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寵愛之相親以後· 307回 就連破鞋都算不上
他晚上其實很想吃那盤魚,可惜沒有人開口叫他吃,陸卿有觀察過喬蕎,她確實就是沒往自己身上放注意力,一會兒是雨佳的一會兒是果而,還得抽空招待陸天娜,想想也真是挺忙的。
陸卿擡頭看着天空,司機就在不遠處看見了他,試圖想將車子開過來,奈何前面的車太多,他動不了,陸卿站了好一會兒,他看看自己的手變得發冷,他有一句話對蔣方舟說的絕對是發自內心的,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
“抱歉哈。”
陸卿站在外面,點了一根菸,有人進醫院探病,撞了他一下,那人滿面的歉意,這不是故意的,就是走路沒看見。
她過去覺得喬蕎不好怎麼樣怎麼樣的,現在來看,蔣方舟覺得喬蕎上輩子八成也是沒做好事兒,做好事兒的話就不會遇上陸卿了,得,養的這個兒子一點優點都沒了。
一身的心眼子,一身的算計,一肚子的陰謀,這樣的人能和誰一起生活?
“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他,我的果而啊,可得好好的,男的這樣就算了,要是一個女孩子這樣那就徹底完了……”
這些糟心的事兒,她不想再去想了,一想就覺得腦仁疼,疼死了。
“改?他覺得沒意思了就把人往外推,他想過就把人往回拽……”蔣方舟說自己要躺下,她坐不住,陸卿不虧就是老陸家的孩子,和他奶奶都像,骨子裡就是爲自己是從。
“這是怎麼了又?他都說自己知道錯了,能改就行……”蔡大奎跟着傻笑,一個孩子都這樣大的年紀了,在被父母牽着鼻子罵就有點不合適了,以前有什麼不對,這都過去了,以後好好過就行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嘛,蔡大奎是抱着息事寧人的態度,可蔣方舟卻並不這樣想。
蔣方舟覺得無力,叫他趕緊走。
“媽,我知道錯了……”
蔣方舟看着兒子的背影說着,陸卿的腳步頓了頓。
蔣方舟看着陸卿要離開的方向:“你真是你爸的兒子,和他一樣的自私,陸卿你千萬不要叫喬蕎知道了……”
“媽,你好好休息把,我回去了。”‘
沒有人回答他。
“這是怎麼了?”
蔡大奎買了東西回來,推門進來就看見蔣方舟靠在牆上,因爲病牀就是挨在牆邊的,蔣方舟整個人的身體就靠着牆體。
陸卿坐在椅子上,母子倆似乎在說些什麼,都是陸卿在開口,蔣方舟聽,裡面的氣氛有點怪異,蔣方舟沒有哭,臉色倒是很不好,陸卿的嘴還在動着,蔣方舟可能是有點坐不住,陸卿上手去扶她,突然被蔣方舟給推了一把,她的表情有點不對。
“叫她別來了,家裡還有雨佳呢,雨佳那麼小就更加不適合來醫院了,你幾點下班的?”
“嗯,帶孩子呢,明天估計她自己能過來。”
“就你一個人來的,喬蕎沒來?”往後面還看了一眼,她怕喬蕎把果而給領來,這裡可不行,自己現在的樣子有點嚇人,再說小孩子不能總來醫院,這對孩子不好的。
陸卿叫自己媽躺着,可蔣方舟能躺着嗎?
