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青年猛地擡頭,目光銳利射向監獄入口處,“你是誰?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說完光頭青年罪犯乾脆收起鞭子,神情冷冷,有些不爽。新犯人入獄,該接受怎樣的考驗,該如何考驗,他這個牢頭說了算,在這個以拳頭說話的地方,哪個敢指揮他?若不是無法找出說話的人,光頭青年的鞭子早就招呼過去了。
不過能夠力元傳音的,修爲不弱,至少也得力者境修爲以上。
希望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不要被自己揪出來,否則光頭青年讓他天天睡大號池。
“哼!”光頭青年憤怒的念頭還未轉完,一個憤怒的冷哼響起,一條人影自入口處射來。
目光如電,所觸及過的罪犯皆是心神巨震,慌忙低下頭去。
“監獄長?”光頭青年愣住了,居然是常年見不到一次的監獄長,他來幹什麼?而且親自命令自己出手對付一個新犯人。難道是因爲那個少年?
如此陣容,這個力者境修爲都沒有的新犯,不簡單!
光頭青年隨即扭頭望向林憶,林憶剛被他教訓過一次,渾身是血,模樣悽慘,但卻十分冷靜,彷彿那些猙獰的傷口都不是他的。
果然是不簡單!
林憶也轉頭過來,望着來人,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如果小子沒認錯的話,護城衛的正隊長,你來這裡做什麼?”
“什麼?護城衛的正隊長?”光頭青年被鎮住了。
護城衛那可是一批高高在上的人物,其中的正隊長更不用說了,相比之下,監獄長只是他順手做的兼任。
“爲什麼不出手?”正隊長沒有回答林憶的話,而是冷冷地看着光頭青年。他非常不喜別人不聽他的話,特別是一羣低賤的犯人。
面對質問,光頭青年額頭開始冒汗,眼神有些慌張。被監獄長盯上,他的日子就難過了,甚至搞不好哪天自己就失蹤了,也不是不可能。
正隊長,光頭青年兩人在對峙,林憶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加緊運轉煉力訣。
泥菩薩佈下的封印還有最後一絲沒能煉化,林憶估計還需要正常的十個呼吸左右。
五個呼吸的時間很短,一下子就過去了,只要面前兩人多將幾句話就行了。
林憶心裡暗暗高興,長鬆了一口氣,心裡給光頭青年加油。
“加油啊,光頭兄弟,堅持住,你行的。。。”
但林憶加油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光頭男不行了。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能跨境界抵擋對手的氣勢壓迫,很顯然,光頭男子做不到。
只見光頭青年身體開始抖動,抖動地越來越劇烈,臉色非常難看,下一刻就要崩潰。
而光頭青年崩潰後,就輪到自己了。一旦被這個皇室鷹犬察覺到自己的異常,絕對是立馬出手的後果。
“光頭兄,扛住啊!”林憶心裡捏了一把汗。
但結果證明,這個光頭兄非常地不爭氣,連嘴脣都開始哆嗦顫抖起來,馬上就要抵抗不住。
“我幹你大爺!老子爲什麼要出手?”就在林憶飛快思考應對之策的時候,突然一聲憤怒的咆哮炸響。
光頭青年沒有崩潰,他選擇了爆發!爆發的對象自然是給他施壓的正隊長。
“你?”被爆發的光頭青年噴了一頭一臉口水的正隊長呆滯了,片刻後面沉如水,臉色黑的如同鍋底。
“很好,很好,”正隊長臉色鐵青,氣地直說不出話來。
“在下很好,勞煩掛心!”光頭青年冷冷道,爆發後的他氣勢明顯一盛,就算知道不是正隊長對手,也不能在此時此刻挫了自己的信念。
光頭青年一揮手,周圍的犯人圍攏過來,他們都是些亡命之徒,只服拳頭比他們大的光頭青年,對什麼正隊長完全不感冒,同時對將他們抓捕進來的皇室走狗,打心裡面厭惡。
只要他們的牢頭一聲令下,他們絕對會朝鐵鍋臉一樣的正隊長出手。
光頭青年對衆犯人的表現非常滿意,這讓他重新找到了一呼百應傲嘯山林的感覺,不由地豪氣頓生,朝林憶一擺手。“這位新來的兄弟,我宣佈你已經通過考驗,是自己人了。”
“你修爲尚低,先到後頭去!”光頭青年豪氣干雲,呼地一聲抽出金色長鞭,長鞭在力元的激盪下,筆挺如同長劍,直指面沉如水的正隊長。“老子不但不出手,而且還有阻止你這龜兒子對他出手,你奈我何?”
正隊長氣地渾身顫抖,一字一頓地從嘴裡擠出兩字。
“找死!”
