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冰袋敷了很久,臉頰上的紅印總算消退了一些。但仔細看還是會有痕跡。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也沒有再作圖的心情。早早的就上了牀睡覺。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自從我婆婆五十五歲生日宴之後,我覺得我的生活徹底的變了,我沒有辦法再默默的愛着顧正南,我渴望得到重視。我需要自己的生活。亦或許,這其中變了的人其實是我自己。
我的頭很脹。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根本沒有在意時間。直到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將我吵醒。
我揉了揉酸脹的額頭,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早上十點多了,我想起來昨天顧正南發了消息告訴我。今天會來接我。可是,他也不需要這樣敲門,我感覺整個房子都在震顫。即使隔了很遠,我都覺得我的耳膜快受不了了。
我披了一件外套就下了牀。光着腳一路小跑到了門口,我根本還來不及看一眼門口的人是誰,就貿貿然的拉開了門。
當我打開門口後。我看到了三個陌生的男人。他們的個個凶神惡煞的站在那裡。大約是因爲昨天的驚嚇,我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就用力的關上了門,可我還是慢了一步,在我關上房門之前,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男人直接用手大力的推了一把。我因爲這陣巨大的衝力,整個人失去重心的就向後倒去。
啊——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本能的用手腕撐着身體,而我本來就受傷的手腕更是不湊巧的擔任着支撐我身體的重擔。一時間,我所有的痛覺神經都集中到了我的手腕上,我甚至有一瞬間覺得我的手已經脫離了我的身體。
那三個男人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我慌亂的尖叫道,“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天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我沒有想到唐吟會這麼狠,我只不過打了她一巴掌,她居然幾次三番的找人來騷擾我。
可是面對這樣的三個彪形大漢,我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三個人,比昨天的那幾個人更加的可怕。他們長得十分的兇相,最前面的男人聽到我說話之後,低垂着眼瞼,不悅的看了我一眼,他走到我身邊,用腳背踢了踢我,我害怕的連忙向後挪了挪身體。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卻也不願坐以待斃,我壯了壯膽,瑟縮的問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那個男人長得很高大,皮膚黝黑,穿着一件有些陳舊的皮衣,他蹲下身仔細的打量起我來。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這樣侵略性的目光讓我有些慌張。
“你就是樑旖吧。”這樣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一般,我渾身的毛孔全都豎了起來,神經也都擰在了一塊兒。
我根本不敢回答,因爲昨天也是這樣,那個女人也是問了我這句話之後,就給了我兩個耳光,我不敢想象,如果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動手,會是怎麼樣的情形。
就在他輕蔑的看着我的同時,另外兩個男人已經在我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走進了我的臥室,我聽到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還有一些東西碰碎的響聲。我的心臟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我活了這二十幾年來,何曾遇到過這樣的場面。雖然我從來不覺自己是個柔弱的人,但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我沒有辦法應對。
“你們做什麼。”
就在我無助彷徨的時候,顧正南的聲音就這樣出現在我的耳邊,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期盼他的到來,我看着門外的顧正南,他也恰巧看向我這邊。
顧正南神情嚴肅,他雙手插在口袋裡不悅的看着蹲在我身邊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因爲顧正南的出現而站了起來,他轉過身看着顧正南,冷哼了一聲,問道,“你是什麼東西。”
我趁着這個當口,用盡全身的力氣,顫抖的站了起來,我朝着角落的方向挪了挪,努力的抑制着心裡泛起的恐懼。
顧正南走了進來,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對着我眼前的這個男人冷冷的說道,“滾。”僅僅是這一個字,都讓人不寒而慄。這個時候的顧正南,像極了一隻伺機而動的獅子,正怒視着自己的獵物。
那個男人收起了臉上輕蔑的笑容,憤憤的說道,“我勸你最好別管這件事,否則,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根本沒有看清楚,只聽到一陣悶哼,顧正南已經朝着那個男人衝了過去,一個重拳打在了他的臉上。那個男人大約也沒有想到顧正南會突然出手,他向後倒退了幾步,勉強的穩住了自己的身體,許久之後,他才捂住自己的臉頰,惡狠狠的對着顧正南說道,“媽的,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打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