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這才又擡起頭,像是終於有人說句真心話。
傅總便是擡着眼皮看了自己老婆一眼:所以呢?
“還好只有兩道菜出了問題,而且我表姐的廚藝彌補了你的缺憾。”
傅總……
劉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衆人卻都是傻了,這倒底是唱的哪一齣?
這一桌,這些人,信息量大的讓彼此都接受不來。
鍾洋看着劉言一直搗亂,便桌子底下擡腳踹他一腳。
他一直交疊着的腿差點沒放穩,放在碗上的筷子掉在地上,他驚恐的擡着眼看着對面的女人。
“你替我幹嘛?”立即問出來。
鍾洋張大着嘴巴望着他,心想這男人是不是傻啊?
衆人……
後來溫律師先走的,傅總去送他,只聽他道了一句:其實你老婆挺可愛的。
傅總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目送溫律師抱着兒子跟老婆離開。
他剛轉身要進門,傅瀟已經走了出來:我也先走一步。
傅赫便立即朝着裡面掃了一眼,發現靈馨雖然坐在沙發裡,卻是一直在盯着門口,似乎生怕傅瀟走了。
“你告訴我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我放你走。”
“這算是威脅嗎?”
傅瀟哭笑不得。
“算是吧,我看那位表姐好像真的挺喜歡你,以他們家的家世背景,想來大伯跟大伯母也是很願意吧?”
傅總便高深莫測的望着他說了這句。
之後傅瀟離開,傅總回到沙發那裡,然後靈馨表姐便站了起來:那個,那我也先走了,明天還得上班。
小暢聽着那話立即擡眼看她,然後又四處找傅瀟:傅瀟呢?
“剛走。”傅赫便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走到她身邊坐下,卻不再說話。
“你怎麼來的?”
“開了小車。”靈馨笑着低調說道。
小暢便知道她剛來就買了車,超牛的女人。
不然她還想讓傅瀟送一下,順便培養一下感情。
不過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催的太急。
之後家裡便剩下他們幾對,鍾洋跟劉言坐斜對面,鍾洋冷聲問:你怎麼還不走?
“你不是也沒走嗎?”劉言立即回敬他。
“今天就到這裡吧。”傅總卻坐在那裡翹着二郎腿突然說了聲。
衆人都朝着他看過去,只見他臉色非常陰霾,於是便輕輕地從沙發裡站了起來。
小暢也扭頭去看他,他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後又看向他兄弟:開車回去慢點。
“我根本沒開車。”劉言立即說了一聲。
鍾洋抓着車鑰匙跟包包,聽到那話後立即回頭問了一聲:你沒開車?
“對啊。”劉言立即說道,然後用疑惑的眼神看她。
“我先走一步,改天再單獨聊。”鍾洋說着便立即跑了。
小暢……
“那我們也先走了,你身體不好就早點休息,我們改天再來找你聊。”小雪戀戀不捨的對小暢說。
小暢點了點頭,看着湘南朝她揮了揮手,她便也笑着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劉言更是往外跑,嚇的那倆男人在門口護着自己的女人,不爽的看着劉言跑掉。
“喂,你跑什麼?”王韓不高興的問了一聲。
“那女人想丟下我。”劉言一邊跑一邊說,等不及電梯直接跑樓梯了。
衆人……
是不是非得失去後才懂得她的珍貴?
