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天晶族長盯住凌峰,雖然心底多少有些上當旳感覺,但既然自己把話放出去了,也不好再反悔了。
“也算不上是什麼條件了。”
凌峰劍眉一揚,淡淡道:“既然我贏了,那麼我應該可以嘗試進入禁地,取出那部上古天書了吧?”
天晶族長深吸一口氣,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可以。不過,若你當真能夠取出天書,你可以借閱,但是,卻必須歸還莪族。”
“這是當然!”
凌峰點了點頭,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天書本就是屬於天晶一族的東西。
只有那鐵彥冷笑一聲,“族長,您不會真以爲他可以取出天書吧?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要是能取出來,我腦袋砍下來給他當球踢!”
“哦?”
凌峰玩味一笑,略帶戲謔的看了鐵彥一眼,“那鐵彥前輩最好先回去把腦袋洗乾淨點。即使是踢球,我也喜歡踢乾淨點的。”
“你!”
鐵彥氣得咬牙切齒,死死握緊拳頭,正要發作,但是看到凌峰身邊的司辰,只能哼哼唧唧的在心底暗罵了幾聲,硬是把話都嚥了回去。
“好了,退下吧。”
天晶族長掃了鐵彥一眼,鐵彥只能悻悻然退到一旁。
狂山搖頭笑笑,這麼多年不見,自己這個老夥計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氣。
天晶族長深吸一口氣,目光再度落在凌峰身上,“既如此,還請小友在城主府暫住幾日,原本我族便已經決定,三日之後,送十方進入禁地之中,祭祀儀式和祭天大典,都已經準備完畢,這時候再要改選時日,恐怕不太合適,還望小友能夠理解。”
“好,那就打攪族長大人了。”
凌峰點了點頭,三日而已,他還等得起。
“嗯。”
天晶族長微微點頭,命人將凌峰一行人帶到偏殿的廂房暫住下來。
傍晚的時候,又招呼凌峰幾人赴宴,算是給狂山以及凌峰他們,接風洗塵。
期間雖有不少小摩擦,不過凌峰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也不會和這些天晶族人一般見識。
他的注意力,更多的倒是在那居十方的身上。
他甚至隱隱有一種預感,若是真有人可以鍛造劫命金精,那個人,一定會是居十方。
自己得想個辦法,把這小子也騙到煙瀧島去纔是。
……
時間一晃,便是三日過去。
期間凌峰雖然想要和那居十方解除接觸,可惜這傢伙似乎除了鍛造之外,其他的事情便毫無半點興趣,一天到晚都窩在他的鍛造坊內,讓凌峰根本無從下手。
而這一日,便是和天晶族長約定的進入禁地的日子。
因爲凌峰屬於外族人,自然不便出席天晶族的祭祀儀式,只能和司辰以及狂山在偏殿等候。
約莫兩個時辰之後,冗長複雜的祭祀儀式,終於結束。
天晶族長也沒有食言,帶着居四海以及居十方父子,來到偏殿。
隨行之人中,也包括了鐵彥以及其他幾名天晶族的高層長老。
這些人,基本上也就是天晶族僅剩下的所謂“高手”了。
只可惜,即便是其中氣息最爲強悍的一名白髮長老,給凌峰的壓迫感,甚至還遠遜於御風仙君。
天晶族,果然是沒什麼修煉方面的天賦。
“凌小友!”
天晶族長朝凌峰拱手一禮,又略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司辰的方向,這才緩緩道:“祭祀儀式已經結束,我們現在便前往禁地吧。”
“有勞族長大人引路了。”
凌峰連忙朝天晶族長躬身一禮,帶着司辰這種實力強悍的“婢女”的好處就是,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在自己面前都得客客氣氣的。
不多時,在天晶族長的帶領下,一行人從飛出城池的範圍,來到了島嶼西北角落的一座山谷之中。
在距離山谷約莫還有十里之外的地方,天晶族長便率先飛回到地面。
爲了表示對祖先的尊重,剩下的路,必須用徒步前進。
爲表虔誠,短短十里的路程,幾乎走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才總算是來到了一座山洞之外。
“這裡,便是我族的禁地。”
天晶族長朝着洞口的方向,躬身一禮,旋即雙手疊放在胸前,站在洞口處,似乎在低聲默唸着什麼。
接着,其他所有的天晶族人,包括狂山在內,也都和天晶族長一般,口中唸唸有詞起來。
這應該就是天晶族的眸中禱告儀式。
這一念,又是將近半個時辰左右。
凌峰只能硬着頭皮等待,對於別人的信仰,就算自己不信,也必須保持最起碼的敬畏與尊重。
“十分抱歉。”
禱告終於結束,天晶族長朝凌峰欠身一禮,略帶歉意道:“讓小友久等了。”
“前輩言重了。”
凌峰連忙擺了擺手,淡淡笑道:“那麼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吧?”
