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如她,此時卻因爲他那從容的四個字再次被感動。
只是這一場如何才能安靜下來?
正當大家都把目光停留在他們夫妻身上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剛剛的平靜。
“哥,是她害的——”
傅佳咬脣,還想再說,傅赫卻已經上千,啪的就是一巴掌。
衆人面前傅佳的側臉頓時五個手指印子,嘴角還流了一口鮮血。
她震驚的捂着臉望着面前的男人:哥。
那一聲極輕。
儼如不容置疑的霸道帝王,蘊藏着銳利的深眸就那麼冷血的望着自己的妹妹,這個他一直心疼寵溺的妹妹。
傅佳咬着脣,眼淚一顆顆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第一次,傅赫這樣打她。
戚暢也震驚了,周圍很多人都震驚了。
傅家客廳裡似是安放了一顆炸藥,眼看就要爆炸。
凌美就要去替女兒教育那個害她女兒被打的女人,卻是被傅之南在斜對面用眼神給制止。
凌美這纔不甘心的咬着牙死死地瞪着傅赫懷裡臉色也不好的女人。
之後劉夢被安逸抱着去醫院的路上,傅家大廳裡只坐着家裡人還有剛剛出來的良家人。
良家人是故意遲到,良家人早已經料到會有好戲,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巧。
凌美要吃了戚暢的樣子,戚暢坐在旁邊也不開心,但是傅赫一直在她身邊陪着,所以也沒人敢輕易欺負她。
傅佳坐在一旁瑟瑟發抖,捂着自己大半張臉,脣角還腫着。
良靜雲坐在她身邊看下人拿了冰袋過來就接過,然後給傅佳:你先冷敷一下,不然明天肯定要命。
傅佳低着頭拿過冰袋放在自己被打腫了的側臉,疼痛緩解後她才擡眼,如彎刀般的眼神瞅着戚暢。
良家人跟傅之南坐在一起,眼珠子轉了一圈之後便先開了口:事情已經發生了,大家就不要再這麼消沉了,如果孩子真的流掉,戚總明天去陪個不是就是,依着戚總現在的身份——
“良先生可有親眼見着安少的未婚妻是因爲我才受傷?”戚暢立即堵住他的嘴。
哪怕他比她年長一些,但是敢亂咬人的狗,她便會拿起棍子打。
良靜雲的父親沒想到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敢在這麼多長輩面前跟他還嘴,而且真正鬧事者還是傅家的女兒,他還以爲戚暢會忍辱負重承擔起來。
可是她竟然這麼義正言辭的問他。
“良先生沒看到,但是我們傅家人卻是全都看在眼裡。”凌美手攥成拳頭,緊緊地,甚至還在顫抖。
戚暢更是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們傅家人全都看在眼裡?看在眼裡你們女兒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拿着酒杯砸到安少的未婚妻身上把她害的各方面傷痛過度流產?
依然言辭犀利。
不是她做的,她憑什麼受那侮辱?