鍾洋幾乎是小跑到自己的車子旁,打開車門立即鑽到車子裡去發動。
劉言冒出來的時候她轉了轉頭,看到劉言擡手指着她的車似是叫她之類,不管他說什麼,車子以最快最穩的速度駛離。
劉言便是追到了路上,卻硬是沒追上她,氣的直咬牙。
這個女人,真的是絕情的很。
她昨天設計拿了個大獎,他看了新聞後給她打電話,她愛答不理的跟他說了幾句話就掛了,根本就是在應付他。
而他只說一起吃個飯,她好似根本沒聽到,沒給他任何反應。
今晚……
他知道傅赫跟小暢請客知道她肯定會來,於是他便追來,可是結果卻是這樣。
她像是躲瘟疫一樣的躲着他,真的像是躲瘟疫那樣,因爲她跑的足夠快了。
王韓他們也在門口分手,然後各回各家。
公寓裡便是隻剩下他們倆,小暢早早的上了樓去洗漱,他在樓下收拾。
她有要幫忙,只是傅總卻淡淡的瞅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她立即把那理解爲他不需要她幫忙了,他一向疼她,她又剛從醫院出來,於是她就上了樓去洗澡。
只是竟然禁不住有些犯疑,腦子裡總像是少了什麼沒想起來,好似有些東西在左腦邊上悄悄地盤旋着,有些事情就要想起來。
可是隻是稍微一鬆懈,就又想不起來了。
洗完澡頭髮都懶得吹,包了口毛巾就走了出去,趴在牀上一沾牀就困到不行。
門被打開的時候她眼皮已經要撐不開了,好不容易看清他,身子好不容易動了動,嘀咕了一聲:我先睡了啊。
之後便是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
她就那麼睡了過去,他去洗漱,洗完後再回到牀上,漆黑的鷹眸直視着她睡熟的樣子。
黑眸裡閃爍着些許複雜的情緒,他緩緩地躺在她旁邊靠在牀頭,將手臂伸到她的背後,性感的手指輕輕地拿捏着她的髮尾把玩着。
如雕刻出來的毫無挑剔的精緻輪廓上冷淡的表情,狹長又蘊藏着銳利的黑眸裡那淡淡的光暈似是在對某件事久久的不能釋懷的樣子。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女人溫柔的睡夢中,只有男人寂靜的躺在女人身邊將女人輕輕地擁着,一雙獨有魅力的深邃的黑眸卻是遲遲的沒有合上。
第二天小暢說自己去上班傅總便是不高興了。
儘管他忙的一塌糊塗,一早上推掉了三個會議。
小暢看着他打電話時候大概因爲對方說會議很重要之類被他訓斥了一頓……
那時候他冷着臉像是這天下都在跟他作對讓他很不爽的樣子,她便是坐在沙發裡靜靜地呆着,然後有意無意的看向自己的小腹,伸手撫摸肚子裡還只是一丟丟大小的小寶貝。
他們還沒給孩子取名字呢。
“我可以自己去上班。”
“然後再像是昨天那樣在半路上被變態非禮?”
他冷硬的聲音直接反駁了她。
小暢吃驚的望着他:你說什麼?
不自禁的覺得自己好像聽錯,她的聲音很細長。
“你放心,你的初戀男友,我替你收定了。”
他非常肯定的站到她面前,拿着手機的手微微擡起,非常鄭重其事的,甚至臉上的表情那麼冷酷無情的。
她突然說不出話,只是疑惑的望着他。
他知道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她稍微動腦便想到是誰告訴他,不自禁的嘆了聲。
傅瀟肯定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不然不會告訴傅赫這件事。
而他知道後的表現,跟她想的,卻幾乎是沒有什麼差異的。
她的心裡,他要是知道是安逸把她折騰的住院,他便是這幅樣子。
想着,卻是又好氣又好笑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纔好。
“你這麼兇對我幹嘛?我是受害人,而且大夫說我不能受刺激,你這樣兇巴巴的嚇唬我合適嗎?”
