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如果真的有那個女人,那麼我就在璀璨等她來找我。
他說:如果真的有那個女人,那麼我又何須擔心對你的感情會沒有盡頭?
他說:只有從容以待,只有順其自然,才能遇到那個真的生命中合適的人,等有一天有個女人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比你更重要,那便是可以從你身邊將我帶走的良人吧?
他那麼從容的,在那片陽光下,與她那麼深情的說着那段話。
之後小暢低了頭看着他受傷的地方,被襯衫遮住,她忍不住沙啞的嗓音問他:你的傷好點了嗎?
“嗯……給你看看!”
他說着擡手要把襯衫從褲子裡掏出來的樣子,小暢趕緊攔他。
瀟哥故意裝作不小心被她碰到傷口的疼痛難忍的樣子皺着眉叫疼,嚇的小暢驚慌失措:我碰到你傷口了嗎?你……
他突然笑起來,笑的快要哭了的樣子。
小暢立即無奈的瞪他一眼然後扭頭就先走在了前面。
這個明媚的天氣,不該要一個最好的心情嗎?
傷心的事情太多,難道就不能開心了嗎?
這陣子她的確是有點不敢在自己老公面前笑了,每回她一笑,總覺得他在奇怪的盯着她,好像她是個怪物。
對,他最近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個陌生的……他不認識的人。
她突然想起來她推傅佳下樓梯的情景,那個暗黑的夜晚,那個令人心痛的夜晚。
在之後還有一次,他問她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她。
他很奇怪,好像有時候覺得她愛他,有時候又覺得她不愛他。
他很沒安全感吧?
小暢大步的往裡走,最後瀟哥終於捂着胸口追上她,現在的他還跑不動,只能用快走。
小暢自然也不是真的跟他生氣,真的擔心倒是真的。
兩個人一邊聊着一邊進了電梯,之後小暢才又一本正經。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答應你媽,再也不讓你進酒店。”
“嗯哼!”
“你聽說了?”
“是!”
小暢……
突然對他那從容爾雅的樣子有些無奈,終是低了低頭:其實的確是我也想讓你離開。
“可是我是男人,保護女人是男人的職責。”他認真的說道。
“別這樣說,你的職責是保護愛你的女人。”
“那是我的自由,何況那是一場意外,而且相比較一下,我寧願把這場意外當成註定,我怎麼能讓你跟你的孩子出事?”
他不像是在跟她談情,他只是在訴說一件事,一件關於男人女人,保護與被保護的事情。
只是他越是這樣,叫她越是無奈,她笑,卻又笑的那麼沒力氣。
她突然直視着前方,微微挑眉,一笑而過。
傅瀟便也不再說,只是他剛跟她拜拜,電梯還沒等關上,她就聽到他那一層的職員在跟他打招呼了。
傅瀟嚇了一跳,整個人卻是立即保持激動興奮的狀態先感謝了大家的歡迎。
那熱鬧非凡的場面在她腦海裡浮現,她靜靜地等待到達自己那一層,然後挺直着後背走出去。
似乎一直是這樣的。
到了酒店她就打起精神,到了辦公室便是要聚精會神。
上午傅瀟去工作的時候靈馨正好上樓去送報表,兩個人在走廊裡重逢,靈馨隱忍着激動的心情,望着他的一雙眼裡卻全是激情。
“你回來上班了,身體沒問題了嗎?”那低低的一聲,只是一個女孩子對一個愛戀的男孩子最矜持的問候。
她可以很瘋狂的表達,卻只是怕嚇壞了他。
“已經沒什麼問題,對了,上次我媽媽對你說的那些話,你別在意,她現在見到漂亮的女孩就會想推給我。”
“我怎麼會在意呢?不過聽你說我是漂亮的女孩我已經很激動。”她懷裡的報表被她一雙手緊緊地抱着。
他點頭淺笑:當然,你本來就很漂亮。
他眉宇間微動,笑的也很誠懇,卻是叫旁觀者看到他眼裡明顯在保持的感覺。
靈馨卻因爲正陷在對他的愛戀裡沒辦法分得清他眼神裡表達出來的東西。
之後靈馨擡了手,手指微動跟他再見,只是他點頭離去後便沒再回過頭,而她卻忍不住就保持着那個姿勢側着身繼續深情的望着他。
迷戀上一個男孩的感覺她不是第一次體驗,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心跳的特別快,快到自己擡手摁着胸口的時候都感覺的到那大力的跳動。
中午小暢跟傅瀟在一起吃飯,傅瀟看着她一直在夾菜做出很能吃的樣子卻是沒有吃幾口進去,不自禁的問她:不合胃口?