凌美氣的喘不過氣,然後轉頭看戚暢旁邊她的兒子。
只是傅公子卻在老婆身邊專心致志的看着老婆冷漠的樣子,手指間還是如往常那樣勾着她的頭髮把玩着,彷彿他們在說的話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小赫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啊?你就任由這個女人把屎盆子扣在你妹妹頭上?”凌美大聲說道。
戚暢這纔想起她身邊還有個傅家人,不由的轉頭好奇的看他。
他看似是這一場之外的人,冷漠,邪魅,又專心不已。
漆黑的眸子擡起來,就看見這一場裡,一直以爲自己單槍匹馬的女人冷若冰霜的眼眸。
“我妹妹頭上那麼漂亮,當然不能被侮辱。”他說,敏銳的眸光卻一直盯着他親愛的老婆。
在這個所有人都想把她吃掉的地方,他就那麼靜靜地在她旁邊,只是刀削斧劈的輪廓裡突然隱現出一絲溫柔。
蘊藏着銳利的眸子像是一往情深的,然後性感的手指輕輕地勾住自己女人的後腦勺,低頭就親上去在她剛剛還刻薄的脣瓣。
之後整個空間裡都靜下去,良靜雲怒火中燒卻只能咬着脣瓣不讓自己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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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佳更是咬牙切齒,凌美羞愧的直接轉頭回避,良太太也尷尬的低了頭,只是兩位男長輩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戚暢不動,只是感受着他性感的薄脣覆在她的脣瓣上,她的脣瓣越來越燙。
卻在緩緩地感受着他的抽離。
“可是我傅赫的女人,誰把她身上弄一點不乾淨,我就要那個人渾身上下,有利內外全都不乾淨。”
這一刻。
她再次感受他的霸道,他的*,他對她的傾注。
那一字一句,只有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纔沒人敢忤逆。
心裡有根緊繃的弦緩緩地放鬆一些,有他在,她的確不必把自己繃得那麼緊。
只是其餘的人除了震驚與害怕卻是對她更恨了。
就連良先生都用那種鄙視的,不屑地眼神望着她。
這些豪門大戶看着傅家大少爺身邊的女人,全都是看不起。
然而她卻突然做了個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舉動。
原本是傅總輕着身距離她近,現在是她傾身上前,然後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爬起來跪在沙發撲倒他身上。
吻他。
傾進所有的技術去吻他。
“天啊!”凌美簡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傅太太?”良太太在她旁邊抓着她的手臂說道。
良靜雲跟傅佳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傅佳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賤貨。
“怎麼能在長輩面前這樣?簡直是太不知廉恥了。”良靜雲碎碎念着,柔荑捂着自己的嘴,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
傅之南跟良先生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都低了頭。
的確,是不成體統。
不過沙發裡那一對在吻的認真的人才不會管這些人怎麼想。
只是她心裡很堅定,她要吻他,她必須吻他,必須要讓他——得意。
——
安逸抱着未婚妻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
孩子沒保住。
他未婚妻在牀上看着他站在旁邊難過便低聲說:以後我們還會有的。
安逸卻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未婚妻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卻只是表情變的冷漠,還是那麼從容的,只是沒什麼血色。
她不像是個熱情的人,又不像是個薄情的人。
這件事好像不是對她沒打擊,又好像是沒什麼打擊。
病房裡那麼安靜,安靜的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但是她卻只是那麼面無表情的躺在那裡。
較好的容顏上憔悴不已,也會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
早上的公寓。
傅赫早早的準備了早餐,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才問了句:腳上好些了嗎?
“這一夜傅總親自服侍它了兩次,它還敢不好?”她昂着下巴對他拋媚,說完又低頭喝着自己碗裡的粥。
“等會兒我送你去酒店。”
戚暢聽到酒店那兩個字就有些煩躁,除了眼裡閃過一絲冷漠之外,表面上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要先去一趟醫院,我自己去。”戚暢說,很堅定的。
傅赫便沒再勉強她,然後吃完飯她便開車去了醫院。
路上買了個花籃拿着,到了醫院找到那個病房,然後站在外面看着裡面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她的心突然狠狠地一沉。
只是還是敲了門,一進去便是努力的微笑了一下,然後就恢復平常。
“怎麼樣?”只低低的問了一聲,把花籃放在一旁,站在安逸未婚妻的病牀邊。
“他不在,他昨晚就走了。”女孩寡淡又帶着傷痛的聲音。
戚暢低了低眸,再擡眸的時候眸光銳利了不少。
她看得出那個女孩在傷心,畢竟是流掉了一個孩子,怎麼會毫無感覺?
“你有什麼打算嗎?”
“他果然是冷血動物,你知道嗎?他薄情的讓我連恨都覺得是在委屈自己。”
戚暢看着劉夢的樣子竟然不由的想起自己當年。
“我現在終於明白你跟我說的話,戚總,這樣的男人,的確不值得我們動氣,不過,擊垮他倒是應該加快腳步了。”劉夢說起來心裡更狠絕了幾分。
“你對他動了情?”戚暢遲疑的問,其實她是震驚,因爲劉夢說那話時候的眼神,她的心裡狠狠地蕩了一下。
“畢竟上過牀。”劉夢冷聲道。
戚暢……
她震驚的望着劉夢決絕的模樣,然後又想着她剛剛那句話,上過牀就會有感情嗎?
