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回 搞笑母女
“媽媽,泳泳……”
“游泳,遊,你念給我聽聽。”喬蕎糾正女兒的話,果而念這個遊不知道爲什麼就那麼難,總唸錯,你糾正她這一次下一次還犯。
果而張張嘴,就是覺得這個字不好念。
扭着身體去扯喬蕎,不想念現在就想出門,喬蕎耐着性子:“你要是念的不對,今天就不要去游泳了,就留在家裡玩吧。”
都是陸卿給她找的活,覺得她一天還不夠累,說女孩子會游水比較好,這就苦了喬蕎了,每天拎着泳衣跟着女兒去,雖然是潛水,心裡有陰影,就怕孩子出個好歹的,她跟在後面,想着孩子要是有個不好的,自己趕緊上手去撈,問題那水纔到她的腳脖子。
果而說了半天,喬蕎聽的頭疼,怎麼有點大舌頭呢?
“這可不行呀,果而你長這麼好看,你說媽媽要是不糾正你,以後說話就這樣子,別人會笑話你的,你看爸爸媽媽說劉泳,這就不好聽了嘛,對不對?”
果而躲在喬蕎的懷裡,自己有點小害羞了,吐吐舌頭。
“你上樓去把自己的東西裝好。”
拍拍女兒的屁股,小丫頭屁顛屁顛的往樓上跑,喬蕎讓她自己裝那就是錯誤,果而現在腦子裡就沒有所謂乾淨不乾淨的概念,從衣櫃裡往外扯,下面疊好的衣服通通都滑了出來,拽着往自己的包裡塞,那衣服一直跟到門口,她高高興興的拿着東西這就完了,去浴室裡抓着沐浴露,洗髮水,有些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正裝就裝了。
“媽媽……”
小腿扯着從上面跑下來,看的喬蕎是心驚肉跳的,趕緊上手去接,摟住小瘦女兒:“看看寶寶都裝什麼了?”
等看清了,自己這個無語,抓的都是洗髮露沒有拿護髮素,不過姑娘拿都拿了,一臉認真的看着你,掃興就有點不太好。
“媽媽看看啊,哎呀,果而記性可真好,都拿對了,你告訴媽媽,你是怎麼記得的?”
果而繼續往媽媽的懷裡躲,害羞了不好意思了都是躲的,在家裡這樣,在幼兒園可不是這樣的,這孩子一出門可沒臉沒皮的,臉皮厚,這點喬蕎覺得特別好,小孩子嘛,別太害羞了。
誇了半天,母女倆就出門了,家裡的阿姨上去一看,這要是小喬看見了回來還得嘟囔,喬蕎就屬於乾點活就要利息的,幹就幹了吧,她就要嘟囔嘟囔,趕緊給收拾立整了。
喬蕎抱着果而上車,把她放在後面。
“坐前面……”
她心心念唸的總掛着坐前面,喬蕎不讓,坐副駕駛多不安全。
“大人才能坐前面,你努力長大,多喝牛奶就長大了好不好?到時候和媽媽一起坐?”
