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年,我始終如此的堅定。在我嫁給顧正南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的之間的關係。原本就屬於一種不對等的狀況,但即便如此,我都沒有半分的退縮,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總有一天。他會回頭看看站在他身後的這個女人。
然而,當顧正南開始慢慢接近我。當我們的關係開始有了一些變化時,我想要的感情也開始不一樣了。如果他給我的,和給別人的一樣,那我就不要了。
我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樣的轉變,又到底是不是對的。只是,不管我變成什麼樣。我都沒有辦法將顧正南從我的身上拔除,他用了九年的時間在我的心上紮根。早就已經根深蒂固,連着血脈,稍稍牽扯一下。都會痛徹心扉。不能自己。
在離開海邊的時候,我已經有了決定,我對着面前寬闊的海面,淡淡的說道,“易燊,謝謝你。”
我到家的時候,天都已經快亮了,我剛走近大門,就看到羅靳予倚靠在門框上,斜眼望着我,他笑着說道,“怎麼樣,有答案了。”
我走上前,不屑的說道,“你既然都知道了,等在這裡,是想要看我笑話嗎?”
羅靳予站直了身體,走到我面前,伸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佯裝憤怒的說道,“我好歹也應該表現一下我對你的關心,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我嫌棄的拂開他的手,不耐煩的說道,“有空趕緊去把我們的離婚協議辦了吧,我不想耽誤你和夏媛的好事。羅靳予,你也別老是說我,自己也稍微主動一點,夏媛已經開了口,讓你隨時可以去夏家看可可,老爺子更是識趣的出了國,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要我把你們兩個扒光了關在一間房裡,你才能體現你男人的魅力?”
說完了這句話,我就趕忙的朝裡面走去,生怕羅靳予反應過來之後,會對我一頓暴打。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剛走幾步,就聽到他在我身後大聲的叫嚷道,“樑旖,你別跑,你給我回來。”
嬉鬧了一陣之後,我的心情算是徹底坦然了,我們到了客廳,我就認真的問道,“靳予,你到底知道顧正南多少事情,我都要知道。”
羅靳予雙手環胸的靠在桌上,淡淡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調查了很久了,你還在英國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瞭解了顧正南在國內的一舉一動,但顧正南遠比我想象的更加睿智,所以我查到的其實並不多。”
那時候,我總是對顧正南很避諱,任何關於他的消息,只要是沾一點邊的,我都不想知道。我陷入了一個怪圈,我總覺得我有愧於何易燊,我不配得到幸福,所以我不敢見顧正南,也怕他知道了我在英國的現狀。
“我之前和你提過,凱倫公司,環企,閆晟還有你父親的公司之間有過一些聯繫。我在國外的一些合作伙伴給了我一點線索,我順着那條線索查到了許多令人震驚的消息。”
羅靳予告訴我,凱倫公司從事的業務其實只是爲了掩人耳目,他們真正做的,其實是黑市的軍火交易,海城如今的進出口業務越發的成熟,隨着岸口城市的優勢體現,凱倫公司需要一家海城的公司來替他們做這件事情。在閆晟之前,和凱倫合作的一直是我父親的公司,但後來我父親不願繼續做這些事,就變賣了公司,然後離開了海城,也是因爲這樣,凱倫公司才找到了顧閆凱進行合作,這也是爲什麼閆晟會從事進出口貿易的原因之一。
至於顧正南和環企的淵源,應該也不止是在失憶之後纔開始的,顧正南和秦子兮早就熟識,而且就顧正南應該是有意接近秦子兮的。和閆晟一樣,環企則是凱倫公司在香港的一個掩護。
其實,讓我比較好奇的是邵華的死,看得出來,邵華的死對顧正南的打擊很大,但不管是我還是羅靳予,都沒有查到這件事的蛛絲馬跡,我總覺得,能揭開這件事的謎底之後,我才能知道顧正南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站起身,走到羅靳予面前,問道,“那顧正南現在到底在做什麼,那個倉庫裡的那些人又是幹什麼的,顧正南爲什麼會和他們混在一起。”
羅靳予皺着眉,嚴肅的說道,“香港這個地方,有他的特殊性,很多事情,只有在這裡才能解決,我想,這也是顧正南來這裡的原因之一。海城到底算是內陸城市,凱倫公司又有強大的國際背景,不管顧正南想要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
這些事情串聯起來,讓我有些後怕,也就是說,顧正南做這些事情是早就已經計劃好的,他失憶時間到底有多長,又是什麼時候和秦子兮在一起的,這些對我來說,通通是個謎。
羅靳予向我灌輸了許多香港幫派之間的明爭暗鬥,說實話,儘管他解釋的很吃力,但我依舊一知半解。這些對我來說,感覺離我很遠,像是在電視劇裡才能看到的橋段,我一時難以消化。
但我還是很擔心顧正南,按照羅靳予的說法,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孤注一擲,連後路都沒有,這也是顧正南爲何幾次三番要我離開的原因。事到如今,我只能說,我可以理解他的做法,可我並不認同。
我們兩個明明都很在意對方,爲什麼不能一起承擔,雖然我不如顧正南那樣運籌帷幄,但我身邊有羅靳予,還有夏老爺子和夏媛的幫助,我多少可以替他分擔一些,只是顧正南始終很固執,他不想給我帶來一丁點的傷害,用羅靳予的話來說,如果他可以一個人承擔,就不願讓我參與半分。
我陷入了沉默,我試圖想到什麼辦法去了解這一切,羅靳予看着我,沉聲說道,“我們現在的時間都不多,就顧正南現在處在的環境,可能很快就有什麼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