“這天娜,我就說不讓告訴你們,還是告訴了……”蔣方舟從牀上坐起來。
他推門進來。
陸卿去了醫院,蔡大奎下去可能買什麼了,沒有在病房。
掰着自己的腳,躺在地上要往嘴裡送,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也就雨佳小朋友能做的出來,而且毫無違和感。
喬蕎點頭,等陸卿走了,她躺在地毯上看書,果而坐在地上寫作業,有自己的位置不去,就喜歡和媽媽擠在一起,雨佳在地上爬着玩呢,有時候還摳摳腳,摳腳是個大事業,每天都要進行的。
“嗯,我去一趟醫院,你在家裡看着孩子吧。”
“出去啊。”喬蕎開口。
喬蕎從廚房出來,陸卿拿着衣服要出去。
肯動手就是好孩子。
“媽媽怎麼會生氣呢,下次要是看見了,記得給爸爸夾菜……”喬蕎親親女兒的臉,和果而把碗筷都洗乾淨了,叫果而去把作業給寫了,自己又返身回來,重新將碗筷洗了一次,孩子沒給洗淨,不當着孩子的面去做,是爲了培養孩子的動手能力。
“我怕媽媽生氣……”
在這方面她是不會哄騙女兒的,那是你爸爸,你關心他就是應該有的。
“是嗎?媽媽真是沒有注意到,我們果而長大了,觀察的這麼細心,爲什麼不給爸爸夾菜呢。”喬蕎是真的沒看見,她注意力壓根就沒往陸卿身上放,哪裡知道他夾沒夾菜,再說菜就在桌子上,她做了兩份,單獨的一份擺在陸卿的眼前,過去也是這樣裝的,每個人眼前都是一小盤,今天這魚吧,沒有辦法分開,分開就不好看了。
“他吃飯都沒吃菜,都吃白米飯了……”
果而刷着碗,自己咬着嘴脣,好半天說。
果而要洗碗,喬蕎說那就和媽媽一起洗吧。
天娜就笑,球球是徹底從那段經歷當中走出來了,他自己現在都可能不太記得那時候了,看見陸天娜又是抱又是親的,天娜也希望他能忘記。
球球說自己也要吃魚,他是看見別人吃什麼,自己就感興趣。
“果而姐吃什麼了?”
陸天娜回家,球球和阿姨已經吃過飯了,天娜逗着球球,球球沒心沒肺的,現在也就是脾氣有點驕縱,他爸的老來子嘛難免就會對着好點的,秦峰對球球那肯定就是好的,要什麼給什麼。
天娜心裡就特別的酸,這頓飯她吃的不好,哥哥再不好,也希望嫂子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對着好點,他都知道錯了。
說着話呢,等喬蕎起身去添飯,陸卿拿着果而的飯碗自己不動聲響的就都吃了,把孩子的碗裡用湯匙颳得流乾淨,放在自己的碗裡,用筷子兩口三口的就都吃了。
“沒事兒,倒了就行了。”喬蕎說,剩了就剩了吧,幹嘛一定就要吃了。
這也就是親姑姑了,就算是親姑姑,有幾個能不嫌棄孩子飯碗的,果而的碗裡又米飯裡有湯有剩下的魚肉。
“給我吧,我吃。”
雨佳也有剩飯,喬蕎是一貫不吃孩子剩下的飯的,她真的是吃不下去,誰的都是,陸天娜看看,那果而剩飯以前都是她哥吃的,伸手和喬蕎要。
“嗯。”
“吃不下去了嗎?”
果而這習慣有點不好,小時候就剩飯碗,長大了還是沒有改掉這毛病,以前是陸卿撿果而的飯碗……
“媽,我吃飽了……”
果而瞧瞧陸卿,又看看喬蕎,自己低垂着臉,碗裡還剩了小半碗呢,剛剛看那架勢肯定是吃得了的,現在……
就那副死樣子,任何情緒一點波動都瞧不出。
太難。
想從陸卿的眼睛裡看見有什麼情緒?
“哥,這魚挺好吃的……”
買的時候人家也有告訴她,那上面就有牌子直接寫明瞭這是什麼魚,可惜她記性有點差,一轉身就給忘記了。陸卿就和隱形人一樣的,天娜覺得太可憐了,真是把陸卿給當冷空氣了,她沒忍住還是給陸卿夾了一筷子的菜。
“這個我還真就叫不上來名字,但是我吃過……”
“這是什麼魚?挺好吃的,一點腥味兒都沒有……”
喬蕎搖頭,叫天娜吃自己的。
天娜嘆口氣,家裡多弄出來一個孩子,你知道費多少的力氣。
“嫂子,我來,你先吃飯吧。”
喬蕎自己哪裡能吃得上飯,就得先顧着這兩小祖宗,小的這個必須得喂,今天有魚,怕她把魚刺給弄進去了,雖然這魚就一根刺,可要仔細一點的,總怕萬一嘛。