給果而繫好安全帶,小丫頭踢着腳,腳上新買的鞋子,喜新厭舊的這個勁兒也不知道像誰了,自己玩着小手,往車玻璃上拍,嘴裡也不閒着,唱着歌,喬蕎也得跟着,你跟着她唱,她就更加有興趣唱下去了,以後園裡表演就不怕了,因爲平時媽媽都是跟着唱的,就像是在家裡,在車子上表演了一樣。
喬蕎學了不少的歌,她小時候沒這樣的待遇過,幼兒園的老師還教英文歌?她那年代英文還沒流行起來呢,幼兒園也就老師哄哄孩子睡覺,帶着玩一玩,偶爾教幾個字認識認識,這就是不錯的幼兒園了,上完幼兒園又上學前班最後小學一年級,她上幼兒園她媽一個月才交四塊錢。
母女倆一路唱唱的就到了地方,找停車位,不是因爲停車位難找,純粹是喬蕎不大會停車,停車必須就要找好停的位置。
解開女兒身上的安全帶,把她抱下來,一邊的手提着包,領着孩子進去。
浴室裡還有小男生,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要跟着媽媽的,也沒有什麼男女的概念,這邊的泳池有個班,有很多小孩子晚上都是過來學游泳的。
“媽媽……”
果而抱住自己媽媽的大腿,喬蕎換衣服呢,脫一半被女兒抱住腿,彎下腰給果而脫衣服,趕緊先給她穿好,泳衣伸伸,泳帽給戴好:“轉向媽媽,叫媽媽看看,好,站好站好了,媽媽得換衣服。”
打理好女兒就輪到自己了,趕緊的換,進去之前要帶着女兒沖沖水,果而這小丫頭躲,笑呵呵的自己就跑出去了,想叫喬蕎去捉她,喬蕎穿着拖鞋把小丫頭給拎進來,結果沒衝兩下她又跑了,氣的都要腦溢血了。
“陸喬果而,我再說一次,你馬上給我進來……”
徹底黑臉了。
果而探探頭,她也不明白自己很友善的在和媽媽進行遊戲,媽媽怎麼就變臉了,她媽媽一變臉就可難看了,和爸爸一樣難看。
果而似乎看見了媽媽頭頂的熊熊火焰,喬蕎拿着淋浴頭往她身上衝水,小胳膊小腿上都沖沖。
“行不行?媽媽調涼一點行嗎?”
裡面的溫度不低,想當然這裡的收費更加不低,小朋友多,溫度低了,怕孩子感冒。
果而點點頭,習慣了,前幾次的時候覺得冷,和喬蕎鬧彆扭,覺得媽媽要害她,拿涼水潑她,回家和自己爸爸告狀,看見奶奶了也告狀,看見姥姥也告,反正看見誰跟誰告狀,蔣方舟是一句話沒對喬蕎說,張麗敏倒是把女兒給說了。
“冷不冷?”
喬蕎用手往女兒的身上拍拍,直接衝怕她覺得冷,就看着小丫頭抖手抖腳的,喬蕎推推她:“行了行了,媽媽衝一下哈。”
衝完了半涼的水,領着女兒就進去了,走進去裡面還有不少的臺階,果而走着走着,腿一軟就往地上去,這是幸好喬蕎領着她,拽着她手呢,往起提起來。
“怎麼走路的?怎麼腿軟了?”
果而拍拍自己的腿:“你不能軟……”
說的和真的似的,喬蕎沒忍住笑了笑,你和腿講什麼道理,這明明是你自己控制的。
“身上難受嗎?還是覺得哪裡不舒服?”
果而都搖頭,就是走路剛剛沒有注意,腿就軟了,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子。
領着下水,果而就眼饞一米八那頭的池子,拽着自己媽媽的手:“那邊的水好深啊。”
喬蕎翻着白眼,她女兒算是很是清晰的解釋了什麼叫站着這山望着那山高,自己沒接觸的永遠都覺得好,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高。
晚上那些小孩子訓練都在一米五的水深,到處都是水聲,喬蕎爲什麼非要挑着這個時間帶着她來呢,孩子一多,她也不覺得辛苦了,小孩子多她才愛湊熱鬧呢。
果而自己在水裡撲騰,別的小朋友的媽媽根本都不跟着,這水淺的已經沒有了,孩子站起來就沒事兒了,實在沒有一步一跟的必要,有些家長看着喬蕎這樣,就覺得對孩子太看重了,小孩子還是自己長大比較好,媽媽過於細心並不是什麼好事。
果而鬧着要去一米五的水裡玩玩,喬蕎不答應,就撅嘴。
“你撅嘴也沒用,那邊水那麼深,你不聽我的話,到時候淹到了怎麼辦?是會真的掉下去的,到時候誰救你?媽媽又遊的不好,到時候呼吸不上來,鼻子眼睛嘴巴里都是水,多難受?”
