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砸了老宅給你出氣,滿意嗎?”他低聲問。
戚暢望着那雙深邃的眼睛,突然什麼都看不清。
只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氣,然後又轉了頭看着別處。
兩個人的姿勢有點彆扭,他不似那會兒的霸道囂張,她也不似剛剛的不可理喻。
“如果不滿意就直說。”他又說。
“什麼都砸了?”她問了一聲,聲音還有些發顫。
“對,都砸了。”
“你家的一支古董花瓶價值最少也幾百萬,你這一砸,砸掉多少錢?”
“嗯?”
“浪費可恥。”
傅總……
竟然無言以對,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無趣?
明明也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女孩子,卻過日子的很呢。
“那我原本還想送你輛車作爲補償,看你這麼居家,還是算了。”
戚暢……
靠,這男人還能更陰險一點嗎?
“限量版?”不過她還是悻悻的問道。
“這世上只有你老公纔是限量版,只此一隻。”他說,雙手輕輕地拂過她額前的碎髮,輕輕地捧着她的臉。
她的臉頰在漸漸地發熱發燙。
四目相視,突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戚暢看着他那溫柔的眼神,竟然會覺得自己出現了錯覺。
不,不是真的。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他又不缺錢,他爲她做的那些事……
戚暢突然想要推開他,一邊扭頭一邊兩隻手擡起在他胸口想要推開他。
卻被他握住了一雙手腕緩緩地打開,然後柔軟的脣瓣再次被堵住。
外面的陽光緩緩地透進來,映在兩個人的糾纏。
當那場親吻變的有些不一樣,當兩個人的呼吸開始有些不受控。
男人骨感分明的大掌落在女人淡薄的白襯衣。
“我保證只是摸一下。”
……
戚暢竟然無言以對,反正兩個人最後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戚暢性感的手指在發抖着,自己替自己係扣子都在顫抖。
傅總把自己的襯衣西褲弄整齊之後轉頭看着她在激動的模樣不自禁的笑了聲,然後湊上前去抓住她一雙在發抖的手。
“又不是第一次了,還這麼緊張?”
“誰緊張了?”她立即反駁。
只是一雙柔荑被他握着輕輕地放下,然後他骨感分明的手指替她把釦子一粒粒的繫好。
“我去煮飯,準備好出來吃飯。”他說,深邃的黑眸盯着她好一會兒才捨得離開。
她在聽到關門聲的時候用力的閉了閉眼,用力的呼吸,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剛剛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
胃裡突然一陣絞痛,腦袋裡一下子映入剛剛在牀上翻滾的場景,她立即朝着洗手間跑去。
在浴缸裡用力的挫着身上的牙印,搓的發紅發疼了也搓不掉,最後又氣不過的用力搓手,白色的泡沫把柔若無骨的手給藏了起來,她無可奈何的躺在了浴缸裡,望着頭頂的燈沉吟。
男女之間那種事,是不是會上癮?
但是……
靠。
那男人,也太會玩了吧!
中午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她就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就不說話,他卻突然問:聽說昨天我大伯去找過你?
“是啊,不過比起你爸媽,我覺得你大伯簡直就是一個紳士。”戚暢坦言。
“他以暴制暴的手段你還沒見識過而已。”他笑了聲說。
“我已經發出消息,我們在年前舉行婚禮。”
“什麼?”
“抱歉,我本應該詢問你的意見,但是考慮到你會說的話,我才自作決定。”
戚暢本來還在想兩個人之間那點微妙的感覺變化,然後聽到他說了這些之後,一下子什麼都沒有了。
只是那麼冷冰冰的望着他,望着他坦然的模樣。
他竟然說要跟她舉行婚禮,而且還是年前。
距離過年,實在是也沒多少日子了。
“我不會跟你舉行婚禮。”她說,然後站了起來就要走。
“你胃不好,早上就沒怎麼吃,中午要是再不好好吃完又會胃疼。”
他卻說了一句,跟剛剛那件事絲毫無關的事情。
她站在他身邊,冷若冰霜的眼眸緩緩地垂下,看着眼前昂着首望着自己的傲慢男人突然嘴角扯出一條直線緩緩地笑了出來。
那笑意傾城傾國,又很讓人不爽。
“傅總,你不會以爲我們滾滾牀單就是真的到了那種互相托付終身的地步吧?就像是我們滾來滾去,解決那種問題的也不過是手一樣,我們的婚姻,便也只是華而不實,實則內空,我不會舉行婚禮,你要是想解決這件事,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厲害。”
“戚暢,你真的想離婚?”他問,在她剛走了幾步之後。
戚暢屏住呼吸,沉吟一下後深吸一口氣就那麼靜靜站在那裡兩秒,然後邁開步子離開。
下午,她的辦公室。
傅瀟說: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比起你一個人過一輩子,哪怕是十年二十年,我寧願你身邊有個男人陪着。
“你不是一直在?”
“可是我暖不了你的牀,我更溫暖不了你的身體,你甚至都沒有依靠過我的肩膀,無論什麼時候,你對別人說我,總是最好的搭檔。”
戚暢突然說不出話,他分的那麼明白。
明白到讓她的心裡涼颼颼的難過。
“我知道你很怕,怕再有下一個安逸,即使他不搶璀璨,你更怕的是付出了真心卻是被傷害,可是,人活着,不就總在傷害與被傷害之間嗎?”
他說,那麼理智的,可觀的,從容的。
戚暢從來不知道,他看待感情,竟然看的那麼透徹。
他從不跟她談感情,可是他談起感情的事情,竟然叫她覺得自己是個門外漢。
戚暢垂下眸,望着自己腳底,擡手緩緩地把頭髮拉攏到耳後。
他雙手插兜站在她旁邊,緩緩地轉頭看她一眼,然後就看到她耳朵前面被劃傷的地方。
那傷是新的,一眼就能識破。
“誰傷的你?”他轉身,吃驚的望着她,手伸出去,卻是許久都沒有勇氣擡起來。
他只是難以冷靜的望着她,然後看着她的臉上不止一處是傷。
“他說是老宅。”她低聲說,胸腔內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