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回 不爲所動
“你拿我當傻子耍?你是爲了報復?”張展掐着曹一凡的脖子。
說什麼她咽不下那口氣,要氣氣喬蕎,你曹一凡心裡打什麼樣的主意他太清楚了,真的是要報復還是因爲不甘心?
張展喘着粗氣臉色漲紅,他和曹一凡的事兒,也是酒後喝多了,他一直喜歡曹一凡,她又不斷和自己接觸,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也不能怪她,自己是不是可以認爲她對自己也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意思的?
張展昨天真是喝高了,曹一凡那麼喊也阻止不了她,男人的力氣比女人想象當中要大的多,幾乎不費力氣的,他就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這個喜歡,將之稱爲自己明鏡總中的一片。
曹一凡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她不是沒想過要報警,但是真的報警了,自己怎麼說?
她每天和張展走的這麼近,又送他回酒店,怎麼解釋得清楚?到時候豈不是誰都知道她被……
仰着脖子瞪着她,她就是不甘心怎麼樣?陸卿樣樣都比他好,跟着陸卿她再做小自己也是願意,跟着他哪怕就是做女皇她也不幹。
張展在她的瞪視下鬆開了手,去抱曹一凡:“一凡你就別再想過去了,過去的都過去了,陸卿也再婚孩子都這麼大了,你又何必呢?我會對你好的,你如果想結婚,我回去和她談離婚……”
曹一凡對於張展來說,就是牆上的那一抹蚊子血,得不到心裡總是掛念,至於得到以後,誰知道了呢。
“你幫不幫我?”
“我幫你什麼?幫你回到陸卿的身邊?曹一凡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恨不得將真心都掏了出來,雙手奉送到她的眼前,她卻不屑看一眼,拿着他的心當成狗屎。
“張展你就幫我一次,就一次……”曹一凡哭的一臉的眼淚。
昨天如果不是自己喝多了,怎麼會被他……曹一凡現在只想去把自己給洗乾淨了,她不是公車不是誰都可以上的,都是他逼自己的。
張展一臉頹廢的進家門,他老婆出去打麻將了,全職太太嘛,現在孩子不需要管,孩子上學她的時間就空下來了,今天約王太太打牌,明天約李太太逛街,將自己扔進沙發裡。
他就不明白了,陸卿到底哪裡好?自己也有錢,自己也是一表人才,哪裡就比不上陸卿呢?
“回來的這麼早?”張展的老婆牌局黃了,還沒開始呢,一個被叫到學校去了,她也只能回來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驚喜,將手提包放在一邊,挨着丈夫坐下:“你昨天又跑哪裡玩去了?我可警告你,最近你玩的有點瘋,你是有家的人。”別說自己沒警告他,在外面玩也得注意一點,逢場作戲倒是沒什麼,真的動真格的別怪她到時候不想讓。
摟個美女說說笑笑的這都在她的容忍範圍之內,在延伸可就別怪她無情了。
張展推開自己老婆,這個女人真是的,每天就這麼一副調調的,他的心思都放在曹一凡的身上了,哪裡有心情來應對她。
張展的老婆也是好幾天沒捱到自己男人了,又貼了回來,帶着戒子的手拍拍張展的大腿:“怎麼了,臭着一張臉,誰惹你不高興了?”
“你就不能離我遠點?”張展推開自己的老婆,有時候他真是覺得有些女人太過於蠢笨,一個男人對你厭煩不厭煩你都看不出來?
“張展……”
張展打給曹一凡的電話被她通通按掉了,她不肯接聽,他又沒有其他的辦法,等在她家樓下好幾天也是看不見她。
“一凡,你不能就這樣對我避而不見。”
曹一凡那天從酒店回來就跑到藥房買了藥吃,她一點一點的意外都不想發生,這輩子她都沒有想給張展去生孩子,將手機扔開,看着樓下站着的那個男人,你以爲你願意來等,這樣就叫做帥?就叫做情聖?如果這個女人心裡根本就沒有你,你做的再多也是枉然,不會有人感激你的,只會嘲笑你的傻。
張展只能妥協,他不信曹一凡這樣是爲了報復陸卿,可他更加不願意相信她是爲了回頭。
陸卿的個性自己清楚,哪怕就真的出事兒了,你想讓他負責,你以爲這是古代嗎?
