買購房資格證,如果您不願意的話,那麼在上中有過一年的納稅證明或者有交一年的養老保險,首先這個城市需要承認你現在就在這裡生活,一年以後你就有資格,這個錢我們是建議完全可以不用花的,當然如果哪一天取消了這個政策那麼我們當然就全部都方便了。有沒有購房資格證並不影響你們領鑰匙,有什麼問題嗎?”
對方似乎沒有料到是這樣的說法。
等等,他們之前鬧是因爲什麼問題來的?
這場衝突之前就是因爲物業處不肯派鑰匙,結果鬧的兩方衝突了起來,可現在負責人說沒有這個東西依舊可以拿鑰匙,那你們到底是想怎麼樣?能不能統一口徑?
可問題這人厲害就厲害在,明明是他們工作的失誤,她現在帶着大家一繞,沒有人想起來說,是當初裡面的物業處的人不肯派鑰匙的,到底爲什麼鬧,大家也很奇怪,爲什麼突然就奔着購房資格證鬧起來了?這東西需要流程,買的時候售樓小姐也一定有說清楚,因爲不存在不說,而且這主管說話很乾淨利索,一句廢話沒有,這些話就是當初售樓處的人說的,他們也不能反駁。
解決這個沒有問題,大家就可以繼續排鑰匙,結果這物業處的人得多麼的廢物,首先就是要查看合同,一次性付款的外地人不具備購房資格證所以能出示的只有臨時合同,第一次問題就是出現在這裡,因爲他們不給辦,把單據全部都壓在地面,這一次又是一樣的情況。
一個挺帥的男孩兒,也是物業處的員工,看着自己的上級。
“怎麼辦?”
男孩兒的上級也說自己說了不算,這事兒她只能請示,結果又進辦公室裡去請示,主管已經給答案了。
“這不合規矩啊,這是臨時合同。”
A主管顧不得喬蕎還在現場,拉着臉子,聲音極度的冷:“不合規矩,那你告訴告訴我,規矩是什麼樣的?從售房開始我們就這樣說,怎麼就不能給鑰匙了?一大早的就讓後面堵成這樣,你到底是怎麼工作的?一點不會變通……”
可能所有上級訓斥下屬都是這樣的,主管是徹底發飆了,養了一羣廢人,剛剛怎麼說的?結果出去又給壓上了,都告訴你們了,這是付全款的,沒有問題,給鑰匙走正常程序,合同以後他們要麼在本地交稅要麼交養老保險到時候他們自己就想辦法弄成網籤的了,用你們來操心?
下面的人一看主管沉靜的眼睛,頓時覺得不妙,非常不妙,趕緊出去叫辦,來領鑰匙的人也無非就是想早點拿到鑰匙,至於有人鬧說面積小,一般人都覺得既然建築方敢賣房子,哪裡會有這種失誤,那要是一家失誤,豈不是整棟樓都存在問題,那沒關係啊,你鬧完真的是這樣,大家免費就可以跟着解決問題了。
人請進來,那位大姐也應該是瞭解一些皮毛,進門就開始想試圖壓住主管。
“我也有看過一些關於這方面的法律,第14條上是說如果建築方有違規超過3%的損失面積,我是可以請測量單位進來幫着我測量實際的面積,將來如果一旦我們打官司,那麼你們有錯的話,事實上面積真的少了,請丈量單位的錢也是你們出,而且你們還要賠償我們的損失……”
你聽着好像說的很合理是不是,又是第幾條的,上面都寫什麼了,這人也沒說錯,真是這樣寫的,她也並不是嚇唬人,而是真的覺得面積出了問題,公攤攤到多少的面積啊?
就喬蕎自己所聽見的,覺得這主管要完了,遇上明白的了,人家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說的沒錯吧。
主管看着說話的大姐,微微大姐:“那大姐能不能把你的合同拿出來我看看?”
