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在女人家過夜成何體統?
——
傅總眼角受傷,早上出門前被硬是戴上了一副大墨鏡。
到了辦公大樓他也沒摘,直到到了辦公室他纔拿掉,眼角有些淤青。
錢秘書進去報告工作的時候本來沒發現什麼,他擡頭如往常一般冷冷的看着她,之後她才發現他的眼角的傷。
“老闆你沒事吧?”
傅總……
“文件給我!你出去!”
跟以往一樣,冷酷到底。
戚暢上午也是開會,中午的時候幾個高官貴婦在她這兒吃飯讓她過去一趟,她便過去了。
一打開門,何止看到幾個高官跟太太,甚至還看到了傅佳也坐在他們之間,還有凌美。
戚暢一下子想到三個字,就是鴻門宴。
但是副市長夫妻也在,她便只好進去,並且微笑着。
“去加幾個特色菜過來。”戚暢對身後的經理吩咐,然後走到裡面。
服務生幫她拉開椅子,她坐下後服務生又站到一旁。
“我們沒有打擾戚總工作吧?”副市長太太客氣道。
“怎麼會?現在是午飯時間,不工作。”戚暢笑着說,然後對一側的服務生說:我喝果汁。
服務生剛點頭走到門口,她的果汁便已經到了,服務生接過,走到她身後幫她倒上。
“我最近胃不好在吃中藥,大夫不讓喝酒,還望給位海涵。”戚暢笑着講,講的很坦白。
凌美跟傅佳坐在那裡冷冷的瞅着她,她自從進來看了她們母女一眼後便再也沒擡頭看她們。
“不喝就不喝,也沒……”副市長太太還沒說完,話突然被截斷。
“戚總這樣不合適吧?就算是不能喝多,難道少喝點也不行?最起碼敬叔伯跟嬸嬸們一杯不該嗎?還是把我們當成那種噁心的下作的給你下藥的人?”
副市長太太幾乎是震驚了一下子望着一側的女孩,傅佳跟凌美卻只是看着戚暢。
戚暢便也擡眼看着她們母女,忍耐,冷漠,敏銳,面對對面的那兩個女人,在這些人面前,她不想多說半個字。
“這丫頭說話怎麼這麼尖銳呢?我們跟戚總也不是吃過一回飯了,她身體不好我們大家也都知道,不喝就不喝,我們做長輩的絕不會爲難你們這些小輩的。”副市長太太立即又緩聲說道。
凌美這才轉身看着副市長太太說:“姐姐別見怪,她們姑嫂倆其實是數落,小佳說話才直爽了些。”
戚暢心裡覺得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我先以果汁代酒竟諸位一杯,先謝過諸位能來璀璨用餐。”
戚暢從容不迫的笑着說道,舉着手裡的裝滿橙汁的酒杯。
“來來來,大家一起舉杯!”
副市長太太說着,幾個人都跟着一起舉了杯。
凌美跟傅佳那時候才舉了杯,卻還是對戚暢咬牙切齒的。
原本其實根本不是打算在璀璨吃飯,可是凌美一聯繫,他們立即說就訂在璀璨。
凌美提到輝煌兩個字,副市長太太立即就說女婿沒有兒媳婦好說話,應該是璀璨的,所以最後才訂在這裡。
而且幾個人竟然一來就要見戚暢,這纔是讓凌美大爲不悅的地方,卻是無力阻止。
戚暢一進門,衆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而凌美請這頓飯的意義也一下子沒了。
好像大家就是來老朋友聚會的,一點要提別的事情的心思都沒有。
事先凌美打過招呼的幾個比她身份矮一點的現在也因着副市長跟副市長太太而不敢提,畢竟那是有些掃興的話。
來聚餐的地方是璀璨而不是輝煌,其實大家就明白了那最高的夫妻的心思,自然沒人敢輕易開口說不開心的事情。
後來戚暢去洗手間的時候傅佳便也跟了出去。
戚暢洗完手一擡眼看到傅佳進來,並且把門關上。
好看的眉心立即皺起,戚暢擦了擦手後也不說話,準備走,傅佳卻攔在她面前。
戚暢就知道是這樣,便冷冷的望她一眼:有什麼事快說。
“你不用這麼囂張,你以爲那些人是給你面子嗎?他們是給我哥面子而已,別以爲他們叫你一起吃飯不讓你喝酒就是怕你,更別妄想在我面前裝高傲。”
傅佳擡手指着戚暢的鼻子跟戚暢說道。
“同樣的話送給你,別在我面前裝清高,你現在的處境我或許比你更清楚,惹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戚暢冷冷的望着她反駁道。
“我現在的處境?我現在什麼處境?”
