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瑩見狀笑罵道:“你這貓,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月靈伸手在白白的頭上摸了摸,安撫了它一下,而後跟月瑩說道:“我也沒看出它有什麼不同的,不過它原來也就是一隻普通的貓,是吃了我給它的蘊靈丹才激發了它體內的血脈之力的。”
“那這樣說,這隻貓是來給你報恩的了!?”
“算是吧,它自己是這麼說的。”月靈隨口道。
月瑩見狀,忍不住伸手在白白的身上摸了摸,笑道:“還挺好玩的,多少年沒見過報恩的妖了。”
“我也是。”月靈看着她笑道。
兩人擼了一會兒貓,月瑩見月靈的心情還不錯,就問道,“你怎麼打算的,要跟着他們到碧海大陸嗎?”
月靈摸着白白的手頓了一下,淡聲道:“不知道,我還沒想好,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當然是想早點回家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我想我娘了。”最後一句,月瑩說的很是傷感。
月靈瞧着她低落的情緒,想了想自己自打那次去驅魔大會之後,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孃親了,那個溫柔的女子,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成功的進入元嬰?
而此時被月靈和月瑩惦記的兩位孃親,還真是各有不同的機遇。
今日是道宗的大喜日子,蓋因道宗月家的家主和家主夫人,雙雙進階元嬰,道宗又多了兩位元嬰真人,今日就是他們的元嬰大典。
靈界各宗各派的人物都來了,這場元嬰大典辦的很是隆重。
此時住在靈隱峰的月氏夫婦,端坐在月靈的明月樓裡,看着這屋裡的一花一草,裝飾擺飾都是月靈還在時的模樣。
林樂看着月靈慣常用的首飾,眼中含着熱淚,“夫君,你說,月兒此時在什麼地方?”
陪坐在一旁的月封聞言,立即握着她的手道:“夫人,你別擔心,老祖不是說月兒沒事的嗎?她只是出去遊歷去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的。”
“回來?那是容易的嗎?我是不知道老祖爲何要對月兒如此作爲,可是作爲月兒的孃親,我是不想我的孩子遇到什麼傷害的,我的月兒還那麼小,纔剛剛開始修煉,就被老祖指使着做這做那了,而且,你二弟家的那位小姐還和月兒在一起。
我,我,我想一想就覺得不安全,月兒多少年沒和她見過面了,她如今變成什麼樣了,我的月兒也不知道,我就怕她三言兩語的哄騙了我的月兒,到那時我的月兒可怎麼辦啊?”
說着,說着,林樂就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月封在一旁看的好不心疼,“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回頭我就去老祖那裡再打聽打聽情況去,保證不讓我們的月兒受到傷害。再說了,老祖不是說了嗎,在那裡有人護着月兒呢,你就別擔心了,一會兒咱們就該出去了,回頭讓人瞧見你不開心,不好。”
林樂擡頭瞪了他一眼,不過倒是很快的就止住了自己的淚水,站起身,甕聲甕氣道,“走吧,別耽誤了你的元嬰大典。”
月封聞言失笑道:“那不也是你的元嬰大典嗎?”
林樂臉紅紅的瞧了他一眼,就走開了,月封樂顛顛的跟上。
而此時在天龍山的一處洞府內,一個女人淒厲、痛苦的尖叫聲響徹整個院落。不過,幸虧這院落此時被結界給護住了,否則不知這叫聲會傳出去多遠,被多少的人給聽見。
月文緊緊的抱着懷裡痛苦的女子,一聲一聲的叫着她的名字,“柔兒、柔兒、柔兒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就好了,你再忍忍,再忍忍。”
女子痛苦的抱着他的身子,一聲一聲的痛叫壓抑在她含着血水的嘴裡。
月文聽着那一聲一聲的悶叫,心痛的滴血,可是此時的他卻無能爲力,是真正的無能爲力。
如果不是最後一點理智在支撐着他,月文想他此時一定是崩潰的。
可是,他此時不能崩潰,不能弱下來,否則他懷裡的女子將失去最後的依靠。
終於,女子叫累了,昏了過去。
月文小心的把她放到牀上,摸着她身上溼答答的汗,快速的給她擦乾,換上乾淨的衣服,溫柔的摸着她的頭髮,在她耳邊喃喃細語道:“柔兒,你放心,我這次一定要把月之華章給要到手,再不讓你受這種傷害,你等着我。”
說罷,月文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毅然決然的出了門。
出了院門,往南走了不遠,就來到了一個獨立的洞府前,這裡是他經常來的地方。
以前,每一次到這裡來,他都是又忐忑,又興奮,能夠被派來伺候自家德高望重的老祖,這是對於他月文來說最大的肯定。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每次來這裡就只剩下忐忑了呢?
是在他第一次求着自家老祖去救救自己的女人的時候呢?
還是他第一次去求他把月之華章交出來的時候呢?
月文,記不清了。
可是,他始終記得,自己第一次被拒時的情形,也記得自己之後更多次被拒的情形。
此時此刻站在這裡,他的心中再沒有了忐忑,沒有了恐懼,沒有了害怕,而是平靜,一種心如止水的平靜。
月文想,這次他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吧?
否則,他怎麼會不害怕呢?
畢竟,他來找的人可是自家那高不可逆的老祖。
嘿嘿,月文突然笑出聲,目光晶亮的看着這座精緻的小院,手輕輕一推,就推開了那扇做工精緻的門。
門上的結界,閃了一下,察覺到來人,像是認真的分辨了一下,隨後就消失了。
月文看着消失的結界,心裡好笑道:竟然如此信任我,哦,不,這不是對我的信任,而是對自己的自信。
月文擡腳,進了小院,大廳裡,月辰已經在等着他了,就是他在門外的那一番表現,月辰也早早的就看到了。
此時,見他目色有異,也不戳破,靜靜的等着他開口。
月文,一進來,就走到他的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老祖。”
月辰盯着自己面前的這個清瘦的男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月文的身上再沒有了修士的銳氣,沒有了生的歡愉,而是整天的圍着一個女人過活的呢?
還記得那個清瘦,英俊的男孩,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面前,清脆的聲音在自己面前,自信而意滿的向自己說道:“老祖,我一定會成爲像老祖一樣令萬人敬仰的修士的,我會讓我月文的大名揚名整個修真界,讓他們提起我的時候,想到的就是月文,而不是道宗月家的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