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你真霸氣!夏州最不可一世的十大公子都被你踩在了腳下!我簡直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陸斌走到秦空身邊,發出了由衷的欽佩。
“我原以爲努力修煉可以有機會再找你較量,現在看來,你比菁英會武時更加變態了。”魏青措辭直接,毫不掩飾心裡對秦空甘拜下風的意思。
“呼……”魏雪芙也是長舒了一口氣,關切地說道:“秦空你的傷勢怎麼樣?我這有些藥……”
“你們三個走開!”秦空依舊面色如冰,冷聲說道。
“你什麼意思?”三人皆是一愣,疑惑不解。
“立刻回去魏城主身邊!立刻!嘔……”秦空正說着,口中便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血液比剛纔更加粘稠,落到地上之後,居然還會像沸水一樣翻滾片刻,散出騰騰熱氣!
很顯然,沸血戰神水的副作用還在持續激化。
“怎麼會這樣?”魏青和陸斌大驚失色,原本放鬆的心情又立刻緊繃起來。
“別問了!快走!”秦空的皮膚開始變成赤紅,彷彿置身火海一樣。
“不行……我們絕對不能丟下你!有什麼事情,我們和你一起承擔!”魏雪芙更是花容失色,緊緊拽住了秦空的手臂。
“不!”秦空擡起手,一把抹去嘴角血跡,斬釘截鐵的聲音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我秦空一人做事一人擔,今日的一切都是個人行爲,與勾玉城毫無牽連!”
“好個一人做事一人當!”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飛來五頭猛禽。
分別是四大宗主以及魏重。
但這一次,卻是司徒山河與方鑄衝在了最前面,魏重和公孫望月反而吊在最後的位置。
白錦懷跑回去之後,原本只把事情悄悄告訴了魏重,但是另外四人卻懷疑魏重想要獨吞洞天傳承,於是非要一起跟來。
魏重也沒有辦法。
在途中,他們先後看到黑雲宗和沸血宗弟子的屍體。
那些死者都是兩大宗門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可以說是宗門未來的希望所在。
如今一朝死光,作爲這兩大宗門的宗主,司徒山河與方鑄的憤怒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當他們遠遠看到秦空的一瞬間,便立刻將他認定爲不可爭辯的兇手!
“他們怎麼來了?”魏青眉心緊皺,神色露出擔憂。
秦空急忙催促道:“你們三個快過去!不要讓魏城主爲難!”
“可是……”魏雪芙臉色低沉,雙拳緊握,指甲竟然已經嵌入皮肉。
她猶豫,是因爲她非常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秦空殺死那些人,等於是動搖了黑雲宗和沸血宗的根基,如果魏重強行袒護,這兩大宗門必定懷恨在心。十有八九會暗中投靠吞天城!
而且,秦空還將應龍宇雙臂斬斷,如果如果勾月城牽扯進去,更將落到一個腹背受敵的地步。
那樣一來,後果的嚴重性,簡直不可估量!
作爲朋友,魏雪芙絕對不願意放棄秦空。但是作爲勾月城的繼承人,她肩上的責任卻令她不得不面臨痛苦的抉擇。
秦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認真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你不能猶豫。因爲你的決定,影響的不單單是勾月城,而是整個南部之地!聽我的,快走吧。”
魏雪芙聞言,美眸閃爍。秦空的話完全說出了她的心聲。
我的苦衷,你知道,這就夠了。
魏雪芙鬆開雙拳,帶上魏青和陸斌轉身便走。
她嘴上再沒有多說半句,但心裡卻刻下了不可磨滅的誓言。
“今天的事情,我魏雪芙會一筆一筆全部會記下,如果你死,這些仇恨便由我去了結!”
片刻之後,飛禽落定。
南部之地修爲最高,權勢最大的五個人悉數到場!
看到吞天城的人屍橫遍野,又看到應龍宇被踩在地上。到場的五人臉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驚訝表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必定會以爲這是在做夢。
當然,這並不會影響到司徒山河與方鑄對於秦空的滿腔憤怒。
“魏城主,那小畜生剛剛所說的話您也聽見了。在下敢問,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置?”司徒山河的語氣還恭敬,但身上已經散發出濃濃的殺意。
“如他所說,他的所作所爲與我勾月城無關。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任何事情都請二位查清再辦!”魏重看到魏雪芙三人正走過來,自然已經清楚秦空做出的決定。
老人說完,深深看了秦空一眼。
堅如磐石的內心,竟然有些許於心不忍:“此子小小年紀,能知大局、明大義!肩有擔當,胸有魄力!最難得是,懂自強、能自強……今日若是隕落……實乃天妒英才……”
這番話魏重只是藏在心中,表面上的態度不容改變。
公孫望月心裡知道秦空與公孫長安的關係,但也選擇了閉口不言。
司徒山河立刻上前一步,指着秦空怒吼道:“魏城主既然說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就問你,我兩派門下弟子四十餘人是不是被你這小畜生所殺?”