“還請小友稍等。”
天晶族長輕嘆一聲,朝站在人羣最後方的居十方招了招手。
居十方眨了眨眼睛,連忙從父親居四海身後走了出來,有些緊張的握緊拳頭,咬牙輕喚道:“族……族長大人。”
“嗯。”
天晶族長點了點頭,上前拍了拍居十方的肩膀,這才轉頭又看向凌峰,“凌小友,我的意思,還是希望先讓十方這小子先進去試試,畢竟這是我天晶族的天書,若是他能取出來,也就不必勞煩小友出手了。”
凌峰眉頭一皺,剛想開口,卻又被天晶族長打斷,“小友儘管放心,若是十方能取出天書,按照之前的承諾,這天書,我還是會給小友借閱幾日。”
“也好。”
凌峰這才點了點頭,要是自己不出手也能得到天書一觀,那反而還省事了。
他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麼……”
天晶族長又看向居十方,眼神之中,滿是期待之色,“十方,你便進去試試吧,量力而行即可。”
“是……”
居十方咬了咬下脣,看得出來,這小子生性靦腆,而且不諳人情世故。
恐怕他有生以來,也都很少和今天一樣,一下子面對這麼多人吧。
“去吧十方。”
居四海也上前拍了拍自己這個小兒子的後腦勺,朗笑道:“不過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盡力就好。”
“嗯,我會的,父親。”
得到父親的鼓勵,居十方這才握緊拳頭,望着幽暗深邃的洞口,一咬牙,快步走進了黑漆漆的山洞。
不一會兒,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入口處。
那山洞黑的似乎連光線都可以吞噬,即便是凌峰暗暗施展無限視界,也根本看不清楚裡面的環境。
就好像,山洞的內部,根本就是另外一片獨立的空間一般。
真是神奇。
凌峰心中,不由暗暗讚歎起來。
天晶一族的先祖,也不知道是何許人物,但絕對是一名精通陣法之道的鬼才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晶族的人都相當緊張的盯着洞口的方向,希望可以得到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
終於,人們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出來了!”
最激動的,莫過於是居十方的父親,居四海了。
這位獨臂大漢,第一個衝到洞口的方向,很快,就看到居十方步履沉重的從山洞內走了出來。
“怎麼樣!”
一雙雙期待的目光,無疑讓居十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但只可惜,居十方只能握緊拳頭,朝衆人微微搖了搖頭,“對不起,我……”
“哎……”
嘆息之聲,不絕於耳。
“果然又是這樣……”
“連十方竟然也……”
“失敗了,又是失敗了!”
天晶族的那些長老們,幾乎捶足頓胸,鐵彥更是一拳狠狠打在山洞的巖壁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張老臉卻要比鍋底還要黑。
“對不起,對不起……”
居十方死死咬住嘴脣,對他而言,辜負了這麼多人的期待,那種負罪感叫他喘不過氣來。
“孩子,不要太自責了。”
居四海嘆息一聲,“這麼多年來,又不只是你一個人失敗了,所以,也不需要氣餒。”
狂山則是咧嘴一笑,快步走到居十方面前安慰道:“就是啊,我當年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失敗了就失敗了,不是什麼大事。”
凌峰搖頭笑笑,狂山那張老臉,臉皮多厚啊,居十方怎麼可能和他一樣,沒臉沒皮。
不過,居十方既然失敗了,看來還得是自己出馬了。
“族長前輩,看樣子,我還是得出手啊。”
凌峰目光看向天晶族長,淡淡說道。
天晶族長深吸一口氣,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凌小友,你……去吧……”
說完這句話,天晶族長彷彿一下子又蒼老了幾十歲一般,天晶族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難道,真的只能靠這個外人麼?
雖然狂山信誓旦旦的樣子,可是,無論怎麼看,凌峰成功的機會,怕是比居十方還要小得多吧。
他可不認爲,天晶族的先祖,不認可族內的天才小輩,卻會認可一個外族人。
凌峰的嘗試,恐怕終究不過也只是白忙活一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