溫柔的脣瓣輕輕地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卻是叫面前站着的男人突然說不出話。
天知道他快要被她的執拗給急瘋了,可是她竟然在他要發火的時候突然提醒他那麼重要的事情。
所有的火氣一下子全都咽回到肚子裡。
小暢看着他吃癟的樣子才緩慢的站了起來,裝出一副自己行動都不能太過分的樣子。
“那天你買的那雙藍色的平底小皮鞋很好看,幫我拿一下唄。”她突然笑着對他柔聲說道。
傅總……
她這轉換,轉換的太快,快到他還沒來得及回過神。
不過片刻後他到樓上去把他纔買的鞋子給她拿了過去。
小暢不動,他修長的大長腿彎曲蹲下,擡手拿着她的腳踝,把鞋子給她套在腳上。
有些事情就在那一刻,突然顯得那麼不重要。
因爲好似就算是吵的天崩地裂,然後,他還是會這麼靜靜地給她穿鞋子。
客廳裡一下子安靜下去。
她還記得昨天晚上大家走了後家裡亂成一團的樣子,但是早上再下樓的時候整個一樓又已經乾淨的一塵不染。
那一刻小暢看着他溫柔的給她穿好鞋子然後又擡眼瞅他一眼,杏眸裡閃爍着一些透徹的東西。
心裡對他說:看來這雙鞋子的份上我就原諒你瞪我這件事。
他沒再提安逸的事情,她也沒說。
倆人一路上同一輛車子裡,卻是無言。
直到到了酒店,她下車剛站穩,他離去。
小暢扭頭看着他車子離去的地方,他竟然那麼不情願,還裝什麼好老公?
卻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自己說:我纔不會跟你粑粑那種小氣吧啦的人計較,跟媽媽去上班啦。
小暢肚子裡嘰咕跟小傢伙說話,脣角微微淺勾着一個幸福的弧度。
只要一想到孩子,男人算個啥?
她只要想着自己在孕育一個小寶寶,想起抱着孟琳家的兒子,心裡就立即軟軟的,像是被泡在蜜罐裡。
至於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計較不過來,就不計較了。
到了辦公室後不久傅瀟就去找她,她擡眼看着傅瀟尷尬的坐在她對面,側着身不怎麼敢看她又想要看她的樣子。
“他怎麼威脅你的?”小暢便好奇的問了一聲。
他們之間,沒必要不好意思,又不是不瞭解。
“就是你表姐。”他只提了幾個字,一切問題卻已經瞭然。
小暢不自禁的也挑了挑眉,笑了一聲:你不喜歡靈馨?
“她的確讓我大開眼界,尤其是昨晚,但是通過我愛上第一個女人就應該能看出我喜歡的女人類型吧?”
小暢……
他在說她,又說的那麼不讓人尷尬。
他輕笑了一聲:她不是我喜歡的那類。
小暢想或許合適不合適,試試就知道了。
但是傅瀟竟然說感覺不對,她便信了他。
或許他們的革命友誼,真的比她跟傅赫的還要深厚。
可是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情,一個是丈夫,一個是戰友。
“他跟你吵架了?”
“他敢嗎?我肚子裡可是他的種。”
小暢說着笑起來,摸着自己的肚子得意的笑。
現在最不敢惹她生氣的便是傅赫了吧?
她想起來就覺得好得意,看着他明明氣的要死,卻是乖乖的去給她拿鞋子給她穿鞋。
其實想到他給她穿鞋時候耐着性子的樣子她又有些不忍心欺負他。
可是從昨天他知道她出事後就開始不給她好臉看,各種冷眼對她,她早就生氣了。
傅瀟便也就釋懷了,他昨晚說了之後就挺愧疚的。
“輝煌那邊呢?你有什麼打算?”
“他盡然敢那麼對我,我自然不能那麼便宜了他。”
直到提到輝煌,她臉上許久爲露出的冷若冰霜才又展示的淋漓盡致。
上午輝煌的黑歷史便在網絡上被爆出,還有安逸跟好幾名女子同時曖昧的照片也被髮出。
——
安逸在房間裡呆着,那新聞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困擾,以及對輝煌帶來怎樣巨大的損失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西邊的分店依然成了一個空殼,他突然擡眼看着某處,眼裡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之後他起了身去拿了外套便想去找人幫忙,卻是剛到門口就被堵住。
“安總,有人舉報你們酒店有非法活動,請跟我們走一趟。”
兩個身穿制服的男人拿着一張傳票來找他,安逸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惹了大麻煩,卻是隻能跟着他們離開。
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不過這一次顯然要嚴重的多。
走到門口他突然問了一聲:我可以先打個電話嗎?
