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根本不可能,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們都已經變了。即便變成了自己最不願見到的樣子,也都回不去了。
不管我怎麼掙扎。江亦城都沉浸在他的柔情裡,他柔軟的舌頭肆意的在我的口腔裡攪動,炙熱的大手在我的腰間及背部遊移,隔着我單薄的裙子,在我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滾燙的痕跡。
我不得不承認。對於這個男人,我從來就沒有半點的抵抗力。我逐漸融化在他的柔情裡,也慢慢的放棄了抵抗。我被動的跟着他的節奏,纏綿的深吻起來。他的手不斷的揉1捏着我的腰肢,由上至下的遊移,毫不避諱的將我撫1摸了一遍。
我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熱。我不斷的在告誡着自己,不要再做傻事,不要被眼前的事情所欺騙。更不要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話。
我不知道我們吻了多久,直到舌根發麻。呼吸變得綿軟,我的嘴裡全是他的味道爲止。當江亦城鬆開我,我除了不斷的大口喘息之外。什麼都做不了。準備了很久的話也都說不出來,只是伏在他的胸口,像一隻受驚了的兔子,忍不住的顫抖。
“樑旖。”江亦城貼在我的耳邊,說話時,呼吸都噴灑在我的頸間。“既然這麼辛苦,你又爲什麼非要爲難自己,不要再管建燊的事情了,這不是你應該做的。”
聽到這番話,我原本消散的怒氣又升騰了上來,我直視着他的眼睛,大聲的說道,“江亦城,你們男人全都是一樣,總以爲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卻從來不問我到底想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你以爲我想要管這家破公司嗎,但是我既然已經做了,我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我用力的推着他,不屑的說道,“怎麼了,你又想要來編排我的人生嗎?”
這樣的近距離讓我很尷尬,就連這樣的音量我也要用足了力氣才能說出來,天知道我現在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我真的搞不懂,爲什麼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讓自己變得絕情絕義,可是隻要在他面前,任何的防備都會變得不堪一擊。
“叫我顧正南。”他在我耳邊低吼了一句。
我稍稍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的輕笑了起來。
“怎麼?你現在承認你是顧正南了,你不是環企的江總裁嗎,你不是秦子兮的未婚夫嗎。你怎麼可以是顧正南呢。”
我看的出來,顧正南在極力的忍耐他的脾氣,他狠狠的咬着牙,怒視着我,這樣的一幕讓我覺得有些好笑,看慣了他冷若冰霜的臉,這樣的顧正南真的讓我有些意外。我忍不住的嘲諷道,“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你現在的運籌帷幄不就是爲了想要拿回你失去的一切嗎。既然你下了這麼大的決心,演了這麼久的戲,那你就繼續演下去啊,你不要來招惹我,也別來管我的破事,不行嗎。”
顧正南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重重的捶打在牆壁上。他低沉着嗓音說,“樑旖,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聰明。但你爲什麼非要做這樣的蠢事,我承認,我他媽的就是在乎你,就是因爲你,我纔沒有對顧閆凱下手,你別告訴我,你沒有猜到我的想法。”
“是,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篤定的回答,“但那又怎麼樣,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只要能保住建燊,你們之間的所有恩怨,我都管不着。”
我知道,饒是顧正南的脾氣變得再好,也會被我這幾句話給激怒,他鉗制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視着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樑旖,你該知道,我根本就放不下你,不要一次一次的逼我打破自己的底線,如果你非要這麼做,我不介意把建燊也給剷平了。”
說實話,在顧正南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我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愚蠢了,我不敢拿建燊來做賭注。但另一方面,我又覺得他根本做不到,要毀掉建燊,談何容易。
“剷平建燊?靠女人嗎?”
