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的?”
寂靜的空蕩裡,突然一聲淺淺的問候。
她依然笑着,那麼矜持的,從容的。
“下午。”他淡淡的一聲,性感的脣瓣很快成一條直線,只是如墨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時隔十多天,再相見,竟然好像是陌生人。
她點點頭,然後說:他們在等你。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感受到自己心裡像是一個大鍋,裡面是燒開了在滾的熱水,那滋味……
無法言語。
他卻沒動,只是雙手插在口袋裡,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她送他的那塊腕錶。
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沒有一點要離開意思。
戚暢覺得自己瞪不過他,然後深吸一口氣看向別處:我去別處轉轉。
“晚飯吃過了嗎?”他突然說了一聲。
“——沒有。”戚暢吃驚的望着他,三秒之後說出這兩個字。
便像是順理成章的,他在衆目睽睽下抓住她的手,然後帶着她去吃飯。
戚暢跟着他,竟然也一個拒絕的字都說不出來。
之後大家坐在一起吃飯,只是氣氛比較詭異,也可以說是尷尬。
幾個男人瞅着她然後又瞅着傅赫,然後又互相對視,似乎都在覺得這頓飯,食之無味。
最坦然的莫過於溫律師跟傅總了。
戚暢也有點食不知味,因爲她早就吃過,而且,被一羣人盯着,她也吃不好。
於是她只喝了傅總親自給她盛的一碗湯。
吃完飯王韓說:“待會兒我們還有事要商議,戚總……”
傅赫擡了擡眼,然後轉頭看她:你忙?
戚暢……
她突然不知道該說自己忙還是不忙了。
其實她真的不忙,但是也可以說忙。
但是傅總那眼神,還有旁邊幾個男人的眼神……
“你們要是有事就先去談事情,我在客房等你。”
她只能說。
明明她說的那麼坦蕩蕩,聽在有些人的耳朵裡卻那麼曖昧。
“也好。”他淡淡的一聲,望着她的眼神卻始終沒有收回。
溫律師在旁邊坐着忍不住笑了一聲。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李雲疑惑的問了句。
“赫,正事要緊。”王韓立即提醒他。
但是他的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但是戚暢聽到王韓的話便知道他們是真的有事情,便立即站了起來:我去別處轉轉。
傅赫卻也跟着站了起來。
戚暢嚇一跳,他一站起來就擋住她的路,她擡頭驚呆的望着他:怎……
嘴巴一下子被堵住,他突然勾住她的小蠻腰,另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就迎上了她柔軟的脣瓣。
戚暢一下子不能呼吸,震驚的差點暈過去。
他最好的兄弟全都在,他突然站起來這麼衝動的吻她,還是舌吻。
戚暢覺得自己要瘋了,腦袋裡完全不能清楚。
只是他吻她的時間太長,她卻又情不自禁的緩緩地擡了手,性感的手輕輕地撫着他的後背。
旁邊桌上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昂着頭望着那一幕,脖子都要僵了他們還沒結束。
之後他拉着她的手就走,幾個人更是看傻了眼,王韓剛喝了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只因爲看着傅總那失去理智的嚴肅模樣實在是看不慣。
溫律師等人便是站起來跟上去。
電梯裡他們倆站在最裡頭,王韓他們站在外面,他一直牽着她的手,戚暢幾次覺得自己手心在冒汗,想要推開他吧他又不鬆手。
兩個人的手一來二去的糾纏倒是激起了兩個人的性子,她轉頭想要命令他放手,卻剛一昂首他就又扭頭親她。
衆人只聽到身後砰地一聲,然後震驚的脊背發涼,硬是沒人回頭。
沒錯,沒人敢回頭,也不用回頭。
她雙手緊緊地撐在梯壁,人早已經被他逼到角落無法站穩,靠着他的膝蓋撐着。
她想掙扎又不敢出聲,實在是人太多。
至於電梯梯壁的影像。
是的,他們全都在目不轉睛的看着,儘管只看到急不可耐的男人的後背,修長的身材遮住裡面羞的無地自容的小女人。
然後就是看到她的手,在用力的貼着梯壁,別的什麼都看不見。
但是幾個男人的眼,直勾勾的卻是要把電梯給看出個窟窿的樣子。
周遭的呼吸都已經壓到最低,然後電梯移開衆人就立即出去。
實在是受不了,太噁心。
然後他們出去之後電梯門很快被閉上,戚暢終於推開他一下:你瘋了?