果而扯扯喬蕎的手,甜蜜蜜地保證:“我聽媽媽的話。”
媽媽說的好嚴重,她一定會拽着媽媽的手不放開的。
墨跡喬蕎,一直不停的墨跡,也不在這裡好好玩了,喬蕎就特別想,不玩了是吧,那就回家,對上女兒的臉就沒捨得,到底還是給領進去了,給孩子兩個胳膊上綁上了浮力球,自己託着她,就在岸邊看着,那些小孩子游的都好,可遊的好的背後,學游泳有幾個沒嗆過水的?就因爲喬蕎受過那樣的罪,才覺得這些孩子都挺堅強的。
有三四歲的小孩子就跟着後面遊的,可出息了。
看了一會兒,帶着果而就離開了,帶着她洗澡也費勁兒,叫她站着別動,一會兒說洗髮水進眼睛裡面去了,一會兒說媽媽弄疼她了,跟滾刀肉似的,一會兒一跑開,旁邊看熱鬧的那媽媽都要笑死了。
“這是你女兒啊?”
喬蕎點頭:“是啊,一點都不像我。”
那媽媽就說小孩子都這樣的,她帶着孩子洗澡也這樣,說果而有意思,最後就對果而的名字感興趣,覺得起的挺有感覺的,現在四個字的畢竟還是少嘛。
“我生孩子就生晚了,現在沒精力帶,要是年輕個五六歲,我覺得相對來說會比較好的。”
她心裡真是這樣想的,如果她二十三四歲就生孩子了,那肯定會比較好帶的,因爲那時候她也年輕呀,現在算是明白古代人爲什麼要那麼早結婚,正說着呢,今天就撞上了,一個媽媽帶着女兒遊玩了出來洗澡,哎呦那媽媽那個年輕的,喬蕎都不信領着的那孩子是她女兒。
女的也是比較善談,沒什麼好隱瞞人的,她是農村人,結婚早,十七歲就嫁人了,當然結婚證那時候領不下來,等到了年紀再去領就好,十七歲結婚十七歲生孩子,現在她三十四歲,孩子十七歲了,這把喬蕎給刺激的。
她女兒才這麼大一點,人家女兒……
喬蕎回頭看看身邊的果而,果而不解地對上媽媽的視線,不太明白看她幹什麼?光着小身體自己正在努力洗乾淨呢。
喬蕎這心裡可真是什麼滋味兒都有了,能說羨慕嫉妒恨嗎?
在她還拼精力帶女兒的時候,人家女兒在兩年就能出嫁了,這就是贏在起跑線了。
給女兒衝乾淨,她洗洗就出來了,回家在洗吧,不然叫果而等她這是辦不到的事情,先給果而穿好,果而開始覺得冷,現在又覺得熱了,喬蕎抱着女兒出去。
“你呀,你看你和剛剛的大姐姐差多少,媽媽就比人家媽媽小一點點……”
喬蕎捏捏手,比給女兒看,就小那麼一咪咪,果而上嘴去親媽媽的手,喬蕎這心裡才勉強平衡了平衡。
回到家裡,陸卿到家了,給他女兒買了一袋子的洗澡用的,說是泡開了之後裡面有玩具。
“這麼大一點裡面能有什麼樣的玩具?”
那肯定是小的,小的能有什麼好看的?