“不過你放心,我對他更多的是牀上的習慣。”
戚暢看着劉夢的樣子卻是突然心裡做出決定。
“你現在可以退出了。”戚暢淺淺的一聲,劉夢擡頭看她,也是震驚的眼神。
“可是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在繼續下去,你對他的感情會更深。”
劉夢竟然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結束吧,錢我會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賬戶。”
戚暢說,然後便要走,卻是突然又轉頭:劉夢,好好養身子,好好對自己。
“你知道孩子死在自己肚子裡的感覺嗎?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流產嗎?”
戚暢不說話,只是站在門口聽着裡面傳出來難過的聲音。
“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我答應過就一定會幫你到底,我不會白白拿你的錢,我更不會就這樣給你丟下這個爛攤子。”
劉夢突然難過的繼續說道,說出來的話卻是堅定的。
“雖然我們都是女人,但是女人也是有誠信的,我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而且,我也要爲我死掉的孩子報仇。”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
戚暢聽到最好又疑惑的轉頭。
爲何她覺得劉夢流產後痛苦的有些……
“流產的原因……”戚暢疑惑的問了聲。
“沒錯,是我自己的問題。”劉夢大聲承認。
戚暢震驚的望着她,一下子什麼也說不出來。
“傅佳喜歡安逸,她早就暗裡好幾次找我麻煩想讓我流產。”
戚暢更不敢相信,她不是不相信傅佳喜歡安逸,在上學的時候傅佳就對安逸的眼神不太一樣。
可是要害死一條小生命就顯得太冷酷。
雖然她覺得傅佳不是個聽話的好女孩,但是也沒想到傅佳有那樣的野心。
“這一次是意外,也是我自己願意,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個棋子,而且這個孩子一走,我們都輕鬆很多,你,我,安逸,還有傅佳,而且他們倆不管明處怎樣,暗處肯定會吵起來,這樣不是更好嗎?”
戚暢一直覺得自己挺狠的,但是她沒想到,更狠的還在後面。
她從病房出來之後就下了樓,卻是在電梯外面碰到安逸,安逸也看着她,眼神優遠的好像帶着恨。
“你來幹什麼?”他冷聲問,有些不近人情。
“沒什麼。”她淡淡的一聲然後就要走。
“戚暢,我們倆的仇,算是結下了。”
戚暢剛走兩步又停下,兩個人肩膀交錯着,她突然想起那時候單純的恨着他的她也說過這話。
現在同樣的話他送給她,她竟然那麼排斥。
“你是想把你未婚妻流產的事情算到我頭上。”
“如果不是因爲你,又是因爲誰?”
戚暢那一刻看着他冷漠的樣子竟然覺得他真的不配做人。
“好,那誰死誰生我們走着瞧。”戚暢冷冷的一聲後大步離開。
“以後我不會再念及舊情心慈手軟。”
她聽得到,卻也沒聽到,步子沒停。
電梯一開他也進了裡面,之後冷冷的看着那個大步離開的背影,眸光狡黠。
——
傅家老宅。
傅佳的臉還腫着,嘴角雖然結了疤但是卻那麼清晰,還在委屈的哭着:她必須給我道歉,還有傅赫,那個混蛋哥哥也必須給我道歉,否則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他。
“你哥哥打你那一巴掌還算委屈你了?你可知道你害的那個女孩子流產是件多麼嚴重的事情?你知道她是私生女也知道她是誰的私生女,要不是因爲你是傅家的女兒,你以爲你現在還能逍遙的坐在這裡跟我還有你媽媽委屈哭訴?”