說白了他可以說,自己無非白睡一個送上門的,弄不好毒舌的還會加兩句叫你吐血的話,希望到時候她會明白吧,誰纔是真的對她好的人,只有這樣她才能死心。
張展幾個人約了陸卿,陸卿已經推了,到底還是架不住張展託了一個朋友在中間周旋。
陸卿問了喬蕎要不要一起去,喬蕎來例假,身體不是很舒服,現在雖然不疼但也悶悶的,反正腰痠哪裡都不舒服,敷熱水袋蓋着大被子躺着呢,陸卿坐在牀邊,伸進去手給她揉揉肚子。
“還難受?不是說不疼了?”
喬蕎嘆口氣:“所以才說當男人多好,不用生孩子,不用感受例假的疼痛,現在的這種疼就好像是要生孩子之前的預兆……”
天知道她雖然生的孩子小,雖然生的超級快,雖然不是很疼,事後想起來真的不疼嗎?肚子硬邦邦的,想起來就渾身發抖,誰說不疼的,陸卿的手很溫,喬蕎的手蓋在他的手背上:“你自己去吧,少喝點酒,我今天不舒服你早點回來陪我。”
其實不想他去的,哪一天不好非要今天。
陸卿笑笑,下巴放在她的腹部上:“不然我不去了,我給推了,就在家裡陪你好不好?”
喬蕎搖搖頭,算了吧,自己現在也沒心情應付他,也不願意多說話,就想躺着,他出去了也好,這樣家裡就安靜了,她躺了一會兒就有睡意了,陸卿帶上門下樓,跟阿姨講好一會兒去接果而,接回來不要讓孩子吵。
“帶着她在外面玩會兒吧,晚飯不用叫她,她想吃的時候就起來了。”
阿姨點頭,家裡請了一個外籍的阿姨,陸卿說要過完這個月纔會過來,家裡的阿姨現在就在擔心這個溝通的問題,自己說什麼對方能懂嗎?那對方說什麼她也不懂啊,她英文不通啊,都要愁白頭髮了,喬蕎說過對方的中文也很好,可阿姨還是心裡擔心。
喬蕎在樓上睡覺,司機開車送陸卿出去了。
這樣的場合就免不了的,好在陸卿自己很有分寸,平時工作上接觸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至多隻是酒局,坐在哪裡喝兩口酒不肯多喝,老婆不舒服,在外面喝多了回家實在感覺不是很好。
他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所有人的老婆都這樣的折騰,三天兩頭得找出來點不舒服的。
“陸卿不喝呢?老婆下戒酒令了?”
朋友調侃了兩句。
陸卿將酒杯移開,倒是和喬蕎沒有一點的關係,他是覺得……
陸卿覺得髒,一起喝個酒沒有什麼,叫他上手去摟那些人不好意思的緊,他怕衣服髒了,誰知道一天有多少人摟過這些可以用價格就領出場的,他雖然也懂男人都好這個。
旁邊陪酒的美女一個勁兒的往陸卿的身上貼:“帥哥怎麼不喝酒呢。”
陸卿笑笑,和對方拉開距離,爲什麼不喝,覺得你很髒被。
但笑不語,對方被他笑的心癢癢,覺得這樣的男人很有魅力,不像是平時來的那些人,又老又醜上手就佔足便宜,漂亮的男人她們也喜歡看的。
“最近過的挺好的?”張展問了一句。
看着陸卿就是春風得意,張展很是好奇,曹一凡和他現在的老婆相比,還是一凡比較好吧?他見過幾次喬蕎,覺得也不過就是那樣,嬌滴滴的,看着就是個花瓶沒有什麼真本事,跟在陸卿的身邊,哪裡好?
陸卿舉杯笑笑,手裡玩着手機,平時他的手機很少是用來被玩的,只具備打電話接電話的功能,有時候可能就連這個功能都被取消,經常處於聯繫不上的狀態。
喬蕎沒有回話,自己睡的很穩,覺得肚子上有股熱氣,很舒服,來回的在牀上翻身,每次來例假腰都會發酸,酸的厲害。
陸卿盯着手機,這是嚴重了還是睡着了?
