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羅島與列華爾島相連在一起的,據說是因爲百年前曾經有兩名至強者在此進行過一場大戰,將這一整座島劈成了兩部分,從而演變成了如今的兩座小島。
在兩島的交界處,可以明顯地看到海岸切面平滑,確實像是被一把萬米巨劍從中切開一般。
兩島之間僅僅隔着一條海峽,站在列華爾島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格里羅島岸邊的樹枝。
因爲鼠疫的原因,島邊界大多數居民也都閉門不出,所以列華爾島這邊的街道上幾乎是看不到行人。但格里羅島卻並沒有這種情況,遠遠地就能看到島上有不少居民在街上行走,只不過看上去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
“情況有些不對……”秦星緊盯着格里羅島,總覺得氣氛有些異常,隱隱感覺到整座島好像與外界的氣息隔離開了似的。
“我們裝作平民,悄悄混進去。”一邊說着,秦星釋放出幻靈術,令衆人完全隱匿在空氣之中,緩緩向對面飛去。
“咚——”一聲悶響,鄧鑫明揉着被撞得紅腫的臉,強忍着沒有喊出疼。
“怎麼回事?”徐一鳴擡手按在前方,能明顯感覺到有一道看不見的透明屏障擋住了衆人的去路,下意識地就要一拳轟上去。
“且慢!”秦星擡手攔住了徐一鳴,“你出手聲音太大,會引起島上居民的注意,讓婷婷來吧!”
付雨婷點了點頭,擡手按在屏障上,一股柔和的彩色光芒貼在手掌上,面前的屏障在自然靈素的同化吞噬之下緩緩消融。
衆人相視點了點頭,依次從破開的屏障口進入,總算是沒有引得別人的注意。
藏匿在幻靈術之中,衆人悄悄地接近街道上的行人,卻驚奇地發現,這些行人竟是朝同一個方向走去的,都在往西邊行進,也就是島中央的方向。
徐一鳴身影閃出,拉着一名看上去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問道:“嘿,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但話音剛落,徐一鳴就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因爲在他面前的這名青年,目光無神,淺灰色的眼睛空洞暗沉,活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的軀殼,看上去有些瘮得慌。
那青年嘴巴微張,卻終又閉合,沒有理會徐一鳴的疑問,繼續跟隨人流一起行進着。
“他們好像……無視了我們?”秦星試着撤掉了幻靈術,果然,雖然在街道中憑空出現了四個人,但周圍的行人卻像是沒有看到他們一般,依舊一股腦地往島中央靠攏着。
“啊——”徐霞兒的尖叫聲從背後傳來,衆人急忙回頭看去,卻發現旁邊的房子裡有一隻手將徐霞兒拽了進去。
衆人趕忙來到那房子前,卻見大門緊閉。徐一鳴剛想擡手將門摧毀,房門卻忽然打開一條縫,一個清冷的女聲從屋裡傳來:“不想死就快進來!”
衆人相互對視一眼,秦星和徐一鳴同時推開門,警惕着一步跨出,進入了房間,付雨婷和鄧鑫明緊隨其後。
現在明明是白天,可房間內卻光線灰暗,什麼都看不清。若不是他們是從街上進來的,秦星甚至會懷疑這是一間地下密室。
“噗——”一盞昏黃的油燈點燃,爲這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房子提供了僅有的微弱光亮。
衆人這才發現,原來房子的窗戶全都被一層厚厚的金屬板封了起來,所以外面的光亮完全照不進來。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一名身材瘦高的藍髮女生手中提着油燈,緊盯着秦星等人。
徐一鳴擋在徐霞兒身前,說道:“我來自列華爾島,前段時間外出旅行,今天剛回來,得知島上發生諸多事宜,便來格里羅島上一探究竟。”
聽他這麼說,那女子竟是嗤之以鼻:“看你們沒什麼能耐,膽子倒不小。我勸你們一句,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這座島已經淪爲了一座徹徹底底的死城。”
“死城?”聽到這有些敏感的詞眼,衆人頓感難以置信。
“敢問姑娘又是從何而來?這座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秦星拱手相敬。
那女子眼中滿含玩味地打量着衆人,卻突然緊盯住鄧鑫明,像是發現寶藏一樣,略作遲疑,輕咦道:“火焰之體?”
鄧鑫明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竟然真的是火焰之體!”女子雀躍着蹦了起來,一時沒收住,撞在了天花板上,險些將天花板撞了個窟窿。
“不好意思哈,剛剛有些失態了!”女子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我叫鄧馨銘,常年跟隨師父隱居在山中。”
“鄧……馨銘?”聽聞此言,衆人看着她的眼神不禁有些怪異,鄧鑫明更是不懷好意地低聲癡笑着。
鄧馨銘愣了愣,疑問道:“怎麼了?我的名字很奇怪嗎?我覺得很好聽啊!”
“呃……這個……”鄧鑫明挑了挑眉,嬉笑着指了指自己,“我也叫鄧鑫明……”
……
經過短暫的商討(其實是鄧馨銘單純的武力壓制),決定稱鄧馨銘爲馨兒,鄧鑫明爲小明,這樣才容易區分。
“馨兒,你出手也太重了……”鄧鑫明揉着自己因爲和地面摩擦而破掉皮的臉,哀怨道。
“不好意思哈!”鄧馨銘尷尬地一笑,“我以爲你是心懷不軌而故意和我套近乎,沒想到你真的叫這個名。”
徐一鳴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道:“馨兒,你剛剛說,你和你師父常年隱居在山中,那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哦,對了,我繼續跟你們講。”鄧馨銘恢復了嚴肅的神情,“原本我和師傅在山上一直過着艱苦修煉的生活,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但幾個月前,師父突然感覺到有一股邪惡的氣息在島上瀰漫,所以派我出山一探究竟。這段時間我就潛伏在這裡,收集了不少資料。”
一邊說着,鄧馨銘隨手一揮,擺在桌子上的水杯中憑空出現了純淨的飲水。
將水杯推給衆人,鄧馨銘喝了一口水,道:“我們邊喝邊慢慢聊,一直說話對嗓子不好。”
秦星眉毛微挑,對鄧馨銘不禁多了幾分好奇。剛剛鄧馨銘是直接將最爲純淨的水靈素凝聚在杯中,這種事情秦星也能做到,但關鍵是他剛剛並沒有捕捉到空氣中水靈素的波動,也就是說鄧馨銘對水靈素的控制已經達到了他無法企及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