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不準摘下來

裴縉澤的味道縈繞在她鼻息之間,聲調冰冷,“我以前還是對你太好了,吳蕪,你永遠都學不會乖乖聽話。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心軟?”

吳蕪本能地扭動身軀,想要躲開他逼來的吻,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光裸的手背上一下下摩挲着。

她心裡不由發寒。

裴縉澤好像完全是爲了摧毀她的意志力而存在的。

他強壯的身軀壓制着她,身下的長褲已經被粗暴地扯下扔在了一旁。

是不是這樣,他對她的恨意就會少點。

她認命地閉眼,在他硬挺的西裝褲布料摩擦着她細嫩的肌理,矛盾的質感讓她全身的毛孔都好像微微張開了一樣。

裴縉澤見她毫無反抗地躺着,心裡不由一氣,什麼興致也沒了,翻身坐回去,只道,“下車。”

吳蕪真是越發琢磨不透了,但見他冷着臉,也不敢多說,低頭下車。

才立定,就聽油門轟響,汽車像離弦的箭一樣疾馳而去。

她摸了摸鼻子,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轉身回去繼續批改作業。

又逢週末,她卻是意外地在兼職的餐廳裡遇見裴縉澤,而他正大刺刺地坐在老闆的辦公桌。

她好不容易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趕到時已經遲了兩分鐘。

另一個工讀生的阿娟一見她,就小跑着地走到她面前,“小吳姐,你是不是得罪我們新老闆了?”

吳蕪渾然不知,“新老闆?”

阿娟精神頭十足,“是呀,前兩天才把這家餐廳盤下來,大老闆又高又帥氣的,就是太冷了,一板一眼的。也不知怎麼回事,一來就狠抓遲到的員工,他叫你過去呢。”

“怎麼不早說?”吳蕪抓着頭皮,心道這人也忒沒心沒肺。竟一點也不着急。

才站到辦公室門口,一見裡頭冷着臉的男人,她就不由犯怵。

“老闆——”她硬着頭皮進去。

裴縉澤顯然有備而來,卻也沒擡頭看她,而是從抽屜地拿出幾張鈔票,才道,“這是袁仁禮叫我代爲轉交的。”

她才談妥了在君悅酒店駐點,還沒接到一單翻譯的單子,怎麼就有錢了?

吳蕪一下反應過來,“你插手我的工作?”

“倒還不算笨,”他起身走出來,倚在辦公桌上,兩腿交疊。“每週你老老實實來這裡,順帶收拾辦公室,兩倍的薪水,你也不虧。”

不單是薪金的問題。

吳蕪正要開口,被他搶了先,“當然,兩倍的薪金也不是那麼好拿。”

“爲什麼?”爲了折磨她?

裴縉澤瞧着她眼裡的受傷,別過臉去,“有時間在這裡跟我廢話,還不如把廚房的碗洗了。”

廚房的髒碗統共幾百只,要她一個人洗?

吳蕪更是確信了他是存心找茬。

可誰叫她欠了他五十萬呢?

裴縉澤見她還愣在那兒,又道,“不做也成,那五十萬你就肉償。”

“我做。”吳蕪咬牙。

直洗到晚上八點,吳蕪手都泡得發白了。

裴縉澤心煩意亂地待在辦公室,透過百葉窗,瞧見她正立在那兒接水,神色似乎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什麼都是逆來順受,什麼反抗都沒了。

吳蕪直到聽見溢水的聲音,才反應過來,一擡眸,卻見百葉窗猛然被人拉起。

他竟然還在。

似乎飯也沒吃。

吳蕪搖了搖頭,那早就不是她該擔心的了。

洗完最後一趟,她想了想,還是照着他以前的胃口做了一份蛋炒飯。

輕輕釦了幾下門。見沒人出聲,她猶豫幾分,還是壯起膽敲了幾下門。

他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她。

吳蕪瞧不清他的臉色,咬了咬脣才道,“我、做了一份蛋炒飯,你、吃點吧,我先回去了。”

