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羅靳予,你在說什麼?”
我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我也知道。官雲芝看上去很生氣,而且我聽到她說給何易燊一個禮拜的時間。也就是說,一個禮拜之後,何易燊還是得離開海城回英國。
羅靳予聳了聳肩,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只好轉頭看着何易燊。問道,“易燊。伯母是不是因爲公司的問題才指責你的,這是我可以向她解釋。是我自作主張的,而且,只要資金運轉過來之後,就可以償還這筆貸款了。”
何易燊坦然的笑了笑。他伸手捋了一下我額前的碎髮,淡淡的說道,“沒有。這與你無關,你安心去公司吧。我會解決的,不要太擔心了。像你說的,只要資金運轉過來之後。就沒有問題了。我母親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
我還想追問,何易燊卻打斷了我,“好了,相信我,沒事的。”
我也實在沒有辦法追問了,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希望真的像何易燊說的那樣,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我還是小看了官雲芝。
今天有一個董事會議,我必須要參加,所以我也只能離開了家裡。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羅靳予突然叫住了我,我下意識的回頭看着他,問道,“怎麼了。”
他不以爲然的看了我一眼,“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公司。”
“啊?”我還在有些驚訝的時候,羅靳予已經走到了停在門口的車旁,自說自話的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宋傾站在旁邊,倒沒有顯得太驚訝,我想,她跟在何易燊身邊,自然也是認識羅靳予的,大概在就已經習慣了他的出人意料。
我嘆了口氣,阻止不了,也只能接受。和宋傾交代了幾句之後,也就上了車。因爲羅靳予和我一起坐在了後排,宋傾只能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這一路上,羅靳予都在睡覺,宋傾試探的說了幾句話,我不想吵到他,所以也沒有讓她彙報工作。
只是,一到公司門口的時候,羅靳予居然不用提醒的立刻睜開了眼,他很自然的就下了車。我和他一起走進了公司大樓,羅靳予轉身朝另一邊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用管我,我自己逛逛。”
我也漸漸開始習慣他的這種性格,我只是看了羅靳予離開的背影一眼,就邁步朝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在電梯裡的時候,宋傾向我彙報了今天的工作安排。
宋傾很聰明,她知道我現在每天都要提早離開去找何易燊,所以一般四點過後就不會給我安排其他的事情了,會議也大多安排在上午。這樣一來,我處理一些手上的工作,六點之前就可以下班了。
今天最主要的事情還是股東會議,我想,我這次像銀行貸款的事情,一定會被他們拿來當成一個話柄,不過我並不在意,因爲除了向銀行貸款這個辦法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公司的問題,就算他們要質疑,現在貸款也已經批下來了,而且也已經作爲了資金去運轉。
“嗯,我知道了,你幫我把資料全都準備好。董事會幾點開始?”
宋傾看了一眼手錶,回答道,“十點半,樑小姐您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準備。對了,昨天下午的時候,閆晟的項目經理來過電話,想跟你溝通一下西郊的項目問題。”
我想了想,回答道,“恩,等我回辦公室之後,你幫我撥通一下電話,轉接過來。”
公司的事情一向很多,只要我到了辦公室,我就幾乎停不下來,我也根本沒有心情去管羅靳予去了哪裡。這家公司原本就是何易燊的,羅靳予是何易燊的叔叔,不管他過來幹什麼,都是情理之中,我也管不了。
我坐下之後,宋傾就給我遞來了文件,幾分鐘之後,閆晟項目經理的電話就接了進來。因爲資金剛剛運轉過來,西郊的項目重新啓動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所以,我變得更加的忙碌,工程停工這麼久,重新啓動勢必會遇到很多問題,照理來說,我應該親自去工地現場勘查一下,但我實在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
忙起來之後,時間就過得特別快,我感覺電話沒打多久,但沒多久,宋傾敲了辦公室的門,提醒我馬上就要開會了,我這纔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二十九了。