這點喬蕎自己也不知道怎麼養的孩子,據說有的孩子不知道薄餓就一直吃一直吃,吃多了就拉出來瞭然後繼續吃,喬蕎自己是沒遇上過,果而小時候都是按時去喂,她自己不想吃了你給再好吃的她也不碰,雨佳也是一樣的,你看雨佳小以爲她不懂,其實也都懂的,覺得吃飽了,飯也好,水果也好,就開始上手推了。
“果而吃得了嗎?再好吃也得有量啊。”陸天娜看着覺得果而消化不了這些,畢竟球球都吃不了兩碗飯呢,這碗看起來也不是很小。
喬蕎拿着湯匙給雨佳拌飯,魚裡面放了一點點的豆腐,就着魚的湯汁,雨佳吃的還可以,一口跟着一口的,吃到嘴邊有飯粒喬蕎就用手帕給擦擦,果而自己吃自己的,吃完一小碗還能填一碗。
“你吃自己的,雨佳媽媽管。”
“果而不行,……”喬蕎把果而放到雨佳碗裡的魚又撿了回來,孩子做的仔細還是容易有疏忽,你只要有這個心意就好,雨佳太小,真的被魚刺紮了,她自己沒有辦法解決的。
“我又不是小朋友,我給雨佳挑……”
喬蕎給果而挑着魚刺,果而就說自己能挑。
天娜拿着筷子就吃不下去,明顯的能感覺出來那母女三才是一家人,陸卿就是個邊角料,想要加入進去都難。
陸天娜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喬蕎原本是想自己領着孩子早點吃,陸卿回不回來她也不等,但在孩子的面前這樣做,對孩子依舊有傷害,喬蕎將飯菜都擺上桌了,現在早餐晚餐都是她做,她沒時間的話,估計就要陸卿自己想辦法了。
喬蕎端出來水送到天娜的面前,天娜接過:“謝嫂子了,我正好口渴了……”
“你不用擔心把我……”
天娜知道喬蕎現在對陸卿肯定不會上心的,只能叫陸卿自己照顧自己了,多多保重,別在生病了。
“你別擔心,需要動個手術,我去問過醫生,沒有太大的危險,就是看着有點不好,媽現在能吃能睡,她自己心理上有點負擔,再小的手術也叫手術,會害怕是正常的,你也別太擔心了,多照顧自己的身體。”
陸卿將外套放在一旁:“你先說媽吧……”
“你吃了飯了嗎?”
喬蕎進廚房給陸天娜去倒水,天娜看着這房子,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找不到,過去喬蕎的那個家纔像是個家,進門就一堆果而的玩具,她玩不玩扔在地上至少證明這家是養孩子的,現在這房子太乾淨了,太整齊了,一點溫暖都感覺不到,到處都是冷冰冰的,色調太冷。
“別去了,蔡叔在醫院照顧着呢,想去明天再去吧……”
喬蕎說過去看看吧,天娜給喬蕎拉住了。
“你問我,全身都發黃,這回你可給媽做了一個孝順的兒子了,媽生病就是爲你操心操的,我大哥你可真是個人物,孩子差點沒折騰瘋了,媽現在也在醫院躺着呢……”一說話天娜就忍不住刻薄,其實她知道陸卿心裡不好過,陸卿是個很要面的人,他自己心裡怎麼想,他都不說,其他人哪裡會知道,現在大家都站在喬蕎的身邊,有誰能去關心他啊?雖然是他自己作的,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她其實很心疼陸卿,有那麼一句話,愛之深責之切,對陸天娜來說也是一樣的。
陸卿問病的重不重。
“我過來和我嫂子說一聲,媽住院了,黃疸……”
不能折騰之前就看明白嗎?女人是回收桶嗎?還是垃圾站?
叫你不把別人當人看,這回好了,瞎了吧?同時又爲陸卿心疼,你說好好的日子你不過呀,你就非要折騰,你說男人爲什麼非得折騰完了才知道什麼對自己是好,什麼是不好?
陸天娜覺得解氣,怎麼看着就那麼該呢?
說着話呢,陸卿回來了,沒按門鈴沒人去接,自己回來的,過去的脾氣也都板正過來了,他不是玩派頭嘛,回家就需要別人等在門口,復婚開始他沒有提,喬蕎沒有力氣去做,你能回來就回來,不能回來就算了,你到家報一道叫孩子看見你人影就行,其他的全部都不奢望。
“什麼時候的事兒?”