椅子後的人仍是一語不發,吳蕪似乎又在自作多情了,低着頭走出去,輕輕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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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縉澤衝出去時,就瞧見她抱着雙臂,獨自走在街道之上。

回想上一次她被幾個吸粉的混混欺凌。裴縉澤還是回去拿了外套和借鑰匙,走到她身邊,臉?得不成樣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直接往車座裡塞。

車裡兩人都沒話。

良久,裴縉澤纔開口,“安全帶。”

她恍然醒悟,剛繫好,車子“咻”一下在街道上疾馳。

直接把人送到三中校門口,也不知他怎麼打通關係的,竟然不用登記,門衛也放他進來了。

裴縉澤直接把車停在宿舍門口,吳蕪致謝後見他還是冷着臉,不好再自討沒趣,下了車就上樓去。

男人在車裡目送她上樓,卻也不急着離開,而是掏出打火機點燃香菸,倒是不急着吸,而是夾在指間,由那隻香菸燃燒着。

一會兒卻見她急匆匆地拿着包下樓,臉色凝重,裴縉澤不由問她怎麼了。

吳蕪已慌得沒了手腳,字不成句,“曉媛說……”

她一擡頭,才反應過來是他,怎麼也說不出口,只道,“我有急事,你讓我走。”

她慌不擇路,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你別慌,究竟出什麼事了?”

吳蕪搖着頭低語,“對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裴縉澤驚覺不對勁,握着她的肩,“到底什麼事,你跟我好好說?”

“我要去找人,你別攔着!”吳蕪繞過他,一路跑到校門口,好不容易攔了一輛車。

晨允突然發高燒,吐的厲害,一直哭着要媽媽,怎麼也不肯去醫院。

曉媛也是急壞了,纔不得已打了電話給她。

吳蕪坐在車上,心裡愧疚不已,她這個當媽的,真是不盡職,根本沒心思注意後面跟着一輛?色的小汽車。

一路催着師傅,她心急如焚地下車。

裴縉澤隱在牆角,見她竟是抱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急匆匆地又攔了一輛車,離得遠,他不由渾身一震。

本還想親自追問她過去四年的點點滴滴,但目前來看,沒多少時間了。

裴縉澤掏出電話。按下袁仁禮的電話,沉冷開口,“你去幫我查一下一個人……”

吳蕪抱着晨允直奔醫院,打針的時候他倒是沒哭,反倒是她抱着他去病牀,才嗚嗚咧咧地掉眼淚。

這孩子跟別的孩子不一樣,更小一點的時候,一般吃飽不尿,不會鬧她,卻是更叫她心疼。

好不容易纔哄着他吃藥,他確實怎麼也不肯單獨睡在病牀上,吳蕪只好抱着他,拍着他的後背細細哄着。

想着小孩子還沒吃什麼東西。她見他睡着了,正要放他睡下,可小晨允一沾牀就哼哼唧唧。

一旁的護士見他可愛的小臉上掛滿淚水,也是心疼,“孩子缺乏安全感,所以纔不肯離開媽媽的懷抱,他爸爸怎麼沒來?”

吳蕪嘴角苦澀,低着頭沒說話。

護士一下明白,又笑道,“等他打了點滴,要不你抱着他出去買也行,這是一般的熱感不打緊,給他多披一件外衣別受了涼才行。”

“謝謝了。”吳蕪見吊瓶的營養液也快輸完了。

等把吊瓶拆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問過醫生,可當她抱着孩子踏出病房,目光觸及不遠處的裴縉澤一身白衣?褲,領着梅森和周儒銘,帶着滿身怒氣大步流星地走來時,腳下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他迅速有力,“我只問你,當初你說懷孕了,究竟是真是假?”

她驀然一驚,剎那間心中一片慌亂,回過頭來卻正對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竟是洞悉一切的雪亮,她瞬間兵敗如山倒,聲音竟是鯁在喉間,沒有辦法對答。

他看着她的樣子,眨眼間心裡便升起的那一個念頭讓他呼吸急促加快,“吳蕪,你騙我?!”