說完,有大批的獄卒衝來,手執獄鞭,乒乒乓乓跟犯人們幹了起來。修爲最高的光頭青年受到重點照顧,幾個力師境初階圍着他兇狠出手,一瞬間,犯人們被抽地哭爹喊娘起來,光頭青年也是壓力大增,再不復之前的氣勢。
林憶站立後方,看着眼前這一幕犯人跟獄卒之間的衝突,心裡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一開始,兩方都是針對自己來的,結果,居然兩方打了起來,完全出乎林憶的預料之外。
“這個光頭青年,真是有骨氣啊!不畏強權,深陷牢獄之中,卻依然有反抗的精神...”林憶對眼前這一幕評頭論足,嘖嘖有聲。
“你看起來很瀟灑啊!”一個聲音傳來。
“那是!”林憶頭也不回。
“你就不擔心自己的處境?”聲音夾雜着憤怒,一臉鐵青的正隊長出現在林憶身後。
“有什麼好擔心的?”林憶微笑轉身,對身後出現的正隊長絲毫不感到奇怪。
“小子,你果然有鬼!”正隊長怒道,猛地抽出手中兵器。
林憶好瑕以整。“你不怕我?”
正隊長咬牙切齒,不屑的冷哼。“你是很妖孽,可惜修爲被封!”
林憶。“誰說我修爲被封?”
正隊長聞言心裡一個咯噔,退後一步。林憶若是修爲沒被封,兩個自己都不夠對方打的,眼前這少年可是能硬抗國師的攻擊而不死的妖孽存在。寶象書院一戰,林憶的兇殘生生的印在他的腦中。
“你怕了?”林憶笑。
“去死!”正隊長憤怒,被一個不及弱冠的小子嘲笑挑釁,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憤然出手,將泥菩薩的交代完全忘記在腦後。
“呵呵!”林憶繼續笑,然後正隊長就發現一個拳頭在眼前迅速放大,雖然就乾脆無比地昏了過去。
“隊長!”護城衛喬裝的獄卒大驚,紛紛捨棄對手圍攏過來。
林憶一拳擊倒他們的隊長,讓他們心裡發寒,難道國師真的沒有佈下封印?這不是在坑他們麼?
獄卒們驚,光頭青年和一衆犯人更驚。
之前被他們的牢頭抽得遍體鱗傷的新入犯人,居然將力師境的監獄長秒殺!這是力者境不到的修爲嗎?
“他媽的是誰說他是力徒境修爲的?”光頭青年在心裡心驚膽戰哀嚎,他可是抽了林憶幾十鞭子的,這下死定了。
“這位兄弟,不,這位前輩,阿毛之前冒犯了您了,我,有有罪!”光頭青年後背冒冷汗,開始語無倫次了,朝林憶搖搖拱手請罪,神情緊張,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變地聽不到了。
“前輩,你之前爲何不躲啊???”阿毛都快哭了,能秒殺監獄長的存在,卻被自己狠狠地抽了一頓,難道這位前輩有被虐的嗜好?
林憶幸好是不懂他心通,否則的話要氣地一口老血噴出,將光頭青年暴打一頓。
光頭男見林憶沒有反應,內心更惶恐了,吞了把口水還想繼續解釋,被林憶攔住。
“好了,我不會找你麻煩的,不過你自己的麻煩還得你去解決。”林憶擺擺手,朝圍過來的護城衛淡淡說道。
自己將他們的老大撂倒,他們肯定是要報仇,但面對深不可測的林憶,他們卻不敢動手。這時跟林憶關係“密切”的光頭青年就成了他們泄憤的目標。
光頭青年抽了林憶幾十鞭,林憶看在光頭男最後庇護他的份上,不打算找他麻煩了。但光頭男畢竟抽過他幾十鞭子,林憶不是個受虐狂,可不會替他們出手。
他還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做!
不出意外的話,監獄中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到泥菩薩那裡去了,泥菩薩可能此刻已經在趕來的半路上了。林憶想要逃脫,必須在泥菩薩到來之時,從重重的底下監獄衝出去。
只有出去來到地面之後,林憶才能駕駛着小傢伙逃跑。
他的時間無比珍貴,可以說是分秒必爭。說完一句話,轉身就化作一道殘影朝裡面射出。
上次林憶來救小丫頭,知道皇室監獄有兩條出口,進來的出口應該有重兵把守了,監獄裡面最盡頭的一條出口是最佳的選擇。
四方城上空,兩隻翼展超過百米的飛行魔獸背上,兩個人影臉色凝重。
刑易。“國師大人,林憶那小子是怎樣恢復修爲的?”
泥菩薩臉色鐵青。“不知道,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我們必須攔住他!”
刑易:“是!監獄有兩個出口,我們分別守住其中一個出口?”
泥菩薩:“不,全力趕往監獄盡頭的出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