“沒有啊,你沒看我一直在吃?你呢?多吃點。”
“是不是我坐在你身邊讓你吃不下去?”
聽到那話之後小暢不自禁的擡眼看了他一眼,無奈輕嘆:別瞎說,如果不是你在,我連一口也不想吃了。
“傅佳的事情你想到誰?”他突然問了一聲。
小暢剛要夾菜,聽到那話便把筷子輕輕地放下。
“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並且也給她打過電話,但是她沒接,所以後來我想,大概不適合知道吧?”
“也對,不知道最好。”
不知道,會免掉很多麻煩。
於是兩個人便沒再說這件事,只是傅瀟看着她有些不開心纔有些擔心。
但是又不好多問,最後便只能靜靜地陪着她久一點,讓她多吃幾口。
——
小暢晚上準備從餐廳離開,看到小暖在跟王韓見面,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到小暖快哭了。
王韓也一個勁的嘆氣,他明顯也是抓狂了。
小暢本不打算多管閒事,但是王韓一轉頭看到她要下樓,便立即起了身:戚總!
小暖聽着他的聲音也轉了頭,然後就看到了那個在那個狼狽的夜晚送自己回家的女人。
王韓跑到她面前:這個女人一定要我幫她找個律師,可是我怎麼給她找?璀璨不是也有一位金牌律師嗎?你正好幫她一把,你也看她怪可憐的是不是?拜託,真的拜託了!
“小暖,現在開始你的事情,我全都轉交給了戚總,她會替你找最好的律師去打這場官司,我還有事,改天再聯繫啊。”
王韓吧小暢推過去摁下在自己剛剛坐着的地方,說完就走人。
小暢嘴巴動了動,還不等說話王韓就已經走了。
小暖淚汪汪的坐在小暢對面看着王韓離開的背影激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小暢身上。
“戚總,你會幫我嗎?”
小暢看着小暖快要哭的樣子卻只是堆起一個笑容給小暖,小暢顯然是爲難的,因爲小暖從一開始就在對他們撒謊。
“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小暖聽着小暢很認真的開口便用力的點頭。
“第一,那個男人是你的丈夫?”
小暖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小暢。
小暢看着小暖的表情便無奈的輕嘆了一聲,然後又認真的望着小暖。
“第二,如何會鬧到離婚的地步?”
小暖這下更是緊張的望着她,小暢也只是很堅定地眼神望着小暖,因爲她總要知道真相,才能知道能不能幫着個忙。
“我們……有一晚他兄弟去家裡喝酒,然後……他突然有事離開,我們……都喝多了,然後,當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躺着,那天早上我老公剛回去,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我們躺在一張牀上……”
小暢……
“但是我敢保證,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沒發生?”
“對啊,如果男人跟女人做了那件事,總能找出蛛絲馬跡的呀。”
“什麼蛛絲馬跡?”
小暢疑惑的望着小暖,小暖更是羞愧的低了頭:就是那個……會有東西在身體,或者牀上也會不乾淨啊。
“那如果戴套了呢?”
“那也該有套,但是我們夫妻從來不用套的,我生完兒子之後就帶了環。”
小暖說道這裡明顯的皺起了眉心,她也不是很懂,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就喝暈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就被丈夫發現她跟他兄弟在一張牀上。
她也要瘋了。
“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那個男人是有備而去,他自己帶了套去我家,他是有預謀的要跟我發生關係,不然我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小暢……
“的確是沒什麼說服力。”小暢無奈的說了一聲,忍不住輕嘆。
“我知道沒有說服力,但是我這麼大隻愛過我老公一個男人,她是我的初戀,我的第一次都是他的,可是他現在不相信我,他非要跟我離婚,非要跟我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我一點辦法也沒有,自從我爸媽去世,除了還留給我一套房子,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小暖說着突然激動的沒辦法在繼續,只是低着頭,一張臉埋在了一雙掌心裡。
小暢突然想,如果這個女孩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一定是別人故意整她,迫使她離婚,不然怎麼會那麼巧讓她丈夫遇見?