那大姐拿了出來,主管說正常的程序,合同書上都會標寫最後的室內面積,合同書拿出來結果上面什麼都沒有寫,那大姐的臉色也變了,這就是自己的失誤了,當初確實粗心了,竟然沒有看到這一塊,不過也不要緊,開發商一側沒有填寫,實際的面積也是能測量出來的。
那主管辦事很是利索,從辦公室拿了一個捲尺。
“我自己測量的不一定準,這樣我陪着你們上去,爲了叫你們放心,咱們先看看這測量出來的面積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然後在談。”
你看人家的態度就擺了出來,有問題那就解決問題。
喬蕎從來沒這麼佩服過一個女人,簡直是無所不能,會測量,死的都能被她說成活的,別人辦不明白的事情到了她這裡輕輕鬆鬆兩句,並且還能把責任直接推到別人的身上,問題別人還說不出來什麼,要麼人家就說做生意的都尖呢,喬蕎覺得回去之後自己應該多看看法律方面的書,不懂法可真不行啊。
領着人上去,打開門進了屋子裡,親自上手,捲尺就在這裡放着呢,根本做不了任何的弊,嘴裡詳細的解釋着,所謂的丈量是應該怎麼去側,是從一道牆到另外的一道牆的面積,這纔算是,衛生間的,陽臺的,過道的,加上合同書裡寫的公攤面積,這個當時賣房子就是會一定寫清楚的,這些數字得了出來,就能算出來實際的使用面積是多少,因爲這棟樓的走廊本身就比較寬敞,走廊寬實際上就佔用了公攤,公攤變大,房子自然就小。
“我不知道買房的時候有沒有對你們解釋過,因爲一層三戶,這公攤是怎麼攤的呢,其實就是如果公攤面積爲30平那麼對面兩家一共公攤15平,你家是自己出15平這樣子。”
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是這個套路的,想鬧,結果沒鬧起來,人家該說的都說了也給測量了,如果你還覺得不準,那麼好啊,你可以去請專家的測量單位,現在他們來量都是正常的,那也就是說,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請人也是你們業主多花錢而已。
我靠!
喬蕎在心裡暗暗靠了一聲,遇上這樣的人,你就別合計用嘴巴說過她了,法律法律她懂,這些事情更是在她的範圍之內,隨便扯出來一樁就無比了解,你還能怎麼壓倒人家?
最後那家也是乖乖的回去排隊,然後等着領鑰匙。
主管叫關青葉,喬蕎倒是有點明白陸卿的意思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人生就是這麼回事兒,你覺得自己挺好的吧,覺得自己活着也沒有浪費糧食沒浪費力氣,說實在的喬蕎覺得自己不是很笨,有時候承認笨也不見得心裡就真的認爲笨的一塌糊塗了,她有份好工作靠着自己上去的,在單位正主任對她好,這就說明她還是有人緣的,有一定的聰明勁兒,可今兒遇上厲害的岔了,就今天她如果是業主也肯定是講不過關青葉的,這個女人的身上由內到外所散發出來的感覺就是帶着兩個字,氣勢!
氣勢這東西吧,不是人人都有的,就好比所謂的氣質都是一樣的,把喬蕎扔到關青葉的面前,那種程度就好像是大學生和小學生,無關於房子方面的事情,就單說整個事情而言,喬蕎真是心悅誠服。
自己翹起來的小尾巴也應該放下了,真是沒多出色,還以爲拿住了蔣芳倩,你看又拿住了老姑,可自己除了會告狀也不會別的,給奶奶打完電話告狀完又覺得自己特聰明的給陸卿他爸去了電話,自己多傻啊,首先兒媳婦告狀自己就落於下乘了。
喬蕎這小尾巴完完全全的就落在地上了,自己還是身上有浮躁的毛病。
從開始唸書,畢業之後就沒怎麼吃過苦,有些事兒她覺得自己看的挺明白的,其實不是的,只是她沒有遇上事情而已,現在就單說自己家這點亂套事兒,喬蕎很想捂臉。
那些女人都是怎麼鍛煉出來的?
