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擺脫了天星塔派來跟蹤之人,隨後,他就來到了納蘭茗惠的府邸之前。
西門吹雪敲響了納蘭茗惠府邸的大門,片刻,有人打開了門,詢問他有何貴幹。
西門吹雪說:“我家少爺是韓楓公子,我有急事要求見納蘭茗惠小姐,麻煩你通報一下,就說和我家公子有關的事情。”
開門的護衛看到西門吹雪那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本能的就感到不喜,但是聽他口氣的鄭重,也不敢怠慢。護衛讓西門吹雪在門口等着,然後便派人到裡頭通報去了。
稍頃,裡頭走來了一名侍女,她衝着西門吹雪說道:“大小姐有請,請跟我來。”
西門吹雪跟着那侍女進入了納蘭府邸內,一路上,西門吹雪又被納蘭府邸的景色所傾倒,不停地東張西望,時不時還瞟眼那名侍女的身材。
幾分鐘後,西門吹雪來到了上次的那間會客廳裡,侍女給他端來了一杯茶,說道:“小姐稍後就過來,請你稍等。”
說完,便離開了會客廳。
沒過多久,納蘭茗惠便推門走了進來,她笑意盈盈的說道:“西門先生,好久不見了。這次怎麼有空來到寒舍上做客?”
“納蘭茗惠小姐,我是因爲我家少爺的事情而來。”隨後,西門吹雪喝了一口茶,眨巴眨巴了嘴巴,略微不滿的說道:對了,有沒有啥好吃的,這茶水一點味道也沒有。”
納蘭茗惠看到西門吹雪這個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叫來侍女,給他端上了餐點。
納蘭茗惠好笑的看着西門吹雪,見他吃的是忘乎所以,心裡按嘆道:“真是可惜了他那優良的血統。”
納蘭茗惠問道:“西門先生,你說因爲韓公子之事找我,請問具體是什麼事情?”
西門吹雪嘴裡嚼着東西,聲音含糊的說到:“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吃得太開心了,差點忘了。事情是這樣的……”
此後,西門吹雪便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與納蘭茗惠介紹了下這兩日所發生的情況。
聽完之後,納蘭茗惠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後,納蘭茗惠輕聲的說道:“發生在韓公子身上的事情,我這幾天也有所耳聞。擊敗化天境強者,大戰覺醒的兵魂,每一件都讓人熱血沸騰呢。”
“納蘭小姐,不過現在我家少爺被那幫混蛋的給抓走了,還不知道他們要想出什麼損招來對付他?”西門吹雪憤憤不平的說道。
納蘭茗惠玩弄着自己的一縷秀髮,輕輕地點頭道:“者的卻是太過分了呢,怎麼能這樣黑白不分,指鹿爲馬的陷害一個天才呢?”
說着,納蘭茗惠臉上又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望着西門吹雪繼續說道:“對了,不過他們都說那覺醒的兵魂被韓公子藏起來了,也不知道那兵魂長啥樣,我挺好奇的呢。”
西門吹雪忙不迭的搖着頭,雙手還不停地揮舞着:“不不不,那爛小姐,你不要聽信這些謠言,這都是天星塔的故意誹謗,惡意中傷。”
“哦……是嗎?”納蘭茗惠將語調放慢,臉上掛着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
西門吹雪忙拍着自己的胸脯,把頭仰起,,聲音篤定的說道:“那是當然,我家少爺根本就沒有什麼勞什子的兵魂,也沒有什麼雷神錘,那慫貨因打不過我家少爺,,早就自己跑了。”
納蘭茗惠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手裡旋轉着腕上的瑪瑙手鐲,說道:“好吧。那西門先生想讓我做些什麼呢?”