“不行。”
簡單的兩個字,他擡眼看着那兩個男人死板的臉,立即把拿出來的手機放到了口袋裡。
卻是在到了門口的時候看到劉夢,那一刻劉夢緊張地望着他,想上前卻被他的眼神制止。
劉夢看到他跟着兩個男人上了車後立即跑了出去。
安逸從後面看到劉夢擔憂的眼神。
之後劉夢卻立即上了自己的車,然後繞着輝煌直奔璀璨。
“安逸被帶走了。”
劉夢去找小暢說道。
小暢卻還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又放了個爆炸性的大新聞送給安逸而已。
“什麼時候的事情?”小暢低低的問了聲。
“就剛過來之前,本來是要去看他熱鬧,卻沒想到剛到輝煌就看到他被人帶走,好像是法院的人。”
小暢看着劉夢要笑出來的表情卻只是眉心微動,她突然想起一個人。
傅總動手了。
小暢又看向她: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覺得我好像沒其他事情好做了,看來要回歸正途,不過這之前特地來跟你慶祝一下。”
小暢淺淺的一笑,安逸得罪了傅總啊,而且還得罪的不輕,這次恐怕真的要大難臨頭了。
“我猜想他母親這幾天可能會找我,所以我準備出去玩幾天,我父親雖然在,但是肯定不會幫他。”劉夢立即說道。
小暢點頭:你怎麼想開的?
她最好奇的是,劉夢分明愛過安逸。
“我爸爸給我介紹了個對象,還不錯,他約我一起去海南。”
小暢這才明白過來,然後立即笑着祝福:那很好啊,一定要去的。
劉夢走後小暢看着後來的新聞,有一大塊都被安家佔據了,安逸的亂生活,安逸父親,以及安逸母親早年的情人也被扒拉了出來。
安家一下子淪陷,輝煌當日的退房率便是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顧客更是一下子稀少的厲害,而還去吃飯的不是去看笑話,就是圖清靜了。
安逸一得到允許立即給自己的律師打了電話,然後又給劉夢打。
劉夢正在收拾行李,看到是安逸的號碼的時候她還是伸手拿了手機接起來。
“喂?”
“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小夢。”
“你怎麼樣了?我很擔心。”她捏着手機低聲說道,然後另一隻手卻在摺疊衣服。
“有點麻煩,所以希望你可以讓你父親幫我這個忙,如果……”
“小逸,我父親現在很生氣,恐怕一時半會兒我不能說服他了。”
她低聲說着,然後把行李放入了箱子裡。
他便只是在聽着:“那……”
“我會極力說服他,無論如何只要他同意幫你,我怎麼求他都行,好嗎?”
安逸坐在那冷硬的椅子裡,聽着劉夢那些話,竟然只是無力的嗯了聲然後掛掉手機。
劉夢挑挑眉,看了眼黑了的屏幕然後吧手機扔在牀上,繼續把沒有疊完的衣服疊完。
安逸是真蠢還是裝傻?
自以爲他把一個女人傷害到那一步之後那個女人還會全心全意的跟他?
她曾經的確很動心,正如小暢心裡擔憂的那樣。
如果安逸不讓她失望,她大概就跟了安逸背叛了小暢。
但是安逸在訂婚後的不顧家,以及在她流產後的冷漠離開,讓她心灰意冷。
所以,其實是安逸成全了她跟小暢的關係,也是安逸自己毀了自己原本可以自由的生活。
還有他自己毀了輝煌。
所以說一個人的命運到底怎樣,其實是看那個人怎麼走的。
他如果一開始……不,哪怕他在跟戚家的事情結束後收心安穩的經營輝煌,他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
不過,這並不是他的結局。
上官丹丹在看到新聞又得知他的情況後卻是噗之以鼻,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男人會有這樣的一天。
儘管他們剛剛還在一起過,但是她對那個男人厭惡至極,甚至覺得噁心。
他配不上她,即便他把她摁在了牀上,她依然覺得他配不上她。
只是他一出事,誰幫她呢?