還有,她丈夫晚飯的時候突然有事出去,爲何到天亮纔回來?
小暢腦子裡突然產生了幾個問號,只是她依然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女孩,畢竟她撒過謊。
小暢決定把璀璨的律師介紹給她,她在賭,她又相信了這個女孩一次。
晚上她獨自開車回公寓,即便知道回來可能兩個人也會爭執,但是她還是選擇回來。
這裡是她的家,或者自從她上次回來以後,她就把這裡看成了自己最重要的地方。
這裡是她的港灣,疲憊的時候可以停留的地方。
這裡不是戚宅,不是她常住的璀璨,這裡,是她的家。
在停車場又遇到上官丹丹,兩個人一起上去,只是她家的門口這次沒男人在等着。
上官丹丹開門的時候跟她說再見,她也自己開了門進去。
家裡開着燈,電視也開着,他坐在沙發裡,手裡拿着一隻高腳杯。
電視依然在財經新聞的頻道,她換了鞋子把穿回來的又放好,然後才走上前去。
“吃過晚飯了沒有?”她低聲問他,走到他旁邊去坐下。
兩個人坐在一張沙發裡,卻是過了幾秒才緩緩地回頭互相對視。
“怎麼回來這麼晚?”
“王韓在跟那個女孩見面,看到我便把我推給那個女孩了,然後就聊到現在了。”她低聲說着,然後疲倦的擡手給自己捶了捶肩膀。
他看着便是朝她坐了過去,當他坐到她跟前的時候小暢幾乎以爲是錯覺,心卻狠狠地一蕩。
他放下酒杯,然後擡手去給她捏肩膀。
“今天很忙?”
“只是昨天沒定下來的事情今天定下來,大概是因爲坐太久了吧。”她低聲說着,靜靜地享受着這樣美好的時刻。
“最後呢?怎麼樣了?”他又問道。
“我給律師打了電話,讓她跟律師談。”
她管不了太多,她分不清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律師給她用,至於別的,都有最擅長那些事的律師來跟小暖談最合適不過。
因爲她怕她說的不夠明確,小暖聽不懂其中的厲害關係。
其實她一直挺敬佩律師那個職業。
“外婆找過你?”
“……嗯!”
他突然轉移話題,她眉眼微動,差點回不過神,最後想起來才答應一聲,卻是又擔心他不高興她沒跟他說。
“所以回來晚的那天不是因爲下雨車壞。”他又問。
“後來車子的確是壞了。”她淡淡的說着,沒什麼興趣的。
晚上兩個人都是翻來覆去,尤其是她,竟然沒辦法只是跟他背對着,只朝着一個方向不多久就會有點累。
醫生說這還只是一開始,以後會更累。
可是她現在覺得身體乏力好像跟懷孕沒太大關係。
自從傅佳的事情以後他好像就不再喜歡跟她親近。
就是這樣深的夜裡,不知道以後還要多少回是這樣背對着入眠。
第二天小暢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您是戚總嗎?
“你是哪位?”
“我是劉小姐的朋友。”
小暢接完電話便出了門,在街角見到那個男人。
“她不希望你知道這件事,因爲她怕會牽扯到你給你帶來不便,但是現在你丈夫要置她於死地,我只好來求你。”
“置她於死地是什麼意思?”
“終身監禁。”
“什麼?就算是她害的傅佳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可是她又沒有殺人……”
“你知道的,你丈夫想要對什麼人做什麼事,根本不需要事情真相。”
小暢突然有點站不穩,眼睛也開始犯花。
是啊,他想要一個什麼樣子的結果還需要真相?
“什麼時候被抓走的?”
“一個禮拜前。”
“那你現在纔來找我?”
“劉夢逼我發誓這件事一輩子都不能告訴你。”
“那個蠢貨!”
小暢咬牙切齒的低語。
男人也是直勾勾的盯着她,倒是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麼粗魯的話來。
劉夢擔心他們夫妻的感情會因爲劉夢而受到波動,但是劉夢沒想到的是,總有一天這件事會從別人的嘴裡說給她聽,他們夫妻之間的波動,早已經開始了。
傅赫給凌美跟傅佳的確切消息便是,他揪出了那個女人,並且讓那個女人一輩子都在牢裡度過。
凌美跟他在客廳沙發裡坐着,整個老宅裡都沒什麼溫度,傅佳在樓上自己的房間裡躺着,整天的躺着。
“那麼這件事情是真的跟你媳婦沒關係?”