她大吼,是因爲那麼多人在,他竟然毫不顧忌的親她,還……
他的手也不老實。
他卻不說話,只是又貼上去,然後捧着她的臉,略帶疼惜的,又吻上去。
根本不給她還嘴的餘地。
客房門口,他從口袋裡掏出房卡就推門而入,把她扛在肩上。
進了主臥更是狼子野心,人盡皆知。
十八樓包間裡的人還在等,寂靜無聲。
然而戚總的專用客房裡卻是已經糾纏不清。
大牀上兩個人誰也不服誰的樣子,他強一會兒她便非要也到上面一會兒。
——
後來她終於趴在牀上不動,其實知道他在找衣服穿,但是就是轉着身不去看,也不說話。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到牀邊坐下,傾身到她耳邊:我有點事情談,很快回來接你回家。
戚暢不說話,只是執拗的模樣垂着眸躺在那裡。
他無奈輕嘆,眸子裡閃爍着些許的無奈:等我。
輕聲一句,然後在她側臉親了一口才起身離去。
她卻不知道爲什麼,那會兒瘋了一樣跟他糾纏,這會兒心裡空落的離開。
是不希望他走?
傅赫一到十八樓立即被人用鄙視的眼神看着。
他大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儼如霸道冷漠的帝王,完全看不見衆人的鄙視。
給自己點了根菸之後才斜了斜眼,然後聽到有人哼了一聲,他便淺笑了一聲:你們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哼,一個大男人,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這麼大的事情在這兒等着你呢,你先去跟女人上,牀。”
王韓立即數落他。
蘊藏着銳利的眸子裡閃過些許笑意,然後又用力抽了口煙,他臉上的霸道,傲慢,那麼高高在上,隨心所欲的樣子。
“既然事情大過天,那先別廢話了。”傅總抽了口煙後說,然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像是緩緩地舒緩自己的心情那樣,白色的煙霧緩緩地吐出。
溫律師忍不住笑了一聲:其實我就是來吃頓飯,你們之間那些事情我還是不參與。
“你不參與也已經參與了,你還想獨善其身?”劉言擡手捏着他的肩膀笑着道。
“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何況我們聽說你姐夫其實在道上也很吃得開,怎麼說,你也算不得個乾淨的人。”李雲也笑道。
“我怎麼有種被綁架的感覺?”溫良笑了一聲說,然後又道:我還是乾乾淨淨的好,至少孟琳希望的那樣。
就他這一句話,卻讓衆人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你們倆結婚那麼久,怎麼還不要孩子?”
“她說感情不穩定,不過其實已經懷了。”溫律師說道最後,竟然忍不住驕傲的挑了挑眉。
卻讓聽了這話的人好奇的朝他看去。
“女人感情不穩定就不願意生小孩?”