——
安家。
安逸的母親已經在沙發前徘徊了許久許久,就連安逸的父親也回了家,當然,還帶着他的新妻子跟出生不久的小兒子。
傅佳跟那女人坐在沙發裡哄着孩子玩,安逸的父親坐在沙發裡看向傅佳:你是傅家二小姐,難道去求你哥幫個忙也不行?畢竟小逸是你丈夫。
“判刑了嗎?”傅佳只擡眼看着安逸的父親問了一聲。
安逸的父親跟母親聽到這話臉色都是大變,冷的厲害,而她旁邊坐着的女人卻笑着說:你可真會開玩笑,不是剛去被審嗎?
“哦,我不是不知道嘛,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哥現在壓根不管我,甚至門口不是還有幾個人在看守着我嗎?”
傅佳便是淡淡的說着,然後又對旁邊的女人說:你兒子可真可愛。
聽到這話安逸的父親臉色才緩和一些,那跟傅佳年紀相仿的女人也笑起來:當然,我兒子可是又帥又可愛。
安逸的母親那張老臉卻是不好看,氣的大氣喘不上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們是不是該先把小逸弄出來再說?”
“您着什麼急?您兒子第一次進去嗎?說不定天黑就自己回來了。”傅佳便是又說道。
聽了這話安逸的父親眼眸微動,想了想,似乎也覺得兒子有這本事。
“我找朋友打個電話問問。”安逸的父親還是站了起來往樓上去。
安逸的母親這才含着淚不再說話,卻依然握着雙手來回的徘徊着。
沙發裡坐着倆女人在逗着一個足足可以當她孫子的小寶寶玩耍。
“你長的也不賴,怎麼會看上一個可以當你爸的老男人?”
“嘿嘿,你還是傅家二小姐呢,怎麼會看上一個卑鄙小人?”
倆女人互相對視着,之後都笑起來,只是站在她們面前的貴婦卻是不可思議的望着她們倆。
直到小寶寶開始哇哇哭起來,當媽的把孩子抱起來,然後傅佳就在旁邊看着。
“天啊,這個家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安逸的母親忍不住擡手抱着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瘋掉一樣。
家裡那兩個女人差不多大,一個是她兒子的媳婦卻跟她兒子關係差到極點,一個是她丈夫的女人,生了一個可以給她兒子當兒子的小包子。
想了想,她便扭頭看向樓上,然後趕緊的上樓去了。
因爲在樓下,已然已經沒她的立足之地。
到了書房裡她看到自己的前夫坐在椅子裡竟然差點哭出來,卻只是走上前去:怎麼樣?
安逸的父親搖了搖頭:不是幫不上忙的就是不願意幫忙的,還有連我電話都不接的。
ωwш☢ ttκΛ n☢ C〇 “那怎麼辦?”安逸的母親顯然是沒了辦法,本就是個沒主意受別人掌控的女人。
“還能怎麼辦?等吧,而且這不是還早着呢,說不定真像是兒媳婦說的那樣晚上就回來了。”安逸父親便是又說道,臉上的表情卻依然不好。
“再不行,我待會兒去給人送點錢,這世上還有錢辦不成的事情?”安逸的父親擡眼看着自己的前妻說道。
安逸的母親立即點頭:對對對,這世界上就沒錢辦不了的事情,只要有錢怎麼都好。
“安逸這小子這兩年越來越沒分寸,也怪不得會遭此一劫。”安逸的父親想了想又說道,說完卻是連連嘆息。
“他怎麼沒分寸還不是想讓輝煌好點?”
“輝煌還不是毀在他手裡?”
“那也是你傳給他的啊,而且你就他那麼一個兒子,——天啊,難道你想重新傳給樓下那個小東西?”