傅赫忍不住擡眸,皺着眉看着凌美。
“你不能怪我多想,你媳婦跟她的關係那麼親密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又在那時候對你跟小佳說那樣的話,我不能不懷疑。”
傅赫這才又垂了眸,只是離開前對她說:以後這件事不許再提,尤其是在小暢面前。
說完後便轉頭離去,凌美擡頭望着他離開的背影,然後卻只是越來越多的嘆息。
傅赫剛回到辦公室小暢便追了過去。
錢秘書站在門口看着傅總剛進去不到幾分鐘戚總又來,還以爲他們是一起過來。
“戚總!”錢秘書立即打招呼。
“你們傅總在嗎?”她低低的一聲,只是擡了擡眼,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
“在!”
小暢低着頭便往裡走,錢秘書轉着頭看着小暢推門進去的樣子一下子疑惑的挑起眉,原來不是一起的。
看那情形,錢秘書感覺不太妙。
傅總剛坐下,擡眼就看到小暢,還以爲是自己眼花。
“你怎麼會過來?”在他用見到稀客的眼神望着她問的時候。
“劉夢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她卻只是走到他辦公桌前冷漠的杏眸望着坐在椅子裡的男人。
“你不是也沒告訴我嗎?”
小暢震驚的望着他,有那麼幾秒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就那麼淡漠的望着她,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像是滿滿的精明。
“你的意思是想說我早就知道這件事嗎?”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即便是懷疑過,但是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劉夢乾的。”
“那就是你不告訴我的藉口?”
“藉口?”
“然後呢?現在我抓出她,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你又想怎樣?”
“我又想怎樣?傅赫?你那是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嗎?你那明明是誣陷。”
“誣陷?我就是誣陷又怎麼了?”
那時候小暢只是震驚的望着他,望着他一雙快要殺了她的漆黑的眼神,望着他滿臉的霸道帝王樣子。
她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但是又一想,這不正是他們冷酷無情的傅總會說的話做的事情嗎?
他漆黑的鷹眸裡無限的冷漠,彷彿她是他的天地,她是他的剋星。
她看不到他的眼裡有對她的一絲絲的感情,也看不到他對她的一絲絲的溫柔。
他們之間終是成了這個樣子嗎?
她突然忍不住笑了一聲,卻是在扭頭看向別處的時候便已經淚流成河。
之後她再也沒說一句話,在他那麼絕情的,蠻不講理的說了那句我是誣陷又怎麼樣之後。
她轉身便往外走,她覺得,他已經不需要她那一句若有似無的再見。
他們經歷了那麼多,好不容易走到現在,可是……
她還以爲他們終於發現對方是彼此的一切。
可是……
他竟然給她那麼大的意外。
他明知道她跟劉夢的關係,他卻要劉夢在監獄裡待一輩子。
他報着什麼樣的心情?
她突然明白,他是故意的,他不會對她怎樣,可是他卻可以讓她身邊的人受折磨。
而劉夢,又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
這個男人……
她總算是見識到了他的殺人不見血。
錢秘書看着小暢低着頭往外走匆忙的背影,甚至連問候都來不及。
之後她甚至不敢看辦公室裡,她突然想到有那麼幾次傅總一個人在辦公室發飆,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
然而……
沒超過五分鐘,錢秘書所預料的事情便在辦公室裡又一次發生。
不過這一次錢秘書沒有推門進去,而是在外面靜靜地等待着老闆召喚。
只是這一次,似是比任何一次都要長,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不知道是第多少次。
錢秘書猜測這次辦公室裡能砸的不能砸的大概都沒了。
過了半個小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從裡面打開,那‘咔嚓’一聲嚇的她背後發緊,之後卻是什麼都沒再聽到,只是看到他大步離去的冷漠背影。
他們夫妻又吵架了?
錢秘書看他進了電梯後輕輕地走到辦公室門口,然後輕輕地將門推開,裡面……
哇,好像是一個花店被砸了,不過花店裡怎麼會有那麼多值錢的東西?