陸卿拍拍喬蕎的肩膀:“科技遠比你想象的偉大,你去洗個用個不就知道了。”
行李箱裡面還裝了幾塊磚,你沒看錯,就是磚頭,不過不是實心的,不是很重,買給果而砌牆用的,不知道這爸爸打算培養他女兒將來乾點什麼。
“你這是要打她用板磚去拍人用的?”喬蕎拿在手裡,她實在猜不到這東西的用途。
“你別把我女兒培養成女土匪了,砌牆。”
喬蕎強忍着,纔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可真是有癮,拎着一箱子的磚頭,請問飛機就讓你上來了?雖然不是真的,問題這也不好看呀。
果而看見了果然比較高興,自己興奮地在樓下自己砌牆完呢,砌到一半然後自己推倒,掐着腰笑,笑的這個高興。
“媽媽看……”
喬蕎不愛看,你就推着玩,誰願意看?都推倒七八次了,也看夠了吧。
敷衍地看向樓下:“媽媽看見了,你玩吧。”
陸卿的箱子裡還有給喬蕎買的指甲油,她現在收藏指甲油,自己又不要塗,就擺着看的,一一都裝好,還有陸卿給她換的外幣,喬蕎也喜歡攢這些,他如果有時間是會替她換一些的,有時候這些事情都是秘書做的。
陸卿的生日,他不要過,要麼就說陸卿是個怪人呢,人家不要過生日,不愛過生日,問原因,他自己說也不是個女人,弄的別人關心關心他,他就高興,哪裡有時間過什麼生日,平時日子也是這樣過的,不差這個生日,他說死不過,喬蕎不敢就說一定要給他過,那有喜歡過生日的,自然也有不喜歡過生日的。
果而過生日呢,喬蕎給女兒買金條,陸卿過生日呢,還是給女兒買金條,她過生日的時候照樣還是給女兒買金條,等她老的時候,她女兒至少還有很多的金條陪在身邊,她一定要自己女兒變成一個小富婆。
喬蕎給果而買金條,喬鑫那邊條件不是怎麼太好,就等兒子過生日的時候給買金戒指,這也是喬蕎聽來的,喬鑫的日子不好過,他爸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恐怕也是不願意的,孩子叫林楓給抱走了,人家沒有拒絕喬鑫父母去看,只是喬鑫父母覺得不夠方便,加上偶爾可能有點什麼衝突,老人家嘛想的就多,覺得女方不願意叫他們過去看孩子,喬鑫又跑到外地去,這爸爸當的。
張麗敏還火上澆油,就說陳元慶也是這德行的,自己的親兒子不管。
喬鑫他媽聽了就更加上火,因爲她兒子現在確實就是這樣的,喬鑫擺明了就是不想管孩子。
喬鑫那一天天的,和自己拼,一個月到頭吃不好睡不好,有點錢想着給孩子買點什麼,給自己父母買點什麼,也就偶爾和喬蕎通通電話,當着喬蕎也從來不說自己過的不好,就說年輕人趁着年輕拼拼吧。
喬鑫對自己真是各種捨不得,總覺得自己還年輕,吃不吃的都熬得住,出門辦事自己和自己別勁兒,其實上面老闆都沒說一定要拿下來,他自己和自己拼,搶單子,公司外派,去日本那邊搶單子,原本是有固定的人,可惜去的辦事的現在不被看重,業績直線下滑,上面領導就挺不高興的,喬鑫覺得自己似乎看見光明瞭,請領導吃了一頓飯,結果還吃的自己特別的心灰意冷。
領導說了你連日語都不會,能派你去嗎?這不是開逗嗎?再說職位和職位之間還是不同的,你現在就是個跑業務的,伸手就想夠那麼高的級別,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也差不多了,就是你不配。
喬鑫喝的有點多,回到宿舍吐的這個慘,好在沒真的一蹶不振,領導的話他就當成是鼓勵了,什麼不會學就是了,人活着總要學無止境的。
喬鑫其實自己堂姐這邊還算是有點本事的,他沒想着去求喬蕎,也從來沒和喬蕎開過口,林楓打電話說孩子生病了,喬鑫一個月的工資都給打過去了,他當親爹的別的盡不到,自己也不能親手去養兒子,只能近些微薄之力了,以前還吸菸,後來吸便宜的,現在乾脆直接就忌了,說什麼有癮忌不掉,其實都是爲自己找的藉口,沒有錢還抽什麼煙?勉強吃飽就不錯了。
喬鑫他媽是給兒子打電話就通篇的埋怨,不用兒子照顧孩子,他們老兩口帶孩子,這樣喬鑫都不幹,還要把孩子給林楓,那孩子長大以後還能認喬鑫嗎?還是喬家的孩子嗎?