“他們都是我兒子,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我怕你被那小妖精迷糊了心。”
“你……”
安逸的父親擡眼,看着面前委屈的快哭的女人卻是到嘴邊的話又放下了。
“你看看我們這個家,現在可還有個家的樣子?你說你都多大年紀了,跟一個比你兒子年紀還小的丫頭結婚,還生了那麼個可以當你孫子的小東西。”安逸的母親說着便抽泣起來。
安逸的父親擡眼看着面前的女人:行了行了,我們都離婚了你還想管我怎麼着?我爲什麼會娶了別人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安逸的母親更是哭起來。
“今天的網絡新聞你沒看我卻看了,你早年就出軌難道以爲能瞞得住我?”
直到那時候,安逸的母親才一下子停止了所有的聲音,只是驚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安逸的父親看前妻緊張地表情似是覺得自己抓住了她的把柄:所以你現在到底有什麼臉在我面前數落我?
“樓下的女孩再不濟,她漂亮啊。”
“她早晚會老的。”
“等她花容失色我早死了。”
一句話堵得安逸的母親再也說不出別的。
“小逸的事情如果實在沒辦法,我就去趟璀璨,雖然你不義在先,但是小逸是我兒子,我當父親的不能扔着不管。”
安逸父親說完後起了身從她身邊經過離開。
那一刻安逸的母親伸手扶着桌子,滄桑的眼角皺紋清晰可見。
——
鍾洋下午在辦公室忙了一陣抽出空便跟小暢打電話:今天的微博跟新聞你看到了嗎?
“你是說安逸的事情?”小暢問了一聲。
“對啊,他家人的醜事都被爆了出來,這下安家算是丟人丟大了,臉恐怕也沒地擱了吧。”
“是我乾的。”小暢淺笑一聲主動承認。
鍾洋震驚的擡了擡頭,之後卻又笑着:乾的好,像是這樣的男人早就該收拾他了。
“是啊,更嚴重的恐怕還不止於此。”小暢繼續說。
“啊?”
“他被法院帶走了。”
鍾洋更是震驚了,小暢笑了一聲說:我待會兒開會,有空來璀璨吃飯我們好好聊。
“好的,我這兒也來人了,那有空再打給你。”
鍾洋正跟小暢聊天聽着門響了一聲,掛了電話後便看着門口喊了一聲:請進。
只是當她坐在辦公桌後面等着看是誰的時候,門一打開卻是某人。
前夫。
鍾洋不自禁的多看他兩眼,只見他陰着一張臉慢吞吞的站進了門口,只是低低的瞅了她一眼然後關上門才緩緩地上前。
“誰讓你進來的?”鍾洋冷聲問他。
“你啊。”
鍾洋……
他走上前搬開椅子坐下,然後就瞅着她:晚上回老宅吃飯。
鍾洋擡眼看他:你開玩笑呢吧?我已經跟你離婚了。
“那麼你是打算向全體家庭成員承認我們離婚的事情?”
鍾洋……
“我媽打電話說煲了你喜歡喝的湯,讓你不用帶禮物直接過去就行。”
鍾洋……
“劉言,你現在過的應該很不錯吧?終於可以跟別的女孩日夜廝磨,哪怕整夜不回家也不會有人管你。”
“我說了我沒有別的女人。”
“對啊,某些地方的某些女人嘛,你比那些在外面養女人的男人強多了,他們都已經生了感情,你卻只是處處留情,處處無情,對吧?”
劉言……
“回老宅吃飯可以,但是吃完飯你要保證我好好地回到我自己的公寓,沒人爲難我留在老宅過夜。”
“你什麼意思?”劉言皺起眉。
“當初若不是留在老宅那一夜,我們也不會發生關係,你不是不清楚吧?”
劉言……
“哈,你現在是在後悔那次?”
“算是好了。”
“什麼叫算是好了?”
“就是後悔了行嗎?”
