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的結果並沒有按照雪情兒期望的那樣走,春生雖說對着莫心德出手了,但是他的心裡還是顧忌莫心德是自己的爹的,所以,他並沒有下狠手,只是在不停的防禦。
可是,莫心德卻是沒有向他一樣心軟春生是他的兒子,而對他有所保留。
莫心德在春生敢反抗的時候,心裡就對春生起了殺心,對着春生出手越來越狠,就連躲在一旁觀看的莫暘等人也發現了這一異常,躲在一旁嘀咕道:
“族長這是想要殺了這小子啊!”
莫暘狠厲一笑道:“哼,他小子敢和我爹動手,我爹就能動手殺了他這個不孝子。”
其他人聽他如此狠厲說自己的弟弟,心裡都有些懼怕起來,這人真是狠啊,竟然對着自己的親弟弟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知不覺間就離他遠了一些。
莫暘瞬間就察覺了衆人對他的防備,急忙諷刺道:“你們怕什麼,他不過是個野子,我爹養他這麼些年,已經受夠了,這回肯定是要弄死他了。”
莫非幾個當場就震驚了,“你說什麼?他不是族長大人的兒子?怎麼可能?”
莫暘聞言斜眼看了他一眼,嘲諷道:“有什麼不可能的,這是我孃親口說出來的,不然你以爲我爹我娘爲什麼會不喜歡他,明明都是一樣的父母,有那麼多的孩子,怎麼偏偏就是不喜歡他呢?”
“不是偏心嗎?”說出這話,莫非自己都有些說不下去了,看着春生的面龐突然有些同情他了。
莫暘可是看清了他的神情,對他厲聲訓道:“收起你的同情,他就是一個不知道自己爹孃是誰的野孩子,可不是我們莫家的人,咱們纔是一起的,他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
看到這裡,雪情兒和河洛爾才知道,春生在家裡不受歡迎的真正原因,兩人都有些憐惜春生。
河洛爾更是狠聲道:“這樣的人,不是他的父母最好,這樣他也就不會再因爲這個原因受制於他們了,自由了,也就什麼都好了,這樣的家族待着也是一種酷刑。”
雪情兒看着還在奮力抵擋而從不出手傷人的春生,心裡對他的憐惜達到最高峰,她有想要不顧一切衝過去保護他的意願。
辛虧河洛爾及時制止了她這樣的行爲,“你看可別衝動啊,這凡人的事咱們不能參與的,否則會惹得混沌之神不高興的,到時候,你就慘了,知道嗎?想想咱們之前在神柱上的十年,那真不是神待得地方啊!”
雪情兒聞言,拼命的壓制着自己心裡涌動的慾望,帶着嚴肅的神情繼續看下去。
在莫心德的強勢圍攻下,春生漸漸力不從心,莫心德也在這個時候,趁着一個空檔,突然出手向着春生的手砍去,一道血色凌空,春生的手腕當即就掉了下去。
時間都停止了,春生不可置信的望着地上那帶着血色的手腕,怎麼也不相信那是他自己的。
可是他眼睜睜的看着那手腕上的雪白的鏈子,看着莫心德那惡魔一般的手,快速把它從血色模糊中拿走,他才意識到,他到底丟失了什麼。
春生傻愣愣的看着莫心德的動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而莫心德得到了手鍊之後,拿在手裡看了一眼,手心裡傳來的濃烈的力量,讓他真正的相信,這個手鍊的的確確就是一件非凡的寶物,而這個不孝子竟然還望妄想隱瞞,真是不可饒恕。
“把他帶下去看押,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人放他出來。”
春生就這樣被人帶了下去,關押在祠堂裡,沒有人給他看傷,上藥,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跪坐在莫家祖祖輩輩的先祖面前。
他到此時也不敢相信,他的父親竟然真的想要殺了他,而且已經親手砍斷了他的一隻手腕。
春生的心都沒有知覺了,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爲什麼要在這裡,他之後要怎麼過,他的心沒有方向,甚至連那條他經常看着發呆的手鍊都沒有被他再次想起。
春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才聽到外面有了動靜,也許是一會兒,也許已經過了許久,他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一個矮小,俊俏的身影從祠堂的門縫裡鑽進來,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在那一抹狹窄的光影裡,春生注意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
很熟悉,像是······
“春生?”柔和的女聲響起,春生一下子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瀟瀟?”枝啞的聲音從春生的嘴裡裂出。
莫瀟瀟小心的走到他身邊,蹲在地上看着他斷了的手臂,有些心疼的出手去碰,被春生給躲開了,莫瀟瀟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對他歉意道:
“春生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會在那裡胡說了,都是我害了你,你疼嗎?”
春生慘敗的臉衝着她輕輕的咧了咧,嘲諷道:“與你何干,你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嗎?”
莫瀟瀟聞言,躲在黑暗中的眼,閃了一下,有些無措的開口道:
“我,我聽說了一些對你不好的傳言,想着過來和你說一聲,你聽了,可不要激動啊?”
“呵呵,什麼傳言,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
聞言,莫瀟瀟冷漠的心,在此刻感受到他模糊面容下的脆弱,也是有那麼一瞬的同情的。
其實她是喜歡他的,可是他不得族長喜愛,而她有更愛權勢地位,註定了他們不會在一起,就算是在一起了也不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可是,她在心裡還是想要知道,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會有怎樣的變化,她還是想要看看自己喜歡的男人,可以在這樣的打擊之下,可以變得如何?
是懦弱的承受,還是狠厲的反抗?
在她的心裡有種蠢蠢欲動的慾望,想要看看他是否會變得瘋狂,哪怕這瘋狂不是因爲她造成的,可是她還是想要感受一下,屬於這個男人的強勢,也許她會爲了這樣的強勢的他,而瘋狂一回。
帶着這樣的期望,莫瀟瀟把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春生,“春生,你聽我說,家族裡都在傳說你不是族長大人的兒子,也不是你孃親生的,你是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