其實幾個男人對這種話題都沒什麼感覺,但是傅總問了之後,大家好像都在若有所思。
“別人我不知道,孟琳心思比較細。”溫良又說。
他雖然一直叫孟琳的大名,但是他的嘴裡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卻那麼溫柔。
“是你跟你那個初戀女友的原因?”劉言好奇的問道。
溫良不說話,只是垂了眸,一雙漆黑的眸子專注的望着手裡的酒杯。
那些過往,其實也不過是過往。
曾經以爲的刻骨銘心也不過是曾經的刻骨銘心而已。
現在想起來或許還會深呼吸,但是也僅此而已。
而孟琳,孟琳不知道在他看來,她這個有些不懂周旋的小妻子其實給了他多麼大的肯定跟支持。
其實每個男人需要什麼樣的女人,又或者女人需要的是什麼樣的男人,不需要用一輩子去做賭注。
在他決定跟她結婚的那一刻,他便已經很肯定。
在他們共同走進婚禮現場在親人的見證下結婚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他們會到白頭。
哪怕曾經有人傷過他,那個叫貝兒的姑娘。
後來聊起正事大家便把這個拋到腦後了,只是傅總坐在那裡一直若有所思的。
戚暢還在客房裡呆着,去洗了個澡之後就在沙發裡躺着翻着雜誌等他。
不知道爲什麼,等待的心情竟然讓人有些難以忍受,她翻了個身,然後把雜誌放在臉上遮住好看的五官,也是忍不住沉吟。
想着今晚初見的情景,想着自己當時心都要跳出來的樣子。
他的眼神那麼冷冷的,又似是一團火,燒的她的心都跳起來。
之後的種種曖昧更是叫她快要無法呼吸。
回到客房後發生的事情,她想着他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頭,輕聲的叫她寶貝,竟然感覺他們好像是分開許久分外想念彼此的愛人。
可是他們不是愛人,甚至不是情侶。
他們不過是夫妻而已。
之後她又坐了起來,靈動的眸子垂下,低頭去拉開茶几內的抽屜,裡面躺着幾盒女士香菸。
像是怕他回來看見,所以就拿着煙跟打火機跑到洗手間去,側身貼着冷硬的門板開始抽菸。
其實她只是想更清楚的聽到他回來開門之類的聲音,也不至於被他發現抽菸而束手無策。
她討厭在他面前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那樣。
她可以哄他,可以道歉,她只是不喜歡跟他之間那麼曖昧的樣子,眼神。
不過她抽完一根菸他還沒回,她便漱漱口收拾乾淨出去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端坐在沙發裡矜持從容的模樣,捧着一本雜誌認真的看着。
像個豪門裡溫順的小公主。
聽到他的腳步聲靠近她自然的昂首衝他淺笑:回來了!
“嗯,回去還是在這兒睡?”
他似乎也習慣了把這兒當成自己的第二個家。
戚暢想了想:在這兒也行,明天早飯都有人替你給我煮。
“我可是聽說你最近一直在你爸媽那裡住。”他說着坐到她身邊去,一隻手搭在她的背後,性感的手指擡起,輕輕地勾着她溫柔的長髮把玩着。
另一隻手則搭在她的腿上,一雙漆黑銳利的眸子深深地盯着她的臉。
因爲那會兒洗了頭髮之後隨便吹了吹沒吹到很乾,現在還有些發涼,頭髮磨蹭到臉上的感覺有點讓人難受,她緩緩地擡眸,望着他,也那麼深邃的。
“怎麼了?”
她開口問,脣瓣都那麼性感。
只是那麼堅定的望着他,似乎很認真的在跟他交談一件事。
房間裡安靜的能聽到兩個人呼吸的聲音,四目相對的時候,這房間裡所有的一切又真真切切的都成了可有可無。
“沒事,就是許久不見了,看看你。”他突然客套起來,然後繼續把玩着她的頭髮,一雙黑眸也移動到自己手指間的頭髮。
戚暢聽到自己的心用力跳了一下,眼眸微動,然後又微微一笑:我以爲你早就看過來。
然後低頭又看手裡的雜誌。
平靜地,好像他們沒有分開這十幾天。
於是兩個人就那麼坐在沙發裡一會兒,她裝作若無其事的看雜誌,知道他的手伸到她的眼前,輕撫着她的臉……
手裡的書不經意的合上,有些醉意的感覺,眼前暗下去,她緩緩地合上眸,等着他的親吻。
果然……
他親吻她,兩隻手捧着她的臉,把她壓在沙發裡。
那樣情迷意亂,那樣無法呼吸。
之後兩個人躺在牀上聊天,看他心情好,她才起身靠在他肩膀,然後搶了他的煙抽了一口。
傅赫冷冷的瞅着她,然後看着她抽了一口後又把煙放在自己的手裡。
心裡似在說:哼,算你識相。
她又乖乖的躺在他懷裡,像是很享受。
他靠在牀頭抽着煙,低頭看着她乾淨的臉蛋:最近忙什麼了?