看完戲就可以回家了,去的時候莫名其妙的,不願意待着,等回來了,心裡起伏很大。
喬蕎立志想要做個有休養又內涵並且能把話說清,能把事情辦明白的女人。
她這就跟受刺激了似的,回家講話現在也變樣,說一句話自己得在心裡考慮再三,陸母就覺得喬蕎怪怪的,這是幹什麼呢?
就單說陸母說洗碗的這事兒,喬蕎就知道自己辦砸了。
是一家人,婆婆是給洗碗,要是換別人家,正常家婆婆這樣說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你也不需要多想,可她和陸卿是什麼情況,你不多想陸卿替你多想,這段婚姻說白了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順心那麼看起來如同外觀一樣的精美,可結都結了就不能奔着離婚去,我不行,我就學。
婆婆提出來了,她心裡當時想到了卻沒有去做,其實現在想想,一天不就是洗幾個碗,陸卿他媽人來了,飯不需要自己做,這等於幫着自己解放了,那幾個碗她還不能洗了,可爲什麼就沒伸手呢?
中午吃過飯,喬蕎就上手洗碗,是,我不擔心我婆婆怎麼去想,我做的就是我本分的事情。
陸卿他媽是沒指望着喬蕎去做,可當兒媳婦的真的去做了,不用她,首先老太太這邊的態度就產生變化了,會當着兒女的面去說,她的兒女是誰啊?除了陸卿還有陸天娜呢,你要記得蔣方舟、陸卿、陸天娜這纔是一個集團,喬蕎是附帶的,平時陸卿對着喬蕎有多好,一旦喬蕎和他媽起了衝突,陸天娜在不站在喬蕎的一側,那喬蕎還有什麼家裡地位?
最後一天假,喬蕎就是在這樣的茅塞頓開當中度過的,覺得自己以前都白活了,幹事情不用腦子,真沒多聰明,連點小聰明都沒有。
吃過午飯陸天娜去值班了,沒在家,喬蕎午睡,人在樓上,十二點多睡下的,快一點半起來了,準備下樓去喝水。
陸天娜半天班,下午這不就回來了,陸母給熱熱飯菜,和女兒就說說話。
“你嫂子啊,非得跟我搶着洗碗……”
喬蕎沒洗之前蔣方舟沒當着兒女說過喬蕎一句不好,就是覺得陸卿這錢不給就是應當,即便給也是小來小去的錢,那大數目是絕對不能到喬蕎的手裡的,慢慢的喬蕎在蔣方舟的面前刷好感,她越是會表現越是嘴甜,越是會辦事兒,你看首先是誰站出來叫陸卿放錢的,還是蔣方舟。
陸天娜覺得洗就洗了被,她到底沒結婚,想的事情沒那麼全面,再說喬蕎不做飯,洗兩個碗也累不到是不,能洗那就是嫂子有樣兒。
“比曹一凡好多了。”陸母感嘆着。
但凡當初曹一凡有點樣子,她都不能討厭曹一凡到那個地步,你就記得一句話,婆婆不是媽,你媽會縱容你,真正能縱容你的婆婆太少,你在孃家怎麼當大小姐都沒問題,你跑到婆家裝祖宗,是個婆婆都會看不順眼的,不開口不代表心裡沒有數,等到哪一天真的有件大事兒來了,就爆發了。
“媽,你別當着嫂子的面提一凡姐……”陸天娜也是明白人,自己哥和一凡姐離都離了,還說那些幹什麼,在因爲這個惹喬蕎不痛快了,其實犯不上,前兒媳哪怕就是再不好也不要經常掛嘴邊,你心裡記得就好了。
蔣方舟這輩子活到這個年紀,哪怕就是陸必成她都沒有恨成這個樣子,唯一曹一凡,她的心裡有一塊地方隱隱的做疼,鈍鈍的疼,時不時只要想起來那個孩子,她就疼的呼吸不上來。
“我知道。”
*
“天娜,我人在上中,我們能見個面嗎?”曹一凡試探的問着。
陸天娜臉色嚴肅:“一凡姐我們兩個就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曹一凡覺得人心就是一種薄涼的東西,你看陸天娜以前總嫂子一凡姐的喊她,現在還不是馬上就站到新嫂子的那邊去了,那個喬蕎到底哪裡好?有自己對陸天娜好嗎?