她臉色雪白,脫口道,“我———”

他的神色已經冷峻,咄咄逼視她,“是真是假,如今我也不再信你了!”

他的逼問如巨大的海浪般砸過來,瞬間便讓她毫無還手之力,心亂如?,他灼灼的目光讓她的腦海一片空白,呼吸已經不穩,哪還能想出什麼藉口來圓回自己說的話,手心裡攥滿了細細的冷汗。

說着他大手一揮,身後壯實魁梧的梅森幾步上前,劈手就將晨允從她懷裡搶過去。

正在安睡的晨允一下受了驚,一睜眼就見被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困着,不由大哭。

他一哭,吳蕪的心都要碎了,衝過去想要把孩子搶回來,卻被男人單手攥緊了手臂。

她比以前還要瘦,手臂根本沒什麼肉。裴縉澤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力氣,就將她牢牢困住了。

吳蕪聽着孩子驚恐的哭聲,心撕裂一樣的痛,眼眶通紅地瞪着他,咬牙道,“放手,你快放開我!孩子剛退了燒,受不得驚的!”

男人低頭死死盯着她,薄脣裡滿是氣怒,“當年騙了我五十萬,前陣子還騙我沒懷孕,我還能信你什麼!吳蕪,你最好祈禱這孩子是我的!”

他言下之意,是說她私生活不檢點?

吳蕪心如刀割,拼命掙扎着,“我知道你恨我當年不辭而別,但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你別傷害他!”

裴縉澤卻是充耳不聞,見隨行的周儒銘拿出針筒正在抽孩子的血。

孩子吃痛,哭得更是慘烈。

吳蕪氣得哭出聲來,手腕掙得生疼,卻還死死掙扎着,“他還是個孩子,對你夠不成什麼威脅的,你何必做得那麼絕?放開我。他真的生病了,別再嚇他了,求你——我沒騙你!”

抽了滿滿一管血,周儒銘微微點頭。

裴縉澤這才一把鬆開她。

吳蕪根本顧不得散亂的頭髮和滿臉的淚水,奪過孩子一邊掉淚一邊哄着,心裡又傷又氣,踹了一腳梅森,氣憤吼道,“出去,別髒了這兒的地兒!”

裴縉澤一把抓住她的手,扯了她一記,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她渾身顫抖,可母親的身份令她有足夠的勇氣直面他,只聽她一字一句道,“滾出去,你不信,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你沒關係!”

裴縉澤也知她驚嚇過度,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卻是坐在一側的長椅上,而梅森立在一側,扭頭對周儒銘道,“你先回去。”

吳蕪知他沒等到結果不會罷休,抱着晨允轉身回了病房。

晨允真是被嚇得不輕,即使被她哄睡着了,小手也還緊緊捏着她的衣角。整個人側身蜷縮在她懷裡。

吳蕪疼痛的內心柔軟成一片,脫掉鞋子陪着他一塊睡在病牀上。

也不知過去多久,門外響起敲門聲,卻是沉?寡言的梅森遞了兩個保溫的飯盒進來。

即使大人不吃,小孩也不能餓着,可她根本她出不去。

現實就是這麼赤裸裸,明明傷心得要命,最不想接受的就是他的施捨,可她爲了孩子,還是得乖乖就範。

吳蕪艱難地道了一句,“謝謝。”

隨即又望了他一眼,知他也是按照命令辦事,想起踹他的那一腳,於是又說了一句,“先前太生氣了,是不是把你踩傷了?你去擦點藥吧。”

梅森手微微一頓,鐵樹開花一樣咧開嘴笑了,露出不齊整的牙齒來。

半夜晨允驚醒,吳蕪哄着他,打開小的那盒保溫瓶,又哄着他喝了小半碗粥,大的那瓶卻是沒動。

翌日一早,在護士來查房之前,吳蕪就醒了,拎着水瓶出門。

裴縉澤直起身來,臉上的表情似乎鬆懈了不少。指了指她腳邊,“先去洗漱,我們談一談。”