陸天娜就說蔣方舟住院了,喬蕎一愣。
“別毛毛躁躁的,妹妹年紀小,摔了容易出大事兒的,在家裡還跑。”
“雨佳過來,媽媽給你擦擦鼻子。”喬蕎拿着手絹,把雨佳抱了過來,給擦了擦鼻子,把鼻子上的鼻涕擰乾淨,又抱着進了衛生間重新給洗了一次臉,擦好香香叫果而領着去玩。
陸天娜也是覺得挺神奇的,這孩子一點都不鬧騰?臉直接摔下去的,竟然就哭了兩聲這就完了?就是球球小時候這樣摔了,至少哭一個小時。
雨佳抽抽搭搭的擡起頭看看喬蕎就要哭,喬蕎站着沒動,手捏着呢,想要過去抱起來,但是自己抱了孩子立馬就得扯嗓子哭,雨佳尋求的看了一眼媽媽,發現媽媽沒有動,眼淚掛在睫毛上看着果而,果而往起來拉她,給擦眼淚,雨佳扯着嘴就笑了。
她自己雖然說也是被收養的,可對雨佳她心裡就連一絲一毫心疼都沒有,可憐是可憐但絕對沒有對果而這樣的憐惜。
正常孩子摔了哪裡有不哭的,等着震耳欲聾吧。
陸天娜閉着眼睛,這是完了,肯定會哭的。
“你把腳放下去,像是什麼樣子,都快好了還和姑姑哭訴。”果而利索的把腳拿了下來,自己嘿嘿的笑,一溜煙的拉着雨佳就要跑,那雨佳不是她啊,直面照着地上就摔下去了,摔的那叫一個結實。
“怎麼燙的?還疼不?”
天娜把東西放好,叫果而把腳放在自己的腿上,這就是親姑姑,孩子怎麼樣她都不嫌棄,捏着孩子的腳片子上手去摸,陸天娜是沒看出來什麼痕跡,都消的差不多了,但孩子親口說,肯定也不會撒謊的。
喬蕎點點頭,其實下班沒下班她不知道,她對陸卿的行蹤不是很關心,果而就舉着自己的腳給天娜看:“姑姑,我腳燙了……”
“我哥還沒下班呢?”
陸天娜提着東西上來,看了家裡一圈,沒發現陸卿。
果而脆生生的硬了一聲,走路就喜歡斜着走,蹦蹦跳跳的,就從喬蕎和陸卿分開的那天開始,果而在高興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狀態,有些情緒動作真是發自內心的,她自己不曉得而已。
“果而,你出去給姑把電梯按了……”
“好涼好涼……”果而叫,聽見門鈴響,果而跳跳的過去開,自己踮着腳和陸天娜對話,說了半天也沒出去給自己姑姑按電梯的毽子,不出去人給按,天娜就上不來。
果而又忙着拉雨佳,雨佳覺得自己姐姐在和她玩,死活也不肯起來,喬蕎拿着藥膏挖了一勺抹在果而的腳背上,給揉開。
果而光着小腿,連腳一起舉着,自己說舉不動了,雨佳這孩子也是有意思,自己晃晃噠噠的過來,就和小鴨子似的,晃悠過去趴地上了,那意思要把自己的頭叫果而來踩,姐妹倆感情可好了。
她媽心裡其實有心病。
陸天娜待到晚上,蔣方舟攆她走,說家裡還有球球呢,天娜從醫院離開沒有馬上回家,先是去買了一些水果然後拎着就登門了,來找喬蕎了。
“我怎麼來了,蔡叔不說我都不知道,媽你叫我擔心死了,你就打算什麼都不說?這麼有主意呢,醫生怎麼說的?”她來的急,還沒騰出來時間去醫生辦公室去問問呢,到底是嚴重還是不嚴重啊。
“你怎麼來了?”
天娜將手裡的袋子放在一旁的沙發上。
陸天娜來醫院蔣方舟都入院四天了,情緒還是波動的厲害,每天都要哭上一場。
蔣方舟自己想不開,鑽牛角尖,嘴上不說陸卿不是東西可心裡總這樣去想,不由自主的去想,這對養病絕對無益處,蔡大奎見了安慰也不起效果,只能通知了陸天娜。
越是翻就越是心酸,就衝這孩子,陸卿當初就不該啊,他的心怎麼就那麼狠呢?