現在睡,晚上就不用睡了,到時候她又要開始失眠了,陸卿一點也不喜歡喬蕎失眠,因爲她一失眠她就看電視劇,然後跟個小花癡似的熬夜看,早上醒過來看着她那個臉色,自己真是受不了。
“我敬你一杯……”
陸卿擺手:“無緣無故的敬酒,你這是別有深意呀。”
張展苦笑,我們倆之間夾了一個曹一凡,兄弟我對不住你了,我也是沒有辦法,誰叫我犯賤的喜歡那個女人呢,我栽她手上了。
“不給面子?”
“我今天不宜多飲酒,老婆身體不舒服,一會兒要早點回去陪她。”
朋友和老婆之間誰爲重要?那當然就是老婆重要了,老婆能給他生孩子,老婆能爲他奉獻,朋友能做什麼?客戶和老婆之間短暫的比較那是客戶暫時獲勝。
“我說陸卿這不像是你啊,以前也不是沒有結過婚……”
以前怎麼沒見他對曹一凡如此呢?
陸卿笑笑,看着手裡的杯子:“我這個老婆缺點一堆,身體又不好又喜歡撒嬌,我要是不回去陪她,晚上就得和我鬧……”
嘴裡滿滿的都是寵溺。
張展放下手裡的杯子,動靜不小:“出來玩,要不要總把老婆掛在嘴上?不給面子就直說,知道你現在做的很大……”
狂什麼狂。
目中無人。
陸卿微笑:“出來玩,我也是玩的有分寸,我家裡有老婆有孩子,其他的女人我不沾……”
“張展幹什麼呢……”
“陸卿喝酒喝酒啊……”
朋友趕緊勸說,這是幹什麼,大家出來就是爲了高興的,你看兩個人弄的跟斗雞眼似的,這樣就不好了。
陸卿不大喜歡有家室出來風流的男人,但是他是他,別人是別人,他管不了別人他也懶得去管,只要能把自己給管理好那就好,身邊的陪酒又貼了上來,上手去摸陸卿的臉,陸卿避開,起身。
“我說過不喜歡你碰我,聽不明白中國話?”
那小姐目瞪口呆,這簡直就是世紀大笑話,既然你不喜歡別人碰你,你來這裡玩做什麼?她們雖然是賣笑可這主是不是真的有點……喝酒就喝酒,弄這麼一出給誰看?
出去打了一通電話,家裡阿姨接的,說是喬蕎還在睡呢。
“她可能肚子不是很舒服,一會兒你給她煮點東西喝。”能喝什麼他自然不清楚,女人身上的事兒太多了,搞也搞不明白。
回到包廂裡,他身邊也有坐着人,但是陸卿只是坐着,張展見這麼下去,自己怎麼和曹一凡交代啊,必須得讓陸卿喝酒才行,推開陸卿身邊的女人,自己坐了過來:“瞧不起我是吧?”
這話張展也是埋在心裡多少年了,你陸卿不就是靠着父親嘛,沒有你爸,你也什麼都不是。
陸卿淡笑,糾結於別人是否瞧得起瞧不起自己的人才是最沒自信的,你若心裡沒有這些擔憂,又怎麼會出口呢。
做人得自己先瞧得起自己才行。
“你笑什麼?”
張展惱怒,他就是討厭陸卿這樣,他娶了最好的老婆,一轉身他就不要了,自己爲他覺得可惜,可他掉過頭對他現在的老婆這麼好,是個女人心裡都會放不下的,憑什麼?
“只是想笑而已。”
“你是在笑我……”
陸卿:……
這人比他老婆還要較真兒,好吧喬蕎較真兒的話,陸卿會覺得自己在逗着一隻小松鼠玩,很盡興,張展這樣的話,他只會當自己逗着一個發瘋的牛玩,相對來說牛就太大快了,一點都不美好。
“陸卿你若是拿我當朋友,就幹了這兩杯……”
陸卿不想鬧的太過於難看,兩杯酒他幹了,只是兩杯他也不至於醉了,這些年也是從酒裡歷練過來的,空空杯子,拿着外套起身:“今天抱歉了,我老婆在家我實在不是很放心……”
這就是要提前走一步了。
以後這樣的場合,他想也可以直接謝絕掉了,有些人可以拿來當朋友,有些人還是敬而遠之的爲好。
道不同不相爲謀。
張展給曹一凡發了短信,他沒有辦法了,自己連續喝了很多的酒,陸卿沒鬱悶反倒是他鬱悶了。
陸卿從上面下來,曹一凡穿着大衣就在下面等着呢,她穿的不多,兩條小腿很優美,這樣的天也真捨得下本錢,陸卿隨便看看,你穿成這樣自然是給別人看的,他瞧一眼不犯法吧。
“這麼快就要走了?”