曹一凡以前對陸天娜很好,知道陸卿疼這個妹妹,有什麼都會給陸天娜帶上一份兒,也是因爲這樣,現在陸天娜的倒戈反倒是叫曹一凡覺得人心薄涼,其實將心比心,天平的兩邊,一邊是哥哥一邊也不過就是個過去式,陸天娜該選擇誰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全家都恨曹一凡的時候,陸天娜給了曹一凡最大的包容,因爲她也是女人,能設身處地的站在曹一凡的角度替她着想,也有幫她講過話,但是陸卿不願意回頭,現在也走到這種地步了,天娜能保證就是不讓喬蕎跟自己的關係有隔閡,至於曹一凡怎麼想,那是曹一凡的問題。
“怎麼沒有,我知道一個關於你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嗎?”
陸天娜的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誠然所有的女人都有好奇心,但不包括陸天娜。
曹一凡不想破壞自己在陸天娜心裡的印象,可這件事兒是她用來翻身的依仗。
“天娜,我可以告訴你一件……”
陸天娜直接掛斷然後關機,速度快到曹一凡有些傻眼,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就連最基本的都沒有說出來她就關機了?她不想知道嗎?
恨恨的揪着自己的頭髮,文青推開女兒的房門,看着一凡在拽頭髮,放下手裡的碗趕緊的摟着一凡。
“寶貝兒,你跟媽媽說,你怎麼了?”
曹一凡覺得別人的幸福對於自己來說就是無比的刺眼,她心裡後悔,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她就不會去抱侄子,自己的孩子纔是最重要的,她當時怎麼就那麼傻呢?
可這些話曹一凡不能說出來,一旦真的說了出來,那豈不是就連嫂子和哥哥的支持都沒有了。
“媽,沒事兒。”
文青可不信女兒沒有事兒。
“一凡啊,你有話就跟媽講,是不是陸卿騷擾你了?”在文青心裡,她女兒永遠最好。
“媽,陸卿要是能騷擾我,我還覺得高興呢……”
文青最不願意聽見的就是女兒說出來這種話,陸卿算是什麼東西,你以後會遇上更加好的。
文青試圖將這種念頭植入進一凡的腦子裡,曹一凡搖頭,苦笑,自己的行情自己能不清楚嘛。
“媽,眼看着我爸就要退下來了,一旦他退休勢必就會人走茶涼,你以爲我哥現在靠的是誰?爸爸回來之後我們家跟以往就不同了……”
文青瞪眼睛:“你說話媽媽不愛聽,你爸親手提了多少人上來,怎麼就人走茶涼了?現在東山的一把就是你爸給拽起來的……”
曹一凡的父親是個很有眼光的人,一手提拔起來很多聰明人,沒有他這些人根本就不會出頭,可同樣的,人家聰明心裡也同樣會有算計,你行的時候自然對着你千好萬好,你不行的時候直接踹掉,曹可凡沒有什麼能力,也就是靠老子,現在它爸還在,別人也會給他三分面子,這點曹一凡看的比母親和哥哥都清楚,人心是個莫測的東西,她需要陸卿。
她愛陸卿,同樣的她也需要陸卿站在自己的身後,爲自己支撐起來她的家。
“提拔起來?最近還有誰來我們家嗎?”