“你現在出的了城嗎?別讓我再抓到別的證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你竟然敢那麼對我。”傅佳發抖的指着戚暢說道。
“哼,還不是被你逼的走投無路?我可是不止給過你三兩次機會。”
戚暢冷笑一聲然後從她身邊經過,打開門的那一刻聽到身後一聲大吼:
“戚暢,只要有我在,我就絕不會讓你跟我哥幸福。”
“你是不想讓我幸福還是不想讓你哥幸福?如果是後者,你哥該多痛心他一直疼愛的小妹?如果是前者,傅佳,你哥同樣會寒了心,千萬別逼他到那一步。”
戚暢轉頭,從容不迫的望着傅佳說出那段話。
開門後她又看了傅佳一眼,更爲平靜:千萬別逼他毀了你,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提醒。
傅佳睜大着眼睛看着戚暢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突然覺得腳步有些發青,然後一步步的倒退到洗手檯前,雙手用力的抓着洗手檯。
她的眼神越發的恐懼,恐懼到快要發狂,猙獰。
傅赫已經不會護着她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段時間戚暢一直在調查她,甚至她被限制出城,因爲警方需要她隨時能配合工作。
傅赫已經不再管她,傅赫什麼都知道,但是卻已經不站在她這邊。
傅佳的眼神漸漸地越來越迷離,她不是不知道失去了傅赫那顆大樹她會有多難過。
戚暢從裡面出去以後便回到裡面,凌美看她一個人回來便覺得不好。
“小佳呢?”凌美皺着眉問了一聲。
衆人這纔看向戚暢。
“剛剛還在洗手間。”戚暢輕聲說道,然後與別人淺笑着。
凌美立即起了身,戚暢卻沒再說話。
只是凌美走後,房間裡的人才說:你們婆媳關係一直這麼緊張?
戚暢淺笑一聲:抱歉,讓你們見笑了。
“哎,話說你婆婆這個人吧,的確是心高氣傲的很,以前吧,傅總沒媳婦,她也就爲難爲難跟她一起玩的姐妹,甩個臉子什麼的,現在怎麼總覺得這麼嚇人呢?”
戚暢不說話,只是聽着。
“是啊,這次聚餐就是她組織的,她想在輝煌,可是我早先就跟你吃過飯,知道你纔會直接要求在璀璨。”
剩下幾個貴婦也不說話,幾個男人無奈挑眉:我們國家這不和諧的婆媳關係,也有幾千年的歷史了,咱們還是不說那些,咱們這些老朋友也一段日子不聚,今天就當找個機會聚聚了。
副市長這話一說,立即衆人都附和着點着頭。
“各位,今天我要很真誠的再敬各位一杯,謝謝大家這麼看得起璀璨,這麼看得起戚暢。”
戚暢站起身,服務生給她倒了酒,她先乾爲敬。
衆人坐在那裡,看着她把酒喝完後微笑着說:今天在這兒,大家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還沒到的儘管點,我請客謝大家能站在我這個小輩這邊,我待會兒還有個會議,各位好好敘舊可好?
不似是一個單純的老闆,更帶着些晚輩的溫柔可人氣息,衆人便是點點頭讓她走。
只因爲她眼裡的真誠跟感動,讓他們願意爲她那麼做。
戚暢一打開門,傅佳跟凌美正在門口站着,三個人互視一眼,戚暢轉身就走。
裡面副市長對着旁邊服務生說了一句:把門關上。
那母女倆便是被關在了門外。
傅佳跟凌美互相對視一眼,之後卻是丟臉丟到家了。
服務生從裡面出來:二位的包。
“哼,真是小人得了志,總有一天會後悔今天的作爲。”凌美趾高氣昂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道,鏗鏘有力。
服務生退下,她們娘倆往外走。
傅佳臉色很難看,凌美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是那多年的傲氣讓她挺着胸直挺挺的走了出去。
戚暢站在臺階後看着她們母子下樓,眼神裡的決絕越發的明顯。
她們娘倆這一場的目的何在?