“這不像是你的風格,我們倆還有沒牽扯完的?”
陸卿一開始沒想明白,張展怎麼就和自己過不去,現在明白了,喜歡曹一凡?
他口味可真算是獨特,一夫兩妻嗎?這樣恐怕是犯法的,他真想去提醒提醒張展的老婆,這樣是會犯重婚罪的,要好好看緊自己的丈夫啊。
“陸卿你爲什麼就不能和我好好的說說話呢?”
曹一凡不明白,你對我總應該有點虧欠的吧?就算是過去我有不對,我是個女人啊。
“有必要嗎?”
曹一凡上手去抓陸卿的手,陸卿頓住,目光落在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上,帶着一臉不解,她想要幹什麼呢?
“當然有,你明知道我做這麼多都是爲了你……”
“我需要謝謝你嗎?哦,謝謝你了。”
完全就是不按照套路來,曹一凡氣的抓狂,他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自己創造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奈何就是沒有下手的地方,陸卿防她和防賊似的。
“陸卿我們做過夫妻,夫妻一場你就不能找個地方和我說說話嘛,我現在神經不是很好……”
陸卿挑眉:“是做過夫妻,後來離婚了,你神經不好要我介紹醫院嗎?神經科這個我不太熟悉……”陸卿一臉的爲難,他又不經常去看神經科怎麼會有熟人呢,真是難倒他了,怎麼辦?這人現在還抓着他等答案呢。
曹一凡恨不得撕開他那張臉,他就對着自己裝蒜。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上去說……”
陸卿推開她的手,兩個人單獨站立好,他還是認爲這樣的姿勢比較好,方便溝通。
“去上面就更加不方便說了,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多彆扭,我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當然我老婆沒你美,這點你該有自信的……”
曹一凡真的很想抓狂,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想複合,我忘不了你……”
對他不能在藏着掖着了,自己一開始就是錯了,纔會叫別人佔了先機,既然這樣她這次就說出來自己的真心,只要能回到他身邊,就算是他的孩子,自己也當成親生孩子對待了。
陸卿饒是有興趣的聽着,真的挺有意思的,比聽相聲還有意思。
這怎麼就和他變成一家人了?把他家牀上躺着哼哼唧唧的那個人給扔哪裡去了?你這樣那個人會發飆的。
“我打斷一下,我老婆你給放在哪裡了?”
曹一凡大聲喊着:“陸卿……”
陸卿覺得差不多了,沒有必要繼續貧下去了,收斂收斂臉上的表情:“我也是說真的,我老婆這人吧不起眼但是知道你這樣惦記她老公,她也不會開心的,你也不想她帶着一身的紅來找你拼命吧,上次呢你在商場對她說了一些難聽的話,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
“你說你想要和我複合,我現在回答你,我一點都不想,我不想和你複合。”
陸卿對着曹一凡笑笑,直接越過,不是來詢問他的意見嘛,那好呀,他現在給出來答案了,他不想和她複合,就這樣,嗯。
“我哪裡不如她?”
“你哪裡都比她好,問題我就喜歡她……”
曹一凡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在陸卿的身上她是一點便宜吃不到,陸卿根本不給她一點機會,無處下手,可得不到陸卿她又不甘心,如果自己兒子沒有死,如果自己兒子現在還活着,哪裡還有什麼喬蕎事情的。
“你不知道她前夫對她很是掛念吧。”
曹一凡扯扯嘴。
陸卿站住腳步。
“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前一段的婚姻她前夫挽留的誠意很足,是她鬧着要離婚的?她前夫有多少錢都給她花,什麼事情都順着她,爲了她還搬到這個城市來生活,方便照顧她父母,對了,聽說你老婆是個孝女,怎麼樣你這些做的比她前夫還好嗎?”
陸卿冷着臉,轉回頭:“你也說了,前一任爲了她做盡了所有,輪到坐享其成,都是她爲我奉獻我應該覺得無比光榮,娶這樣的老婆,就是死了我也能閉眼了,一凡你知道嘛,癩蛤蟆一旦跳到人的腳背上……”挑挑眉頭,剩下的話,你懂我懂。
你曹一凡現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癩蛤蟆。
曹一凡死死咬住下脣,纔沒有將手裡的包照着陸卿的頭砸過去。
就算是不喜歡她了,怎麼可以這樣的傷害她?他還是男人嗎?