以前的家裡,哪怕就算是半夜也經常有轎車出入,會有人來問父親怎麼坐在這個位置上,父親就手把手的去教,該訓斥的時候嘴下絕不留情,可現在這些人翅膀都硬了,你老曹卻要不行了。
“我說你這孩子,你知道什麼,好了,快把燕窩喝了。”
文青很注意自身的保養,女兒是身上掉下來的肉,自然也會掛念着,不過曹一凡說的話文青不聽,特別的剛愎自負的一個人。
曹家能走到今天,都是靠一凡的父親,如果不是因爲曹父站在這個位置,就以文青的個性早就把人都給得罪光了,外面是怎麼說她的,文青不僅僅是瞧不起陸卿家,所有人她都沒有放在眼睛裡。
一凡沒有繼續說。
可凡下班手裡提着一個袋子,裡面裝的是給一凡買的吃的,曹可凡的太太親自給做的,因爲龍蝦文青做不好,一凡就喜歡自己嫂子的手藝。
可凡的太太回到家都累壞了,自己也上一天的班,雖然是坐辦公室那也累啊,回到家還得侍候小姑子,好在一凡對自己態度不錯,就算是爲了感激,自己也得任勞任怨。
“一凡最近沒在給陸卿打電話吧?”嫂子卸妝看看可凡。
可凡也頭疼:“應該沒有打,不過陸卿太狠了。”
在曹可凡來看,你陸卿再婚能找到和你一心一意過的嗎?現在的女孩子有幾個不浮躁的?是爲了你的人還是爲了你的錢?二婚就真那樣好嗎?等於一切從頭來過,你何必呢。
可凡的太太溫溫柔柔的笑着,心裡微微嘆口氣。
一凡給陸卿發短信。
“我給天娜打過電話,不過她關機了,陸卿你說我要是告訴天娜她不是你爸媽生的呢?”
曹一凡將電話扔到牀上,別怪她,她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她知道錯了,也願意認錯,就原諒她不行嗎?
陸卿人在洗澡,拽着喬蕎一把就把她給帶了進去,弄的喬蕎一身的水,喬蕎掙扎不過,捶了他幾下,大晚上的發什麼瘋,他媽還在樓下等着他下去吃飯呢,陸卿拉直喬蕎的手臂,自己狠狠吻了下去,好半響聽見他低低沉沉的聲音:“好了,你出去吧。”
喬蕎氣的無語,弄她一身的水,然後叫她出去,是她願意進去的嗎?
喬蕎扯過毛巾,陸卿深深的看着她:“你好像很喜歡泡澡?”
喬蕎說自己的腿有時候會水腫,坐的時間比較長,女人上年紀了,所有功能就開始退化,她的肚子已經開始長肉了,晚上泡泡澡還能好點,雖然是自己安慰自己。
陸卿點點頭。
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你跟媽說,我馬上就下去。”
喬蕎換了身上的衣服,就聽見陸卿的手機響,自己撲倒牀上,然後又迅速站了起來,可見人養成的習慣多可怕,才發誓要做個淑女,做個那種叫人一看就覺得她與衆不同的,結果動不動就犯二,喬蕎覺得自己這未來的旅程就精彩極了,你能想象一個二貨變成那種說話都特別高雅的人嗎?想想都知道不太可能,她個性在這裡放着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陸卿從裡面圍着浴巾就出來了,自己的手按在腰上,身材真心保養的不錯,就這個年紀而言,陸卿很在自己的身材上下功夫,看看自己浴巾的邊緣,開口:“要不要看?”
喬蕎深深瞧了他一眼,覺得無語,要不要這樣風S?
“你手機響了。”
“你看然後告訴我。”陸卿對着鏡子擦身上的水珠,就逗逗她玩,還能來真的啊,都說要吃飯了,這個時間也有點不恰當。
喬蕎點開,然後沉默。
“誰發的?”
喬蕎看着陸卿:“顯示名字是曹一凡。”
曹一凡的名字喬蕎不陌生,可短信上面的內容,曹一凡這是要做什麼?
“她說什麼?”
“她說天娜不是爸媽親生的……”喬蕎說。
陸卿的臉色幾乎瞬間驟變,就衝着陸卿這變臉的快速,喬蕎就知道八成這曹一凡說的就是真的。
“真不是?”