是爲了輝煌?
戚暢好不容易纔跟輝煌聯繫起來,只是想現在輝煌的形勢,大概是無人願意再去扶持吧?
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看今天吃飯的這幾個人都是市裡的人物,無關生意場上的,便輕易想到這些都是跟凌美曾經有過交情,至少是看過凌美眼色的。
只是凌美沒想到,曾經他們看她臉色是因爲傅赫。
現在他們不再看她眼色更是因爲傅赫。
戚暢突然想起那個男人,心裡又隱隱作痛。
回到客房後便給他打電話:吃過午飯了嗎?
“嗯,剛到辦公室,你呢?”
“我也是剛回客房!”
她低低的說着,然後把自己放在沙發裡窩着,靜靜地感受着那頭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彷彿能從手機裡傳過來的感覺。
杏眸裡有些光亮的東西,她看着自己的手上,然後不自禁的想起婚戒,眼眸掀起。
“晚上我去接你?”
“我現在就想見你!”
她不是沒衡量,但是還是說出這段話。
她突然不想再因爲別人而跟他分離。
她突然很想見他,緊緊地抱着他,在他的懷裡。
她突然將自己的膝蓋用力的抱住,深深地呼吸,心裡彷彿打翻了苦味的瓶子,裡面滾燙的苦藥把她整顆心都薰成了苦的。
哪怕……
下一刻他就會爲了他的親人,殺了她。
“是不是真的?”他笑了一聲,挺拔的身影走在溫暖的走廊。
“嗯!”她繼續抱着自己,直到房間的門鈴響了。
她轉頭看向門外:有人來了,我去開下門。
“如果是別的男人我可會生氣。”
她不自禁的笑了一聲,然後放下手機去開門。
只是當他剛掛了電話拿着手機站在她面前的時候,那一刻她震驚的眼睛模糊掉。
“你……”
“你不是想立即見我嗎?”
他低聲問。
她看着他眼角的傷,看着他深邃的眸子裡的一往情深。
只是忍着哭出來的衝動,感動的笑着上前將他的脖子摟住。
主動獻吻。
他怎能不抱緊她,不迴應她?
高大的男人將嬌小的女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她的腿攀在他腰上,兩個人親吻着往裡面走去。
門被關上,房間裡有點冷,他低聲問她:怎麼沒開空調?
“剛回來!”
“那也應該先開空調。”
“馬上就春暖花開了!”
她摟着他說道,倆人到了主臥,他抱着她倒在牀上:乖,我先去開空調。
戚暢便躺在那裡轉個身,看着他去開空調。
他的背影都讓她迷戀,她又可以像個小女孩那樣迷戀他,崇拜他。
她就想那麼陷進去,哪怕最後粉身碎骨。
在這一場冷漠的戰爭裡,幸好還有他,哪怕只是給她短暫的溫暖,也總比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好,不是嗎?
之後牀上翻滾着的兩個人深深地望着對方,看着她眼裡的晶瑩,他突然擔憂的問:怎麼了?
“沒事!”她柔聲道,又去吻他。
傅赫抓住她的肩膀,摁着她:告訴我,又出什麼事?
“什麼事也沒出,就是很想你。”
傅赫……
從昨天開始,她便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自然喜歡這樣的小妻子,但是,她明顯是有心事。
“中午跟誰吃的飯?”他便問了句,帶着猜疑。
“副市長跟副市長太太在樓下吃飯!”
“只是他們……”
“還有幾位城裡德高望重的人物,不過他們都帶了太太的。”她連忙補充最後一句,怕他再亂吃醋。
他竟然無奈笑了聲,撫着她的額頭對她用力的親了一下。
“傻瓜,你當你老公那麼是非不分?”
城裡還是有那麼些人,本本分分。
“還有別的人嗎?”
“還有你媽跟你妹妹!”戚暢說着不自禁的笑了一聲,依然摟着他的脖子望着他,笑的越發的溫柔,害羞。
他漆黑的眼眸望着她,越發的凌厲,敏銳。
“你不高興啊?我沒做過分的事。”戚暢立即柔聲問道,並且解釋。
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她,被她突然那溫柔緊張的一聲弄的心裡癢的厲害。
“真的?”他低聲問她。
房間裡只剩下那點聲音。
她震驚的望着他,眸子裡漸漸地又染了溼意。
直到他的親吻一下下落在她的脣上,她心裡剛剛聚起的疙瘩才又漸漸地緩解開。
“知道我現在最怕的是什麼嗎?”