劉言……
“今晚你不用去老宅了,我就說我們吵架了。”
劉言起身要走,又轉身拍着桌子對她說道。
鍾洋……
其實找個藉口就是這麼簡單,說吵架就可以了,不樂意一起嘛。
可是當他出了門卻又後悔的站在那裡用力嘆息。
明明是想讓她一起去,明明是想跟她一起跟家人吃個飯,可是……
一句話說不來變成了那個樣子。
他這輩子,最窩囊的事情,就是遇上這個女人,讓這個女人不停的給他氣受,卻又犯賤的越發放不下。
劉言給王韓打電話:出來運動下。
“沒空,陪老婆呢!”王韓立即拒絕。
劉言……
站在她工作室外面風中凌亂着。
湘南正在看設計師設計的婚紗,其實她突然覺得早點結婚挺好的,這時候結婚總好過肚子大了結婚的好,那時候婚紗也穿不上。
而且如果真的因爲生育結婚就不能再進娛樂圈……
或許也還可以嘗試其他的工作,反正又不會餓死,而且她就不信她湘南會因爲結個婚生個孩子就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王韓打完電話過去她身邊:覺得怎麼樣?
“還不錯啊,誰跟你打電話呢?”
“劉言那小子。”王韓說了聲。
“他跟鍾洋在分居?”
“嗯,不過這事不能說出去。”
“你當我傻啊?”
“不會不會,我老婆怎麼會傻?我老婆多精明的人啊?我才傻呢。”
“我會嫁給傻子?”
王韓……
湘南無奈的搖頭:不過你的確挺幼稚的,你們幾個比起來,還真就是傅總比較穩重一些。
王韓……
“劉言太貪玩,李雲嘛有些小聰明,你呢又太沖動,只有傅總還算是沉穩內斂。”
湘南一邊看婚紗一邊說道,王韓站在她旁邊不高興的抽了抽嘴角。
“你以前就對他另眼相看,不過你現在該不會還放不下他吧?”王韓不爽的問道。
湘南擡頭看他一眼,看他酸溜溜的冷着臉便撇了撇嘴:我放不下他有什麼用?誰讓他老婆比我還優秀呢。
“什麼意思?”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嘍。”
王韓……
“所以是因爲他不要你你才選我?”
“姓王的你想怎樣啊?你是不是傻啊?我要是喜歡別人,還輪得着你去跟我領證?”
王韓……
湘南突然煩了起來,超級討厭被懷疑的感覺。
“這婚你還結不結了?你要是不信任我,我們乾脆不結婚了,反正現在孩子打掉剛剛是時候。”
湘南立即說道。
“你……我……我剛剛就隨便說說,老婆息怒,老婆息怒啊。”
王韓心裡不爽,但是一聽要打掉他兒子還不跟他結婚,立即就面上慫了。
湘南不再說話,只是之後也忍不住笑了一聲。
有個孩子還真是不一樣,要擱到以前,他扭頭就走了。
小暢在等傅赫來接她,眼看着外面天都要黑了,她想了想便給餐廳打了電話要了晚飯。
傅赫到的時候她立即轉頭朝着他看過去,只見他有些疲倦的樣子,知道他今天是去工地了,便只是打招呼說:累壞了吧?
“還好,我先去洗個澡。”
“我們去餐廳吃飯還是在這裡?我點了晚飯。”小暢在他進門前吆喝了一聲。
不過他卻是迅速進了浴室,沒來得及回覆她。
小暢又坐在沙發裡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嘆了一聲:你粑粑該不會是還沒消氣吧?
那麼她只好跟他一起繼續生氣,可是她肚子裡本來就裝着一個小寶貝,已經裝不下多少氣憤了。
之後他圍着浴巾出去,一邊擦着毛巾一邊往她跟前走。
小暢便是坐在沙發里昂着下巴望着他:要不要我去幫你拿衣服?
“你那會兒說什麼?”
小暢……
“你打算今晚在哪兒吃飯?”
“我換完衣服我們就回去。”
“你該不會這麼晚還想帶我回去再親自給我煮飯吧?”
“你以爲我是爲你?”