看起來實在很不像,陸家三口人,從陸卿父親到陸卿母親在到陸卿,不是親生的竟然對着這樣的好?這也算是刷新了喬蕎的認知,她總覺得收養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到底是存在差別的。
陸天娜還沒回來呢,說是加班,有案子,陸卿踩着拖鞋就下樓了。
喬蕎站在樓梯上抱着胳膊,這事兒可大可小啊,看陸卿的意思,陸天娜原本是不知道的,親生和收養那是有很大差別的,如果以前自己覺得拿什麼都應該,那現在就會變成處處尷尬。
“喬蕎你下來。”陸卿看了一眼喬蕎,喊了一句。
喬蕎坐在椅子上,陸卿把曹一凡的短信原原本本的就告訴蔣方舟了,蔣方舟也知道這事兒遲早瞞不住,可她不願意告訴天娜,就是不想讓天娜增加心理負擔,也有害怕天娜去找親生父母的意思,她把孩子給養大了,自己付出多少心血,蔣方舟也不願意看見那樣的結果。
“所以我纔會討厭曹一凡,做不出來什麼能上臺面的事情。”蔣方舟淡淡的說着。
你和陸天娜也是真正的好過,曾經的姑嫂,現在你拿着你曾經的好朋友小姑子來威脅前夫,有意思嗎?
陸卿往椅背上一靠,自己不發一言。
“喬蕎說呢,我應該怎麼做?”
喬蕎的腦子裡冒出來一個念頭,還能怎麼做,就實話是講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叫天娜自己去選擇,從小給養到大的,難道還能真的會不要這個家,喬蕎覺得很不現實。
往現實了說,陸天娜現在的環境,多少人一輩子都求不到的。
喬蕎看着陸卿,說:“媽,我真不知道。”
少說少錯。
最後蔣方舟是和陸卿談的,陸卿回到房間裡告訴喬蕎什麼都別多嘴,也沒管,喬蕎就特別想問,陸卿有什麼辦法,他前妻都威脅上了,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陸卿拍拍牀鋪,喬蕎怕上牀,陸卿張手摟着她。
“這事兒你別管了。”
喬蕎應了一聲,陸卿今天晚上心情應該不是很壞,拉着她滾了一圈的牀單,兩個人都覺得很滿足,喬蕎的手摸着他的胸口自己一圈一圈的划着,陸卿按住她的手。
“別鬧了。”
喬蕎的手就沒有在繼續有動作。
第二天中午,蔣方舟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有人來電話,是陸卿秘書的電話,說是今天家裡預約了人來衛生間安裝電視,陸卿的原話是說,希望喬蕎哪怕洗澡的時候也有電視看,她不是說她喜歡泡澡吧,如果泡上個幾十分鐘的,又沒有東西可以看,多難受。
陸母等了一小會兒果然就有人上門,動作倒是很迅速,很快就安裝好了。
喬蕎等下班時間,單位的‘奶牛’就在抱怨,她們也沒有什麼回家餵奶的時間,不給,就是十一點半下班下午一點上班這點時間,要折騰回來也根本來不及。
孩子到底還是吃母乳的爲好,正犯愁呢,現在的解決方法就是婆婆天天分時間來單位拿,雖然孩子是有的吃了,可麻煩啊,老太太也上了年紀。
“二喬,你別笑啊,早晚有輪到你的一天……”
女同事看着喬蕎在偷笑,別以爲這跟你沒有關係,你早晚都要生孩子的,你生了你就知道了有多麻煩。
單位就給六個月的產假,可六個月哪裡夠?孩子總不能就吃六個月吧。
喬蕎擺手:“我現在可真沒有這個負擔,他忙的整天都看不見影子……”
鄭夢琪突然開口了:“人家嫁的是開跑車的,將來生了兒子就直接回家了,還差這一份工資,人家不缺錢的……”
喬蕎呵呵的笑着,嘴張在你身上,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被,我就當沒有聽見。
辦公室還有幾個是不知道鄭夢琪這人的,沒離婚的時候看着還挺好的,就這離婚刺激受大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每次說話就聽着她酸溜溜的,煩不煩啊。
有本事你也嫁啊,沒本事光痛快嘴真是的。
鄭夢琪還沒覺得夠。
“二喬也是,結婚也沒請我們吃頓飯,怎麼就沒有信兒了?”
她把二這個字咬得特別的重,這聲音在辦公室裡簡直格格不入。
喬蕎結婚雖然沒請大家吃飯,可她也沒有收任何人的禮金,她和陸卿沒辦,請大家吃頓飯原本這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不算事兒,可話你得好好來說,我是欠你一頓飯了?