西門吹雪停止了進食,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對於此事,我希望皇室能對天星塔施壓,讓他們停止針對我家少爺的一切調查。”
納蘭茗惠的臉上露出了爲難之色,但是眼底卻有一絲狡黠閃過:“這不好辦啊。西門先生,天星塔是具
有獨立執法權的,他們的事情,皇室也不能隨便插手,這不大符
合規矩的。”
西門吹雪狡猾而猥瑣的笑着說道:“嘿嘿嘿,這個規矩嗎,全都是人定的,有的規矩不大合理,我們就應該修改修改,你說呢?納蘭茗惠小姐。”
納蘭茗惠的眼光忽閃了幾下,但表情平靜的說道:“西門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西門吹雪翹起了二郎腿,含沙射影的影射道:“長期以來,天星塔都太霸道了,這樣不好。我想有的人早已經看不慣他們的做法了,希望得到改變。而我家少爺對天星塔也沒有太多好感,有的時候嗎,敵人的敵人,是可以合作的。”
西門吹雪說完了這番話之後,便一眨不眨的望着納蘭茗惠,想看到他有什麼反應。
納蘭茗惠神態如常,並未看出有何異樣,她的視線也在打量着西門吹雪。片刻後,納蘭茗惠忽然笑了,整個房間在納蘭茗惠這一笑中,忽然都明亮了起來。
“看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那這樣吧,我會去試試看的。”納蘭茗惠笑着說道。
一個小時候,志得意滿的西門吹雪離開了納蘭府邸,開心的走在了大街上。他臉上掛着春風得意的笑容,吹着口哨,心想道:“現在皇室那邊已經答應了要對天星塔施壓,我在給添把火,就不信搞不死天星塔那幫老雜毛的。”
離開了納蘭府邸之後,西門吹雪來到了神武廣場。
神武廣場的面積倒算不上多麼遼闊,但是此處彙集了無數的武者,這裡是武者們共同探討修煉心得的地方。
西門吹雪混跡在了武者的人羣中,開始不斷地傳播天星塔仗勢欺人,惡毒陷害韓楓的消息,並且不斷地煽動武者們的情緒,讓他們產生一種同仇敵愾之感。
西門吹雪站在演講臺上,語聲激昂,雙手還不斷地用力揮舞着,他衝着臺下說道:“各位前輩們,各位弟兄姐妹們,就在此刻,有一名無辜的武者正在遭受着不公平的待遇,他就是韓楓。幾天前,海選委員會的會長朱慶義,不顧自己化天境中期的身份,違反規矩,向韓楓出手,但卻落敗身死。天星塔爲了維護他們的威嚴,居然顛倒黑白,指鹿爲馬,反把韓楓誣陷爲兇手。”
西門吹雪滿懷熱情的掃視了一眼臺下的觀衆,隨後又用力的在空中一揮手臂,高聲說道:“朋友們,我們應該聯合起來,共同抗議這種可恥的行爲,讓他們知道我們武者不是好惹的,不然下一個受到不公待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自己!”
在西門吹雪的鼓動與宣揚之下,武者的憤怒情緒完全的被調動了起來。他們各個表情憤慨,咒罵着元老院的黑暗,浩浩蕩蕩的朝着天星塔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遊行的隊伍不斷的壯大,不斷地有新人加入進來,最後儼然成了一隻十幾萬人的大遊行隊伍。浩浩蕩蕩如一條長隆一般,盤踞了天星塔周圍的數條街道,一路朝着天星廣場殺去。
遊行隊伍簇擁到了天星塔的周圍,他們羣情激奮,對着天星塔內喊話,要求釋放韓楓,還武者們一個公道。
起初,遊行的主題是爲韓楓討還公道,但隨着人羣的不斷壯大,多年以來所積壓的矛盾也都一併的爆發出來了。
長期以來,天星塔高高在上,基本並不重視底層武者的訴求,對待他們態度冷漠傲慢,且經常提出一些不公平的條約。但是平常他們卻懾於天星塔的威壓,只好選擇默默承受,不敢反抗,但這種怨氣卻悄悄的積累起來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此次藉着爲韓楓討還公道的理由,霎時間,這一切的怨氣都同時爆發了出來。