“你……”顧正南怔紅了雙眼,怒視我。
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洗手間的門,與此同時,我們還聽到了秦子兮的聲音。看得出來,顧正南多少有點緊張。
趁着這個當口,我甩開了他,找到了空隙往右挪了一步,脫離了顧正南的掌控。我走到鏡子面前,整理着被他弄亂的衣服和妝容。但因爲剛纔那個吻,我想一時半會,我是弄不好了。
顧正南轉身面對着我,我從鏡子裡看到他糾結的神情,不鹹不淡的說道,“如果你不想秦子兮發現你在這裡的話,最好收起你的暴脾氣和小心思。”
我轉身出了門,沒有再回到酒會上,而是打電話叫amy出來,直接上了車,離開酒店。我也沒有力氣沒有心思和宋傾說話了,我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覺。
我真的很討厭現在發生的一切,我已經被迫接受了這樣的生活,不管這些是誰造成的,顧正南也好,何易燊也罷,甚至是因爲我自己,我也已經學會了去接受,也讓自己變得不那麼軟弱,變得不再依賴任何人。可是爲什麼非要打亂我這些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堅定呢。我一點都不聰明,我寧願做個傻子。
這一整個晚上,顧正南,江亦城這幾個字就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像一道道符咒一樣,緊緊的貼在我的心臟上,讓我喘不過氣來。這讓我第二天的精神很不好,加上生理期,我每走一步,都覺得異常的困難。
宋傾見我這樣,也忍不住的問道,“樑小姐,你要不要去醫院。”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沒事。”
宋傾告訴我,因爲昨天的酒會,今天各大門戶網站及報紙上都相應報道了一些有關於建燊或是閆晟的話題,所以股價也持續的上漲,就目前而言,我選擇和顧閆凱合作的事情,沒有給公司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
我好久沒有這麼難受了,在我看來,我已經忙得連生病的時間都沒有了,一睜開眼就是不停的處理公司的事情,沒有任何閒暇的時間。我原本以爲,真的只是頭暈而已,但是到了下午的時候,我連坐在那裡,都開始胸悶氣急。
我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麼了,總之,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裡。當冰冷的液體順着輸液管流進我的身體時,我抑制不住的打了個冷戰。我扶着額頭,低聲的問道,“宋傾,我這是怎麼了。”
“勞累過度,低血糖,低血壓。”
“嗯,死不了就好。”
宋傾嘆了一口氣,說道,“樑小姐,你也稍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否則,即便你的能力提升的再快,也沒辦法處理公司的事務了。”
“嗯,我知道了。宋傾,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待着就行。”
最近公司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突然病倒了,加上宋傾如果也不在公司的話,那公司遇到了事情,就沒有人可以處理了。宋傾本來不答應,直到我提議讓amy來陪我之後,她才同意離開。
amy是一個小時候後出現的,我已經開始掛第二瓶水了,雖然頭不那麼痛了,但身上依然沒有一點力氣。已經習慣了忙忙碌碌的工作節奏,這樣沒有文件要處理的午後,讓我心裡多少覺得有些愧疚。
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amy和司機送我回了家,在路上的時候,和宋傾通了個電話,溝通了一下今天的工作,這才讓多少放心一些。
amy扶着我進了客廳,我坐下之後,對着她淡淡的說道,“amy,謝謝你,我沒什麼事情了,你回去吧。”
“樑總,我留下來照顧你吧,你這麼虛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硬是扯出一抹笑容來,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沒事的,你回去吧,我只是操勞過度而已,掛了水,不會再有事了,你放心吧。”
amy到底不像宋傾那麼強勢,在我遊說了幾句之後,她還是順從的離開了。
我已經不習慣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別人的面前了,所以即便我真的很不舒服,我也寧願強撐着,一個人獨自待着。我突然就覺得,這棟別墅有些太大了,我一個人住實在有些空落落的,也沒有這個必要。
我窩在沙發裡,抱着抱枕,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睡着。我依稀聽到花園裡有些動靜,只是眼皮太重了,我完全不想起來起探個究竟,只當是聽錯了吧。
但當一陣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纔開始有所警覺,我極其費力的想要坐起來,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落入了一個綿軟的懷抱。一瞬間,恐懼的情緒溢滿了我所有的神經。
“樑旖,是我。”
我錯愕的看着顧正南,他神情淡定的將我橫抱着,十分自然的朝着樓上走去。在看到他的時候,我多少有些驚訝和憤怒,但想着我現在這個狀況,根本就沒有掙扎的必要,更何況,即便我沒有生病,我也不會是他的對手。所以我索性就任由他抱着,乖順的躺在他的懷裡,隨他將我抱上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