溫律師跟小暢的律師在法庭外面相見,兩個人都是無奈一笑,之後溫律師看了小暖一眼,覺得今天可能有場有意思的仗要打。
這夫妻倆,都是覺得錯的人不是自己。
而導致他們離婚的原因,卻又是太多夫妻會面臨的問題。
只是一般好像男人出軌的比較多。
而且哪有在家裡出軌的呢?這種卻是比較罕見。
其實溫律師也不是沒有發現問題,雖然說有時候談工作談到天亮也屬於正常,但是畢竟家裡還有客人。
而另一位又是受了自己老闆所託,也只能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雖然他覺得這個女孩連話都說不清楚。
但是她的手上還有傷,這件事倒是讓律師比較滿意。
雖然這是法庭,但是法庭有時候也還是會同情一下弱者,尤其還是個美女。
下午小暢一直在市南,她從他那裡出來便開着車一直往南,沒想到會走到那裡。
但是後來還是進去。
往事歷歷在目,然而,很多事情卻都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
就連他們的心。
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
她不知道夫妻倆一輩子要吵多少次。
她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再像是曾經那麼好。
她只是有了別的牽掛,當低着頭,手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小腹。
這晚,她沒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不回去。
這晚,他沒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這晚,似乎變的,像是虛幻的。
她站在酒店的最高處望着樓下,他也沒回公寓。
市南的某套公寓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到了那裡。
他其實是開車去了市南的璀璨,但是卻沒進去,然後就到了那裡。
之後他便一直坐在客廳裡,沒有去弄吃的,也沒有喝的。
家裡除了傢俱電器,一點食物都沒有。
然而,這晚他似乎也感覺不到餓了。
只是茶几上的手機一直沒響起。
彷彿,一切都是寂靜的。
彷彿,都在等待着。
又彷彿,這一場裡,似乎已經在緩緩地謝幕。
鍾洋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小暢還在市南的辦公室裡,聽着鍾洋歡樂的聲音她卻只是微笑着低低的一聲:我今天中午不過去了,在市南有個會議。
鍾洋跟湘南在一起,顯然有些好奇,但是卻是不想因爲店裡的事情耽誤她酒店的工作便沒有再逼她。
小暢掛了電話後便去聽各部門的報告了,一個下午過的很快。
這一天,上午是聯繫律師跟相關人員忙劉夢的事情,下午是聽報告,晚上在這裡吃飯,然後……
這個晚上,她依然停留在這裡。
躺在牀上的時候,自己感覺着肚子裡小東西在動,然後激動的傻笑。
只是昏暗的房間裡,那麼寂靜的,像是並沒有幸福的感覺。
外婆不能再繼續去旅遊,便到了戚家去做客,只是聊了沒多久陳穎就有點力不從心。
外婆是個直性子,總是有些話讓人覺得不好聽。
原本陳穎覺得外婆挺好的,也疼她們家小暢,但是這次聽外婆說了小暢推傅佳下去多麼的不對之後,她突然想起來,人家畢竟是傅赫傅佳的外婆,凌美的親媽,她女兒……
那不過是她女兒丈夫的外婆而已。
什麼是親情?
她想大概就是他們姓戚的一家吧。
後來外婆走後她想給小暢打個電話,可是最終卻只是到了客房裡。
戚豐聽到門響便轉了身,看到她立即就爬了起來。
“你怎麼過來了?”
“我想跟你說幾句話。”陳穎低聲說道。
當很多年以後,有些話,彷彿也只能跟這個男人說。
“哦,那……你坐。”他坐了起來搓了把臉,雖然已經快要六十歲,但是依然很不服老的樣子。
“今天凌老太的話你聽明白了吧?”
“嗯!”
戚豐想了想,不自禁的嘆了一聲。
“這始終不是一家人,我還以爲我們小暢在傅家是有個靠山的,沒想到凌老太竟然也靠不住。”
“嗯,她畢竟是傅家的親家,自然是向着傅家的。”
“可是之前她表現的好像很喜歡咱們小暢,非咱們小暢都不配嫁給傅家的樣子。”陳穎又說。
“其實凌老太所做的也不過是人之常情,你仔細想想,咱們閨女做了錯事,咱們會怎麼說她?怎麼做?”