“行了行了,你別嚇唬她了,她就是傅家的女兒,她就是有這樣的待遇,我打電話讓那個女人來給小佳道歉。”
凌美立即對老公說,然後就拿着手機給戚暢打電話。
傅佳就一直在抽泣,彷彿這輩子都沒這麼委屈過。
“打什麼電話啊,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你們真不知道?”傅之南問。
凌美卻已經撥通。
“你來給小佳道個歉,到現在臉還腫着呢,眼睛都要哭壞了。”
戚暢在去酒店的路上,聽到這一聲之後立即把手機給掛了。
有病。
那丫頭臉腫也是咎由自取,何況她們之間的恩怨,恐怕也不是這一筆了。
這家人把傅赫做的所有錯事都賴在了她身上又何妨?
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凌美卻是愣住:她竟然敢掛我電話?
“戚暢是什麼人你們現在還沒看透?她會任由你們胡說八道,卻不會任由你們指使差遣,以你們倆的小聰明,真的是娘倆加起來也不夠跟她耍的。”
傅之南說完便起身出門了,在家也不爽,女兒在哭,老婆在更年期。
中午的時候找到了唯一的嫌疑人,戚暢剛要鬆口氣卻聽到電話那頭警方的人說他們在街角攔住他,那個嫌疑人卻一頭撞死在了死角冰冷的牆壁。
戚暢的心狠狠地一蕩,酒店的嫌疑擺脫了,可是那個人就那麼死了又是爲何?
傅瀟來敲門的時候已經知道事情解決,看戚暢心情不好卻是有些擔心:你在想那個自殺的人?
“我在他肯定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肯定是被威脅,無奈之下才在被抓住的時候選擇那條路,我在想,這件事情還會不會有別的人知道呢?”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爲她越來越難受,她猜不到,連着死了兩條命,而她卻什麼都沒能做到。
難道是安逸?
她不得不懷疑他,因爲除了安逸,還有誰跟她那麼大的仇?
“那接下來怎麼做?”
“警方肯定會聯繫那個人的家屬,我們去找家屬。”
戚暢立即說,然後傅瀟站在她辦公桌那兒無奈的嘆了一聲:我去吧,聽說你的腳受傷了,還是少走路。
戚暢一怔,她早已經感覺不到疼。
“可是你身上也還有傷。”
“但是我的腳是好的。”他笑了聲,那麼無力,又那麼肯定。
戚暢望着他那相當確定自己在做什麼的樣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是還不等再說別的他已經轉身走了。
晚上她回到家脫下鞋子就讓腳鑽進拖鞋裡去了沙發裡坐着。
他竟然還沒回來,戚暢突然想到上午凌美給她打電話讓她去給傅佳道歉的事情,然後把自己仍在沙發裡躺着開始望着屋頂發呆。
他是打算餓死她嗎?
她突然後悔沒再餐廳用餐了,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看着手腕上的時間,然後無奈的嘆了一聲。
直到十點多他纔回,她已經躺在沙發裡昏昏沉沉的睡着。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輕輕坐下,擡手輕輕地撫着她額前的發,戚暢迷迷糊糊的感覺到熟悉的溫度不自禁的在他掌心裡蹭了蹭。
“你怎麼纔回來?我都餓死了?”
低啞的聲音又格外的讓人動心,幽深的眸子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眼前柔弱的女人:還沒吃飯?
“很早就回來等你。”
傅赫不自禁的嘆了一聲,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蓋住然後高挺的後背挺過去在她眼前:等我。
傾身上前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然後去煮飯。
戚暢依然趴在沙發裡睡着,越發的睡的熟了。
尤其是他外套裡還帶有他身上的溫度,那溫度讓她覺得踏實。
之後兩個人每個人一碗麪,她本來餓的已經沒了胃口,但是因着他也陪着吃所以不知不覺中竟然把一碗麪給吃完了。
吃完飯她趴在桌沿看着他收拾碗筷去洗碗,後來又抱着她上了樓。
戚暢靠在他肩膀上,忍不住一下下的起開又靠過去。
總覺得越靠越舒服。
大牀上他輕輕地擁着她在被窩裡,她就貼着他的胸膛伸手抱着他:老公,這樣靠着你好舒服好舒服。
他不自禁的垂眸,她不經意又發自內心的一聲老公叫的他心裡暖暖的。
“那就靠着。”他擡手輕輕地撫着她旁邊的長髮,轉頭親了她的腦袋一下。
戚暢便又把他抱的緊了一些。
“酒店的事情聽說解決了?”
