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大師隨着她進了小院,站在院子裡,看了看院子裡的環境,滿意的點了點頭,“君師弟,安排的這個住處倒是好,沒有怠慢月小姐。”
月靈聞言,笑道:“叨擾貴派了。”
無暇大師,不在意的揮揮手,“小事而已,我聽宮師妹說,月小姐的琴藝造詣很高,今天特意過來討教一番,還望月小姐不要見怪啊。”
月靈挑挑眉,一絲訝異從她的眼睛裡一閃而逝,這人自己的音律大典不去主持,竟然跑到我這裡討教什麼音律?
這是想來套我的話吧?
還是說我看到的那些東西,其實她也看到了,這會兒過來其實就是,想要證實一下我是否也看到了?
如此想着,月靈就表現的又是驚,又是喜的,很是忐忑道:“不敢當宮大家的誇讚,只不過是從小學了幾首曲子而已,讓你們見笑了。”
無暇看着她,又驚又喜的表情,笑道:“月小姐,不必自謙,我宮師妹從不會誇大其詞,你要沒有那麼好的琴藝,她是不會這麼說的。”
月靈聞言,倒是不好再自謙下去,遂說道:“無暇大師請坐,我給您倒杯水來。”
說着,就轉身進了屋裡,端出一套杯盤,給無暇到了杯水,“無暇大師請。”
無暇笑着接了水杯,對她說道:“月小姐也別忙活了,坐吧,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月小姐師從哪一家呢?”
月靈聞言,低了頭,表現的很是沉重的樣子。
無暇見了,不免心中忐忑道:自己這不會是戳到她的痛處了吧。
順着她的猜測下來的是,月靈沉重的聲音,“我師父他們都不在了,也無所謂師從哪一處了,我如今也算是無根無垠的人了。”很是唏噓的樣子。
無暇見狀,很是同情的看着她,歉意道:“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月靈搖搖手,低聲道:“不怪你,是我自己失了禮儀,讓你見笑了。”
“胡說什麼,月小姐要是當我是你的朋友,大可不必說這些客氣話。”無暇很是關心道。
月靈看着她真誠而關心的眼神,很是驚訝,這人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比我還會演戲不成,這說的話,活脫脫的就是把自己當成她的至交好友了。
可是,自己與她相識也不過才幾個時辰吧?
不對,只怕是連一個時辰都沒有。
這人,對自己是否是太過熱情了?
月靈在心底,再次警醒自己。
無暇見她被自己說的,說不出話來,隨即表示道:“我今日來,就是把月小姐當做朋友的,月小姐不棄的話,叫我無暇就好,我就叫月小姐靈兒好不好?”
月靈聽着靈兒這個名字,心裡抖了抖,這個在前世響徹大街的名字,自己實在是沒有勇氣讓別人這麼叫自己。
於是,月靈很是不好意思道,“無暇叫我月兒好了,我家裡人就是這麼叫我的。”
無暇聽後,很是從善如流的叫道,“月兒。”
月靈笑着應了一聲。
無暇見她心情很好,這才小心的問道:“不知月兒的身體好點了沒有,你剛剛是哪裡不舒服啊?”
月靈一聽她問這個,就知道她這是準備要進入主題了,遂答道,“就是頭有些昏,現在沒什麼事了,讓你擔心了。”
“沒事,我聽宮師妹說了,她說你之前在迷音山澗跌了下來,修養了好長時間,這纔剛剛好的,你在迷音山澗沒有遇到什麼事吧?”
無暇最後一句話,問的小心翼翼的。
月靈見着,眼睛眨都不眨,道:“也沒遇上什麼事,就是自己不小心,一腳踏錯了,就從那上面跌了下來,我知道我不該不聽,你們宗門的告示,自己私自上山的,壞了你們的規矩,我很抱歉。”
無暇笑道:“這也不怪你,這迷音山澗不是一個普通的去處,就是我們門下的弟子都不可輕易上去的。”
“哦,這是爲什麼?那上面有什麼嗎?”月靈表現的很是詫異。
無暇看着,眼神就是一怔,疑惑道:“怎麼,你沒有聽到嗎?”
“聽到什麼?”月靈詫異道,“那裡有什麼嗎?”
無暇端了水杯在手裡,無意識的喝了口水,低頭想了想,這才擡頭對她說道:“我們這迷音山澗,是一處天然的幻陣,而且裡面經常會有迷惑人心的幻曲響起,不清楚底細的人,很容易迷失在裡面,所以,我們纔會規定不經許可不得進入山澗。”
“幻曲?還是天然的幻陣?”月靈失聲道,“怪不得,我去了之後就怎麼也出不來了,找了好久的路,都沒有找到,原來是入了幻陣啊!”
無暇聽着她這話,也想到了,她應該是在尋找回來的路上,不小心從山澗上跌落下來的,隨歉意道:“沒想到讓你從那上面跌了下來,實在是我們的不是。”
月靈聞言,不想跟她在圍着這個話題聊,隨笑道:“沒事,那個山澗裡真的有幻音嗎?爲什麼,我什麼都沒聽到?”
這事,無暇也正奇怪呢?
說起來,這事兒不應該的啊!
每一次,她們到迷音山澗的時候,都會聽到不同的幻曲的,怎麼月靈會說,她從未聽到呢?
是她忘記了?
還是真的不曾聽到呢?
月靈看着她思索的神情,心裡坦然道:我真心的沒聽到過你們那個什麼幻曲,你可別問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從那裡掉下來的,你還是別想着套我的話了。
也不知無暇是否是聽見了她的心聲,接下來的話,一句也沒有提起迷音山澗的事。
月靈也隨着跟她聊了幾句,可是這說着,說着,無暇就開始說起之前在典禮上她彈得那首曲子了。
“說起來,這還是我在聽了迷音山澗的幻曲之後,無意間悟到的,月小姐,聽着有什麼感想嗎?”
月靈聞言,遲疑了一下,裝作回想曲子的樣子,“我也沒聽個全,只聽了個前奏,就昏迷了,所以這品曲之事,我還是無法說出個什麼來的。”
無暇聽着很是自然道:“那我再給你彈奏一次好了。”
說着,就取了她背後揹着的琴,放在桌上。
月靈見了,忙道:“這怎麼好,這可使不得,今日無暇也累了,還是改日再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