陳穎聽着戚豐的話卻是擡了頭看着他,然後半天說不出話來。
“別想那麼多了,小暢知道該怎麼解決自己的事情。”他低聲說道,然後就想擡手去牽陳穎的手。
“不行,我還是去給小暢打個電話去,不然我不放心。”陳穎立即要站起來走。
手卻是突然被抓住。
“讓我回臥室去唄?你要是不高興便讓我自己一條毯子,至少你說個話的時候,也不用跑過來,我就在你身邊。”他便試探着與她講。
“你想得美,睡你的覺吧。”陳穎瞪他一眼然後推開他的手就走。
戚豐沒能留住她,卻只是無奈的嘆了一聲,似乎也對這樣的生活習慣了。
只是陳穎後來也沒給小暢打電話,自然是怕耽誤了閨女休息。
小暢的確睡的很早,所以下半夜才怎麼都睡不着了。
她沒去見劉夢,但是那個男人卻去告訴了劉夢之後的事情。
她心裡有些不高興,雖然劉夢是爲她好。
第二天上午陳穎給她打了電話,知道她在市南後便立即煲了湯然後帶着過去找她。
辦公室裡小暢一邊喝着老媽親手煲的湯一邊聽着老媽唸叨,那種有點左耳進右耳出的感覺,像是回到小時候,有點無奈,但是細細咀嚼又會覺得很幸福。
“聽你外婆的意思,是你做得不對,可是怎麼做纔算是對?他們家的孩子把咱們家的孩子給殺了也沒事,咱們家的孩子推了他們家的孩子一下就犯法了?”
直到聽到犯法兩個字,小暢才擡了擡眼,杏眸裡盡是敏銳。
突然就想起傅赫,一想起他,她就突然喝不下去了。
把碗輕輕地放下,只低聲說:以後若是覺得沒辦法溝通便不溝通,見了若是不好說話,那就不見。
陳穎聽着她的話便是擡眼看她,才發現她的杏眸裡閃爍着一些犀利的東西。
“難道老太太去找你說了?”
“沒有!我只是告訴您,別讓別人逞了口舌之快您卻不爽,讓您不開心的一切事情,您都可以拒絕,您有那個資格。”
倒是小暢幾句伶牙俐齒的話,讓陳穎一下子笑了起來。
之後小暢便也跟着笑了起來,還在她老媽身後抱着她老媽:您笑起來真是賽過天仙。
“傻話,我還能不知道我現在什麼樣?”
然後娘倆便笑起來。
雖然很多事情都不盡人意,難道就不活下去了嗎?
她還在繼續幫劉夢想辦法,也在努力積極的工作。
只是好像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她每天那麼嚴格的在酒店的每個部門都走動呢。
不過這好像也是每個部門的通病吧,她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一刻也不想閒着。
傅瀟跟劉秘書在市中心呆着,吃飯的時候都沒什麼食慾,劉秘書忍不住問:你不過去看看她嗎?
傅瀟擡了擡眼:現在還不需要。
“那什麼時候才需要?”
“你要是擔心的話可以過去看她啊,隨便找個理由,比如有什麼需要她確定或者簽字的。”
“那你爲什麼不去?”
“我都說了她現在不需要。”傅瀟立即又說了一遍。
劉秘書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又冥思苦想,她是得找個確切的事情再去打擾小暢。
但是最終也沒有。
那幾天大家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各自堅持在各自的崗位上。
傅瀟不會輕易去市南找戚暢,除非是真的需要他了。
劉秘書也繼續按照小暢說的,每天把她需要的都說給她聽,或者發給她看。
至於別人……
沒有電話,沒有訊息,沒有微信,也沒有QQ。
明明在一個城市裡,明明都在市南,但是也沒去找過彼此。
不過小暖抱了孩子去找了小暢,還給她帶了一份小禮物。
小暢看着禮物忍不住好奇的問她:怎麼還要送禮物?
“你幫我這麼大的忙,送這點東西也只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一點心意,還請你不要嫌棄。”小暖說着又開始抱着自己的兒子輕輕地晃着,眼睛更是一直瞅着自己的兒子。
“孩子怎麼會判給你?”