喬鑫從來沒有回過嘴,這次沒忍住,工作上有些事情不太順利,完了他媽不說寬慰寬慰他吧,竟火上添油。
“媽,我下次不給你打電話了,每次電話一通,你就總會埋怨我……”
喬鑫抱怨了一通,掛了電話,他從來沒指望自己的家裡能多了不起,叫他贏在人生的起跑線上,他也沒怨恨過,爲什麼自己家裡就沒錢,爹媽就沒本事,只是在他需要關心的時候,能不能對着他說兩句關心的話?這頭還沒有問兩句,直接上抱怨,是個人也受不了的。
喬鑫是決心以後少往家裡打電話了,混不出來人樣,就沒人瞧得起。
*
“誰來家裡了?”
陸卿還沒進門呢,就聽見屋子裡屬於男孩子的聲音,沒有細聽,家裡的阿姨出來拎行李問了一句。
“是黎明。”
黎明手裡拿着書,剛剛教完果然送楊氏女,可以說從頭到尾他是給講了一遍,整體的意思,詩人是誰,來自哪個年代,結果轉身自己換了一種方法再去問她,這就記不住了。
“那寫這首詩的人是哪個朝代的?”
果而嘿嘿笑笑,她怎麼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可是又似乎記得哥哥說過,實在是沒記住,搖搖頭,不知道。
“誰寫的?”
“韋……”
叫韋什麼來着?反正是個怪名字,沒有她的名字好聽。
“我重新教你一次好不好?”
黎明不生氣,不惱火,重新講了一次,從頭到尾的講,叫什麼來自那個朝代的,內容是什麼意思。
“是誰寫的?”
“韋……”
反正就是韋不出來了。
陸卿嘆口氣,這小丫頭不長記性啊,要是落她媽手裡,估計她媽又得發飆了,陸卿叫阿姨先別進去,黎明就反覆講,好在果而就這點精神比較好,我記不住,你重新講,我就當故事聽了,她喜歡聽故事,沒有甩臉就走人。
自己記住了,韋應物音知道怎麼念,這個字不會寫,等待着哥哥來問,這次她可以得表揚了。
“吃飯吧。”
果而:……
怎麼不按照應該有的步驟來呢?不是應該考她的嗎?
“哥哥,是唐代的對不對……”叫你知道,我不是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黎明點頭:“對,我們先吃飯吧。”
果而很鬱悶,都沒有繼續考呢。
陸卿笑笑,果而可崇拜黎明瞭,她媽總當着她念叨黎明哥哥總考第一,怎麼出色怎麼出色的,她就給記住了,有時候就反問自己媽媽,是不是她也和黎明哥哥一樣的聰明。
吃過飯,黎明寫作業,果而就在一邊,自己拿着筆也要寫字,問題她會的就那麼幾個字,就這麼幾個字都是喬蕎和老師共同努力的結果,教了多少次了,纔會寫的。
拿着本子,看着人家動筆,她也要認真起來,滿篇就寫了一個喬字,實在是因爲陸喬果而四個字只有喬字她認爲是最好寫的。
裝的一本正經的拿起來吹吹,要給黎明看。
陸卿坐在一邊看報紙,看着女兒寫出來的字,眉頭都糾結到一塊兒去了,真是難看啊。
要是將來就寫這樣的字,估計卷面就扣分了。
“哥哥……”
想要表揚,可惜表揚沒來,黎明又問果而吃飯之前教的那首送楊氏女:“這首詩的詩人是什麼朝代的?”