蔣方舟在醫院實在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要就說喬蕎喜歡果而這孩子呢,從小到大真的是果而任意一場的表演也好,參加的集體班會開學典禮甚至是學校的節目,那些年去電視臺參加節目的照片七八本完全就都是小意思,一本里面是200張照片,密集的記錄着女兒的成長,她自己家有,蔣方舟手裡也是有一份的,現在閒着只剩下時間多了,她就戴着花鏡翻翻。
“這孩子長得是好,比她媽媽好看多了……”
“你還會看面相了,長得好出身好,誰都覺得我們家果而就是個小公主,你說除了生活上花錢方面不需要操心之外,她哪點過的就比人家孩子過的好了……”蔣方舟替孫女抱不平,其實真的過的就不好,該承受不該承受的,孩子都去承受了。
蔡大奎就給蔣方舟擦眼淚:“不是大手術,沒事兒的,你別總想這些,那孩子一看眼睛就知道錯不了。”
孩子大了,有親媽親爸在身邊總比任何一方單獨領着孩子來的好。
“我就希望我們家小果而能像她媽點,傻人有傻福,別任何事情都去算計,把父母的優點結合到一起,別太像媽媽了也別太像爸爸了。”蔣方舟動嘴,她現在就是死了,她都沒有任何擔心吧的,喬蕎也好陸卿也好,隨便你們折騰,無所謂,她一個都不在乎了,她就是擔心果而,好好的一個孩子,她家就這麼一個孩子,也許是因爲爺爺和爸爸都聰明過頭了吧,你說挺好的一個家,什麼都不缺,就生出來這麼一個孩子來,生出來的時候還不大點:“這孩子有點敏感,好好的引導,別叫我孫女走上歪路了,別叫她對感情覺得失望。”蔣方舟就是哭,進醫院就得一天哭一場,說別人都沒有太大的表情,只是說到果而的時候總流淚,她擔心果而,也覺得對不起果而,自己不是個好奶奶,也給不了孩子什麼,你說她能給什麼?
“我這輩子覺得最失敗的一件事兒就是生了陸卿,他不像是我的孩子……”蔣方舟還能走動,不影響這些,在病牀上也是躺不住,她其實之前口腔裡才動過手術,真的在醫院吃不好睡不着的,體重跟着嗷嗷的掉,最討厭來醫院,結果又來醫院了。
這老頭兒嘴巴多嚴,就愣是沒有出聲,沒和任何子女說,沒一個人知道。
蔡大奎第二天送蔣方舟去的醫院,要的獨立的病房,他白天晚上就陪着,蔣方舟的臉色現在是越來越發黃,前幾天還沒太明顯,現在則就嚴重的多。
估計晚上算賬自己都睡不着得嚇醒了。
蔡大奎拿着蔣方舟的檢查報告,其實兩個人更是半路夫妻,一輩子看着很長,一轉眼就剩下這麼一點了,如果你一輩子都不在走運,最後那麼短短的一截叫你遇上了一個好人,那你的命其實就是不錯的,蔣方舟遇上的蔡大奎他這人是粗但對蔣方舟沒心眼子,自己的錢都交給她,蔡大奎要是陸卿那樣的個性能行嗎?
“我明天要去住院……”
她生病就是因爲跟着陸卿和喬蕎上火上的,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人的個性形成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可蔣方舟不知道陸卿小時候是不是毒藥就吃多了,所以現在變成這模樣了。
陸卿是她生的,她現在都感覺,不是個東西,其實陸卿挺不是東西的。
看看這一家子,玩心眼子玩的,最後有哪一個落好了?
蔣方舟就笑,陸必成瞧不上蔡大奎,覺得蔡大奎就是個武夫沒有念多少的書,什麼都不懂,比不上他,這應該是那時候陸必成的心態,可他讀書了覺得自己有涵養了,最後怎麼了?就連自己兒子都算在內,陸家的人都很自負,覺得自己很聰明,別人都比不上他們,最後呢?
“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沾髒東西了?”
這纔是個有福氣的人,兒女都孝順纔是人間的財富啊,不然就是有多少的錢都是白搭。
蔣方舟拿着報告回家,醫生叫她住院,準備進行摘除手術,當然能不能動手術還要看她到時候的身體,回到家裡,蔡大奎在澆花呢,他提着一個水壺,自己悠閒的澆着花,蔣方舟眯着眼睛看着蔡大奎。
醫生解釋病因的形成爲分很多種,不能說輕,但是相比較厲害的病總體來說還是要稍稍輕一些的。
成天的跟着操心,操不完的心,果而那天跑了,就躺地上那麼折騰,當時就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蔣方舟以前不顯老,但是最近老的厲害。
“有危險嗎?”蔣方舟一瞬間老了很多。
檢查的報告不是很好,她現在是全苫要能看得見的地方全部發黃,醫生給出來的結論是黃疸,情況不是很輕。
家裡還需要有很多整理的地方,蔣方舟身體是真的很不舒服,去醫院檢查,醫院說報告需要明天來拿,她今天去的醫院。
“嗯。”
朋友在電話裡就說這樣做決定顯得有些草率,既然能複合當初就應該使使力氣,多多努力,何必叫孩子承受這麼一遭呢,心裡雖爲不贊同但是支持喬蕎的決定,朋友之間就是這樣的,無論對錯,一個批評的字都不說,這是你的人生,你肯定比我更加的瞭解前路,你做出來的抉擇就一定是最好的。
“真的復婚了?”