遊行一直持續了好幾天的時間,每一天的人數都在不斷地增加,最後竟然擴大成了兩百萬人的超大規模的抗議
示威運動。
開頭的一天時間,遊行的人羣主要以武者爲主,但是從第二天開始,平民也加入了其中。在天星塔周圍,放眼四望,除了身配刀劍的武者以外,從事各行各業的平民也是隨處可見。
遊行隊伍此後分成了無數個方陣,他們或靜坐,或遊行,分別表達着各自不同的訴求。其中最大的一個就是在天星塔廣場中央的那一片,他們高舉着《釋放韓楓》的橫幅,口裡喊着口號,聲勢最爲浩大。
除此之外,周圍還有大大小小不同的靜坐或遊行隊伍,有的是抗議天星塔給予底層武者的待遇過低,勞動量過大;有的是呼籲取消武者與平民之間的等級制度,實現人人平等。種種訴求,不一而足。
在這幾天的抗議示威中,人羣也自覺地選出了幾位領袖,分別代表不同訴求的的人羣。其中爲首的自然就是西門吹雪了,他作爲運動的首個發起人,自然是當仁不讓。可以說一場小小的抗議示威轉變成聲勢浩大的運動,他是功不可沒。被所有人推選爲了衆人的總指揮。
除了西門吹雪以外,人們還選出了八名領袖,分別代表了《落案帝國是落案人的》、《傭兵工會》、藥草採集者,以及平民階級的世、農、工、學、商等團體。
《落案帝國是落案人的》這是一個以底層武者爲主的組織,這是本次示威運動中第二大的抗議團體。他們的政治訴求是,要求天星塔將權利歸還於武者與平民,反對一切針對武者與平民的壓迫,實現民主政治,徹底消除元老與貴族統治。
他們的領袖是一名年紀四十多歲的男子,修爲處於元天境初期,明教魏生金。在這場轟轟烈烈的運動中,除了西門吹雪以外,他起到的影響力最大。
多年以來,魏生金一直致力於消除天星塔高壓統治的活動。十年前曾因爲在天星塔建立平等牆,呼籲消除武者與平民的階級區分而吶喊疾呼。在落案帝國內造成了劇烈的轟動,爲此他也被天星塔所逮捕,做了好幾年的牢。
就在這次西門吹雪發起的拯救韓楓運動中,魏生金憑着他多年磨練的政治嗅覺,敏銳的感覺到了大時代變化的風雨欲來。於是,他毅然決然的帶領着《落案帝國是落案人的》組織加入了這場示威抗議中。
魏生金站在天星廣場的一角,眼裡含着熱淚,滿懷熱情的朝着衆人演講到:
“各位國民。落案帝國建國以近兩萬年,在這悠久的歷史長河中,落案人的頭頂上始終有一個陰影遮蔽着我們的天空,讓我們無法看到明媚的陽光,使我們無法呼吸道自由的空氣。”
隨即,他用力的一揮手臂,朝着臺下大喊道:“國民們,請你們告訴我,它是誰?”
“天星塔!”
“是天星塔!”
衆人異口同聲的呼喊道,聲音震動空氣,隨風而上,衝散了天空中的雲朵,響徹雲霄。
魏生金對着臺下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式,重又朗聲說道:“不錯,國民們,它就是天星塔。長期以來,天星塔在帝國中實行白色恐怖,無論你是武者還是平民,是老人還是小孩,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無一不生存在這高壓統治之下。他們將人分成三六九等,層層壓迫,激化了社會的矛盾。資本家剝削工人,官員剝削資本家,武者剝削官員,而天星塔則盤剝武者。”
魏生金說到此處,他停頓了下來,擡頭深情的仰望了一下頭頂那蔚藍的天空,隨即又低下頭,俯瞰着大地。
忽然,他雙手高舉過頭頂,以最大的音量大喝道:“國民們,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不成話了,我們不能在如此下去。國民們,請聯合起來,推翻天星塔的黑暗統治,還我們一片朗朗晴空,讓自由的光芒普照大地。落案帝國不是少數人的帝國,而是全體國民的帝國!”
(本章完)