“唐朝。”果而張嘴就來。
小臉上緊繃繃的,即便這樣也掩飾不了炯炯發亮的眼睛,緊緊盯着黎明,就等着黎明表揚自己。
“那是誰寫的呢?”
“誰……”
誰寫的?
陸卿折了一下報紙,他很想拍拍小丫頭的腦袋,他都記住是韋應物了,她怎麼還沒記住呢?
果而憋着臉去想,奈何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來的?誰寫的,請主動站出來。
黎明:好吧,他就知道會這樣的。
“那哥哥問你,這首詩是寫給老婆的還是寫給女兒的?”
果而眼睛發亮,她記住了,說是寫給女兒的,捨不得女兒才寫的。
“女兒的。”
“果而好聰明。”黎明誇了一句。
果而的臉有點黑,她纔不會得意忘形呢,剛剛沒回答上來,丟臉了,小臉臭臭的。
黎明笑的這個溫和:“那是寫給二女兒的是不是?”
果而點頭,她哥哥真好看。
陸卿:……
不是寫給大女兒的嗎?
他的女兒啊,怎麼會這麼笨呢?
“你過來哥哥這裡……”
晚上喬蕎送黎明回去,黎明有時候週末就過來家裡,或者學校放假了,他姑姑不是住的遠嘛又不能過去,爺爺奶奶家總住也沒有新鮮的意思,喬蕎偶爾接,果而嘴裡總唸叨黎明哥哥,黎明哥哥的。
“你這個外甥,給我女兒當老師倒是挺好的,不急不躁。”
喬蕎放下手裡的乳液瓶子:“我怎麼聽着這話有別的意思呢?你是覺得我太急躁了?”
“你看,想的多吧,我誇他,你也說我話裡有話。”
“你什麼時候誇過人啊,怎麼就讓你誇上了。”
陸卿就把這事兒講了,他沒覺得女兒有什麼不好的,小孩子學不會這是正常,名字寫不全,忘記了也是正常,他三歲的時候可能連自己名字怎麼寫都不清楚呢,和自己比,他女兒就是天才。
“呦呵,這要求可真不高。”喬蕎淡淡說了一句。
你以爲讓果而寫字就那麼容易?不是你教她就乖乖去學,她本身自己又不老實,喬蕎就給陸卿比着手指頭算着果而現在學的這些:“正常的不說,畫畫學吧,別的小朋友都學,我也不能告訴她,你在這方面沒有發展不用學了,偶爾人家自己高興了,拿出來蠟筆自己還能畫上一畫呢。”喬蕎又說:“游泳她自己要學,我每天得陪着去,放學就領着去,一週去三天有時候四天,她白天在幼兒園學了新的英文歌,我轉身就得滿世界去找這首歌去,我怎麼也得學會了,你女兒跳舞我陪着去上課,我就站在後面學,因爲我要告訴她哪裡跳的不對,我簡直比她還刻苦。”
她念書的時候都沒這麼累。
陸卿忍住:“這不是你願意的嘛,你可以都給她取消了。”
喬蕎無語,這不是她逼着果而去學的,而是果而看見人家學就要去,幼兒園又有教這些課,除了游泳這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真是一天不得清閒啊,這是黎明過來了,來新人了,她就喜歡黏在新人的身後,就不來找她了。
她那靴子穿着脫下來太費勁了,一直想出去買,你說哪裡有時間?今天好不容易纔抽點時間出去的。
“我取消什麼啊,就一個游泳課。”
“那你的行程怎麼就排的那麼滿?”
喬蕎覺得這是問的廢話,這纔開始上幼兒園啊,以後可怎麼辦啊?怎麼教啊,她真教不了,她現在一天天的想起來以後教孩子,她就嘴裡發苦。
叫黎明教,也得人孩子願意有時間才行,黎明功課比果而重要,雖然說聰明一點那也不能放鬆,就成天帶着孩子玩吧。
陸卿的朋友給了兩張電視臺的卷,說是可以旁觀比賽,喬蕎看了一眼,覺得也行,沒事兒就帶着孩子去看看。
“果而去過電視臺沒有?”