小暢……
“我是爲了你肚子裡那一個。”
漆黑的鷹眸冷冷的瞪着她說了一聲。
小暢……
她張着嘴望着他半天卻是沒說出話來,直到門鈴響了起來,她起身去開門,懶得理他。
高級管家推着餐車進來,小暢交代放到餐桌上就行,管家便是推着餐車往那走,傅總沒穿衣服,人家也是目不斜視的。
“我女兒跟我說今晚不想吃她粑粑煮的飯。”
小暢看了傅赫一眼,然後先去吃飯。
傅赫擡了擡眼,然後起身去換衣服。
小暢自己先開吃的,他坐過來的時候小暢便只是擡眼看了他一眼。
傅赫坐在桌前才發現桌上竟然有他愛吃的菜,便又擡眼看她一眼。
“安逸被帶走了,是你找人乾的?”
“他自己犯法還需要我找人栽贓?”
小暢聽着他說話的語氣總覺得帶着刺,不高興的看他一眼,然後放下叉子:傅總,我很嚴肅的問一句,是不是隻要提到跟安逸有關的字眼,你就會以爲我心裡還想着他?
“我有那麼無聊?”傅赫嘲笑了一聲,然後吃了一口東西卻是用力聚焦着。
直到感覺着對面的女人一直在盯着他,他才又擡眼,嘴裡的東西緩慢的嚥下去,一雙鷹眸裡卻是嚇人的眼神。
“你不是無聊,你是神經。”小暢說了一聲,又拿起叉子,一點胃口也沒有,只吃水果。
傅總竟然忍不住笑了一聲:我神經了是因爲誰?
“那誰知道?”小暢揚了揚手裝作無辜的說道。
傅總便是直勾勾的瞅着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戚暢,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過分。
他幾乎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傾吐出來那樣。
小暢這才擡眼看他:哪裡?
然後又插了一塊水果放在嘴裡慢慢咀嚼着,感受着。
一雙靈動的杏眸裡,滿滿的無辜。
“哪裡?”他笑了一聲,放下了叉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小暢便是一下子吃不下東西,垂着眸看着桌上的食物,然後又扭頭看着他往窗口走去的背影。
天已經黑了,他換了乾淨整潔的衣服站在窗口,外面繁星點點,他們的房間裡卻……
她緩慢的站了起來:自從昨天我沒告訴你安逸在半路上攔住我你就開始不開心,昨晚上更是因爲知道安逸碰過我就一直冷着臉,傅赫,我自問沒什麼不對,甚至受害人分明是我,爲何我得到的不是你的安慰,而是你冷漠的對待呢?
“我承認,我是沒有在第一時間跟你坦誠,可是你也不得不承認,我們對彼此不坦誠這件事,早已經是習慣,我們頭一天還說要試着跟對方坦誠,可是第二天發生了的事情都不會告訴對方,你承認嗎?”
“我說了小佳的事情不是我——”
他轉頭,冷眼盯着她用力的說道那件事。
“即便如此,你不是也沒跟我說?”她問他。
原本,誰又想過要斤斤計較?
可是……
讓彼此心裡刺刺的,竟然是件這麼容易的事情。
“所以呢?你被前任欺負了,欺負到我的兒子差點都沒了,你卻自以爲是爲我考慮?”
“你一定要把事情誇張到那麼大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男人再無翻身之日。”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給她聽,然後便扭頭朝着主臥走去。
小暢依然站在餐桌前,就那麼努力平靜自己的心情,即便視線早已經模糊,即便哽咽着。
即便難過的快要哭出來。
之後臥室的門被關上,她聽到他的腳步聲。
他一邊穿着外套一邊往外走的身影徹底吸引了她,也徹底傷了她的心。
一雙手緊緊地抓着桌上的餐布,一忍再忍,然後平靜的飯廳裡突然傳出‘嘩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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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佔新妻》愛情或許可以是孤獨的酒精,自由的瘋狂,一場不動聲色的遊戲。
正如婚姻是一種生活方式而並非結局。
那會絢爛的,會幻滅的,鑄就了最美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