蘇寧與都不知道喬蕎和陸卿復婚了,喬蕎現在和那些朋友不見面,因爲覺得丟人,讓人找也找不到她,倒是工作上合作的朋友通電話的次數比較多,推了幾個工作,說是下個星期開始恢復,畢竟工作是副業,照顧果而纔是主業。
誰都知道陸卿把孫若蘭領家裡去了,這不就是奔着結婚去的嘛,可問題誰又知道孫若蘭到底進了門沒有,傳言說都同居了,又有的說孫若蘭都懷孕了,說什麼的都有。
陸卿和喬蕎復婚,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剩下都在觀望呢,很多人覺得孫若蘭這次就要取得勝利了。
喬蕎今天穿的就是一雙平底鞋,沒有一點的跟。
喬蕎收回視線,你看無論她會覺得怎麼委屈,怎麼不好,但孩子快樂了,這樣就挺好的,我的好果而你要快樂的過每一天,不可以因爲媽媽不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你要堅信這個世界的美好。
喬蕎給果而送到學校也跟着進去了,和老師說了情況,之前就有打過招呼,老師叫她放心,就把果而給送到教室裡去了,喬蕎站在門後看了好半天,果而真的是情緒上放鬆了很多,看見誰還是喜歡笑,也會在沒上課之前偷偷的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眉飛色舞的和郭豔萍比比劃劃的,相比較的話,郭豔萍就冷靜多了。
果而就好像是度假一樣的出去溜達了一圈,現在又回來了,看見哪個同學都覺得高興,一樣的挨着女神郭豔萍的身邊。
給塗了一點藥,拉着果而下樓,手裡提着她的書包,現在要送她去學校。
“男人都一個樣,我那兒子也這德行,都這麼大了就知道玩。”結婚生孩子了,也沒瞧着長大了,和媳婦兒倆該出去玩就出去玩了,把孩子給扔家裡了,也沒說可憐可憐他老孃,他們都是老不死的,就活該挨累給帶孩子,用他丈夫的話說,這不就是賤嘛,誰逼你了,你可以不去的。
喬蕎說是孩子的爸爸水壺沒有給擰緊,說沒擰緊這點和陸卿無關,他一手不伸叫人便利店的老闆伸手,人家着急早上賣早餐呢,哪裡有心思爲陸卿考慮這個水壺有沒有擰緊,意思意思的遞過去,這父親呢要是真的很仔細,自己重新擰擰也是有的,畢竟給孩子用的嘛,那陸卿就沒有。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下次記得熱水躲遠一點,不然穿裙子就不好看了。”
喬蕎領着果而去複診,醫生看着果而,一轉眼這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她兒子都結婚了,生了兩閨女,閨女也好,多一個總是好的,熱鬧。
辦好手續給喬蕎去電話,告訴她,自己到家裡在給她來電話,叫她心中不要牽掛。
張麗敏自己打車去的機場,自己也學着獨立了,人家那些老太太都是自己去機場的,並且辦理手續的,人只要有張嘴做什麼都不難,不懂就問一直問到明白了爲止,一開始也是跌跌撞撞的,覺得丟人,總打聽好像自己就連飛機都沒坐過,但是有那麼多的手續要辦,對年輕人來說無非就是那麼幾樣,對她來講死了很多腦細胞。
“那你媽就說對了,你爸就是一雙破鞋。”張麗敏附和,不是破鞋是什麼?陸卿連雙破鞋他都輪不上,他就是個鞋套,不過張麗敏不打算多說什麼了,她給不了女兒出什麼主意,所以乾脆就閉嘴,她自己的路自己去走,真的摔了疼了回頭看看,至少還有個爸爸媽媽,雖然不起什麼作用,至於說蔣晨,她是覺得蔣晨這小子你信鬼你也別信蔣晨,涮了你幾次了,你知道他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反正兩個都是一路貨色,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就對了,喬蕎命也不好,一個比一個會算計,陸卿不去當黃世仁真是白瞎他的腦子了。