喬蕎臉上掛着淺淺的笑,你無非就是要逼我當冤大頭,我爲什麼要成全你呢。
“你等我擺酒席的,我一定請你,一定不會忘了你的。”
大家都瞭然的笑笑,現在好了,舒坦了吧。
鄭夢琪呵呵笑着:“別介啊,不都是嫁了有錢人這麼一點錢都捨不得,你可真摳。”
這麼一大頂的帽子直接扣了下來,喬蕎不怕,我有頭我就能接住。
“有錢人也是你說的,我要是有錢我還上什麼班,我不早就回家生大胖兒子去了,弄不好生個兒子給我幾千萬呢,可惜了,我沒那命啊,他也就賺的稍微能看一點,就爲了吃一頓飯你何必往我頭上戴高帽呢,你說,你想吃什麼,姐妹們下班直接請你。”
鄭夢琪可不管這套,你以爲我不敢點?
“好呀,那大家都聽見了,聽者有份,咱們二喬忒大方了,要請全部的人吃晚餐……”
喬蕎笑笑,一頓晚餐她請得起,同事之間她也早想着請吃一頓了,因爲沒覺得這是個事兒,臉上的反應很是鎮定,大家也不是差這頓飯,可鄭夢琪彷彿就跟喬蕎扛上了。
喬蕎下班給陸卿去電話,陸卿今早說的他要回來的早點。
“我請同事吃飯,可能要回去的晚點。”
陸卿臉上掛着含笑的表情:“去哪裡吃?幾個人?”
從樓上走下來,原本想給她驚喜的,結果人家有飯局了,那驚喜只能推後了。
陸卿建議喬蕎去長春路,喬蕎要是去他指定的地方呢,到時候就不用結賬,直接就走他的賬。
喬蕎一笑:“那好呀,合着我還省錢了。”
喬蕎領着人去的,鄭夢琪倒是想點好的,可架不住來了這麼多的人,大家都覺得差不多就得,還能打算吃窮人家啊,誰都不肯往貴的上面點,到了鄭夢琪這裡,反倒是把鄭夢琪給夾在架子上了,她要是點貴的就好像自己沒吃過似的。
“點你喜歡吃的,我把工資揣着了,別不放心。”
鄭夢琪咬着牙,一桌子都沒有太貴的菜,她笑笑:“這樣大家都不好意思點,那我就舍把臉皮,我替喬蕎招待大家了。”
鄭夢琪點了四個菜,同事一聽名字眉頭擰擰,這簡直就是在宰人呢,哪裡有這樣乾的?
有人扯扯鄭夢琪的袖子,差不多就得了,要是二喬跟你翻臉,你以爲你能有什麼好?
做人差不多就得了。
鄭夢琪笑笑,故意等着看喬蕎的笑話,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不是揣着工資嘛,夠不夠啊,要不要我跟服務員在少做一個菜?別到時候跟我們借錢啊……”
這氣氛就僵住了,哪裡有這樣說話的。
喬蕎也不氣惱。
“當然夠,管夠吃,不過我來單位也沒有吃過你請的飯,哪天請我吃一頓啊?”
喬蕎將鄭夢琪的軍,你以爲我不會開口叫你請吃飯?你以爲你吃完我的就算了?
山水有相逢的,你別美。
“我哪裡有錢,不像是你嫁了一個有錢的丈夫……”
這話翻來覆去的說,她說的不煩,喬蕎聽着都覺得煩了,擡起來一隻手摟着鄭夢琪的脖子,一臉的微笑,特別親切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搶了你丈夫呢,說話總是酸溜溜的,叫我來聞聞,你今天出門喝醋了?陸卿可跟我說不認識你呀,呀,我前幾天看了一本小說,小說裡啊,就是有這樣的情景,一見鍾情嘛,我們家琪琪不會吧……”
鄭夢琪都快要噁心的吐了,這簡直就是潑髒水,她什麼時候看上陸卿了,什麼一見鍾情,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