“說是解決了,可是畏罪自殺的人也不過就是個替罪羔羊吧。”她突然想到電話里人家說的,便是一顆心又有些沉甸甸的。
“你打算追根究底?”
“我只是想找到幕後那個主使者。”
“我可以幫你。”
“真的?”她昂首,望着他深邃的眼神不自禁的心裡暖烘烘的。
“嗯。”他也忍不住望着她那嬌柔的模樣低頭去親她。
“幫我不會還要我付出代價吧?”戚暢緩緩地往下躺在牀上,他也跟着她的姿勢緩緩地到她面前。
兩個人糾纏着,互相對視着,眸子裡的光芒都那麼耀眼。
“不要代價,只要讓我開心就好。”
“這個代價可大了。”
戚暢說完卻是昂首去迎合他,脣齒間輾轉糾纏,十指緊扣在乾淨的牀單。
後來他才問她:去醫院見過那個女人了?
“嗯,她情緒還好,只是安逸說跟我結下仇了。”戚暢說着竟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笑什麼?”
戚暢擡眼看着他,或者是眼神太敏銳,所以他才更不高興,低頭就咬她的嘴。
戚暢躲閃,然後不停的哼哼:別鬧。
“不準爲他做表情?”
“啊?”你當我是表情包?
“啊什麼?你只要遵命就好。”
“你當你是古時候的皇帝啊?”
“暢暢。”
他突然叫她一聲,很認真的。
戚暢一下子不敢在跟他開玩笑,聽着自己不規律的心跳擡眸看着他深邃的眼眸。
“別在爲他傷腦筋,我真不喜歡。”
她感受着自己艱難的呼吸,然後就那麼一直直勾勾的望着他,他漆黑的眸子那麼幽深,那麼認真。
“我唯一對他動的腦筋就是擊垮他。”她說。
人盡皆知的事情她告訴他。
“我會在必要的時候幫你,‘暢暢’。”
他叫她,像是故意叫她,叫的那麼溫柔,那麼讓她渾身不自禁的發軟。
“每次你這麼叫我的時候我都要瘋了。”
她雙手放在腦後當枕頭墊着,璀璨的眸光望着他大方的說出來自己的感覺,那一臉沉迷的笑意讓人看了心裡發癢。
“哦?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他又緩緩地低頭,看着她那很有範的樣子,他又何嘗不是要瘋了?
她臉上掛着嬌羞,卻又無法掩飾的自信與張揚,讓哪個男人看了不動心?
所以,他竟然也能理解傅瀟會喜歡上她。
只是……
她是他傅赫的,正如她說的,不管愛不愛,但是她是他的妻子,那麼,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女人。
“嗯……你要幹嘛?你別來了啊,都兩次了。”
看着他越發靠近,牀上的女人只覺得真要瘋掉,再做下去,她怕她承受不住啊。
手卻因爲墊在腦後而一下子做不出反抗的動作,小身板想要掙扎,卻是先被壓住了。
“再來第三次,我相信你可以的。”
自從婚禮那夜開始就這樣了,每天只要見面,哪怕是在酒店,他也不饒她。
怎麼都做不完的愛,不管心情好壞。
後來兩個人相擁入睡,夜深人靜。
周遭的一切都寂靜下來,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卻一點都不討厭,那麼喜歡。
如果兩個人在牀上配合的天衣無縫,卻不會產生感情……
那樣或許一切就簡單多了。
只是這世上有這樣好的事情麼?
第二天早上她爬起牀後一睜開眼就看到旁邊扔着的撕開的套套包裝,三個。
不自禁的嘆了一聲,他怎麼那麼厲害?
想起第一次的時候,他纔剛進去就射了,但是接下來,卻一次比一次長久。
傅總這方面是不是已經修煉成精了?
