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橋真是想狠狠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什麼都沒弄清楚,爲什麼就要去賭?
這下可倒好,什麼好處沒撈着,還把自己給推到了絕境上,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呃……”
終於,他還是不鹹不淡地哼哼了一聲。
這裡可是北境啊,他認輸,便只會被拓拔鯤鵬罵老豬狗。可如果他不認輸,這滿場數萬北境賓客全都一起罵他老孃們……那場面,光是想一想都讓他頭皮發麻。
“你這算是答應了?”拓拔鯤鵬笑道。
“嗯。”蕭遠橋冷哼了一聲。
“老豬狗!”拓拔鯤鵬又叫到。
“呃……”蕭遠橋咬牙切齒。
“老豬狗!”
“嗯!”
“老豬狗!”
“你到底想在怎麼樣?”蕭遠橋簡直要被逼瘋了。
拓拔鯤鵬聳了聳肩,道:“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我多叫幾次,你以後就能答應得很自然,這樣一來,以後上了戰場,我纔好叫你啊!”
“你……”蕭遠橋頓時被氣得差點吐血。
剛纔,他認爲拓拔鯤鵬提出來的這個條件,只是爲了逞口舌之快,無聊,幼稚,可現在,他才驚覺,這個條件其實暗藏玄機。
打仗有個公認的說法,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個氣,說得就是軍隊的士氣。
試想,兩軍對壘時,拓拔鯤鵬喊上一聲老豬狗,然後蕭遠橋乖乖答應一聲,蕭家的士氣還不瞬間跌落谷底?這仗還怎麼打?
真要是這樣,以後有拓拔鯤鵬的地方,他蕭遠橋都必須繞着走。整個東北戰線的局勢都會被改寫。
拓拔鯤鵬不愧是北王之子,有勇有謀,對賭的時候無所畏懼,提出條件的時候,暗藏玄機,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當然,拓拔鯤鵬現在還有一件正事要做,暫時丟下了蕭遠橋,轉向嶽凌囂,冷笑着說道:“嶽大殿主,現在,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吧?大尊丹交出來吧,我幫你送過去……”
“這……”嶽凌囂身子一顫,該來的始終要來……
“這什麼這?開始的時候,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全場的人幫你作證嗎?不會是想抵賴吧?”拓拔鯤鵬大聲說道。
“不不不……我怎麼會抵賴……”嶽凌囂的喉結滾動了兩下,開場的時候,他擔心拓拔鯤鵬袒護秦空抵賴,故意邀請全場做見證,沒想到,竟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緩緩掏出儲物玄晶,又極不情願地取出一個金屬盒子。
“拿來吧!大家都等着看大比呢,你在這裡磨磨蹭蹭的算怎麼回事?”拓拔鯤鵬一把從他手裡搶過那金屬盒子,便縱身躍向擂臺。
嶽凌囂簡直要哭了,暗影令沒拿回來,又損失一枚大尊丹……
他原以爲宴會那晚,就是他這輩子栽過最大的跟頭,現在他才發現,這個跟頭還遠沒有栽完。
擂臺上,拓拔鯤鵬把大尊丹遞過去,激動無比地說道:“你真是太神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秦空接過大尊丹,收好後,便笑了笑,道:“你不是對大家說,我是你兄弟嗎?兄弟之間,肝膽相照就行,嘴上可以什麼都不說。”
“好!好兄弟!”拓拔鯤鵬爽朗一笑,心情越發的好。
秦空點頭道:“行了,快回去吧。風暴纔剛剛開始,待會兒別插手我的事情,因爲,我需要你照顧好秦嵐,你們都絕對不能被捲進來。”
“這……”拓拔鯤鵬愣了一下,但顯然,現在並不是細說的時候,他只有退了回去。
身爲北境男兒,他自然不怕爲兄弟兩肋插刀,但是,還有一個秦嵐需要他保護,所以,他不能胡來。
“下……下面……我宣佈大比正式開始!”嶽凌囂氣得頭昏眼花,說話都差點沒接上氣。
“規則很簡單,有抽到一號的人先上臺,隨意挑戰一位對手,勝者休息一輪,下一輪,就由二號上臺挑選對手,如果二號被選過,就由三號上臺,以此類推。開始吧……”
嶽凌囂揉了揉腦門,無力地坐了下去,不過一雙眼睛卻死死盯着左側的擂臺,因爲,那是秦空將要戰鬥的地方。
此刻他還不必徹底絕望,因爲,就算秦空達到了真玄境九重,那也只是剛剛突破而已,他將要挑戰的任何一個對手,都比他更強。
只要這當中隨便一個人把秦空殺掉,嶽凌囂也可以間接拿回失去的一切,只不過是比較丟臉而已,但是,和暗影令,大尊丹比起來,面子根本不算什麼。
很快,右邊擂臺的戰鬥便已經開打,但是,觀衆卻沒怎麼關注那邊。
因爲此時,左邊都快亂套了。
臺下十一個人,有十個都在爭先恐後地衝着秦空直嚷嚷,一時之間便把絕大多數人的好奇都勾了起來。
“小雜種!有種你就選我們上去!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解決我們的恩怨!你該不會沒種吧?”鄂州四少摩拳擦掌,殺氣騰騰。
“小子!選我!快選我……我保證讓你死得痛痛快快,一點都不痛苦!”
“不!你快選我!我不但讓你死得無痛苦,等我拿到嶽殿主的賞賜之後,出錢給你蓋座靈廟!”
“選我!一定要選我!我拿到獎勵,不但給你蓋座靈廟,你若父母健在,我幫你養他們!”
以馬耀晨爲首,一羣和岳家關係很近的世家大少,更是一點底線都不要,爲了嶽凌囂事先許下的獎勵,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旁邊還有三個傢伙,則是以萬元一爲首的,擁有三條玄魂的所謂強者。
在他們看來,秦空根本不敢玄他們,所以,態度不如前面幾人積極,只是時不時地譏諷兩句。
其中一個赤發男子冷聲道:“小子,敢不敢選我?死在我手下,也算是你的榮耀了!”
緊隨其後,萬元一便滿臉不屑地嘲諷道:“他怎麼可能敢選你?一個剛剛突破的真玄境九重的小廢物,你一根手指都可以讓他死無全屍。”
秦空沉默了半天,才擡頭,問道:“好難選啊,我能不能多選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