果而搖頭,因爲要去電視臺,小丫頭高興好半天,晚上睡的就晚了點,喬蕎給她講故事嘛,人陸卿多清閒,你不要講那些灰姑娘之類的故事毒害我女兒,你要講有意義的,有意義的不得自己先弄懂,弄懂了,如果悶的壞,孩子不願意學,就得找點有意思的小故事講,但果而有個什麼毛病呢,喜歡問爲什麼,問的這個爲什麼喬蕎又回答不上來,她是真的回答不上。
她也很想知道爲什麼。
拖着身體回到房間,被她女兒給打敗了,陸卿難得還幫她拍了拍枕頭,給放好。
喬蕎準備這就睡了,躺下,燈沒有關。
“你女兒怎麼就這麼煩人啊?”
陸卿:……
這是你笨好不好?一個孩子怎麼說都能給糊弄過去,你就非要和她認真,完了講不過人家,你還生氣,有這樣的媽嗎?
喬蕎和陸天娜領着球球還有果而一起去的電視臺,進去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等進去之後這個熱,特別是燈光打在身上的時候,照的臉很不舒服,喬蕎覺得這和烤箱似的。
冬天倒是不用怕冷了。
果而坐得可端正了,球球就不行,畢竟比小姐姐還小呢,也沒什麼耐性,就屁股動來動去的,自己想出去,覺得不舒服,陸天娜商量了商量,最後還是帶着孩子出去了,球球不待。
喬蕎看看女兒,把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省得出去感冒了。
“冷了和媽媽說啊。”
臺上有小朋友在比賽,喬蕎看的也很過癮,真的是有聰明的小孩兒的,有個四歲會唱京劇的,哎呀看着那個伶俐,叫人一看就喜歡,不過到底年紀擺在這裡,就輸給大孩子了,大孩子也頗有風範,表演才藝,然後對決,偶爾看看這樣的節目還是覺得蠻有意思的。
“媽媽,他說錯了,這是寫給大女兒的。”
果而突然拽着喬蕎的袖子就說話,喬蕎沒聽清,上面麥克風的聲音特別大,就沒在意,果而不幹,她知道這說的不對,這是唐代的韋應物的送楊氏女,這是寫給大女兒的。
“媽媽,他說錯了。”
喬蕎哪裡知道說的對不對,這個她沒讀過,是誰寫的她也不清楚,那孩子說了,她也不能就說果而你真聰明,你說的就是對的吧,陸卿那天晚上說,也沒說黎明教的果而什麼。
喬蕎是沒上心,果而就扯喬蕎的胳膊,小手摳到喬蕎的肉了。
“他說錯了……”
這孩子就是犟,我說對了,你怎麼不誇我呢?
上面主持人就說回答的選手回答錯誤,喬蕎聽清了,把女兒抱到腿上來。
“果而怎麼知道的?媽媽又沒有教你?”
很多知識其實孩子都是來自老師和母親這一方,說實話喬蕎可不認爲果而現在的老師會教這些,果而一臉的委屈,她媽媽覺得她說的不對,她說的明明就是正確的。
等節目結束給女兒穿好衣服,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裡面實在是溫度太高了。
陸天娜在車上等着呢,才帶着球球從咖啡館出來,接到喬蕎電話纔出來的。
“果而怎麼不高興呢?和姑姑說,怎麼了?”
“我討厭媽媽……”
陸天娜:……
和喬蕎對眼,這是怎麼了?
“媽媽和你道歉,今天媽媽小瞧果而了是不是?媽媽有錯,果而就原諒媽媽吧……”
果而扭着頭,心裡打算永遠都不原諒媽媽了,笨媽媽。
陸天娜小聲問着喬蕎:“怎麼了?”