“嗯?”
“我最怕的是你受委屈,然後又把我推出千萬裡。”
“其實那是我最不想做的事情。”
眼淚從眼角流落,她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噓聲說與他聽。
“我相信。”
漆黑的鷹眸裡越發的溫柔的東西,接近着身下女孩的臉,淺薄的脣瓣與女人的輕碰,然後一點點的,越來越深厚。
輾轉親吻,彷彿無論如何都要將這一場演繹到最完美。
之後兩個人在被窩裡抱着,他輕聲問她:這一場你感覺是什麼原因?
“聽說你媽媽跟妹妹本來想在輝煌吃飯,他們要求在這裡的,所以我認爲,可能是爲了輝煌的事情,你覺得呢?”
“應該是吧,不過輝煌是不可能再靠着傅家被扶起來。”
他淡淡的說了聲,側着身躺在她身邊,看着她明鏡般的眸子。
“怎麼這麼說?”
“因爲你老公不會幫着你前男友。”他說起,那麼誠懇的,那麼現實的。
戚暢突然說不出話,只是笑了一聲。
“什麼前男友,我纔不要承認了。”
她又擡起脖子,昂首,柔弱的身子攀着他,然後主動吻他。
“今天我跟傅佳說了句我自己也不太確定的事情,或者我不該那麼說。”
“你說了什麼?”
“我說……”
她把她對傅佳說的話說給他聽,然後看着他漆黑的深眸就那麼直闖她的眼底,而她卻越來越看不清他。
他霸道的吻她,這一次,像是要到天長地久那麼深遠。
晚上他開車,載她回家。
——
傅家老宅。
“太太,果然不出你所料,少爺去了戚宅。”
管家進到客廳裡跟凌美彙報。
傅佳震驚的轉頭看着凌美:媽,真被你說着了,可是哥哥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整天住在女人家裡?
“還能是爲什麼?還不是那小妖精勾的。”凌美擰着眉。
管家不說話只站在旁邊聽吩咐。
“你先去忙吧。”凌美淡淡的說了一聲,管家點頭退下。
客廳裡又只剩下娘倆,傅佳擡手捂着自己的腦袋:媽,是哥哥瘋了還是我瘋了?爲什麼我覺得事情不對呢?哥不會是被那個賤人給騙了吧?
“那賤人比你我想的都要鬼精的多,別看她長的那麼無害,她要是沒手段,沒計謀,璀璨會到今天?”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先把你哥哥拉回來,堂堂傅家大少,堂堂豐城首富,竟然長期在一個女人家裡過夜,成何體統?”
傅佳覺得也說,聽着凌美說便立即點頭。
那天傅赫剛到公司凌美就去了,錢秘書看着凌美來立即站起來:太太。
“你們老闆在?”
“在的!”
錢秘書說着凌美便已經挺着胸朝裡面走去,臉上一如既往的霸氣。
傅赫正在看文件,聽到開門聲一擡眼,然後又垂下,一點別的情緒也沒有。
“您怎麼來了?”他一邊看文件一邊淡淡的問了一聲。
“你有多久沒回老宅?我要是不來,可能到死都見不到你了吧?”
傅赫這才又擡了擡眼,然後看着凌美走到沙發裡坐下。
她坐的那麼筆直,正如說話時候的直爽衝撞,毫無半點彎曲或者羞愧。
他突然覺得刺眼,沉吟一聲後說:你怎麼會那麼想?
“你這都多久沒回老宅你自己算算?大年夜你都沒回去過,你爸爸生日的時候又是在璀璨,你……小赫啊,你是不是被那妖精施了什麼妖法?你現在怎麼好像變了個人?”凌美皺着眉疑惑的說道。
“變了一個人?變了什麼人?”傅赫便也皺着眉,看着斜對面坐着的貴婦問道。
“你以前是個特別瀟灑的人吶,現在卻整天圍着一個女人轉,而且……小赫,你不能再去戚家,你不能再去住在一個女人的家裡。”
凌美繼續說道。
傅赫放下手裡的文件,雙手合十,笑了聲:爲什麼不能?女人家裡怎麼了?
“你是一個男人,如何能住在一個女人家裡?”