陸卿絲毫是沒有放在心上,以前的事兒真的要追究起來,那就沒完了,是不是把你的過去和我的過去擺一擺然後交代清楚,挑撥離間也得看方式方法的,只要他老婆現在沒有紅杏出牆,任何過去的事情他都不會追究,陸卿想,你說自己怎麼就是這樣一個寬宏大量的人呢?
真是越來越帥了!
司機有些發冷,後面的人一臉笑容,笑的別人好冷啊。
陸卿回家,阿姨領着果而在外面玩呢,果而眼睛很尖:“爸爸……”
阿姨拽着果而,不讓她跟着車子跑,真的碰到了,自己負責不起的。
抱着女兒進了家裡,阿姨說喬蕎還沒下來呢,她也沒上去吵她,所以是睡覺了還是在做其他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媽媽身體不好,你和阿姨玩不要上去吵媽媽好不好?”
果而耷拉着頭:“又身體不好了呀?”
陸卿對着女兒鄭重的點點頭:“你媽媽生你,然後就有了現在這些毛病,果而是不是覺得媽媽挺可憐的?”
果而自動自覺就不上去找她媽了,乖乖的自己在樓下玩,差點沒把阿姨給折騰瘋了。
陸卿端着一個小碗,阿姨說叫喬蕎醒了就喝了,喝了就會起作用的,等她晚上睡上一宿,明天就舒服了,每次都是這樣,折騰第一天。
喬蕎努力用被子把自己給埋好,埋在被子裡,以前好的時候睡覺總是沒有人形,被子不是夾着就是踢一邊去,這回被子竟然還好好的蓋在身上,真是難得。
陸卿點開燈,喬蕎有些不適應室內的亮光,早就醒了就是不愛動。
睡一覺之後覺得好多了,其實悶的頻率不是很高,十分鐘能有一次小波段的疼,疼痛的等級也就是隻有半級,不會難受,但就不舒服。
“回來了……”
自己翻個身努力看清老公人在哪裡呢。
“趕緊誇我兩句,你身體不舒服,我在外面都玩不好……”
陸卿將外套扔進衣藍裡,這是明天要清洗的,上面有味道了。
喬蕎坐起來,陸卿在她的身後塞了一個抱枕,叫她靠着:“腰還酸呢?”
半躺着的橫在牀上。
“我發現那些傳說都是騙人的……”
喬蕎靜靜說,什麼生完孩子之後病痛就都沒有了,沒生孩子之前她媽就說,你生完孩子你的身體就都好了,生完果而她媽又說,生閨女去病,身上有什麼病都沒有了,結果呢?
真是一點都不靠譜,不科學。
“那是你自己不爭氣,有的人身體不好,生完孩子就真的好起來了。”
“誰不爭氣了?”
喬蕎推他,真是煩人,回來就氣她。
自己趴在牀上不願意動,嘴裡說着:“要不再生一個,生孩子就不用來例假了。”
對啊這是個很好的辦法。
陸卿實在不願意潑她冷水:“就爲了不來那麼幾個月的例假,生孩子?你能生的話,我配合你。”
喬蕎蔫了,這不是故意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嘛。
她要是生得出來,家裡會只有一個小孩兒嗎?
賤嘻嘻的往陸卿懷裡鑽:“我其實也挺好的,你有一個女兒,還有我呢。”
陸卿摸摸她的臉:“你可趕不上我老女兒,我老女兒身體從小就好,從來不喊疼,多高摔下去都不帶喊兩聲的。”
那段眼睛摔成那樣,你看果而叫過疼嗎?
反倒是這個當媽媽的,有點疼,就哎呀哎呀的叫個沒完,切菜切到手了,好了之後都多少天了,鑽孔機摸摸手還心疼的說,傷口有點疼呢。
太珍惜自己了,太怕死了。
喬蕎伸手去掐他的脖子:“那你說,是我好,還是你老女兒好?”
陸卿撇撇嘴:“你掐着我脖子,我怎麼能說真話,你好唄,這個世界上你最好,行了,把碗裡的東西喝了。”
喬蕎皺着眉頭,這是什麼味道啊?
拿到手裡一看,烏漆墨黑的,這東西是能喝的?