吳蕪低頭,見熱水早就備好了,還有乾淨的毛巾和全新的牙刷。

她想了一夜,這個時候實在不宜跟他擰着來,只好拎進去洗漱一番,出來時見晨允還在酣睡,瞧着臉色恢復了不少。

吳蕪放下心來,只是想到他那句“談一談”,心裡就沒來由一緊。

可他就守在門外,逃避根本沒用。

她壯起膽推開門,見他滿面胡茬。身上的西裝也皺巴巴,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過來,跟我走。”他語氣平穩。

又是狹窄的車裡。

空氣頗爲沉悶,這個位置給她的印象也不太美妙,吳蕪覺得壓抑,伸手打開車窗,聽他第三遍執着問道,“爲什麼不告訴我?”

她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別過臉去不看他。“那時候我被我母親看得緊,好不容易纔投了一封信進郵筒,我想信箋上已經寫得很明白了。”

“那再遇見你的那天,你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他伸手掰過她的臉來,強令她直視着她。

吳悠這一夜過得惴惴不安,根本沒睡好,眼裡泛着血絲,“我想告訴你的,告訴你我們有孩子了,告訴你我們能不能放下以前的糾葛,好好過日子。可是你的態度那樣冷……”

“我爲什麼變得不近人情?你不是很清楚麼?”他欺身而來。

吳蕪一聽,咬牙道,“我知道你恨我,可當時我母親以死相逼,我沒辦法眼睜睜看着她去尋死,而你——”

她說話也覺得無力,“你是裴家的長子,那樣逼着我。不單是吳悠。我母親和哥哥也認爲我們不合適,最後,叫連我自己都覺得了。”

“合不合適我們倆才最有說話權不是嗎?當初我們明明過得那麼幸福……”他眼裡閃過一絲痛字。

吳蕪咬着脣,生怕多說一個字,就會忍不住哭出來。

裴縉澤言之切切,“你也說孩子是無辜的,可我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我有知情權!我竟生生錯過了那麼多,他在你肚子裡成長、出生、還有他牙牙學語,學會走路的階段……這些我都錯過了,你知我心裡有多恨你!”

吳蕪渾身脫力,倚着坐墊,緊緊閉上眼。良久才道,“對不起——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如果我說,這些年我每天都活得痛苦之中,你心裡會不會好受些?”

痛苦?

她知道什麼叫痛苦麼?

裴縉澤不由苦笑,緊了的手鬆了又緊,他一直明白自己想要的人是她,既然結局怎麼都是一樣的,還不如放下,誰都活得輕鬆一點。

他幾度掙扎,最後才道,“我只問你,假如我放下所有的過往。什麼都不計較了,你願不願重新和我在一起?”

重新在一起?

可還能回到以前麼?

他不再是以前在部隊的陳繼饒了,他是她完全不認識的裴縉澤。

而裴縉澤動不動就會拿話來刺她傷她,她可以忍受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可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她承認她給出的條件很誘人,可是她的身體她的精神根本承受不住他常年施加的壓力。

見她沉?不語,裴縉澤又道,“小孩子長期跟在媽媽身邊,性子容易膽怯,他需要父親!”

孩子——

吳蕪腦海裡突然浮現當年在病房前的歇斯底里,心裡不由滴血。

她一次次地跟他蒼白無力地道歉,可事實上。她連自己都沒法原諒。

“對不起——”她幾乎不敢相信說了這三個字,可還是硬逼着說下去,“我配不上你們裴家。”

裴縉澤瞳孔放大,雙手摁住她細瘦的肩頭,咬牙切齒道,“假如你還有腦子的話,就不該說那些配不配的話。”

吳蕪低頭??飲泣,“我和孩子還有我媽媽一起生活得挺好的,過陣子我哥也會回來。你放心,只要我在這兒,他一定會把錢還給你。”

“我真的恨不能把你的心剖出來,看看是不是?的。”裴縉澤痛到難以呼吸,“孩子是你的沒錯,可也是裴家的骨肉,你以爲老爺子給任由裴家的血脈不回去認祖歸宗?”