“如何不能?”
“只有無用的男人才會住在女人的家裡。”
“你兒子是無用的男人?”
傅赫覺得好笑,犀利的眸光望着斜對面的貴婦,從她的眼裡,他竟然看不到一丁點作爲母親該有的正常表情。
她像是個病人,她那麼冷漠,那麼無情,那麼針對性的。
“小赫,你知道媽媽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一直住在那裡,早晚會被人發現,早晚會落人口實,你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那麼開通,在古時候,男人住在女人家裡就叫入贅,你是傅家的長子,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
他淡淡的一聲,敏銳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那個貴婦。
凌美的臉色有些發白:小赫!
“您嘴裡說出來的話,我一句都不明白,我首先不明白的是,作爲一個母親,您爲什麼不能祝福您的兒子而非要拆散他跟他喜歡的人?”
凌美震驚的望着他,他說戚暢是他喜歡的人?
過了許久,傅赫終是嘆了聲:媽,我們可不可以停止這一場,她是我愛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我堅信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再比她更適合我,我請求您祝福我們,即便做不到祝福,至少也別在拆散,求您別再去找她,爲難她,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次您再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會對您做什麼更過分的事情。
凌美震驚的從沙發裡站了起來:什麼?小赫,你要挾媽媽嗎?
“您說是,就是吧。”他坐在那裡,依然堅定無比。
“就爲了那個女人?”
“上次她的酒裡被下藥不就是您所爲?您知道爲什麼您還能安然的坐在這裡跟我說話嗎?”
凌美震驚的望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是因爲她沒事,如果她真的被人強姦,我們傅家已經散了,你跟我爸爸,小佳跟我,我們再也不是一家人。”
傅赫說道。
凌美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傅赫卻是那麼冷漠的說出那段話,看似無情。
實際上,他是發自肺腑。
凌美從他公司出來就上了車,之後讓司機開車回家。
傅赫站在窗口,雙手插着腰看着外面的大半個城市,他不知道自己說的那番話,可能對凌美起作用。
他甚至已經不對凌美抱任何希望。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他希望一家人好好地。
畢竟凌美是他親媽,畢竟,他也盼望一家人和睦。
可是,那個希望太渺茫。
但是他不會再置之不理,再對家人隱忍。
自從那晚他親眼看着戚暢被灌藥後的樣子之後,他發誓,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她一個手指頭。
他已經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過去的幾百個日日夜夜他都在維護自己的家人,卻是把他們倆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感情給擊的稀碎。
他再也不能爲了家人而放棄自己心裡真正想要的那份感情。
晚上他去找戚暢一起下班,然後去超市買菜,他們已經很久沒一起買菜,戚暢看着他選材料突然笑了聲。
“笑什麼?”他問她。
“有一次我很想吃你煮的菜,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就跑到超市來買,結果那天超市不知道搞什麼活動,我又趕到了那個很忙的點,差點被一羣人給擠沒了,我逃出超市的時候手裡什麼都沒有。”
她笑,笑的那麼尷尬。
他推着購物車站在旁邊停住,高挺的身材與她穿着高跟鞋時候的高度還是有些差距,他俯視着她,很溫柔的。
“以後想吃就給我打電話,無論在哪兒都飛到你身邊給你煮你喜歡吃的東西。”
“如果吵架了呢?”
“吵架了也不耽誤煮飯。”
她突然開心的笑起來,然後走上前去挽着他的臂彎,很得意的仰視着他。
傅赫淺笑着,然後又去挑菜。
“記得那次你去外婆那裡?”
“嗯!”
“聽說你連青菜都不認識。”
“噗,是阿姨跟你說的嗎?還是外婆?”
她把臉埋在他的臂彎裡,羞的不好意思擡頭。
“你做的再丟人的事情我都見過,你還跟我害羞什麼?”
他低低的問她,看着她的深邃的眸子裡卻全是深情。
“哎呀,好尷尬,快點買菜啦。”戚暢只好別開臉跟他背對着,細長的手指遮住自己的半邊臉與他說道。
傅總無奈嘆了一聲,偌大的超市裡,竟然並沒有人潮擁擠,而是很稀少的人來人往。
回到家傅總進廚房煮飯,阿姨跟戚暢站在門口看着,尷尬的說:最近我總覺得自己都多餘了,姑爺煮的一手好菜,小姐又愛吃的要緊。
“阿姨你怎麼會那麼想?要是沒有你,我豈不是孤獨死?”