我掛了電話,把會議大綱粗略的看了一下,就起身走出辦公室,朝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我剛離開辦公室幾步路,就看到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羅靳予,他踱着步子閒散的走到我面前,淡淡的說道,“走吧,開會去。”
這次我實在沒有辦法淡定了,我站定了腳步,疑惑的問道,“羅靳予,這是建燊的股東大會,你不太適合在裡面。”
羅靳予轉頭望着我,臉上掛着一副玩味的笑容,他不屑的說道,“你放心吧,我的出現沒有任何人會有意見。”說完之後,他不等我再反駁,就大步的朝着會議室走去,我想要阻攔的時候,他已經推開了門,不管不顧的走了進去。
幾乎沒有時間給我思考,我也只能小跑幾步跟了上去,但令我意外的是,雖然股東們對羅靳予的出現都表現出十分的驚訝,可是真的沒有任何人質疑他,也沒有人阻止他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沒有人能解答我的疑惑,我也沒有時間去追究,只能任由他架着腿坐在一旁。我拉着我的凳子稍稍的與他拉開了一定距離之後,也坐了下來。我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羅靳予一眼,他低着頭看着他的手機,旁若無人的坐在那裡,我也只好隨他。
我打開筆記本,向董事們彙報了這一期的工作進度還有公司的一些項目進展情況,與之前的會議章程大致相同。等我做完了簡短的開場白之後,話音剛落,就有董事開始對我提出了質疑。
“樑總,聽說你向銀行申請了貸款,雖說你是建燊的執行總裁,也擁有最多的股份。但是建燊自成立以來就沒有任何的借款,負債等情況,我覺得,你的做法,是不是多少會影響公司的信譽和價值。”
我剛想開口回答,就聽到羅靳予將他的手機重重的丟在會議桌上的聲音,他的行爲使得所有人都對他行起了注目禮,但羅靳予卻不以爲然,雙手交疊的放在腿上,坐姿依舊很難看。
我不悅的睨了他一眼,隨後轉而面向諸位董事解釋道,“這次借款的事情事出有因,雖然有些破例,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解決公司資金鍊的問題。而且,這筆借款對公司的運行和業務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只要下一期項目的尾款緊張之後,就可以還清這筆貸款,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我原以爲,我的這番解釋根本不會得到認同,董事們依舊會因爲這件事而咄咄逼人,對我進行一番攻擊,可是令我意外的是,說完了這番話,會議室裡居然出奇的安靜,再也沒有人提出任何的質疑。
我有些費解,沉默了半分鐘之後纔回過神來,準備繼續下一個議題。就在我翻看筆記本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輕敲了兩下,門打開後,我看到了徑直走進來的官雲芝和她的助理。
我雖然壓抑,卻也適時的站起身,對着官雲芝很有禮貌的打了招呼。官雲芝朝我點了點頭算是做了迴應。她的助理替她推來了椅子,官雲芝在我另一邊,坐了下來。
可能是多少有些緊張,面對這樣的情況之後,我轉頭看了羅靳予一眼,但他始終是那副模樣,連坐端正的打算都沒有,他的雙手轉而環在胸前,意味深長的朝我笑了笑。我在他這裡得不到任何的答案,也只好轉過頭,不再看他。
官雲芝作爲建燊的股東,自然是有權利來參加這次的會議,而且,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華潤的董事長。如今建燊接受着華潤的注資,所以官雲芝不僅僅是建燊的股東,另一方面,她還是公司的投資人。但除了那一次之外,她從來沒有參加過董事會議,她今天的突然出現,不免讓我有些慌張。
官雲芝有意無意的看了羅靳予一眼,纔開口說道,“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宣佈,沒有提前和樑總打招呼,實在有些冒昧。”
說着,站在官雲芝身後的助理給她遞來了一份文件,她看了一眼之後,繼續說道,“華潤決定在海城成立一家全資的子公司,協助建燊的業務發展。除此之外,華潤還決定與建燊成立一家新的公司,開拓除地產建築以外的其他商業模塊。”
這個消息實在令人震驚,但是從表面上的意義來看,這絕對是一件好事,華潤的實力在國內屈指可數,只是從未涉及過地產建築這一方面。而且,有華潤這樣大的集團公司作爲背景支撐,不管是建燊原有的業務模塊還是其他的商業模塊,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總覺得怪怪的,早上見到官雲芝和如今她說的這番話,讓我根本反應不過來。總覺得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