“一天一天的,忙的總是利益的事情。”她說,說完卻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有些涼滋滋的,又無法忽視。
他摟着她輕輕地撫着她的頭髮,蘊藏着銳利的眸子裡閃過些許複雜的神情。
“你媽沒再逼你要小孩?”
“有你在,她不敢逼我。”
“什麼意思?”
“我們都還這麼年輕,當然是要多玩兩年,我說我怕懷了孕你被別的女人搶走,我媽就放過我了。”
傅赫……
“我還真猜不到,你連這種爛藉口都想的出來。”他擡手把抽完的菸蒂摁死在菸灰缸,然後翻身而上。
看着身下白裡透紅的甜心,他竟然一下子心裡出現兩個極端。
一個是溫柔繾綣,一個是冷漠至極。
這個女人,只是在利用他。
即便他們之間有着共同的第一次,即便她知道他們在牀上配合的天衣無縫。
但是她從來沒想過要跟他過一輩子,她一直那麼清醒,她一直知道,她跟他之前,不過是利益關係。
漆黑的眼眸那麼深邃,深邃的讓眼底的女人好像要被他給吞掉。
“傅赫!”她低低的叫了他一聲,因爲他的走神,突然的冷漠。
他看她一眼,然後從牀上爬起來。
“我去洗澡。”然後轉身就溜了。
她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還是他起開時候的姿勢。
他剛剛想到了什麼?
突然的離開,她身上覺得一涼,像是一陣涼風從不知名的角落吹過來。
之後她緩緩地扯着被子給自己蓋上。
聽着自己的心跳的那麼認真,一下下的,從容的讓她自己都覺得好奇。
之後他洗完澡出來她已經睡了,自己躺在一側。
他站在牀前看着她側躺在上面背對着他的地方,想起那會兒在包間裡被鄙視。
他上了牀,他覺得那沒什麼,他們是夫妻,又是有正常需求的年輕男女,一段時間不見,着急做一場愛並沒有什麼好尷尬或者害羞。
他抱着她,結實的手臂搭在她的身上,她沒動,只是感受着身上被傳過來的涼意,然後繼續合着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睡着的。
外面的天還那麼黑,但是燈光卻依然那麼亮。
傅瀟在會所喝酒,然後看着錢秘書跟一個女孩也在,便端着酒去打個招呼。
錢秘書看到他一驚,卻立即從座位上跳下來:傅特助。
“叫我傅瀟就好,在這兒喝酒。”他問了聲。
“啊,是,之前戚總給了我一張會員卡,嘿嘿。”錢秘書尷尬的笑了兩聲。
“這位是?”傅瀟看着旁邊坐在那裡淡定的朝他揮手的女人好奇的問道。
錢秘書轉頭看着那個女孩:哦,忘了給你介紹,我同事,陳菲。
“你好!”傅瀟便隨便打了個招呼。
“帥哥你好。”陳菲立即笑着打招呼。
他卻只是淺淺一笑然後又看向錢秘書:不介意一起坐?
“當然。”錢秘書立即答應,雖然有點懵。
其實錢秘書知道傅瀟喜歡戚暢,好像很多人都知道。
所以,心裡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癡情男人?
只是不經意的擡眼看他,發現他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許……
“我還有事先離開一下,你們繼續。”他突然淺淺的一聲,擱下杯子就走了人。
陳菲跟錢秘書坐在那裡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不由的感嘆:小正太?
