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認真想了想，不得其解，輕輕一嘆，沉聲道：“大概是我領悟力不夠吧，劍道一途，悟性極其關鍵，或許以我的悟性，也只能達到劍意小成巔峰，便是頂點了。”
“領悟力不夠？”凌峰淡淡一笑，“二十歲達到劍意小成，拜入東靈仙池之後又稱爲造化星辰榜前三十的存在，你的領悟力不夠，那其他那些比你還不如的弟子，豈不是都要去撞牆了？”
“那……那是爲何？”
楚天歌不解，望着凌峰，隱隱覺得，凌峰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能夠令他豁然頓悟。
“不是你悟性不夠，而是，你變了！”
凌峰嚴肅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可知，你的劍意名爲什麼？”
“這……”楚天歌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是不敗劍意吧？”
凌峰眯起眼睛盯住楚天歌，“雖然上次在地皇池內，並沒有和你正面交手，你也沒有完全認真，但我還是隱隱能夠看出不敗劍意的影子！”
“是……”楚天歌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但有還有一些模糊，還有那最後一層的迷霧，籠罩其上，讓他無法完全看透。
“不敗劍意，首重不敗之心！不管面對的是誰，是何等強大的敵人，心不敗，劍則不敗！”
凌峰眸中閃着深邃的目光，繼續道：“日出東方，唯我不敗！這便是不敗劍意之精髓所在，但現在呢？”
凌峰盯住楚天歌，緩緩問道：“你的不敗之心，還在嗎？”
楚天歌渾身一震，腦中轟鳴，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因爲生活在家族小圈子中，傲視同階，所以心中無敵，但是現在……
“十大少帝，你爲之敬仰，爲之追逐。天殺十絕，你爲之敬畏，爲之懼怕。你的心裡，已經有了不可逾越的高牆，你的心已經變了，再也沒有唯我不把的意念，劍心崩潰，劍意如何進一步提升？這，纔是你駐足不前的原因！”
一語道破心中多年魔障，楚天歌如醍醐灌頂，豁然清明。
自從進入宗門，見識了諸多驚才絕豔的天才，明白自己只是井底之蛙，便再也沒有了年少時的一往無前，被那些數之不盡，需要仰望的天才給震懾住了，失去了曾經的意念。
“原來如此……道理，竟是如此簡單。”
楚天歌捏緊雙拳，若有所悟。
諸如李菲，徐星河等人，也如醍醐灌頂，幡然明悟。
便是那青萍仙子，輕抿朱脣，若有所思。
“所以，師兄還想要勸我放棄與那些強者爭鬥，與那些天才爭鋒嗎？”
凌峰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天歌，楚天歌深吸一口氣，面上帶着濃郁的感激之色，朝凌峰深深一躬，“凌師弟，楚某受教了！”
下一刻，他臉龐涌動着濃濃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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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敗之心，蒙塵十年，但從今往後，絕不會再度崩塌！”
楚天歌神采飛揚，雙目透着深深的自信，隨後，一雙充滿戰意的眼眸，落在凌峰身上：“凌師弟，我期待下一次與你一戰！”
感受着濃烈的戰意，凌峰點頭笑了笑，淡淡道：“好啊，不過，吾之劍心，有我無敵！對你，我也不會留手哦！”
“哈哈，凌師弟，謝謝你！”
楚天歌深深望了凌峰一眼，若沒有凌峰這一番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那顆成爲強者的心。
沒有了強者之心，將來的他，成就終究不會太高，只會是漸漸地泯然衆人。
“同伴之間，何必言謝？”
凌峰輕輕拍了拍楚天歌的肩膀，在衆人攙扶之下，返回自己的房間，開始打坐調息起來。
今日，凌峰才真正瞭解到那些征戰之殿強者的實力，但他內心之中，不僅沒有半分畏懼，反而還隱隱有幾分竊喜。
自己總算沒有來錯地方，這裡，纔是能夠讓自己飛速成長的所在。
若是當初留在天白帝國，或許現在，自己還只能仰望那些大帝強者吧。
……
另一邊，宇文樑隨那東皇玄翊離開之後，越想就越是不服，咬牙切齒道：“東皇師兄，難道您就準備這樣放過那小子了嗎？那小子不過是憑藉着一些亂七八糟的秘法和寶物，這才僥倖接住了您三招而已！”
“夠了，我東皇玄翊，說一是一，說二是二，難道你想讓我自毀諾言？”
東皇玄翊回頭瞪了宇文樑一眼，頓時嚇得他脖子一縮，不敢吭聲。
“不管怎樣都好，那小子既然接住了我三拳，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東皇玄翊輕哼一聲，不鹹不淡道。
“可是……他……他明明……”宇文樑眸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想不到凌峰實力如此之強，居然連東皇玄翊都生出幾分讚賞之意。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啊！
“你也不必不服！”東皇玄翊掃了宇文樑一眼，“換做是你，能接我幾拳？”
宇文樑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澀聲道：“我怎敢與師兄交手！”
“哼，憑你這點能耐，一拳也休想接住！”
東皇玄翊冷笑一聲，“那小子有着諸多手段，也難怪連馮紹安都栽在他手裡了。”
“那難道就讓那小子繼續囂張下去？”
宇文樑咬牙切齒道：“師兄您想想，這次他接了您三招，毫髮無傷，傳揚出去，別人還以爲他已經能夠和師兄你平分秋色了。照這樣下去，再過一陣子，那小子怕是要踩到您的頭上去了。”
“他敢！”
東皇玄翊眉頭一皺，“若是生死搏殺，那小子早就人頭落地了！”
“這個自然，但是別人可不這麼想啊。那小子經過這件事，只會氣焰更加囂張，再往後，那些新人菜鳥們，怕是都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了。”
宇文樑費勁三寸不爛之舌，不斷挑撥是非，用心險惡，暴露無遺。
東皇玄翊也不是傻子，瞪了宇文樑一眼，冷冷道，“夠了，你也不必再搬弄是非！”
宇文樑面色訕訕，連忙道：“東皇師兄，我完全是爲了您的名聲着想啊！”
“哼，我自己長了眼睛，事實如何，需要你來多嘴？”東皇玄翊輕哼一聲，冷冷道：“不過，這小子確實需要好好整治整治了。哼哼，他得意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