“他在外面也有外遇,而且寶寶沒有過五週歲,都是要判給母親撫養的,反正呢,你介紹我的這個律師超級厲害就對了,用不了多久,就把孩子給我搶了回來。”
小暢還沒接到律師電話,倒是沒想到孩子最後這麼順利的歸了小暖,甚至還給了小暖一大筆贍養費。
“不過我……前夫的狀態也不是很好,看上去爲了兒子的事情好像也是煞費苦心累到不行。”
小暢緩緩地點頭,然後湊上前去抱她兒子,沒想到小傢伙竟然立即躲進了媽媽的懷抱裡,讓小暢好一個傷心又好一個激動。
“嘿嘿,你身上沒有我的味道,他只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小暖笑着說道。
“什麼味道?”小暢好奇的問。
“奶味啊。”小暖立即說道,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小暢……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既然他一口咬定我跟他兄弟睡了,而且他兄弟也說跟我睡過,所以我決定就去試試他兄弟。”
小暢……
試試他兄弟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跟他兄弟躺在一張牀上的時候他在哪兒嗎?”
“在哪兒?”
“他在另一個女人的牀上。”
“我懷疑這一切都是他們三個預謀的,所以我決定,我要睡回來,我要讓那個男人知道睡我這兩個字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的,而且,我也要讓那個男人跟他女朋友看到我們在一張牀上,我要把我失去的,讓他也失去。”
這種事情,還可以這樣解決?
小暢震驚的望着眼前明明比自己還大幾歲,卻好像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子,一下子有點哭笑不得,只得哼哼了兩聲作爲迴應。
之後小暖抱着孩子快快樂樂的走了,去實行她的偉大計劃去了。
小暢卻有點發懵,對這一對夫妻之間的種種都不理解,雖然她一直很肯定自己律師的能力,但是這次,她竟然也覺得,他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那天她下午她終於開車回了公寓,一是衣服需要替換,二是……
也想回去看看了。
只是當她回到公寓的時候,裡面空蕩蕩的,似是好久已經沒人來住過。
她手裡捏着鑰匙,換了鞋子後緩緩地朝着裡面走去。
心裡竟然是無以名狀的感覺。
不知道是何滋味,只是,很難受很難受。
後來她直接上了樓,找出揹包後便塞了幾點夏天的衣服進去。
她後來進了臥室,卻只是在門口的牆邊倚着。
望着牀頭上的婚紗照,她突然覺得,那好像只是一場美麗的夢。
夢醒了,她現在便是一個人。
他們的感情好像經不起任何的折磨。
然後她轉身,拉着門把手把門關上,她背對着門。
門被輕輕地關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咔嚓!
然後她便踩着臺階,手指輕輕地撫着牆邊往下走。
沒有太沉重的感覺了,也沒有覺得這個地方不是她的家,只是想在外面住一陣子而已。
晚上她在客房裡吃飯,只是後來有人來敲門,當她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管家站在門口。
“傅總在樓下跟副市長以及他太太等您。”
“誰?跟誰?”
小暢疑惑的問了一聲。
之後卻是回到房間去換了身衣服,那一刻她站在鏡子前望着裡面還算標誌的女人,許久才笑了一下。
她覺得她的臉有些死板。
只是手機在那時候響起來,她已經站在門口,她突然想,這時候要是有別的事情耽誤,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她。
會不會像是那天突然問她一句: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
但是還是轉身回去接了電話,如果耽誤了重要的事情,她的確不覺的怎麼划算。
後來她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當工作人員見到她都點點頭的時候她便也是擡擡眼點點頭,然後繼續講着電話進電梯。
傅總跟夫妻倆坐在那裡聊天,夫妻倆都很健談,一直在關心他們,還說道小暢懷孕的事情。
他有時候會淺淺一笑,或者點點頭,但是話卻是少之又少。
只是看了一次又一次自己手腕上的表。
他知道她在這兒,但是她爲什麼還不下來?
他突然站了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夫妻倆看着便點點頭,然後夫妻倆又聊起來,像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傅總站在門口點了根菸,直到看着她從拐角處走過來,他放在脣邊的煙才又緩緩地放下,一雙漆黑的眸子朝着她走來的地方注視着。
他們有多久沒見了?
小暢的步子無意間放慢,看着他那熟悉的面孔,越是走近,便是越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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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佔新妻》愛情或許可以是孤獨的酒精,自由的瘋狂,一場不動聲色的遊戲。
正如婚姻是一種生活方式而並非結局。
那會絢爛的,會幻滅的,鑄就了最美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