他什麼意思?

吳蕪心裡一急,抓住他的手,聲音都顫抖了,“晨允還小,他從出生就沒離開過我,等他成年了,我會讓他回裴家認祖歸宗,這樣也不行麼?”

裴縉澤握緊拳頭,冰冷的眼眸垂下來,想了一會兒才道,“當年我捨棄裴家的一切,老爺子都能下狠手地派殺手暗殺我,你以爲坐到他那個位置,他身上的血還是熱的?他需要的從來不是一個兒子或者是孫子,他要的是一個有能力掌管裴氏家業的繼承者!”

“晨允不能回裴家!”吳蕪心裡一陣惡寒。

裴縉澤臉色鬆了不少,“我是裴氏的少董,只有把孩子記在我名下,由我親自管教,老爺子纔會不插手而我纔可以答應把孩子留在你身邊,但前提是你必須答應我乖乖聽話!必須要跟我在一起。”

單是孩子,她就被他捏得死死的。

“除了回裴家,我都答應你!”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她不願回裴家,那就不回吧。

裴縉澤什麼也沒說,只是從西裝內襯裡將當年她留的那枚素戒掏出來,見她瞳孔瞪大,卻是什麼也沒說,而後握住她的右手,抽出無名指來。

眼見那枚素戒就要套進她的無名指,她忽然沒了自信心,想要抽回手,卻是被他攥得死緊,捏着她的無名指,準確無誤地套進去。

他一鬆開手,就喝令道,“不準摘下來!”

見她果真乖乖地不再亂動,裴縉澤又從內襯裡掏出一份保管得妥妥帖帖的協議來,將那份協議慢慢地打開,然後在她一片錯愕中,撕了個粉碎。

那是她當年留下的離婚協議書,男人幻想着無數次當着她的面撕得乾乾淨淨。如今總算如了願,他的臉色總算輕鬆了不少。

不過如今兩人都換了名字,原來的婚書也沒什麼法律效用了,裴縉澤想了想,雖說時機還不成熟,但是他已經不願等了,於是抽出碩大的,摁下一串號碼,“幫我約見民政局那邊的人,嗯,就是爲了早前安排的事。”

早前安排的事?

原來他早有預謀!

見他收了線,吳蕪不安道,“民政局?”

“原來的結婚證沒用了,我們重新辦一次。”還沒等她消化完,男人已經踩下油門,飛快往民政局走去。

他也許是真的心急,平日裡三十分鐘的車程,竟用了十五分鐘就到了。

吳蕪還有些暈車,坐在位子上沒動,裴縉澤見她臉色不太對,繞過車頭走到面前,把車門打開,執着道,“港城的世家一貫終是子嗣,晨允是我的長子,要不是在我名下,消息一旦傳到他耳朵裡,你想見孩子只怕比登天還難!所以,你還是不肯跟我領證麼?”

孩子就是她的軟肋。

吳蕪臉色發白,閉了閉眼,再睜開已是清明瞭許多,才道,“你說的,不會把孩子從我身邊搶走?”

見他鄭重地點頭,她才下定決心,“我跟你去。”

他扶着她下車,早有人候在一旁。

吳蕪還是有些頭暈,裴縉澤省去了流程,甚至連拍照都省了。

只簽了字,鋼印一蓋,吳蕪伸手想去拿她的那份,卻被他隔開了,“兩本都由我收着,你也別再有什麼別的心思。”

“你還沒簽字,還有,沒有拍結婚照。”她眼睜睜地盯着他把結婚證收進內襯裡,不由提醒他道。

裴縉澤不可置否,只問,“你覺得以你目前的氣色,別人看了會以爲是結婚照?”

吳蕪忍不住反了句嘴,“你也一臉胡茬。”

裴縉澤竟被她氣笑了。

週二會八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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