“他不適合那三個字。”錢秘書搖搖頭說,然後抿了一口酒。
陳菲看着他那挺拔的背影,竟然忍不住挑眉。
好男人可不真的是隨手一抓就一大把。
電梯從下面上去,卻又從上面下來。
他一直站在裡面,目光裡閃爍着些許的失落。
傅赫在。
他感覺得到,彷彿酒店裡滿滿的都是傅赫的氣息。
那種感覺,壓抑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他卻只是安靜的站在電梯裡,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雙手插兜從裡面大步走出。
戚暢若是沒愛上傅赫,那他還有機會。
若是愛上了,那他便只能誠心祝福。
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悲哀,怎麼會連一個女人都追不到手?
這夜裡他竟然沒有回到公寓,就隨便找了個空着的客房去睡。
——
上午傅赫回了老宅,父母生日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家裡會有唱生日會他卻是必須到場的。
而且作爲家裡的長子,他也必須主持這場宴會。
凌美跟傅之南出去逛還沒回,傅佳打着電話下樓,看到樓下沙發裡坐着的男人立即收了線,表情十分嚴肅。
幾秒鐘她便換了張嬉皮笑臉:我老哥終於知道回家了呀。
傅赫擡了擡眸,然後淡淡的一聲:沒出去啊。
“爸媽讓我們在家等,說是有事情要說,對了,昨晚爸媽打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是不是在跟那丫頭嘿咻呢?嘿咻了一整晚?”
說着直挑眉。
傅赫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又低眸,不把她當回事。
“哎,你們第一次的時候,她是嗎?”
“是什麼?”
“處啊。”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我有個非常好看的姐妹特別愛慕你,而且,還是處哦。”傅佳說着又對他擠眉弄眼。
傅赫無奈的瞅着自己老妹:你怎麼光長個不長心呢?
傅佳……
之後她的手機又響,她從口袋裡掏出來看了一眼立即又拿着手機跑了。
傅赫這才又擡了擡眼,看着他的寶貝妹妹神秘兮兮的樣子走掉。
凌美回到家的時候身邊還跟着良小姐,傅之南跟良小姐的父母也一起,傅赫坐在沙發裡無聊的往外看了一眼纔是真的懵了。
轉瞬他便站了起來,卻是雙手插兜看着走到他面前的一行人:你們一大早出去就是爲了接良先生跟良太太?
“小赫叫良先生良太太可就見外了啊,以前你可都叫叔叔阿姨的。”良先生立即說。
修長的睫毛垂下,別人看不到他眼裡的情緒,只是希望他別冷場而已。
“小赫,還不叫人。”凌美立即低聲提醒他。
“既然今天有客人,那生日宴的事情再說,我也還有事就先離開了。”他說着便邁開大長腿往外走,一點也不管旁邊人怎麼看怎麼想。
“小赫……”
“你給我站住。”後面是傅之南蒼勁有力的聲音。
只是他兒子完全不聽他的,大步離去。
“算了算了,他這個年紀正是叛逆的時候,再過些年自己也當了父親就會明白我們做父母的苦心。”良先生立即打圓場。
自然傅家這棵大樹是個聰明人都願意緊緊地抱住。
良小姐站在旁邊看着長輩們說話,只是小臉通紅站在旁邊做個乖乖女。
“是啊,等他當了父親纔會明白我們做父母的苦心。”凌美也說,然後又瞅了良小姐一眼,似乎是意有所指。
良小姐低着頭,更是羞噠噠的了。
“我們坐下再聊。”傅之南說。
然後一羣人在沙發裡坐下,傅家打完電話出來就看到一羣不熟悉的人在自己客廳裡,而她老哥哥已經走了,眼眸微動,然後也偷偷開溜。
——
輝煌。
傅佳把一張請帖送到安逸面前,安逸低頭看着桌上的請帖打開來看,然後不自禁的微微挑眉。
“長輩的生日你可能不稀罕的參加,但是我要告訴你這次生日會非常隆重,而且戚暢當晚也肯定要過去。”
安逸擡了擡眼,滿眼的精明,只淺淺一笑:老同學你其實一直對我不薄,要不是你幫我打好關係,恐怕這陣子輝煌也會很難過,不過我總是很好奇,你爲什麼這麼幫我?你總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安逸笑,笑的格外詭異。
“少自作多情,我會看上你?充其量我們也不過就是互相利用,想想你那可人的未婚妻——安逸,你沒發覺你的審美眼光一直都很差嗎?現在這個未婚妻還不如當年的戚暢呢。”
安逸終是不說話,只冷冷的盯着站在自己對面的女孩。
“抱歉,我沒有打擊你的意思,我幫你也不過是不想讓戚暢那丫頭的日子太舒坦而已,既然傅家有人幫她,那麼也該有個人幫你,這樣才叫公平不是嗎?然後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我們誰也不欠誰。”
傅佳說起來,像是繞口令,但是安逸卻很清楚這女孩絕對不是單純的幫他或者愛慕他。
她是爲了跟戚暢作對?