上午兩個人在家吃完早飯傅總送她去酒店,傅瀟也剛好走到酒店門口,看到戚暢從他車子裡下來笑着跟他說再見的時候不自禁的停住腳步。
戚暢今天穿着白色的風衣,長髮依然盤在腦後乾淨利落。
脖子上掛着一條粉色的絲巾,一轉頭看到他的時候還挺驚喜:傅瀟。
“早。”他跟她打招呼,然後兩個人一起往裡走。
電梯裡她用力的吐氣,覺得空氣有點不夠用。
“現在跟我乘相同電梯已經讓你不愉快了嗎?”他轉頭看着她問道。
戚暢驚訝的轉頭看他:你怎麼那麼想?
傅瀟低了頭,不再說話。
戚暢卻看着他那沉默寡言的樣子有些不開森。
明明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說對不起嗎?
不必了。
到了辦公室門口,秘書站起來她沒擡眼,只是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問了聲:沈小姐來了嗎?
“在辦公室等您。”秘書說。
戚暢推開辦公室的門,然後看着沈秘書已經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坐吧。”戚暢說。
秘書站在門口,她坐下的時候說了句:兩杯咖啡。
秘書關門退下去磨咖啡,戚暢跟沈秘書坐在沙發裡談事情。
“果然不出你所料,這件事跟安少有關,不過還跟一個人有關。”
戚暢聽着沈秘書的話不自禁的擡了擡眸然後又垂下,無奈輕嘆。
“是傅佳?”
“嗯。”沈秘書點頭。
戚暢笑了笑,沈秘書一說跟安逸有關她就想到傅佳,傅佳真的喜歡安逸,那個人渣到底有什麼好讓人喜歡的?
“繼續盯着他們,有什麼事情我們立即聯繫,不過你替我做事千萬要小心,凌美要是知道了恐怕不會饒你。”戚暢提醒到。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何況我更相信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一定會挺身而出幫我。”
戚暢不自禁的擡眸,兩個女人四目相對。
她們什麼時候開始對上眼的?
戚暢點點頭:你既然替我做事,那麼我自然要保你。
“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明白我的。”戚暢還是跟她明說。
“嗯,當初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管我,卻願意讓我留在省城裡並且還給我找了新的住所,其實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像是你這樣坦誠的不留餘地的人。”沈秘書說。
戚暢挑挑眉,對這番讚賞欣然接受。
之後倆人便聊一些家常,戚暢其實也很奇怪,她們倆就這麼輕易的成了一隊的。
輝煌總裁辦公室。
安逸在兩天後纔跟傅佳見面,傅佳一到他辦公室就跟他吵起來:你怨我?
“難道不是我看到的那樣?”
“其實你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即便是我的過失,其實也是你想要的結果不是嗎?”傅佳走上前,咄咄逼人。
那犀利的眼神卻讓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把她給撕了。
“你只是在利用劉夢,就因爲她是某個大人物的私生女,那個大人物覺得有愧於她,所以你纔跟她訂婚,所以你才讓她懷孕,其實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包括昨晚上她流產。”
傅佳咬牙切齒的,本來就身材高挑的她因爲此時昂着頭的樣子,跟安逸的臉更是近在咫尺。
安逸突然上前,一把摟住傅佳的腰低頭就堵住了她的嘴,那麼用力的親她。
傅佳一怔,隨後卻是欣然接受,只是就在她也想要吻他的時候,他卻突然用力拽着她的頭髮把她扯開自己眼前。
“傅二小姐,別自以爲自己很聰明,像是你這種得意忘形的女人,總有一天會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他幾乎咬牙切齒的對她提醒,那一聲聲,如惡魔的詛咒。
傅佳卻是突然一咬牙,然後踮起腳尖,擡手用力的勾着他的脖子就去親他。
她要他,她要定了他。
“安逸讓我告訴你,我們倆充其量也就是半斤八兩,狼狽爲奸,我不好,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戚暢說的很對,你就是個人渣,不配被人愛的人渣,只是我傅佳就是偏偏看上你。”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又那麼深刻。
她的眼裡那樣固執決絕,彷彿是在孤注一擲,就是要跟他狼狽爲奸壞下去。
安逸笑,然後擡手將她抱到自己的辦公桌上。
玩嘛,自動送上門的肉,他也真是不要白不要,這麼好的一顆棋子自動送上門,他豈不是更多了一個把柄?