別是搞錯了,千萬不要拿什麼偏方來給她喝呀。
喬蕎最愛惜生命了,所以一切的偏方她都不敢亂吃,除非是比如一些食療,或者不會傷害身體的,推一邊去:“太熱了,一會兒我再喝吧……”
真是成藥罐子,總動不動就給她弄出點這樣的東西。“身體不好,還不肯吃藥,你哪裡有果而好?”
端着藥碗送到喬蕎的嘴邊,硬逼着她一口都喝了進去,喬蕎吧唧吧唧味道:“好像有紅糖……”
紅糖的味兒她還是喝得出來的。
陸卿對這些可沒興趣,裡面有什麼,他也懶得去管。
“把被子蓋好,一會兒又折騰病了……”
“你說當個女人多麻煩,還是男人好……”
她就羨慕男人,不用每個月流血,不用生孩子,過了三十也不用怕衰老,一樣的皺紋在男人的臉上那就是魅力,在女人的臉上那就是真的老了,男人佔盡了便宜嘛,她要是個男人,她也娶個嬌妻,每天就看着她撒嬌。
“我要是在活,我一定要回到過去,就做那種,身旁有很多侍女的富家公子……”
陸卿沒好氣的看着她,就她這個性,真要是那樣的出身,家也得被她敗光了,無所事事的敗家公子哥,想來倒也是蠻符合她的形象的。
女人可以靠好樣貌嫁個不錯的男人,男人不見得能用好樣貌換個好前程。
喬蕎得瑟上了,晚上睡覺,陸卿哪怕睡着了,手都會放在她的肚子上,她只要稍稍哼唧一聲,他就馬上會拍拍她,陸卿是睡着的,只是潛意識有這樣的動作,她說喝水,陸卿就起來給她去倒水,反正這麼一天都是儘量順着她的。
一大早醒了,果然肚子一點反應都沒有了,自己默默嘆口氣,要是能再疼兩天就好了,想完趕緊的拍自己的臉,這是瘋了吧,多難受啊,一天都想去死了,還要多來兩天,饒了她吧。
陸卿眯着眼睛,一臉的沒睡醒。
“難受了?”
這一晚上喬蕎也是沒少用他,能吩咐就吩咐。
“沒,你睡吧,我下去看看我女兒去。”
一個晚上沒怎麼見了,有點怪想念呢,不看果而就感覺少了點什麼。
跑到樓下,果而還在睡覺呢,喬蕎跟做賊似的推門進來,給小丫頭蓋蓋被子,自己握着人家的手就不肯鬆開了,親了又親的,親不夠。
這雖然是自己生的吧,但是每次看,都覺得又不像是她生出來的,都這麼大了,她怎麼給生出來的呀?
果而不耐煩,動了動小身體,小屁股就扔出來了,喬蕎將被子扯了過來,包好她,整個人抱着女兒。
“媽媽……”
“媽媽在這裡呢,寶寶睡的好不好?”
果而眼睛都沒睜開就往喬蕎懷裡爬,小胳膊摟着媽媽的脖子,小臉往她身上蹭:“媽媽……”
喬蕎把女兒打橫,拽過來被子給抱樓上去了,果而三歲多點就開始自己睡了,孩子倒是沒鬧騰過,房間裡多個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方便,那時候陸卿一般都是叫喬蕎去接他,順帶着在外面開房間,不然真的被女兒撞上了,影響不好。
把果而放在中間,陸卿挪了挪位置,喬蕎跟着上牀,把果而放在最裡面然後依次是陸卿還有喬蕎。
陸卿摟着果而,喬蕎摟着陸卿。
“媽……”
果而的聲音有點發粘,因爲媽媽沒有抱着她了,睜開眼睛看見爸爸了,頭往陸卿的懷裡縮縮,就睡過去了,沒醒呢,太早了,現在才四點多點,覺不夠用。
陸卿拍着女兒,喬蕎在陸卿的臉上落了幾個吻。
“老公早安。”
有這麼好的女兒,也得提前有這麼好的男人。
陸卿回吻了吻,將喬蕎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拍拍,他也沒有睡醒呢,昨天被折騰的夠嗆。
十點多喬蕎說自己睡的不好,腳下冒涼風,陸卿睡在牀尾,開始用手給她搓腳,到後面乾脆就把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捂着,最後怎麼睡着了睡回來了,他也不知道了。
“睡吧。”
嘟囔了一句,親親她的髮絲,三口人又睡過去了。
六點多果而是第一個醒的,在牀上跳,拿自己家的牀當彈跳牀呢,問題這牀沒有多大的彈性,往陸卿身上撲,幸好陸卿是男人能扛得住,孩子來回的幾次,陸卿也徹底醒了,伸手去撓果而的癢癢。
一大早的,這對父女就不讓人好眠,喬蕎扯過來被子蒙在頭頂,她還想睡覺呢。
“媽媽……”
果而從陸卿的身上爬過,現在要往媽媽的身上爬。
一大早也是夠歡樂的了。
*
“他憑什麼這麼對我?”曹一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憑什麼這麼踐踏她的感情?