不過原因是何他倒真的是不在意。
倆人正在聊着呢,他的未婚妻便敲門,兩個人一回頭,正好看到女孩打開門。
“我打擾你們了嗎?”
那溫柔的一聲,安逸立即看了傅佳一眼然後又起身朝着他未婚妻走去:沒有,你現在懷着身孕,怎麼還出來了呢?
“想要中午跟你一塊吃頓飯而已,你最近一直忙到那麼晚纔回去,連頓飯我們都很久沒有一起吃了。”未婚妻溫柔的對他說道。
安逸淺淺一笑然後擁着她到沙發裡坐下,她也朝着傅佳點了點頭,傅佳看着那女人卻只是冷哼一聲,然後收起目光:安少你不送送我?
她拿起包背上,然後轉頭對安逸說。
“你先在這兒坐回兒,我馬上回來。”安逸輕聲對未婚妻說。
她點點頭看着安逸跟傅佳先後離開。
“你未婚妻懷孕了?”
“孩子絕對是我的。”
傅佳挑眉,他那麼說的話自然就是已經查過了,這個男人,陰險狡詐又多疑,自然會對一切貌似是自己的東西都加以調查,肯定。
只是,那個孩子能保得住嗎?
“你確定要她生下來?”傅佳直勾勾的盯着他問了一聲。
“這就不勞傅小姐掛心了,再見。”電梯門一打開,他送她走,然後臉上陰陽怪氣的表情立即收起,轉瞬就冷下來。
傅佳下了樓卻是直接去找戚暢,她還就不信了,明明一羣烏合之衆,卻都裝的道貌岸然的。
從上學到現在,她就不信自己總是錯,總是輸。
戚暢正跟一個老闆在咖啡廳聊天,聽到高跟鞋響便擡眸朝着對面望去,清明的眸子立現睿智。
她對面坐着的男人便也轉了轉頭,然後看着一個身材奧妙的女孩朝着這邊走來便好奇的問了聲:你朋友?
“我老公的妹妹。”她低聲道,已經保持着合適的微笑,只是一雙杏眸敏銳的望着傅佳。
傅佳走上前也不客氣直接坐下,反正她在任何人面前也不曾委屈自己,並且因着傅家的關係她一直高高在上,只是挑挑眉看了眼那位老闆。
“這是你第幾個男人?”傅佳曉有幸致的問戚暢。
戚暢只是犀利的眼神望着她並不說話,於是她轉頭看那位大老闆。
“如果跟戚總喝個咖啡就成了她的某一個男人,我倒是真願意,只怕是令兄長要不高興了。”男子談吐從容,面上也爾雅的很。
傅佳不自禁的多看他一眼:你以爲她給我哥哥戴的綠帽子少嗎?也就你們這些下半身思考動物纔會被她的美色所誘,哼。
說着翻了個白眼,又朝着戚暢挑眉,那眼神似在對戚暢說:你能奈我何?