喬蕎就講了,陸天娜好個把果而給誇。
“我們家果而會的可真多。”
也不算是恭維喬蕎和果而,她當姑姑的真的是覺得這孩子很聰明,同齡的小孩子她也見過很多,這麼靈的少見,就球球壓根也不枉這些事情上面上心。
喬蕎和陸天娜交流教育孩子的經驗,要是她自己養孩子,她也肯定不會注重這些,小孩子小時候認識一些圖,知道數字,會寫兩個字這就是挺聰明的了,但是架不住家裡有個總指揮,陸卿要求這個的,要求那個,他自己不管,不過張張嘴多容易,我的孩子要這樣,要那樣,最後幹活的人就永遠都是喬蕎,給孩子買了一堆的書,那孩子看不懂,家長不能叫書就那麼扔着吧?
培養她的興趣,首先就是把這樣弄成是自己的興趣。
她對果而付出多少?
陸天娜是說回家要照着去辦,可堅持不是三兩天的事兒,過兩天她自己找藉口這件事情不繼續了,孩子也有會出現不愛聽,就不愛聽,上手推的情況,完了你順着孩子,下次也不講了,這就要到這裡結束了。
那喬蕎和果而也是多久的對抗,果而的小脾氣也是不善的。
你讓她背詩吧,就小腿在地上亂轉,揹着揹着,自己就踮着腳尖要去跳舞了,跳跳舞就說媽媽要出去玩,要麼就是找玩具,這也是三心二意的,喬蕎馬上就黑臉,讓做事情的時候要專一。
“你要麼跳舞,要麼去玩,要麼背詩,只能選一樣。”
果而說要跳舞,喬蕎那就陪着跳舞,不是不爭氣呀,現在全家有誰不知道的,果而總把她氣的半死,那是和孩子真的生氣,強忍着,心裡默唸,我要做個好脾氣的媽媽。
果而有時候也問喬蕎,問媽媽爲什麼和胖胖媽媽不一樣,總對她兇。
弄的喬蕎也是無語,她都儘量控制自己的脾氣了,如果這樣還算是兇,那隻能說明女兒從來沒見過真正的兇是什麼樣子。
跳沒兩下,就看着那車有意思,要去玩車。
“媽媽和你說了……”
“那玩車。”
這就是要玩車了,喬蕎閉閉眼睛,擠出來一絲笑容,好玩車,媽媽陪你玩車,果而身體一冷,覺得媽媽的笑容好猙獰。
孩子多動,想要按照你的規矩去辦,這太有難度了,壓根就不按照你的劇本去走,沒一會客廳給你霍霍的到處都是,看見什麼也不知道避開,直接往上撞,照着茶几就是一下子,那茶几上喬蕎買的那對水晶鵝擦了擦,然後沒騰出來時間收起來呢,想着先放一放,因爲是她心愛的東西,阿姨也沒上手去收,喬蕎原本帶着果而在樓上的,結果她要下樓跳舞,跳舞完了又玩車,喬蕎這注意力都在這上面呢,然後果而一撞,那東西多脆啊,直接摔在地板上脖子就斷了。
兩阿姨相對視一眼,完了,小喬要發飆了。
喬蕎看着地上的那兩隻鵝,果而縮了縮,小心翼翼的,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媽媽變成大暴龍了。
媽媽這條暴龍就只有爸爸才能滅火,爸爸一進門,媽媽就不生氣的,爸爸呢?
“媽媽……”
“你過來媽媽這裡。”喬蕎哄着。
臉上的笑容擺得這個真切,很是帶着誠意的對着女兒招招手:“來媽媽這兒……”
果而搖頭,頭搖的厲害,結果你猜這孩子說什麼?
“我又不傻,你保證不打死我,我也不過去……”
喬蕎:……
這是什麼話?誰教的?
這是果而從胖胖媽嘴裡聽見的,胖胖喜歡往冰箱裡尿尿,胖胖媽媽生氣的時候就說,我保證不打死你,你過來,完了胖胖就捱打,她纔不要過去呢,她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