張展就很想告訴曹一凡,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非要把自己的面子送到陸卿的腳下去,昨天那些話他都聽見了,送上門叫人扇耳光,可真丟人。
“你死心就好了,你們倆的緣分已經斷了……”
曹一凡火大,將紙巾扔開,她不是真的找不到男人的,她也不是真的就非陸卿不可的,她已經絕了念頭了,這樣的男人就留給那樣白癡的女人吧,早晚有一天他也會對着你翻臉不認人的,早晚有這麼一天,她深信無疑。
曹一凡和張展在外面同居,張展買的房子寫的是曹一凡的名字,兩個人越來越像是一對夫妻,進進出出的,問題張展是有家的,他平時還要回家,曹一凡提出來讓張展離婚,張展確實之前很想離婚的,問題現在……
離婚首先得沒有後顧之憂,他的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兒子,現在兒子就聽他媽的話,張展要爲兒子考慮,現在叛逆的小孩娃兒多多,真的離婚了,對兒子會不會有影響?
沒有弄到手的時候,曹一凡提出來馬上叫他離婚,張展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問題現在已經到手了。
他有更多的顧慮,家庭家裡,父母,孩子一堆一堆的問題。
慢慢的曹一凡這裡就變成了他的消遣之處,他高興扔錢,不高興繼續扔錢,回到家還是那個丈夫那個父親,回到這裡變成了曹一凡的丈夫而已。
可凡看着一凡:“你這樣跟着他不是回事兒,他不是說要離婚嗎?”
他根本就沒有聽見張展有要離婚的風聲,相反的,他老婆出去照舊,也就是說家裡沒有發生任何的問題,試想家裡出了大事兒,這女人還有心情打麻將嗎?
曹一凡一臉的鬱色:“男人都是這樣,吃着碗裡的看着盤裡的,得到手就不珍惜了……”
她不急,她早晚有辦法叫張展離婚。
“嫂子前兩天給我打電話,說你在單位乾的不是很好……”
一凡心裡嘆口氣,大哥就是拉不起,沒有什麼太突出的本事,這份工作幹了這些年,竟然還在原地打轉,過去有父親拉着,竟然還能幹到這種地步。
可凡有些惱怒:“你別聽她瞎說……”
曹可凡身上的壓力很重,現在給孩子買學區房,小學在哪裡就讀都不要緊,問題中學呢?
學區房現在的價格都貴的離譜,他自己也沒什麼錢,父母手裡的錢還能剩多少?過去花的大,還有一凡嫁的好,現在就顯現出來了,什麼不需要花銷,一般正常的生活倒是能維持,問題想要買個一百多萬的房子對他家來說,有些難了,前一段他回去和母親說了說,母親當時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
誰能想到,他們家外表這樣的光鮮,內裡竟然是沒錢呢、
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家竟然沒錢,錢呢?
錢都去哪裡了?
文青之前炒股票,一下子賠了很多進去,一直沒敢聲張,這事兒家裡人都不清楚,也沒用錢的地方,現在用錢才扯了出來。
妻子孃家條件不錯,問題錢不可能都搭女兒的身上,他和妻子的工資都花在孩子的身上了,養家的壓力很重。
“嫂子說的是不是真的不要緊,哥你到底是怎麼了?”
看着一臉的萎靡不振,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曹可凡擺手:“沒有,就是最近心情有些不好,你不要擔心我,照顧好自己就好,你手裡的錢夠花嗎?哥給你拿點吧……”
對這個妹妹,他是帶着愧疚的心情的,只要妹妹想要的,他都會想辦法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