戚暢垂着的眸子緩緩地掀起,對對面的男子說:別記憶,她腦子受過創傷。
說着也擡了擡手指了指腦袋給那個男人解釋。
那男人立即瞭然的模樣昂了昂首,然後又笑着說:傅小姐其實也很好看,不過兩位美女之間要是做選擇,我相信每個男人都會選擇戚總這樣的成熟美女,而不是傅小姐這樣——腦子受創過的。
那男子頓了頓,然後才說出後面幾個字。
卻是叫傅佳一下子氣的火冒三丈:你說什麼?你才腦子有病。
“傅佳,這是我璀璨非常安靜的公衆場所,把你傅佳二小姐的修養拿出來坐在這裡,否則滾。”戚暢終是動了怒。
傅佳一下子說不出話,只見那男子深深地看了戚暢一眼,然後又轉頭淡淡的掃了傅佳一眼。
“你敢兇我?我告訴你吧,我今天才不是來看你跟什麼男人私會,我就是來好心告訴你一聲,良家的人全來了,你這個傅家大少奶奶的位子也算是做到頭了,你好自爲之吧。”
傅佳起身說完就轉頭走。
戚暢好看的眉心微蹙,在傅佳走後她卻是又抿脣淺笑:抱歉,她一向跟我不和。
“看出來了,她好像很不喜歡你。”
“我們是同學,又是姑嫂關係,只是脾氣一直不對付,讓您看笑話了。”
他淺笑:怎麼會?比起那位大小姐的大呼小叫不成體統,我覺得你的從容鎮靜讓我大開眼界。也怪不得你會把璀璨管理的這麼好,我現在相信你的能力了。
戚暢微微挑眉,不由的心裡樂呵,她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傅佳都不知道,這位各方面素質看上去都很好的大老闆是她深愛的網絡事業的領軍者,她要是知道,恐怕得懊悔死。
傅佳從咖啡廳直接去了餐廳,然後叫了幾個小姐妹來陪她吃飯。
反正不吃白不吃,她都記在傅赫的賬上。
而且她認爲傅赫來這兒吃飯肯定是不用花錢的,也就是做做賬,做做樣子。
其實她不知道,傅赫來吃飯一直都是花錢的。
晚上她回到家聞到飯香味其實很好奇,十多天不吃他煮的飯,她差點忘記她還有個會煮飯的老公。
換好鞋子便去了廚房,看着他端着菜從裡面往外走的樣子,他分明那麼高高在上,有時候也放蕩不羈,但是此時,卻像個略帶冷酷的矜貴公子。
他二十八歲,臉上不再有二十一二歲時候的清秀,卻穩重深沉,舉手投足間都是成熟男人的最佳表現。
他坐擁金山,卻從不炫耀,談不上低調,卻從不亂搞緋聞。
至今,也沒聽說他談過什麼女友,唯一在他身邊名正言順的女人,也不過就是戚暢一個。
戚暢細細的端詳着那個自信沉着的男人,然後不自禁的就笑了一聲。
她無數次在餐廳與廚房之間看着他發呆,其實只是太着迷。
就如他無數次眼瞅着她的所有表現卻只是把玩着她的長髮。
他們之間,似近又遠,似遠又近。
“我還以爲你今天不會在家。”她說着走上前去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他站在旁邊擺盤的姿勢。
“怎麼這麼說?”他淡淡的看她一眼,漆黑的鷹眸垂下,只專注於他手裡的東西。
他連擺放碗筷都那麼專注。
“聽說良家人在老宅吃飯,那可是你爸媽替你千挑萬選的下一任好媳婦。”她說,一隻手擡起託着下巴,就那麼眨着她那雙靈動的眸子昂首望着眼前的他。
傅赫又擡了擡眼,幽暗的眸光直闖她的眼底,戚暢感覺自己的眼一下子被穿透的澀感,然後想逃卻是已經收不回眼神。
兩個人就那麼相對了一分鐘,那一分鐘漫長的讓她快要窒息。
之後他卻只是又進了廚房,然後端了湯出來後坐下在她身邊,對她道了句:盛湯。
戚暢便自然而然的拿起勺子盛湯給兩個人,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分工。
然後才聽到他緩緩地開口:你覺得那位良小姐配得上我?