——
傅家老宅。
傅佳晚上回去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但是回到家之後卻看到客廳裡坐着她老媽的身影,心尖不由的一顫就想悄悄上樓,她自然不會跟凌美說別的,只是……
“這麼晚纔回來是去哪兒了?”
傅佳……
挺直了身板站在樓梯口看着沙發裡,然後冷着臉大步走上前去。
其實她真的很煩,很煩凌美管她。
如果她跟安逸的事情凌美打算管,那麼她不介意孤注一擲。
“您呢?這麼晚不睡覺就等着抓您女兒?”她說着一屁股坐在沙發裡冷着臉瞅着凌美那冷硬的表情。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輝煌,小佳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安逸是個什麼樣的小人你不知道嗎?”
“他是什麼人跟我有什麼關係?還有就是,別拿您對付戚暢那個賤人的方式來對待您的親生女兒,您要是再派人監視我,我就再也不回來。”
她說完起身就走。
“小佳。”凌美氣的大吼。
平靜的客廳裡總算是有了迴音。
傅佳卻是咬着牙緩緩地轉頭:還有什麼事啊傅太太?
“你……”凌美竟然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這還是她的女兒嗎?
“我看上安逸了,您就等着讓他當您女婿吧。”傅佳想起來跟安逸分手的時候就生氣。
只因爲劉夢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要去找他,他就急急忙忙的提褲子讓她滾。
她堂堂傅家二小姐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私生女?
心裡的一團火正沒處撒,只好委屈她親愛的老媽了。
她固執的大步上樓沒再回頭,凌美卻被她氣的血糖升高。
那天中午戚雪去找戚暢吃飯,傅瀟難得的不在卻讓她生了疑。
“傅瀟呢?”她好奇的問。
“去了市南說中午回不來了。”戚暢說。
“你又怎麼傷他了?”
戚暢不敢置信的望着戚雪:爲什麼這麼問?
“如果你不傷害他,他怎麼會跑的那麼遠,他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陪在你身邊的人。”
戚暢竟然被那話嚇了一跳。
“那我現在明白他爲什麼討厭我了。”戚暢挑了挑眉。
“嗯?”
“他最近好像在故意躲着我,難道是終於記起來我是已婚婦女?所以故意跟我保持距離?”
小雪竟然無言以對。
“暢暢啊,你的心被狗狗吃了嗎?”
戚暢……
“算了,懶得管你,不過要告訴你一件事,關於我的。”
戚暢擡眼專注的盯着自己堂妹,倒是真想知道她有什麼事。
“我跟李雲要訂婚了,是真的訂婚。”
戚暢……
“恭喜。”這倆字根本不用過腦就下意識的說出來,但是說出來之後戚暢又忍不住好奇的望着戚雪。
“小雪,你是因爲愛他纔跟他訂婚的嗎?”
“愛?反正不想他跟別的女人好。”戚雪想了想後認真的說道。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啊。”戚暢不由的皺眉。
即便是不明確自己喜不喜歡,也不會想要別的女人搶了去那個男人。
“喂,你也是女人好不好?說這種話你不覺的好笑麼?”
戚雪沒辦法,說完忍不住笑起來,因爲她發現她堂姐是真的很呆萌。
“而且你這種一邊在愛着人家,一邊又在自欺欺人告訴自己不愛人家的形勢,你打算搞到什麼時候?”
“什麼人家?什麼自欺欺人?你現在說話越來越繞了,一點都聽不懂。”戚暢說完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哎,人無完人啊,反正你還是小心點好。”
“小心什麼?”