“是我殺的!”秦空寒着臉,冷笑道:“不過,我也想問問你!如果是四十幾個人玩了命地想要殺你一人,難道你會束以待斃嗎?”
“惡毒賊子,還敢狡辯!”方鑄更是憤怒道:“除了這四十餘名弟子,黑雲宗司徒華長老,還有我沸血宗方鑄長老,也都是糟了你的毒手!”
“不錯!他們也是我殺的!”秦空咧着嘴角,笑意十分詭譎。
沸騰熾熱的鮮血從口中流淌而出,不斷攀升的溫度令他的皮膚透出烈火般的赤紅。
此時的秦空,彷彿一尊來自地獄的鬼魔,比猛獸更能令人膽寒!
“方林,方望……司徒華……還有一個宋瑞!四條老狗帶着五十幾人,圍殺我這麼一個尚未成年的晚輩。結果大敗收場!我原以爲他們已經夠不要臉,想不到,你的臉皮更厚,這種事情還好意思搬出來說!難道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你!你……”方鑄聞言,一張老臉頓時紅透,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長輩欺壓小輩,本來就爲人不齒。更何況,四人聯手圍殺,居然還死了兩個。這種事情,恐怕三歲孩子聽到,都要捧腹嘲笑。
“我秦空從不以君子自居,但我敢說,劍下絕無半條冤魂!”秦空的詭笑依舊,眼中充滿不屑:“你們硬要往我身上加諸罪名,到頭來只會是自找沒趣!”
秦空與這兩大宗門的仇恨,源於司徒文東的陷害,以及方一航的逼迫。從一開始,秦空就是因爲被欺壓才奮起反抗。
他們居然想要與秦空當面對質,那可不就是自找沒趣嗎?
司徒山河腦子轉得快,他很清楚,如果再繼續說下去,反而會被秦空說出更多的醜事。立刻話鋒一轉,蠻橫道:“死仇不共戴天,說得再多都沒有意義!今天不論如何,我們也要將你誅殺!”
方鑄連忙附和:“對!任那小畜生再怎麼巧舌如簧,也絕對活不過今天!”
“噗!”秦空一側臉,狠狠啐出一口粘稠的血液,狂傲無比地問道:“莫滄北!你這老狗怎麼不與他們一起殺我?”
莫滄北聞言,臉色非常尷尬。
他劍狼宗與秦空結仇,是因爲林虎嘯父子被殺。莫滄北事後徹查過來龍去脈,他知道錯不在秦空。
而之後的摩擦中宋瑞逃脫,今次前來的年輕弟子也得以保全。算起來,莫滄北沒有任何理由仇恨秦空。
更何況,他可以肯定,魏重嘴上雖然說不管秦空,但心裡必然會狠狠記上一筆。
四大宗主之中,數他莫滄北修爲最低。常年在夾縫中求存,他怎麼敢趟這渾水?
憋了半天,他才硬着頭皮說道:“我……我最近抱恙在身,不宜動手……算……算你小子走運!”
“呵,算你識時務!”秦空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開口每說一個字,便都有鮮血從嘴角溢出。
但是,他的笑意猶在,一雙通紅的眼睛裡,更加透着無盡的嘲諷。
“無恥小賊還敢裝模作樣!”方鑄聞言,冷聲嗤笑道:“你如今身受重傷,已是強弩之末!我與方宗主都是靈玄境界,隨便一跟指頭都能將你碾死!何需他人動手?”
“兩大宗門宗主!兩大靈玄境界!真是天大的威風!天大的高手!”秦空面色一寒,笑意蕩然無存。
“你現在才知道害怕?晚啦!”方鑄大爲得意,竟自仰天大笑起來。
“怕?兩條乘人之危,欺壓重傷小輩的無恥老狗,我秦空何懼之有?”秦空眉宇猙獰,瞬間展露出兇歷如鬼的怒容。
“給我跪下!”
秦空一聲怒吼,氣勢狂放,就像是主宰一切的霸主,絕對不容置疑!
一瞬之間,在場衆人無不色變。
“好強的氣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司徒山河與方鑄皆是一愣,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陷入了短暫的僵硬。
魏雪芙他們三個年輕小輩全都熱血沸騰,目光炯炯。
莫滄北和公孫望月則是心中唏噓,暗自慶幸沒有被攪合進去。
魏重更是毫不吝嗇地大加讚賞道:“此等氣魄,就算是我也要自愧不如!”
不過,衆人當中感受最深刻的,還要數被秦空踩在腳下的應龍宇。
秦空怒吼的瞬間,這頭肥豬被嚇得心驚肉跳,險些當場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