那不輕不重的一句卻引人深思。
戚暢不自禁的擡眼看他,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雖然她心裡覺得那女人智商欠缺,但是……
“聽說女人在陷入感情的時候智商爲零,所以良小姐現在智商不好我覺得可能是愛你愛的發狂的緣故,所以從長遠的方向來看,倒是也沒什麼配不配,你說呢?”
她一邊尋思着一邊跟他說,小心翼翼,很謹慎。
但是……
“那你呢?”他擡眼看她一眼,冷冷的,又叫她的心裡晃了一下子。
“我?我什麼?”
戚暢不自禁的瞪了瞪眼,有點蠢萌的模樣。
他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對她的表現,只覺得可笑。
“你配不上我?還是覺得我配不上你的高智商?”他冷冷的說出去這句話,一點都不考慮欠不欠妥。
戚暢眼眸微動,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眼珠子轉得太快是因爲心跳的有些沒規律。
壓低了呼吸,卻覺得快要無法控制。
“當然不是,你的智商肯定在我之上,我從來不覺的你配不上我,或者我配不上你,只是——”
“那是因爲什麼?你這麼想把你傅太太的頭銜送給別的女人是因爲什麼?”
“傅赫……”她壓低了聲音叫他,突然覺得他有點咄咄逼人。
“說啊,你到底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故意試探?你是真不想做這個傅太太還是別有用心?”
他突然冷漠起來,手裡的筷子一下子扔在桌上,就那麼冷冷的對她質疑,漆黑的眸子一掀開望着她,就彷彿要殺了她一樣。
戚暢不自禁的覺得喉嚨發緊。
他起身便走了人,戚暢緩緩地站了起來,望着他離開的地方,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發疼,一下下的,疼的越來越厲害。
她說錯了什麼?
他們之間連這種問題也不能討論?
當個玩笑不行嗎?
不知道是因爲他突然的大吼而委屈還是因爲他的離開而悲傷。
只是眼睛一下子模糊的厲害,隨着心疼的步驟,她突然張了張嘴,卻是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什麼都看不清了。
偌大的房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他怎麼能讓她這麼難過?
她還記得自己上次心如刀絞的時候,好像是發現安逸利用她而分手的時候。
沒想到過了兩年多……
竟然這麼快,就又體會到這種感覺。
他們之間沒有感情的,他爲什麼還要給她這種錯覺?
後來她便洗洗躺下了,只是跟戚雪打了個電話,然後就一直躺在那裡準備睡覺。
預備工作做的很充足,但是她竟然怎麼也睡不着。
快到十二點他還沒回來,她突然想起有人說他跟那個新去的秘書,那個可能會取代錢秘書的女孩。
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縮在牀上,被窩裡,甚至好似聽到了室內空氣流動的聲音。
長睫上似是染了一層霧水,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纔好不容易睡着。
他再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兩點,走到客廳往二樓的時候他突然轉了身,當看着桌上的飯菜紋絲沒動的在桌上放着的時候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只是當走到二樓主臥,抓着門把手的大掌動作卻一下子滯住,然後輕輕地,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
她在。
心裡像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然後才緩緩地走上前去。
她已經睡了,只是把自己緊緊地包裹在被子裡。
好似是怕被傷害的小鳥……
藉着外面的一點點月光,他看到的她,那麼無辜,那麼難過。
她是那樣嗎?
她是個會讓自己受委屈,是個會讓自己難過的女人嗎?
------題外話------
推薦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佔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門口她手裡捏着一個紅本靜望他遠去的背影。
二十三歲的卓幸就這樣迅雷不及掩耳嫁給了二十九歲的傅執,這場商業閃婚讓衆人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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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他的第一次,無邊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記憶。
深黑的夜,一場算計,製造出一對可愛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結婚生完寶寶後,
幽暗的房間,狹小的牀上,他霸道的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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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天生的王者,威嚴霸道。
她是危機豪門裡驕傲的明珠,也是被折斷翅膀的執拗小鳥。
商業聯姻,互惠互利,兩個人商定的互不干涉,她以爲這一路他們定然是能各自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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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兩個萌包子的出世徹底把她的計劃全部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