“我媽說的是我爸是破鞋。”果而從房間裡出來,下午還要去醫院看看腳,醫生就是當初爲果而接生的那位,現在已經託果而的福氣換了醫院換了職位並且拿着高薪,對果而很好,其實果而出生喬蕎沒有得到什麼,醫院倒是減免了一些費用,但是醫院最終的目地也是想從這個孩子的身上獲得宣傳,偏偏陸卿不差這個錢。後來出院就沒怎麼和那個醫院聯繫過,醫院倒是帶着媒體試圖聯繫喬蕎過兩次,她這方態度太堅決了,那邊只能放手。
“你可不是破鞋,你是好鞋,那種名貴的鞋子……”張麗敏動動嘴,女兒在怎麼樣還是自己養的好,張麗敏捨不得苛責喬蕎一句,現在來想,其實三個孩子當中,老二她最瞧不上,問題老二過的最隨心所欲,簡直就是跟個白骨精似的,把所有男人都玩在手心裡,老大和老三命就不好,一個個的折騰,說到底不還是孃家不行嗎,孃家給力,也不會叫人如此瞧不起了,叫人如此踐踏。
張麗敏聽了半天又是鞋又是高跟鞋最後是破鞋,她這是說什麼呢?說自己是破鞋?
喬蕎在電話裡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說,喬梅罵的再難聽一句爲自己的話都沒有講,事實就是這樣的,但有一點她不認同,孩子和孩子不一樣,黎明身上能行得通的,果而身上不見得能走得通,自己沒有想好未來的路就把她帶到了這個世界上,任意妄爲把孩子給傷了,她不想在讓女兒出一點差錯,那是要她的命,喬梅敢賭,她不敢,她沒有那個膽量,所以她二姐做了人生的贏家,她做了人生的輸家。
“我和黎兵離婚,黎明也很小,黎明從來沒有鬧騰過,黎明不是孩子?你得叫孩子明白,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了,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和小孩兒無關,爲了你妥協了,你知道自己老媽以後要面對的是什麼?你這個二缺,沒臉沒皮的,爲了孩子活你就活吧,我看看最後這孩子能被你養成什麼樣,活該人家這樣對你,你自己自找的。”
“好看的鞋子我都喜歡,哪怕穿上去它會磨破我的腳,雖然年紀大了我依舊喜歡有高度的鞋子,因爲它可以讓我的腿部線條拉得很是漂亮,可最近呢,後腳跟被卡破了幾次,自己就長了記性,再好看的鞋子也會猶豫的去穿,何況原本就是一雙破鞋……”喬蕎嘲諷。“我二姐給我打電話說了我一通……”喬梅何止就是說,在電話裡那就是開罵了,她覺得喬蕎的腦子完全就是豆腐腦做的,簡直就是個二逼,你爲了孩子,人家爲了孩子嗎?爲了孩子他就不離婚了,要點骨氣行不行?沒有他就不行了?這日子就過不了了?果而她就是個孩子,你陪着她的時間長一點,一年不行咱們就五年十年還不行?怎麼就得撿起來這雙破鞋穿?你撿別人穿過得有癮是不是?喬梅前一次勸喬蕎回頭,那是因爲老三確實有時候容易衝動,現在的問題,是不該衝動的她又衝動了,果而能不能去死?你就天天看着她,難道她是能跳樓?那麼多沒爸的人家都過了,怎麼你果而就過不了?你不是孝順女兒嘛,那幹嗎這樣的逼自己嗎?兩個大耳光下去,我叫你鬧騰,一個小破孩子,怎麼大人就得按照她的思維去活?不是她說,老三慣孩子慣的太厲害了,就果而這樣,將來你看着吧,自己看她能出息到哪裡去,和她那個爸完全就是一樣的,自私自利。
喬蕎只覺得如果非要這樣說,那自己的婆婆會很委屈的,蔣方舟就算是不錯了。
“難怪人家現在都說找對象就找父母死絕的,話聽起來有點惡毒,但想想就是這麼回事兒,沒有雙方老人攪合在裡面你們的日子也不至於難過……”可想想又覺得不對,過去自己跟着攪合,那她現在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