“小心你身體裡那顆小心臟啊,被別人擄了去還不自知的話,你可就殘了。”
“那國家不是還要補養我?”那樣更好。
她吃飯,什麼也不再說。
——
傅總辦公室。
傅佳跟良小姐一起去的,只是後來良小姐一直坐在旁邊當擺設,因爲傲嬌的傅小姐早已經又委屈的哭起來。
傅總坐在自己的座位裡看着妹妹趴在他對面哭起來竟然也只是皺着眉。
“媽媽打電話只是讓她給我道個歉她卻什麼都不說就掛斷了,像是她那種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的女人,她怎麼配當我們傅家的大少奶奶?你跟她離婚,你必須跟她離婚。”
傅佳嚷嚷着,良靜雲只是低着眸看着傅佳胡鬧,卻又細細的觀察着傅赫的模樣,傅赫的臉上除了有些冷漠之外沒別的,她的心裡幾番猜測卻也猜不透。
“打你的是我,你憑什麼讓她給你道歉?”他只冷冷的問了一聲。
良小姐聽着傅赫的話,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了。
“你爲什麼打我?還不是爲她嗎?總而言之,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賤人——”
蘊藏着銳利的眸子掀起,冷鷙如鋒利的匕首直刺人的眼底,只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對面的女人張着嘴巴不敢再說下去。
旁邊的良靜雲覺得自己該開口了,卻是張了張嘴還沒等說出來就聽到男人冷漠的聲音。
“賤人?你明明知道她是你哥哥的女人,傅佳,你知不知道你在與她爲敵的同時就是在跟你哥哥爲敵?”
一下子讓他最親愛的妹妹都覺得他那麼無情,傅佳終於想起來,上次他爲了戚暢把老宅給砸了個底朝天。
傅佳突然想明白,以後她跟戚暢之間的恩怨,再也不能這麼跟傅赫說了。
他們是親兄妹,但是傅赫已經不會因爲是親兄妹就站在她這裡。
他再也不是曾經無論她做錯什麼都替她出頭的那個大哥了。
心裡暗暗地又給戚暢記上一筆。
良小姐看着兄妹倆互相對視着的樣子,傅佳明顯已經沒了氣勢,而傅總卻一直那麼氣勢逼人。
“小佳,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你哥哥上班了,不如我們先離開?”良靜雲柔聲對傅佳提醒。
傅佳便是起了身:哥,你再也不是那個願意無條件護我的哥哥了對嗎?
傅赫只是冷冷的眼神瞅着她並不說話。
傅佳聽到自己磨牙的聲音,然後轉頭離開。
“傅總,小佳只是太生氣了,您千萬別記心上。”
“我跟我妹妹之間自然不記仇,只是你算什麼東西妄想在這裡挑撥離間?”
傅赫冷冷的聲音讓良靜雲的臉上一下子掛不住:傅總,我……
“滾,去照顧她周全。”他卻冷冷的一聲讓她滾去照顧他妹妹。
正如戚暢的事情輪不到別人管,他跟他父母兄妹之間的事情又何嘗是能輪得到別人管?
傅赫向來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虛情假意還有挑撥離間。
只是良家好像自以爲自己有機會可以跟他傅家結親。
而傅家現在唯一沒主的男孩子就是傅瀟了,卻不是他傅赫。
他突然想起來傅瀟跟良靜雲,只是臉上的表情依然那麼冷硬。
有些事情戚暢會告訴他,但是有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情,比如他爸媽跟妹妹去騷擾她之類的,她也會不告訴他。
不過他覺得也無可厚非,她有言論自由,也該有自己的私密。
他只是不願意家人去打擾她,哪怕她坦言跟他母親有做交易。
其實凌美什麼都沒做,卻是他暗地裡跟那些人打了招呼,安逸的賬沒有他同意,自然是誰也不敢亂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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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佔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門口她手裡捏着一個紅本靜望他遠去的背影。
二十三歲的卓幸就這樣迅雷不及掩耳嫁給了二十九歲的傅執,這場商業閃婚讓衆人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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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他的第一次,無邊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記憶。
深黑的夜,一場算計,製造出一對可愛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結婚生完寶寶後,
幽暗的房間,狹小的牀上,他霸道的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