戚暢笑着說。
傅總轉頭看了門口站着的女人一眼,他怎麼聽着那句話那麼不開心呢?
吃完晚飯倆人便開始看電視,準確的說是傅總在看財經新聞,小暢靠在他背上,翻着那天從網上買的小說。
阿姨給她熱了中藥,她便放下書本去喝藥。
傅總聞着那很苦的味道不自禁的皺眉,然後轉頭看她皺着眉喝進去。
“爲什麼不加點糖?”
戚暢轉頭看他一眼,阿姨把碗拿走,戚暢轉身靠着他肩膀:加了糖效果就不好了,而且我沒那麼嬌氣。
“那你幹嘛皺眉?”
“真的很難喝。”
之後兩個人在沙發裡依偎着,她躺在他懷裡,他抱着她,手裡握着她的手把玩着:戒指呢?
戚暢在跟他玩鬧的手指突然滯住,眼神微動,之後看向以前放電視的地方,那裡換成的大魚缸,她擡手指了指。
然後手又放到傅總的掌心裡,傅總又握着她的手,然後眯着眼看向那個魚缸:你把我們的婚戒放在魚缸裡?
“那天氣壞了,所以回來就扔了。”
“哪天?”
戚暢不說話,心想:還能是哪天?
傅赫想了想,然後起身,將她也扶起來。
“你要幹嘛?”
“我覺得現在是時候給你戴上。”他說。
戚暢沒說話,雖然不敢苟同,但是等他取出來再說。
只是當他拿起漁網在旁邊看了許久,眉眼緊皺:在哪裡?
戚暢這才穿上拖鞋跑過去在他身後,只是瞧了半天也沒找到:咦,奇了怪了,那天我回來就扔到裡面了啊。
傅總不爽的轉頭眯着眼瞅着身後對魚缸四處張望的女人。
戚暢震驚的擡眸,眨着眼望着他:該不會是被魚……
戚暢擡手摸着自己的嘴巴,然後瞪着眼對他不再說話。
“我不是故意的。”戚暢立即小女人起來,特別會對他撒嬌裝無辜。
傅總無奈嘆了一聲:現在怎麼辦?
轉頭又看着魚缸裡的幾條魚,然後用力皺着眉。
“看來你明天可以吃自己養的魚了。”
“哇,這都是很矜貴的品種哎,千萬別。”
“可是我們的戒指在裡面。”
“我不會養魚,過陣子他們死掉了我們再拿出來就是。”
戚暢立即說,一雙眼睛超級敏銳精明的樣子。
傅赫看着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明明知道她是不想這麼快戴戒指,卻是無奈的嘆息着,又看了一眼魚,然後把漁網扔下,之後轉頭不爽的望着她: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補償你什麼?”
“補償我被你扔了婚戒受的傷。”
戚暢……
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傅總你真小氣,那天要不是看你跟良靜雲那樣,我能氣的把戒指扔了嗎?
她的表情從哪天開始又豐富起來,就那麼委屈的望着他,眼瞅着他冷漠的五官漸漸地緩和。
“還是要補償的。”他突然溫柔起來,一隻手捧着她的臉,壞壞的笑着與她小聲耳語。
小暢臉蛋立即紅了起來,瞅着他的眼神也越發的害羞。
之後人被抱起來,女人摟着男人的脖子被男人抱着上樓。
戚暢一隻手輕輕地撓着他襯衫開着釦子的肌膚,傅總到了樓上的時候臉略紅。
小暢嘿嘿笑着:你怎麼臉紅了?
傅總……
之後臉更紅,到了牀上傅總就活躍起來:你說呢?怪不得別人叫你小妖精,嗯?
細嫩的指肚繼續在他胸口作惡,還幫他把襯衣給解開了。
傅總低頭,然後一隻手抓住她在撓癢的手,一隻手伸到她衣服裡。
小暢頓時面紅耳赤的雙手想要保護自己,傅總邪惡的笑着:來呀,試試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嗯?”那屬於霸道總裁的悶聲質疑卻是格外的惹人着迷。
傅總張嘴咬住戚總的小嘴巴,疼的她哭笑不得。
夜晚漸漸地變的越來越美妙。
也好似,在一起的每一片時光,都是那麼的美輪。
“明天就把那幾條魚殺了給你煮湯喝。”傅總睡覺前還是不服氣的說了句,他怎麼都過不去那個坎。
戚暢忍不住笑起來,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對他的埋怨置之不理。
那天湘南忙完,便邀着小暢一起去了戚雪那兒。
度假村生意一直不錯,戚雪的瑜伽室也是很熱鬧。
她們倆便在最後面跟着上課,戚雪的身段保持的很好,湘南在小暢耳邊私語:我怎麼看都不覺的小雪打算生孩子呀。
戚暢忍笑,只是悄悄地觀察戚雪。
她心裡比誰都明白戚雪到底有多熱愛她的事業,尤其是她特別注意身材,而很多女人生完孩子後身材都或多或少的走樣。
雖然她這段時間在食物飲料方面都諸多剋制,但是生孩子那事戚雪或許真的有猶豫吧。
但是小林林那麼可愛。
小暢一想起溫律師跟孟琳的寶貝兒子,滿心都暖暖的。
只可惜人家的兒子不會一直給她抱。
上完課戚暢跟湘南先去了她辦公室等她,她送走那些貴婦後纔回到辦公室。
“那會兒就看你們倆竊竊私語,說我壞話呢麼?”戚雪換好衣服進去對她們倆問起來。
“哪裡敢說您壞話,我們倆還指望着你呢,看你那身材火辣,可把我跟你姐羨慕壞了。”
戚雪立即低了低頭,然後抿脣笑着,還挺含蓄的樣子。
之後坐在自己的椅子裡看着戚暢紅潤的臉蛋:最近過的不錯呀,臉色這麼紅潤。
戚暢……
湘南便也轉頭看戚暢一眼,只見戚暢尷尬的臉又紅了下。
“來找你玩的,別把話題扯到我頭上。”
“又沒說你不好,說你氣色好你還生什麼氣?”
“好吧,我目前的確過的還算不錯。”
雖然不知道未來會如何,這也是她不願意說出來的原因之一。
“那麼說,跟傅總舊情復燃了?”
聽着那幾個字,戚暢微微挑眉:舊情復燃?我們的感情一直很新鮮。
戚雪……
湘南……
被兩個女人取笑了一會兒後三個人一起去了外面,這天陽光很好,但是戚暢的心情並沒有想象的好,情緒不是很高漲。
不知道爲何,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戚雪說:我們一人說一件我們目前最苦惱的事情怎樣?
湖邊三個女人對立站着,湘南點頭:我沒問題。
戚暢便不說話,悉聽尊便。
“我先說吧,我起得頭,就是——生孩子這件事,真是件讓人苦惱的事情。”
戚雪一說完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她,只是沒着急的問。
“我最苦惱的事情,就是王家一直催着結婚,王韓便一直催我。”
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問兩句,但是同樣沒人問。
“我啊,我現在最苦惱的事情就是總是心神不安,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未知——苦惱。
兩個女人看着她,不知道她是認真還是不想跟她們說心事,直到過了一會兒後兩個人才確定,然後立即問她:爲什麼心神不安?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戚暢難過的聳肩,然後看向前面碧藍的水面。
戚雪跟湘南互相對視,然後兩個人的問題顯得那麼微不足道的感覺,便是再也沒人說話,只顧着擔心戚暢了。
然後兩個女人開始問小暢一些問題,希望能替小暢把未知的擔憂縷出來。
三個女人在路邊走着,問題一個接一個,卻是沒人想的到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她接到傅赫的電話:在哪兒?
“去了李雲的度假村,在回去的路上。”她說着,已經是下午四點以後。
“我現在去超市買菜,等你回家。”他低聲道,從辦公室往外走。
“好!”她輕聲回答,然後掛掉電話認真開車。
回家,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光是那兩個字就足夠讓人溫暖。
車子進了城以後她在路邊看到一家花店,車子緩緩地停下,然後她便下車去了花店。
她突然發現家裡缺點花,便去挑選了一些,從花店出去的時候,懷裡抱着好幾束不同的花。
傅赫剛到廚房,阿姨聽着沙發裡他的手機在響:姑爺,你手機在響。
等他到沙發那邊去拿起手機,看着手機上陌生的電話,皺了皺眉接起:喂?“哥,媽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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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V讀者羣372074154敲門磚讀者名加主角名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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